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我内心深处,一直有种浓郁的军旅情结,再加上我堂叔在部队当兵,后来被提干的先例影响,我参军的愿望一直很强烈的。
1979 年11月,我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满腔的热血,毅然参军入伍,开启了一段刻骨铭心的军旅征程。
三个月新兵连结束后,我被分配到连队。在1980年5月,一次偶然的巧合中,我被选调到团电影组担任放映员。
自那以后,我便和其他战友一道,扎根于团电影组,来丰富大家的军旅文化生活。
为了避免任何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每次到不同的放映点,我都会提前准备就绪,检查放映设备、搬运放映器材、,架设放映机、拉线、挂幕布等等。
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1982年5月,我去一个连队放映电影时,因为那里没有挂幕布的地方,我只好借助两棵树作为支点。
电影放映结束后,我和前来帮忙的战士各爬上一棵树,想将幕布收下来,却不料我因大意,脚踩住的树枝忽然折断。
我当场从几米高的地方摔了下来,当场昏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我的意识清醒过来,人确定无疑地还活着,胳膊,腿也没有折断的迹象,但呼吸愈加困难。窒息感越来越强,绝望和紧张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我还没娶妻生子,难道就……
“我……”,看到我睁开眼睛,卫生员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别作声。“你受伤了,连队里马上派车把你送到医院去。”
运送我的专车先到了师医院,紧接着转到陆军某医院。
经过检查,我肋骨四处骨折,大腿两处骨折。
第二天上午,一个漂亮的护士走进我的病房,她面带微笑,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声音特别甜美,她笑着对我说:“你好,我姓林,林冲的林,从今天起,由我来负责你的打针吃药和生活的护理。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放心吧,你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听了她的话,我笑了,她也笑了。
和林护士初次见面,她就给我留下了特别亲切的印象。
在交流中得知,林护士老家是山东曹县的,和我是老乡,为了使我的病情尽快康复,她有时自带一些好菜,专门送给我。
当时,和我同住一个病房的,是一位姓张的连长。有一次,他偷偷对我说:“林护士爱上你了,你知道吗?”
我闻听,脸顿时红了,随即对那连长说:”领导,人家只是正常的工作,您想多了!“
其实,我内心也是非常清楚的,因为自从第一次见到林护士起,我就喜欢上了她。
在我住院的近三个月时间里,林护士每天多次来到我的病床前,见了我总是笑容满面:“今天感觉怎么样?还那么疼吗?昨晚睡得好吗?想吃什么东西?”
她的关心和鼓励,增强了我战胜伤痛的信心和力量。
当年的八月中旬,我康复出院了,我对林护士说:”谢谢你这么长时间对我的照顾!“
我能感受到,她送我时依依不舍的样子。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一直通信,一周至少三封信,那时,我每天都在等信、盼信、读信、写信中度过充实而紧张的日子。
但有接近半个月的时间,我发现小林再也没有给我回信,那段日子,我内心特别焦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1982年11月初,那天我正在保养检查放映设备,突然团领导叫我到他办公室,到了之后,我发现一位陌生的首长。
他看到我后,单刀直入地对我说:“你写给小林的信,这事我都知道了,她是我的女儿,我今天来,只想告诉你一件事,你们俩之间根本不可能,我也不是要贬低你,我希望你有自知之明!”
他的话让我很受伤害,但我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对他承诺到:“谢谢首长的提醒,接下来我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后来,我才知道,小林发父亲竟然是部队的副师长。
1982年12月,是我退伍的日子,那天,我踏上了回乡的列车,心里特别特别的失落。
回乡后,我痛苦了大半年,才从那种情感的漩涡中挣脱出来。
1984年,我和一个高中女同学走上了婚姻的殿堂,随后我在乡里的一个机械厂工作,从一名普通的钳工,做到了车间的班长、调度、车间主任,到生产厂长。
1993年12月,机械厂因为订单短缺的原因,濒临倒闭,最终我选择了承包,从订单、销售和产品质量抓起,第三年就实现了盈利。
一路拼搏,最终企业在2005年实现了真正的逆袭,一跃成为我们山东省的知名品牌企业。从2008年起,开始开拓国际市场,产品出口欧美等12个多家。在2023年度,年产值超过了2.3亿元。
如今,我的家庭特别幸福,两个孩子都已结婚生子,有着稳定的工作。
在去年的九月,我曾和“林护士”见过一面,她已经退休多年,在家里照顾着偏袒的丈夫,我对她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那份情感,我之所以见她,是因为我无法忘记那段最难忘的初恋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