拨弄西北风云三百年的强族,党项人都去哪了?

嘉林读书的 2025-01-15 18:16:26

前言

一个曾让成吉思汗耗费22年征战、让宋朝咬牙切齿的强悍民族,在700多年后竟然"消失"了!他们既不在民族统计名录中,也找不到确切的后裔。

这个让蒙古帝国都头疼不已的西夏党项人,就这样神秘地在历史长河中销声匿迹。

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是被屠戮殆尽?还是融入了其他民族?亦或是在某个偏僻的角落,默默延续着血脉?

血色黄昏:一个王朝的最后挣扎

六盘山下的夏日,闷热难耐。成吉思汗躺在军帐中,呼吸越发沉重。此时的他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但那双依然锐利的眼睛,始终盯着西夏都城中兴府的方向。

"必须...全部杀光..."

22年前,成吉思汗第一次率军攻打西夏,本以为这会是一场轻松的胜利。可谁能想到,这个在黄河边安营扎寨的党项政权,竟然能顶住蒙古铁骑的进攻整整22年。

西夏军队的战斗力令蒙古人都为之侧目。在河西走廊的肃州之战中,面对蒙古大军的围攻,西夏守军死战不退。等蒙古军队终于攻入城中时,发现活着的西夏人只剩下106户。而在黑水城,更有数万党项将士选择与城 池共存亡。

1227年的那个夏天,历史给西夏党项人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当西夏末帝李睍 在走投无路之下,决定向蒙古大军投降时,成吉思汗却已经病入膏肓。按理说,这本是西夏最后的转机。可成吉思汗临终前的一道密令,彻底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不要发丧,继续进攻。"

这道遗命背后,是成吉思汗对西夏的极度不信任。他太了解这个倔强的民族了,如果让他们知道蒙古大汗已死,极有可能会反悔投降的决定。于是,成吉思汗选择了秘不发丧。

七月十二日,这位横扫欧亚的铁血征服者与世长辞。而在中兴府城下,蒙古大军依然保持着日夜不停的攻势。城内的西夏守军已经弹尽粮绝,甚至不得不煮皮带充饥。

最终,李睍带着他的大臣们打开城门,走向蒙古军营。他以为这是一个体面的投降,却不知这是一场早已注定的屠戮。蒙古军队入城后,烧毁了象征西夏文明的皇宫和陵园,纵火焚烧了收藏着大量西夏文典籍的藏经楼。

从此,这个曾让宋辽金三个强国都不敢轻视的西北政权,在历史的尘埃中轰然倒塌。但党项人的故事并未就此结束,相反,他们即将以一种更为复杂的方式,重新出现在历史的舞台上。

有意思的是,当蒙古军队在清点战利品时,发现西夏宫廷中保存着大量精美的乐器和乐谱。这个以勇武著称的民族,竟然也有如此雅致的一面。只可惜,这些凝聚着党项文化精华的珍品,大多在战火中化为灰烬。

灭亡后的党项人,走向了三条截然不同的道路:有人选择留在故土,在蒙古统治下艰难求生;有人投身蒙古军队,在新的帝国中寻找机会;还有人带着对家园的眷念,远走他乡。而这三条道路,最终都通向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终点。

这个曾经让成吉思汗都无比头疼的民族,就这样在战火中开启了他们的离散之旅。但谁又能想到,这场看似是终结的浩劫,实际上成了党项人重新融入中华民族大家庭的开端。

草原新贵:从敌人到蒙古帝国的得力干将

在元朝的朝堂上,有一位叫李恒的将军格外引人注目。他身材高大,面容黝黑,操着一口带有西北口音的汉语。谁能想到,这位手握重兵的元朝大将,竟是西夏王室的后裔。

更令人意外的是,这位西夏遗民不仅没有对灭他国家的蒙古人心怀怨恨,反而成为了灭宋战争中的主力将领。在襄樊之战中,他率军击败宋将吕文焕,第一个登上城墙。在江西之战中,他甚至生擒了抗元名将文天祥的家眷。最后,他还参与了崖山海战,亲眼目睹了陆秀夫抱着幼帝跳海的一幕。

这样的转变,在当时的党项人中并不罕见。元朝专门设立了由党项人组成的"唐兀卫",这支三千人的精锐部队驻扎在京师,成为皇室近卫军的重要组成部分。

为什么蒙古人会如此信任这些前敌人?答案或许要从党项人的军事传统说起。在西夏时期,党项人就以骁勇善战闻名,他们尤其擅长骑射。一位元朝官员这样描述党项士兵:"面多黧黑,善骑射,临阵之时,有死无退。"

