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钱,长得帅,年轻,只爱我,可是我却不能和他在一起。

晨涧鹿 2023-08-31 12:01:48

这是顾濛追着我跑的第五年。

所有人都在劝他算了吧,没必要。

他这样金字塔顶端的天子骄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窝在沙发上,懒懒地玩着打火机,火光在他的指尖明明灭灭。

他语气淡淡,却透露出某种坚决,“不,我一定要她。”

1

这件事情辗转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是我去接醉酒的顾濛时。

由他朋友转述的。

季文绪将喝醉了还在嘴里不停念叨我名字的顾濛交给了我,向来瞧不起我的他少有地跟我多说了几句。

“我说何渝,别拿乔了,差不多你就从了吧,我这兄弟都快死你身上了,欲擒故纵这一套也不是这么玩的。”

我抿着唇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我说了,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他你肯从英国回来?你肯来接他?”

我想了一下,就准备把顾濛还给季文绪,他赶紧摆摆手拒绝,谁不知道顾少爷酒醒了以后发现我没来就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曾亲眼见过被他砸得粉碎的会所包厢是什么样子。

昂贵的碎片铺满一地,而他坐在一片狼藉中,见到我才微微抬头。

红着眼眶,委屈得像一条被抛弃了的小狗。

他说,“何渝,我想你。”

在那以后,季文绪这些人为了少遭罪每次都会在他喝醉以后把我叫过来将他带走。

我叹了口气,认命地将他领走,季文绪叫住我,“何渝,我以前是挺瞧不起你们这种小门小户出生的女人的。”

“但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能这么有骨气的女的。”

我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他口中的有骨气大概是,能面对顾濛这么几年的糖衣炮弹,卖乖讨好都不为所动吧。

我曾见过整个庄园的橙玫瑰,只因为我偶然的一条朋友圈。

也曾见过在京城最大的商场屏幕上投着我的名字以及一堆告白的话。

也在英国漫天风雪的跨年夜里见过小少爷坐着直升机赶到我面前对我说,新年快乐。

那个随意在聚会上提起一条股票编码都会被人赶紧记下来的顾少爷,给我整整手写了三年的情书。

人们都说我这个女人是不是没有感情,怎么会这样都不动心。

我将顾濛放在沙发上,他已经睡了过去,呼吸都变得清浅起来。

零星的月光透过窗洒在他高挺的鼻尖和殷红的唇上。

我小心翼翼地蹲在他面前看着,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姿态拘谨虔诚。

如同在黑暗中窥伺宝藏的小偷。

连大气都不敢喘,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指尖,想轻轻触碰他一下。

却又在毫厘之间生生止住。

做美梦的时候是不可以伸手去碰的,因为一碰,美梦会碎,会醒。

我不敢,也不舍。

我只敢在夜深人静,无人知晓的这么一刻,偷偷地拿出我的真心,悄悄地看一看,然后继续将它埋葬进永远不得见光的暗日里。

2

我第二天醒来时,顾濛已经醒了,他坐在早餐桌前。

见我出来黑曜石一般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像看到主人的小狗。

他托着下巴,顶着那张不论做错了什么都可以被原谅的脸笑眯眯地邀功,“都是你爱吃的,我厉害吗?”

我咬了一口包子,“厉害。”

“那你跟我在一起,我以后天天给你做早餐。”

我顿了一下,面色如常地拒绝,“不用,以后喝醉了也不要再找我,我们不可能。”

他垂下眼,语气有些低落地搅了搅碗里的豆浆,“为什么不可能?”

“我不喜欢你。”

“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抿抿唇,不想再去跟他纠结这个这么多年一直在我们之间被反复提起的问题,反问他,“那你呢?你又为什么喜欢我?”

外面在这个时候下起瓢泼大雨,顾濛向外看去,纤长的睫毛缓慢地眨动着,最后对我一笑,“何渝,你知道的。”

我一愣,是啊,我好像是知道的。

我第一次见到顾濛的时候,他支着一双大长腿,坐在他家客厅价格不菲的沙发上。

从小在贫穷家庭长大的我,在如此奢靡豪华的环境里有些局促。

“你就是新来的家教?”他主动朝我说了话,少年脸庞精致又稚气,他问我,却没有什么高傲的神情。

与顾寒判若两人,若不是眉宇间有些相似,很难看出他们是父子。

顾寒从二楼楼梯上缓缓下来,量身定制的西装包裹着他高大又挺拔的身体,隐藏在眼镜后的是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眸,他是生意场上永远的上位者。

即使面无表情,也不怒自威,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场强大得让人不敢直视。

他只在我身上淡淡一瞥,低沉的嗓音仿佛敲在人心上,带着高位者不自觉地施舍感,“辛苦了。”

