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崇拜的偶像,亚瑟与神父在亚平宁山度假
这是另外一个版本的《牛虻》封面
1969年我进入工厂当了一名石油工人,工厂地处山沟里,为的是防备与苏联开战确保安全生产。那个时候正是文革期间,只有少数的革命书籍可以阅读,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奥斯特洛夫斯基所著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还有伏尼契写的《牛虻》。因为没有什么可以阅读的书,总是有人从城里带来这两本书,所以我来者不拒,反复阅读也仍然心潮澎湃,激动不已。《钢铁》我读了5遍,而《牛虻》读了6遍,以至于到了着魔的地步。保尔和亚瑟成了我心中的偶像,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是我的座右铭,至今他们说过的名句我还能背得下来。
尤其是《牛虻》这本书,它不仅是争取自由的战斗文学,还是一部十分浪漫的爱情小说。比如亚瑟和神父蒙泰尼里的非正常关系,把情爱和信仰置于对立的矛盾中,他们这对私生的父子关系把人性刻画得出神入化,他们彼此相爱却不能说出来。
同样是爱,还有亚瑟与琼玛这对曾经的恋人,因为无知和误会而导致分手。但是直到列瓦雷士(亚瑟的新名字)奔赴刑场,多次想告诉琼玛“我就是当年的亚瑟,我仍然爱着你”,却欲言又止。当琼玛打开列瓦雷士写给她的遗书时,琼玛哭晕过去了。遗书只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二人在少年时曾经说过的话:“无论我活着还是死去,我都是一只快乐的牛虻(也有翻译成“大苍蝇”的,Gadfly)。”仅这一句话,琼玛就知道死去的列瓦雷士就是当年自己深爱的亚瑟!
两对人物的爱是不同的,前者是革命的现实主义,为了各自的理想和原则,而后者是革命的浪漫主义,这符合当时的宣传,只不过亚瑟的隐瞒身份也太过分了!
《牛虻》的书有好几个译本,而我最喜欢的是那个白色封面的版本,也是当时最流行的版本,因为里面有一幅插图既浪漫又温馨。图片中的亚瑟是纯情少年,他正举着网子捕捉蝴蝶,而他不知道身后那个慈祥的神父正是自己的生父。而神父只能默默地对亚瑟倾注无尽的爱,却不能说出来(不光彩的爱情)。
我模仿亚瑟的图片,如此装扮去了安徽的黄山
这幅图画征服了很多青年人,我就是其中一个。1976年我和朋友去黄山旅游的时候,我就模仿这幅图中亚瑟的打扮和形象,坐火车,进山区,引来了很多好奇的游客。有位黄山的工作人员还真以为我是捕捉昆虫的学者,他热情地告诉我什么时候什么昆虫多,在哪里可以捕捉到。还有一位大学生模样的人被我的形象惊呆了,因为他知道我在模仿亚瑟。他说:“你真是太浪漫了,很有拉丁风范!”
追求时尚,追求浪漫,是年轻人的习性,我只是更胆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