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重生甜文——《暴君的小怂包》

冰冰推书 2025-02-19 17:25:08

焉闻玉得知自己是假千金那日,哭湿了锦帕。

真千金满怀愤恨,一心报复,尤其见不得她那娇滴滴的模样,闹着把焉闻玉嫁给老头做续弦。

爹娘以养育之恩做威胁,逼着点了头。

焉闻玉无从反抗,含着两包泪被抬上花轿,她心如死灰,全然不知自己被悄然抬进宫。

年轻的帝王无声无息躺在床上,太后心疼儿子不曾立后,坚持替他办一场冥婚。

国舅死命阻拦,冥婚糟践好人家闺女,若被载入史书,昏君之名将遗臭万古。

太后退让半步,以老头续弦的名义‘娶’了个新娘,暗中进行。

焉闻玉被丢进红彤彤的寝殿内,缩在床脚泣不成声,把躺着的人给哭活了——

魏鄞修做了十年游魂,忽然重生在他驾崩那日,细细哭声将他唤醒。

环顾周围熟悉的布局,他冷笑一声,那群人的死期到了。

魏鄞修用蛮横的手腕,把朝堂搅得人人自危。

一回头,看到那眼眶通红的小姑娘,没好气地抿起薄唇:

“过来,朕不凶你。”

“谁敢欺负你,朕替你教训他们。”

真千金一家吓傻了!

后来,焉闻玉被拘在他怀中,泪水涟涟:“欺负我最多的,分明是你……”

魏鄞修轻吻她眼角,“皇后太娇气了,当罚。”

焉闻玉气得咬了他一口!

试读:·

待她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外头天光大亮,身侧没了人影,竟连魏鄞修何时起身都不知晓。

听兰染菊二人打水入内伺候,皆是小心谨慎,丁嬷嬷昨晚挨了一通板子,现在谁敢小瞧这位主儿?

太后的人都被不眨眼的发落了!

今早陛下离开时,还交待说不必唤醒祝妃呢……

焉闻玉不清楚她们作何想法,她自己隐约知道,侍寝不是这样的,可是她不敢问,也不会往外说。

梳洗过后用了些饭食,过问一番丁嬷嬷的状况,颇为严重的皮肉伤,得修养好一阵子才能下地。

焉闻玉不喜丁嬷嬷勉强自己,却也没想过把人狠狠打一顿,她担心驳了太后的颜面,彻底得罪了人。

听兰却道:“娘娘多虑了,是丁嬷嬷自己触犯陛下,昨晚若非娘娘开口求情,不定能否捡回一条小命。”

染菊跟着点头:“今早奴婢去给丁嬷嬷送粥,她还感激娘娘呢。”

“感激我?”焉闻玉半是疑虑,半是茫然,似乎真因为她一句话,赦免了丁嬷嬷的罪过。

可是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有那么严重么?喊打喊杀的……

焉闻玉不禁好奇,外界对魏鄞修作何评价。

他起死回生那一日,早朝上就见了血,对勤王都毫不心慈手软。

之后又陆续处置了几个大臣,如今连后宫的宫人都不得安生。

已经有人悄悄称之为暴君。

但不得不说,此法迅速而有效,因畏生惧,因惧生敬,帝王驾崩后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纷纷消停了下来,避其锋芒不敢冒头。

********

祝妃初次伴随圣驾现身人前,一晚上过去就风头无两。

陛下为她网开一面的消息传遍了行宫,快到焉闻玉都没反应过来。

在旁人的描述中,她俨然成为御前能说的上话的宠妃。

她所担忧的太后娘娘的问责,也没有发生。

及至下午开坛祭祀,训德过来安排位置,让焉闻玉跟在太后下首,一同进入宗祠祭拜,更引人瞩目了。

按理说,祝妃并非正式迎娶册封的皇后,也未生养子嗣,本不能入内,在外头祭拜已是无上荣光,但陛下偏要做此安排。

太后没有开口阻止,只要是对帝星有好处的,这点小小例外算得了什么。

她不反对,令恩侯自然不多嘴,吕相爷等臣子也三缄其口。

文筝公主忍不住对焉闻玉刮目相看,一散场就找了过来。

她颇为惊奇,道:“皇兄对你如此偏宠,看来是真心喜爱你,我原以为,他不懂怜香惜玉那一套。”

从小到大,可没见他对哪个女子和颜悦色过。

喜爱?焉闻玉带着两分茫然,点头应和道:“陛下待我不薄。”

她如今衣食无忧,众人簇拥,好似被捧上了云端。

文筝公主不禁一笑,打量她这白白软软的模样,谦逊的场面话都不说两句,也太老实了。

她道:“换做官家小姐早就如鱼得水了,帝王的恩宠,就是最有力的权柄。”

哪能由着个嬷嬷欺到头上,连她都听说了。

权柄如刀,寻常人握不住,焉闻玉抿着唇角道:“我只想好好活着。”

小公主对此多少有些不以为然:“活着还不简单,谁敢得罪我皇兄呢?他可是连皇叔的胳膊都敢削!”