更重要的是,党项人展现出了惊人的忠诚度。在元朝的文献中,记载了这样一个细节:每当皇太后要加强宫廷戒备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调动唐兀卫的士兵。这支部队被称为"枕戈待旦",意思是士兵们睡觉时都把武器放在枕边,随时准备应对危机。

不只是军事将领,在元朝的文官系统中,党项人同样大放异彩。光是在元朝的中枢机构中,就有45位西夏人担任要职。比如乞台普济,不仅官至中书右丞相,还成为了元武宗海山的老师。他的两个儿子也儿吉尼和里日,一个成为左丞相,一个成为右丞相,可谓一门三相,荣耀至极。

有趣的是,这些党项官员大多精通汉学,不少人还是出色的诗人和书法家。比如高氏家族,从高智耀开始,就以翰林身份统管天下儒户,其子孙更是连续三代位居高位。这说明党项人不仅有武力,更有治国安邦的智慧。

到了元末,当朱元璋的农民军席卷天下时,这些党项将领依然保持着对元朝的忠诚。在安庆之战中,党项将领余阙率领全军奋战,身负十多处伤口仍不投降,最后选择自刎殉国。就连朱元璋也被他的忠烈所感动,后来特意为他建庙立祠。

这些党项人的故事,让我们看到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现象:当一个民族失去了国家,但保留了文化和才能,往往能在新的环境中重新崛起。党项人在元朝的显赫地位,某种程度上比他们在西夏时期还要辉煌。

在北京城的街巷里,至今还能找到一些元代党项人的踪迹。比如,有些胡同的名字就源自当年党项将领的府邸。这些留存至今的地名,仿佛在诉说着那段党项人由敌转友,最终融入中华大家庭的传奇历史。

血脉流转:藏地寻踪

在喜马拉雅山脉的崇山峻岭间,生活着一个神秘的族群——夏尔巴人。当地人都知道,这些以雪山向导闻名于世的高山勇士,世代传承着一个奇特的说法:他们是从北方来的王族后裔。

这个传说乍听荒诞,却在现代科技面前找到了佐证。最新的DNA研究显示,夏尔巴人的基因图谱中,除了典型的藏族特征外,还存在着来自中国西北地区的特殊基因片段。这个发现,让历史学家想起了那支在西夏灭亡后南迁的党项贵族。

西夏后裔说:尼泊尔学者桑杰丹增在《神牛雪光》中认为夏尔巴是 700 多年前从木雅地区迁徙去的西吴人;中国考察者陈乃文和唐荣尧也都认为夏尔巴人是西夏后裔。藏文资料和夏尔巴内部传说也有相似的说法,称他们是西夏国王族逃难群体的后裔。

董氏后裔说:有文献提到夏尔巴人是吐蕃六大氏族中 “董氏” 的后裔,他们的祖先从我国藏区的多康六岗中的弭药日芒迁徙而来。

宗教信仰:夏尔巴人大多信奉藏传佛教,以萨迦派和噶举派为主,保留有较多的原始信仰,与藏族有一定的相似性,但也有自身的特点。

婚育观念:夏尔巴人在婚育观念上和生活在宁夏、甘肃一带的西夏故地有很大的相同之处,比较看重生男孩。

姓氏传统:夏尔巴人有名有姓,有五大姓,即格尔兹、色尔巴、撒拉嘎、茄巴、翁巴,并且同姓人不能结婚,这与藏族有名无姓的传统不同。

公元1227年,当蒙古铁骑踏平中兴府时,一支由西夏王族带领的队伍,选择了一条极其艰险的逃亡路线。他们翻越了囊帕拉山口,穿过了令人窒息的死亡地带,最终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原地带找到了新的栖息地。

为什么他们会选择这样一条几乎不可能生还的路线?答案或许藏在党项人的血液里。在西夏时期,党项人就以适应恶劣环境著称。他们的祖先本就是从青藏高原东麓迁徙到黄土高原的游牧民族,对高海拔地区有着天然的适应能力。

在今天的西藏定日县,还保留着一个特殊的部落。当地藏族人称他们为"木雅巴",这个称呼在古藏文中专门用来指代党项人。更有意思的是,这个部落的首领世袭"西吴甲尔布"的称号,意思是"西夏王"。这个称号一直延续到清康熙年间才消失。

但最引人注目的证据,要数四川西北部的木雅人。在康定、松潘、丹巴等地,考古学家发现了一批独特的建筑群。这些八角形的碉楼,其建筑风格与西夏时期的建筑惊人相似。木雅人的妇女至今还保持着独特的盘发方式,这种发式在西夏壁画中屡见不鲜。

一位年过八旬的木雅老人曾对研究者说:"我们祖辈传下来的故事里,总提到一个叫'夏天'的地方,那里有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后来被大火烧毁了。"这个模糊的记忆,与西夏都城被焚的历史若合符节。