其实在顾家做家教已经算不上辛苦了,给的补课费也是相当丰厚,所以我算是十分尽心尽力地想要将顾濛的学业给辅导好。

只是很明显天不遂人愿。

当顾濛拿着不超过一位数的分数回家时,顾寒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试卷。

偶尔抬眼看我一眼,我便觉得心跳加速,仿佛是在质问我这个家教到底有没有用心。

顾寒的气场让我胆怯,但是高昂的补课费我真的不想失去,只好低声下气地说,“顾先生,我一定会努力辅导好顾少爷的。”

他取下眼镜,仰头捏了捏眉心,露出一截喉结十分性感,但是我不敢多看,赶紧移开眼。

他语气淡淡,仍是那句,“辛苦了。”

从他微微蹙起的眉来看,我是感觉得到顾寒很为这个儿子操心的,那时的我不太能明白豪门父子间畸形的关系。

只觉得顾濛一直很叛逆。

我对他说,“顾先生很关心你的学习的。”

他支着下巴,表面笑眯眯,眼里却是满满的不赞同。

“他不是关心我,他是想要一个完美的继承者,但我并不想做。”

所以如他所言,他们父子俩都不会让彼此太快活,顾濛连超过两位数的试卷都是寥寥。

当一叠叠乱七八糟的试卷放在顾寒面前的时候,他坐在椅子上,懒散地靠着椅背。

俊朗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却足够令人心颤。

他的指尖在试卷上轻轻点了点,抬眼看向顾濛,“你到底是能力问题,还是态度问题?”

“有什么区别吗?我未来的人生你不都给我安排好了吗?”

“到了年纪就出国,学习,然后回来,和你安排好的人结婚,进公司,当一辈子的工具人,不是吗?”

顾寒那张常年风雨无惊的脸上终于有了波澜,他动了怒,具体表现也不过是眉头紧蹙了一些。

他说,“你不想要这样的生活总会有人想要的。”

说完一叠试卷被他甩开,洋洋洒洒地横亘在他们父子之间,他们终究还是不在一个段位上。

3

顾濛气得转身就往门外跑去,冬日天寒地冻,顾濛只穿着一件单衣。

我抬眼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顾寒,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一件外套追了出去。

我在不远处找到了顾濛,他冻得面色发紫,一言不发地坐着,即便再有钱在这个时候他也不过是一个跟父亲吵架负气出走的小孩罢了。

我为他披上衣服,安静地陪着他,又在他发烧的时候守在他身边。

他那时软绵绵地贴着我,跟父亲吵完架的委屈,想念母亲的悲伤一齐涌了上来,他声音有点糯,缀着点鼻音,“我想我妈了。”

“我妈走了以后,就没人再这么关心我了。”

我垂眸想着顾寒那永远冷漠的神情,没说话,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他凑近了一些,像小狗一样将他的头往我手心拱了拱,小声哼唧,“头好疼。”

我轻轻为他按摩着,“吃过药一会就会好的,睡吧。”

他嗯了一声,又费力地睁眼看我,“那你可以在这里陪我吗?”

“我不想生病了睡醒房间还是空荡荡的。”

我点点头答应了他。

而从那天开始,我跟顾濛之间的关系就有一些变化了。

他开始有些黏我,以前说到要上课他都会懒懒散散地一拖再拖。

现在说上课他就自己老老实实地坐下了,然后问我,“今天学什么啊何渝。”

我用笔杆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叫什么何渝,叫老师。”

他被我敲了也不生气,只是摸摸自己的脑袋说,“喂,你知道你敲的是谁的脑袋吗?”

“是顾家大少爷的脑袋诶。”

“那又怎么了?!”我反问。

他哼了一声,“不怎么,不过,只有你可以这么对我。”

他仰头看着我,漂亮的脸蛋有着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好看与青涩。

还会一本正经地纠正我说他是个小朋友的说辞,义正言辞地告诉我,“我,不是小孩子,我,马上18岁!”

我一边给他出题一边敷衍他,“好好好,18岁18岁。”

他趴在桌子上认真盯着我的侧脸,“喂,你知道18岁什么意思吗?”

我头也不抬地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个时候谈恋爱,不算早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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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2024-04-22 01:30

    只能说爸爸把儿子培养成功了。

  • 2024-05-16 14:58

    这个爹可真够狠的,感觉不像亲爹。

  • 2023-09-11 15:38

    这个女主,真的离谱…

  • 2023-10-15 21:37

    不知道是不是太短的原因,看着感觉疑点挺多,开头跟内容关系不是非常大

  • 2023-10-27 09:37

    有没有番外呀,太难受了

  • 2023-09-26 23:29

    悲剧呜呜呜

晨涧鹿

简介:野生派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