“……”他确实很凶,焉闻玉只敢在心里编排。

“你怎的这般胆小。”文筝朝她一眨眼,道:“纵使伴君如伴虎,你哄好了皇兄,必定高枕无忧。”

“公主说的是。”焉闻玉只觉她小小年纪,讲话鲜活有趣。

二人正聊着,斜侧方传来一个轻咳声,伴随着轻缓的脚步,一个蓝衣清瘦的男子出现在拐角。

“文筝叫我好找。”珞王魏明斐走了过来,与焉闻玉相互见礼:“祝妃娘娘。”

“珞王安好。”焉闻玉回他一礼。

初次见魏明斐,这三兄妹,长得完全不一样。

魏鄞修的五官更为英挺深邃,眉峰高直,薄唇浅淡,瞧着就不好相与,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冷冽与压迫。

而魏明斐与之相反,他有着文人的隽秀,眉目柔和,显得内敛而又无害。

“六皇兄不来找我,我也正要找你,”文筝道:“今早母后提了一嘴抄写经文,正要六皇兄帮忙呢。”

魏明斐闻言,无奈摆手道:“此事我可不敢代劳。”

皇帝死而复生,太后允诺给神佛塑造金身,可不仅一句话的事儿,为显诚心,她决定让至亲之人都参与手抄经文。

正好塑造金身也要几个月时间,充裕得很。

兄妹二人一个都逃不掉,就连焉闻玉也难以避免。

文筝苦着个脸:“我不怕写字,可一整卷经书那么长,出错半点就得重来,实在愁人!”

但凡将卷轴换做纸张,就好办多了。

焉闻玉才刚得知,回京后就要被派发任务,忍不住问道:“需要多少份?”

文筝叹了口气:“至少七八卷,日日专注都要抄上半个多月。”

她的母后心诚,也不是头一回了,信奉时无比虔诚,掏心掏肺的,前不久皇兄出事,又恨不能弑神……

可谓是矛盾得很。

“平日躲懒就罢了,这回不应如此。”魏明斐看了一眼焉闻玉,道:“毕竟给陛下送来了福星,我们理应好好抄写,酬谢神佛。”

这些未必有用,不过是聊表心意。

文筝不敢反驳,她也说不准福星多厉害,反正皇兄能死而复生是事实,是天大的好消息,辛苦抄经文,她倒是乐意了。

福星本星焉闻玉不禁沉默了。

她被买进宫里,赶鸭子上架一般做了新娘子,什么都没做,莫名就被冠上了福星的名头。

都不知该上哪解释去,谁又敢驳回陛下开的金口?

********

当天御驾仪仗返回皇城,太后娘娘果然派了房嬷嬷过来,知会一声之后要抄写经文的打算,让焉闻玉过两日去景明宫挑选。

此举足以彰显厚待,太后没有直接送来经文吩咐,她还有的挑。

不仅如此,回宫后的第一个晚膳,陛下赐宴朝悦宫,与祝妃同席而食。

天色未暗,朝悦宫已燃起一盏盏明亮的宫灯,宫人鱼贯出入,井然有序。

这是焉闻玉头回见识御膳,帝王的规格,精致碟碗摆满桌,自然与她的大不相同。

桌案上摆了好些她不曾吃过的菜肴,色香味俱全。

魏鄞修这人面冷,瞧着不好相与,但他大多时候不爱搭理人,也不会主动去挑人错处。

焉闻玉即便心里犯怵,慢慢的也能安然就坐,无声进食。

菜品很美味,最后一道点心是甜口的。

夏日清甜的荔枝盛放在荷叶盏中,注入金黄蜜液,外边洒了一圈牛乳勾芡,色泽白润,果香扑鼻。

焉闻玉浅尝一口,颇为喜欢。

刘家衣食富足,但要吃上荔枝这等南方佳果也不容易,还是新鲜的,甜滋滋难以拒绝。

只是,焉闻玉刚要吃第二口,就被身侧的魏鄞修给拦住了。

那指节修长的大手,径自越过她面前,拿走了属于她的翡翠荷叶碗。

魏鄞修垂眸,望着她红艳艳泛着水光的唇瓣,淡淡开口:“果品虽好,不宜贪食。”

焉闻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居然被他说贪食?

