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玩”在器更在魂文人此身即“清玩”

元白评文化 2024-07-06 20:50:38

“清玩”,或称“清赏”,初始是指那些不切日用、非饮食起居所必需的美好之物。因其非必需品,因此被视为“长物”,亦即“多余之物”;但又因其多余而美好,也就是超越食色之欲且富于审美品质,被冠以“清雅”的名号。而后,更进一步的“清玩”则脱离了器物本身,融入山水万物与传统文化之中。

“清玩”的历史久远,历朝以来其包罗的范围,从文房器具、书画、古董、金石渐次拓展到奇石、异香、林壑、酒茗、卉木、禽鱼、窑器、漆器、竹器等。古来记述“清玩”的书籍不少,有明代计成的《园治》、曹昭的《格古要论》、文震亨的《长物志》、清代李渔的《闲情偶寄》等。

明代文人陈继儒在《小窗幽记》中这样写道:净几明窗,一轴画,一囊琴,一只鹤,一瓯茶,一炉香,一部法帖;小园幽径,几丛花,几群鸟,几区亭,几拳石,几池水,几片闲云。花前无烛,松叶堪燃;石畔欲眠,琴囊可枕。文中将幽径、池水、亭台,乃至游鸟与正在燃烧的散落松针均归于“清玩”。

陈眉公在《小窗幽记》更进一步描述文人置身“清玩”中的行为:“清闲之人,不可惰其四肢,又须以闲人做闲事。”他所说的“闲事”,就是把自己浸润在清雅幽远的“清玩”之中,使感官与身体获得充分的快适和愉悦,如“临古人帖,温昔年书,洗砚宿墨,灌园中花,扫林中叶”等。

可见“清玩”有别于“古玩”和“珍玩”,它不仅是器物,亦是景物与行为方式,是文人生活中赖以消遣自适,构建艺术化生活情境的主要资源,而且成了借以确证身份、标榜风雅不可或缺的文化符号。即便资用不丰的贫士,也“必焚香,必啜茗,必置玩好”,以期达到格物致知的精神境界。

“人情必有所寄,然后有所得”,历代的文人们因此重视“清玩”。他们游历山川,在居所造景,于文章中抒情,将自己的兴趣寄于山水万物中,让自身也成为“清玩”中的主体。自此,山川所见的一草一木,居所建造的一砖一石,文房之中一笔一墨,不再是孤立的存在,更不是纯客体的物。物物融于造化,物物“皆著我之色彩”,这才是中国艺术的最高境界。

器虽素雅,也见光华;物惟无声,也诉千言。对于今日的收藏爱好者来说,闲赏“清玩”,是人与物的互动。学习鉴赏的过程,也是了解中国传统文化的过程。理解那些附于藏品内外的文化密码,才能真正享受收藏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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