语言学家在研究木雅语时发现,这门语言与周边的藏语方言有着明显的差异。特别是在称谓和数字系统上,竟然与千里之外的宁夏方言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这种语言上的联系,为木雅人与党项人的血缘关系提供了另一层佐证。

在鄂尔多斯草原上,还活跃着一支蒙古族的分支——唐古特部。他们虽然早已融入蒙古族,但部落首领仍然保留着一本用西夏文写就的族谱。族谱上记载,他们的祖先曾是西夏的贵族,后来归附蒙古,成为了草原上的新贵。

这些散落在高原各处的西夏遗民,就像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粒粒金沙,虽然微小,却闪烁着夺目的光芒。他们的存在,证明了一个文明即便在灭亡之后,依然能以各种形式顽强地存活下来。

在喜马拉雅山的某个偏僻村落,至今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谚语:"雪山再高,也挡不住北方的风;时光再长,也抹不去血脉的记忆。"这或许就是党项人留给后世最宝贵的遗产:一个民族的基因,永远不会在历史的长河中完全消失。

消失的文明:融入华夏

在位于北京西北居庸关过街塔塔座门洞的东西壁上的元代西夏文石刻,刻有梵、藏、八思巴、回鹘、西夏、汉 6 种文字,建于元至正五年(1345 年)。

这块石碑,就像是打开历史的一扇窗,让我们得以窥见最大规模的党项人去向——他们默默地融入了汉族的世界。

在河北保定的莲池公园里,两座建于明弘治十五年(1502年)的经幢上,镌刻着近百个西夏文人名。这些名字中有嵬、高、罗、折、昔毕等党项传统姓氏,其中既有普通百姓,也有朝廷命官。这些经幢就像是一份珍贵的"户籍名册",记录着一个正在消失的族群的最后身影。

为什么党项人会选择融入汉族?这要从元朝的政策说起。元朝将党项人划入"色目人"类别,给予他们较高的社会地位。这些党项人多数通晓汉文,精通儒学,有的还是出色的诗人。比如党项诗人余阙,他的诗作被收入《全元诗》,文采之美令人叹服。

在大名县陈庄村,考古学家发现了一块特别的墓志铭,上面既有西夏文,也有汉文。这是李氏钤部家族的墓志,记载着这个党项名门如何在河北扎根,最终成为当地望族的过程。墓志中提到,家族子孙"习汉礼,通经史",完全适应了汉族的生活方式。

有趣的是,这些融入汉族的党项人,在生活细节中依然保留着一些独特的习俗。比如在河北某些地区,至今还流传着一种特殊的面食制作方法,与西夏时期的饮食习惯惊人地相似。当地老人说,这是祖辈传下来的"老手艺",却不知这其实是党项文化的一个缩影。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蒙古灭宋之后的河南浚县,这里聚居着一支由述哥察儿家族统领的党项军事集团。他们最初作为元朝的驻军被安置在此,几代之后,已经完全融入了当地社会。现在的浚县,还有一些老宅院保留着西夏建筑的风格,成为了文化融合的见证。

这种融合并非一帆风顺。元末明初,随着蒙古政权的衰落,党项人的特殊地位不再。但他们展现出了惊人的适应能力,很快就在新的环境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有的成为了儒学教师,有的经商致富,有的务农为生。

到了明朝中期,大多数党项人已经完全汉化。他们的子孙参加科举,娶汉族女子为妻,使用汉语写诗作文。西夏文逐渐被遗忘,只在一些佛教经典中保留下来。这些经典成为了党项文化的最后见证,直到今天还静静地躺在图书馆的珍本室里。

这种文化的消逝,与其说是消失,不如说是涓滴入海。党项人的才智、勇气和创造力,都溶入了中华文化的长河。就像黄河的支流汇入大海,虽然失去了原有的形态,却永远地丰富了这片文化的海洋。

在今天的中国版图上,我们找不到党项这个民族的名字。但在千千万万普通中国人的血液里,也许都流淌着一些来自西夏的基因。这,或许就是一个古老民族最好的归宿——化作春雨,滋润着这片生生不息的土地。

结语

历史充满戏剧性,曾经的西夏党项人,有的成为了蒙古帝国的将领,有的变成了喜马拉雅山的谢尔 巴人,更多的则融入了中华民族的大家庭。这是否说明:一个民族的强大,不在于保持独立的族群身份,而在于能否在时代变迁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您觉得,如果西夏没有被蒙古灭亡,今天的中国西北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参考文献:

1. 《西夏通史》- 李范文

2. 《蒙古秘史》

3. 《元史》

4. 《河西译语》

5. 《鄂尔多斯蒙古部民考》- 纳琳

6. 《西夏研究》- 史金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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