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曾被誉为“内地首位征服港乐市场”的歌手,如今连外卖员递餐时都会刻意后退半步。距离他第二次因猥亵罪入狱已过去九年,昔日的星光早已湮灭在法制档案的尘埃中。
王立勇2016年刑满释放后,三次因身份核查被警方传唤。最近一次是2023年3月,朝阳群众举报某公寓存在异常人员聚集,民警上门发现他与两名未成年同住。
尽管调查证实只是普通合租,但这份案底始终如影随形。
知情人士透露,曾有直播公司开出50万签约费邀其出镜,却在背景调查后紧急撤约。这种社会性死亡在娱乐圈并非孤例——中国演出行业协会数据显示,近五年有47名劣迹艺人尝试复出,成功率不足4%。
包头市看守所审讯笔录记载着荒诞一幕:当民警破门而入时,王立勇正给两个13岁男孩讲解《声乐基础》。
衣柜里搜出的拍立得照片成为铁证,那些穿着练功服的少年眼神闪躲的模样,让办案民警都觉揪心。
这次犯罪较2001年更具预谋性。银行流水显示,王立勇提前三个月在多地舞蹈机构应聘,最终选择监管松懈的民营艺校。心理评估报告指出,其犯罪行为呈现明显的成瘾性和升级倾向,再犯风险评级为最高级。
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的庭审录像里,35岁的王立勇佝偻着背陈述:“我就是控制不住…”当年他利用军艺附中教师身份,先后引诱7名12-15岁男生实施猥亵,每次支付200-500元封口费。这些钱来自他最后一张专辑《真·假》的版税收入。
更令人发指的是犯罪场所——校方提供的教师宿舍平面图显示,他特意将办公桌对着整面镜墙,美其名曰“观察形体”。
这种心理操控手段,后来被犯罪心理学列为典型恋童癖作案模式。
香港红磡体育馆的颁奖礼后台,25岁的王立勇捧着TVB金曲奖杯与王菲合影。这张照片至今悬挂在某港乐收藏家展厅,玻璃框上贴着注解:“内地首位征服四大天王时代的歌手”。彼时的他手握三支广告代言,出场费飙升至20万港币。
但璀璨星途暗藏危机。经纪人保存的日程表显示,王立勇连续四年保持年均300天工作量,高强度曝光导致精神状况恶化。1998年被拍到在酒吧醉酒闹事,成为其事业滑坡的首个信号。
中国唱片总公司的老员工仍记得,19岁的王立勇录制《烟雨情》时的场景。他独创的“气声转音”让制作人惊为天人,母带尚未完成就被五家唱片公司争抢。
这种天赋在次年央视青歌赛达到顶峰——他成为史上最年轻的通俗组亚军。
社会学家指出,王立勇案反映的不仅是个人堕落,更是文娱圈“重才轻德”培养机制的弊端。其两度犯罪间隔期内,仍有演出公司试图借助怀旧风潮为其洗白,这种侥幸心理助长了劣迹艺人的复活土壤。
从军艺附中的声乐教室到包头出租屋,王立勇用25年完成了一场残酷的人生实验。当他在狱中撰写《忏悔录》时,那些被伤害的少年正在接受终身心理治疗。这段黑色轨迹恰如罗翔所言:“法治社会的底线,从不该是名利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