她下意识回想,自己这个晚膳莫非吃得太多了,被这样指出未免太丢人了……

焉闻玉一边自我怀疑,一边带有几丝羞愤,说不出话来。

活像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哑巴。

御膳撤下,日理万机的魏鄞修并未立即离去,他不仅坐下饮茶,似乎还有留宿的意思。

听兰弄梅等人自去寝殿内张罗,铺床叠被,筹备香汤。

焉闻玉陪坐一旁,忽然腹部疼痛难耐。

她心下一惊,以为当真是贪嘴多吃了,要在御前有失仪态。

谁知伴随着疼痛,喉间涌上一阵腥甜,‘哇’的呕出一口血来,她再也顾不上是否失礼,眼前阵阵发黑,栽了下去。

失去意识的前一瞬,依稀瞧见了魏鄞修伸出的胳膊,以及那波澜不惊的沉着俊颜……

焉闻玉被揽在怀中,人事不知。

朝悦宫的寝殿,弥漫着汤药的苦涩味。

焉闻玉苏醒的第一时间就闻到了,不光嗅觉有感知,甚至她嘴里都在发苦,迷糊着似乎记得有被扶起来灌过药汁。

天光大亮,室内是听兰和染菊二人守在榻前。

焉闻玉浑身无力,努力回想:“我怎么了?”

“娘娘!娘娘醒了!”两个宫女见状松一口气,一人去外头通禀陛下,另一人负责解释。

“丁嬷嬷怀恨在心,竟然企图毒害陛下,不慎牵连娘娘,陛下龙颜大怒,已经下令当场绞杀。”

“什么?”焉闻玉一手扶额,爬不起来。

她那么疼,还吐了血,是因为中毒?丁嬷嬷下的毒?

染菊说丁嬷嬷虽是太后宫中出来的人,但实则是被安插多年的棋子,暗中潜伏,所图甚大。

这一次是因为自知再不动手往后便没有机会,所以铤而走险。

焉闻玉听得云里雾里,低声问道:“她要毒杀陛下?”

染菊一点头,回道:“此次是娘娘替陛下挡了灾,昨晚突然毒发,陛下立即命御医前来诊治,还不假他人之手给娘娘喂的药,中途吐了两回,最后可算平安无事了……”

染菊回想起来,依然觉得凶险,幸而祝妃娘娘福泽绵厚。

焉闻玉低头审视自己,如今确实不疼了,衣裳也换过新的,身子还不太舒服,但已经脱离危险。

只是——

她难道是个傻子不成?

那毒分明是下在蜜煎荔枝里的,魏鄞修不爱甜口,碰都没碰,她吃了一口就被拦住了……

“我给陛下挡灾?我是福星?”

焉闻玉的指尖微颤,心里滋生出一股浅浅凉意。

她对朝堂之事一概不知,不久之前,她还是养在商户后宅的一个小姑娘,所见所闻皆是寻常,哪里知道达官贵人之间的盘根错节?

丁嬷嬷或许真的来历不纯,魏鄞修没必要去冤枉一个老宫人,这背后的来龙去脉,她不清楚。

但有一点感知是不会错的,那毒是冲着她来的——为了毒死皇帝身边这颗招摇的‘福星’。

这段时日以来的不安落了地,焉闻玉终于知道,她对魏鄞修来说,有何作用。

予她位份和荣宠,将她高高捧起,只要她开口求情,就‘饶恕’丁嬷嬷。

所有的一切,在魏鄞修醒来那天,去上朝的那一刻,他就在谋划了。

她莫名其妙被推到人前,得到一个响亮的名头,什么承托帝王星之功,她半句都听不懂……

“娘娘你怎么了?”染菊没想到自己解释完,她眼皮泛红,都快哭了,连忙道:“奴婢这就去传唤御医!”

“……不必了,”焉闻玉软软的倒了下去:“暂且死不了。”

她的作用,肯定不止是揪出一个丁嬷嬷吧?

魏鄞修的敌人是谁?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手握生杀大权,也有敌人么?

听兰端着一盅熬至软烂的蔬菜粥进来,想伺候焉闻玉梳洗。

焉闻玉摇头拒绝,她不想起来,也没胃口吃东西。

伸手一摸胸前,空荡荡的,“我的小金锁呢?”

听兰笑道:“陛下怕硌着娘娘,暂时收起来了。”

这般细致体贴,只有她们娘娘才能有此殊荣。

焉闻玉蹙起秀眉:“把它拿给我。”

听兰见她不畅快,也不敢说笑了,去梳妆台那边取了来,一边道:“待会儿还要喝药,娘娘多少吃一点吧?”

