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提干排长,我第2次回家探亲,母亲告诉我,不该借给同学15元

静守念情 2025-03-24 16:45:38

凛冬的风裹挟着雪花拍打着窗户,屋内昏黄的煤油灯光摇曳不定,映照着母亲布满皱纹的脸。她手里紧紧攥着一沓泛黄的纸片,眼神中带着几分责备。这趟探亲,我本以为能与家人共享提干的喜悦,却不料一进门就迎来了母亲的质问:“娘得跟你好好说说这事。”这“事”,便是那15元的借条,一张让我百感交集的借条。

1977年的冬天,我提干当了排长,第二次探亲回家。屋外寒风呼啸,屋内却因为15块钱的借条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母亲从她珍藏的旧报纸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借条。借条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但借款日期“1975年11月15日”和“15元整”却清晰可见,我的名字赫然列在借款人一栏。

“娘,那借条您还留着啊?”我的声音有些颤抖。隔壁邻居的议论声隐隐约约地传进来,更让我如坐针毡。她们说我太老实,借钱给人都要不回来,母亲还要靠缝补衣服挣工分补贴家用。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

母亲戴上老花镜,借着昏暗的灯光,又念了一遍借条上的内容:“借到张同志15元整,1975年11月15日。”她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埋怨:“这不是你提干当排长后第二次回家嗎?娘得跟你好好说说这事。”

我的思绪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深秋。1975年,我休假回家,在村口遇到了初中同学李建国。他脸色蜡黄,穿着打满补丁的棉袄,瑟瑟发抖。“老张,我爹得了重病,大夫说得赶紧送县医院。家里能借的都借遍了,就差这15块钱……”他说着,眼圈红了,声音哽咽。

当时,我看着李建国焦急的神情,想起了自己父亲生病时的无助。几乎没有犹豫,我掏出了准备买冬装的钱,全部借给了他。15元,在那个年代可不是小数目,够买三袋面粉,是我们家半年的口粮钱。

“你还记得你弟弟当时病得多重不?”母亲的话将我拉回现实。“你走后没几天,他就发高烧,烧得直说胡话,整整三天粒米未进。”母亲说着,眼里泛起了泪光。“家里连退烧药都买不起,我去找大队医生,人家说没药了。”

母亲继续诉说着那段艰难的日子:“那阵子,我白天在公社纺织厂上工,晚上还要给人缝补衣服。你弟弟病着,我又不敢离得太远。”为了给弟弟治病,母亲甚至当掉了父亲留给我的怀表,那是我父亲临终前唯一的遗物。她撑着漏雨的破伞,走了十里路才到当铺。

屋里很安静,只有母亲压抑的啜泣声和檐角滴水的声音。我的心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母亲的责备,邻居的议论,让我开始反思自己当初的决定。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第二天清晨,我决定去找李建国问个清楚。在村东头,我看到他穿着白大褂,背着药箱,正准备出门。“老张!”他远远地就认出了我,脸上洋溢着笑容。“多亏了你那15块钱啊!不光救了我爹,我还跟着县医院的老孙大夫学了半年医术。”

原来,李建国用我借给他的钱,不仅治好了父亲的病,还学成归来,当上了村里的赤脚医生。“这不,现在当上了村里的赤脚医生。虽说挣不了多少工分,可看着乡亲们病好了,心里比啥都高兴。”

李建国告诉我,这两年他走遍了周围的村子,为乡亲们看病。穷人家看不起病,他就免费治疗,有时甚至自己掏钱买药。“你那15块钱救了多少人哪!”他拍着我的肩膀,眼里闪着光。

我回到家,把李建国的情况告诉了母亲。她愣了半天,然后默默地把借条收进了自己的布兜里,就像收藏什么珍宝一样。“儿啊,是娘错了。”她抹着眼泪说,“这钱借得值!看看人家建国,多好的娃啊!这些年,他给咱村里看病,从来不收穷人家的钱。”

夜深了,寒风依旧呼啸。母亲在煤油灯下,一针一线地为我缝补军装。望着那忽明忽暗的火苗,我的心里暖融融的。那15块钱,就像秋天里播下的一颗种子,如今已长成一棵为民造福的大树。

广播里响起了《军民团结一家亲》的歌声,这熟悉的旋律让我想起了自己参军的初心。母亲哼着歌,手中的银针在布料上飞舞,仿佛在编织一个个温暖的故事。“儿啊,”母亲抬起头,眼里闪着光,“有些钱,借了就值。这不是钱的事,是做人的道理啊!”

我看着母亲布满老茧的双手,心里一阵酸楚。这么多年,她付出了太多,却从未有过一句抱怨。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我们家虽然穷,但精神世界却无比富足。这15块钱,究竟是借给了李建国,还是借给了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它究竟是金钱的付出,还是人性的光辉?或许,这个问题值得我们每个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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