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周显德七年即960年,后周殿前督检点赵匡胤在赵普等将领怂恿下,发动兵变“黄袍加身”,顺利夺得后周政权,创立宋朝。此后几年,赵匡胤依托柴荣打下的基础,率军四处征伐,基本实现中原统一,终结了五代乱世。
赵匡胤在位十六年,竟一直未立太子,这在以儒家理念治国的封建时期实属罕见。要知道,太子身为储君,是未来皇位的继承者。往大了讲,关乎江山稳固与权力的平稳过渡;往小了说,是家族继承人的保障,所以太子堪称国本。
即便没有子嗣,也会过继个孩子或是收养养子。而赵匡胤并非这种情况,他自己就有两个儿子顺利活到成年。
开宝九年(976 年)十月,向来康健的赵匡胤骤逝,其弟赵光义却得以继位,由此产生了“烛影斧声”这一千古谜案。不少人觉得赵光义是弑兄篡位才登上皇位,即便赵普抛出“金匮之盟”的说法,仍难获众人认可,赵光义继位一事向来备受争议。
如今细想,赵匡胤不立太子反倒提升赵光义威望,这是否意味着宋太祖本就有意让其继承皇位?若以此结论推断,赵匡胤彼时的一系列举动便合情合理。也就是说,赵光义大概率是正常继位,只是后续行为失德才遭人诟病。
赵家当年得以崛起,全仰仗赵匡胤。他们的父亲赵弘殷不过是中级军官,对赵匡胤兄弟助力有限。赵匡胤早年四处碰壁,直至追随柴荣才时来运转。他屡立奇功,得以升任节度使,还带着老爹和弟弟一同获得提拔。
赵弘殷获封天水县男爵位,赵光义迎娶符彦卿之女,得以与柴荣成为连襟。这一系列的成就,皆仰仗赵匡胤。赵光义没有哥哥年轻时闯荡的经历,其高位并非凭借独自立下的战功,而是依靠赵匡胤的人脉及影响力所争取到的人脉。
赵匡胤年长赵光义十二岁,对待这个弟弟,赵匡胤既像兄长又似父亲。他以培养儿子的方式来栽培赵光义,可在娇惯程度上,甚至超过了对亲儿子的宠爱。
赵匡胤不仅不立太子,连儿子到了封王年纪也不封。其子赵德昭在太祖在位时仅任兴元尹、山南西道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距封王仅一步之遥,可赵匡胤就是没封,却封弟弟赵光义为晋王、开封府尹。
赵光义坐镇南衙时,明目张胆地豢养了众多武士,这些人后来皆成为禁军大将。有一回赵光义喝醉,赵匡胤送他外出,见到那些武士后马上予以赏赐,还要求他们好好为晋王效力。
赵匡胤常向身边人提及晋王有龙行虎步之姿,自叹不如。赵光义生病时,赵匡胤亲手为他灼艾,见赵光义觉得疼,竟在自己身上同样施灸,这份关爱,即便对待亲生儿子也未曾如此。
赵匡胤原打算在南方局势安稳后迁都洛阳,想凭借山河险要来削减冗余兵力。不过对于这一提议,众多大臣都持反对意见。最终赵光义一句“在德不在险”,赵匡胤便听从了。这话本空洞,他却认同,实则是为给赵光义增威望、铺即位之路。
赵光义虽年龄符合继位条件,可资历实在欠佳。在一众禁军之中毫无威信可言。像至关重要的陈桥兵变,若不是身为赵匡胤的弟弟,根本没人会重视他,众人不过是碍于赵匡胤的情面,才把他当作有分量的人物。
立国之后,这种状况依旧存在。赵匡胤担心弟弟难以坐稳皇位,镇不住一众老将,便着力提升其威望。然而高粱河一战,诸将找不到赵匡胤,误以为他已身亡,就打算立德昭为帝。赵光义为此恼怒,用言语逼死德昭。当时距五代不远,换天子的风气仍在,众人见怪不怪。
赵匡胤为弟弟赵光义可谓费尽心思。为让赵光义坚信能继位,他故意不封德昭为王,刻意压低儿子的地位。德昭与赵光义仅差十二岁,封王或许会让赵光义感到威胁,引发内耗、重蹈五代旧辙。他也借此告知儿子,继承人是叔叔,勿内耗,以大局为重。
若德昭封王,即便赵光义身为晋王兼开封尹,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可德昭有了皇子身份,与赵光义地位差距缩小。若有人制造意外让晋王离世,德昭便有继位可能。于是赵匡胤有意拉大儿子与弟弟的地位差距,消除猜忌,使德昭构不成威胁。
赵老大费尽心思,其目的一是守护赵家的基业,二是保全自己的儿子。可叹赵老二品行不端,毫无情义,最终还是把自己的侄子逼上绝路,让赵老大的苦心付诸东流。
烛影斧声这一事件,很可能是因赵光义人品欠佳,被后人刻意抹黑。该事件出自野史《续湘山野录》,这类野史的记载往往缺乏可靠依据,其中诸多内容都难以令人信服。
后周时,亲王兼任开封府尹往往被视作储君,柴荣便是以晋王兼开封府尹的身份继承皇位。赵匡胤追随柴荣,便依例将此职位给了赵光义,皇位传承不容小觑。李世民曾任尚书令,此后唐朝无人再任;赵光义当了晋王,两宋也不再设晋王,以免遭人猜忌。
每次赵匡胤御驾亲征之际,留守京城的重任都会落在赵光义肩上。这就如同皇帝离京出巡时,由太子来监国处理朝中事务一样,有着相似的职责与意义。
实际上,赵光义继位一事本身并无太大瑕疵,真正的问题在于他能力欠佳。倘若身为太宗的赵光义能如唐太宗那般,收获天可汗的赫赫威名,那些争议便都不足为道。可叹他仅落得个“高梁河车神”的名号。
虽说唐太宗曾有弑兄逼父、纳兄弟妻子这类行为,可他一生功绩卓著,人们便自动淡化了这些。反观赵光义,也就灭北汉这一功绩能摆上台面,对外作战尽是败仗与耻辱,能力不足就是根本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