“不用了,你们出去。”

焉闻玉难受得很,只想躲起来哭一哭。

她被卖掉那一刻,做过最坏的打算,兴许这辈子都见不到在乎之人了。

她在乎的人没有多少,她的世界那么小,真心关怀她的人也不多。

惟愿奶娘性命无虞,知夏能有个好归宿,还有祯儿……想来皆无缘再见。

年少不知事的这份小小友情,在许多人看来,那么微不足道,可是此刻焉闻玉想着,倘若她死在皇城内,祯儿还会记得她么?

她以为自己没有那么怕死,毒药发作的时候,疼痛但并不惧怕,因为不知晓死亡临近。

这会儿看清了自身处境,她也称不上怎么害怕。

只是……一想到如此无声无息,世上再无人记得她,她又很难过。

非常难过。

焉闻玉闷头呜呜的哭,把自己哭得浑身抽抽,直到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接触到外头的空气,才轻喘着呼吸。

“又哭了?”魏鄞修单手握住她纤细的胳膊,以他的力道,几乎能轻松将人提起来。

他没有那么做,还稍稍放松了五指。

小姑娘整个人闷得通体粉嫩,凌乱发丝黏在额角,生生哭出一身汗,那两只红通通的眼睛,瞧着好不可怜。

焉闻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是很在意,坐在榻上不行礼也不喊人。

魏鄞修微一挑眉,招手让宫女入内,给她稍作擦洗,整理仪容。

焉闻玉很快就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了,不过双眸水润,鼻尖泛红,跟那林间小鹿一样无害,却又隐含倔强。

魏鄞修坐在一旁无声打量她,面上不见愠色,仿佛是最最包容爱妃小性子的帝王。

他道:“朕处死了那老嬷嬷,你若不痛快,尽管说出来。”

焉闻玉摇头,抽抽噎噎的,未能立即平静下来。

“身子可有不适?”魏鄞修又问。

他发现,他在某些方面的容忍度有了显著提升,以往最不喜聒噪之人,更不可能放任一个女子在身边哭哭啼啼,他居然没有把她给丢出去,换一个更听话的来。

焉闻玉不知这人可恶的想法,她逐渐缓过劲儿来,哑着小嗓音道:“臣妾无事,多谢陛下关心。”

日子还得过,能过一天是一天,还要寻死觅活不成?

指不定活着活着,就出现了一条生路。

不配合也不行,君要她死,她即刻就死了。

她说无事,魏鄞修不信,吩咐御医过来诊脉。

焉闻玉苏醒时听兰就去传唤了钱太医,这会儿已经正在殿外候着,很快便躬身入内,隔着纱帐把脉。

她中毒的剂量小,且诊治及时,昨晚又吐了两回,基本清干净了,可谓是有惊无险。

之后再喝两副汤药就无事了。

魏鄞修挥退了钱太医,侧目望向焉闻玉:“听说你不吃东西,也没喝药?”

不消他吩咐,染菊已经把蔬菜粥和热气腾腾的汤药端来了。

这两日少沾荤腥,蔬菜粥清甜爽口,正适合遭受摧残的肠胃。

焉闻玉以为他要拿这话问罪,至少是指责她,谁知,他长臂一探,拿起那碗粥道:“朕喂你。”

焉闻玉不禁微怔,圆溜溜的眼,与他四目相对,他能做到这等地步,纡尊降贵喂他的‘爱妃’喝粥吃药。

果真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臣妾不敢,”焉闻玉伸手去接:“我自己吃。”

她要快点好起来,应对可能到来的其他危险。

魏鄞修并没有把碗给她,“张嘴。”

“陛下……”

“你好像不怕朕了。”他忽而抬眸,若有所指道:“哭过一场,祝妃的胆量有所见长。”

焉闻玉确实没那么怕了,未知全貌的时候,才最恐惧。

而现在明知恐惧无用,又有何惧。

她收回了手,乖乖接受帝王的喂食,没有什么是不能适应的。

……只是两人都低估了喂粥这件小事的难度。

一个往前送,一个张嘴接,听上去很简单,实际做起来,不是勺子磕着牙,就是米汤沿着勺底滴落,焉闻玉压根来不及接住它。

不仅被糊了下巴,胸前的衣襟还晕湿了两块印记。

边上的染菊和听兰都不敢出声,既怕打扰了,也怕中断了,只默默递上白色帕子。

魏鄞修随手接过,往她湿糊糊的地方擦去,指尖按压上那绵软又回弹,他才意识到不妥。

这粥是喂不下去了。

魏鄞修丢开帕子站起身,道:“自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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