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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艺高人胆大纯爱女配&伪善装瞎黑莲花】
1.
姜以禾死后穿书,还是狗血缠绵最后主角团全嘎完的烂尾书!
除了每天看男女主们“相爱相杀”外,她还意外和书中黑莲花反派绑定了攻略任务。
不过,被攻略的不是黑莲花,而是她自己!
命悬一线间他从天而降,唇角带笑、语气兴奋:爱上我,或是死在我手上,你选一个。
姜以禾:我选或是……
2.
被攻略了一段日子,她越发觉得楼止这个人很是奇怪。
生死关头,女主羞怯地牵上男主一的手,红着脸说会永远陪着他。
楼止也向她伸出手:“你不牵我吗?”
为了苟活,她:牵!
男主二被诬陷孤立无援,女主为爱冲锋陷阵将他拥入怀中,说会永远相信他。
楼止也朝她张开双臂:“你不抱我吗?”
她:抱!
情到深处,女主踮起脚尖吻上男主三的唇,承诺会永远和他在一起。
楼止俯下身向她逼近:“你不亲我吗?”
她:亲....吧?
唇齿交缠,攻城略地间她已输得丢兵弃甲,他尚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轻掐着她的腰将她抵在墙上。
“教了你这么多,学会喜欢我了吗?”
3.
楼止生来一身邪骨,他蒙上双眼不见人世浮沉,无情无爱不懂人间悲喜,他伪善、偏执,是个名副其实的黑莲花。
初遇姜以禾时,他只想得到她的真心,要是得不到,便将她开膛破肚掏出心脏也行。
可她偏偏一身反骨,不仅不怕死还几番救他于水火。
他觉得,她有几分意思,便留着罢了。
却没料到,他的几分贪渐渐化为了念,缠绕着情欲让他甘愿溺而不返。
可她对自己的喜欢还是太慢,他心生委屈却也只能每每夜里深埋入她的颈窝,红着眼眶卑微地乞求她能爱自己。
“阿禾,你喜欢我好不好?”
“别再喜欢别人了,喜欢我吧...”
“只喜欢我,好嘛...”
4.
数不清多少个夜晚,他端详着她氤氲的眼睛,似回看着无数次的春天重映。
他担心她不爱她,又担心她承受不住自己的爱,是生命不安分的癫狂,于温和之中开出的暴烈之花。
食用指南:
1.男女主1v1,双c,he
2.原女主1V8,不扰乱原剧情;男主虽蒙着眼但不是瞎子。
3.文案二稍有变动(但核心不变)
4.男女主双向救赎,原生家庭皆有缺陷,男主脑子不太正常?挺疯的。
5.大白话警告!!!纯爱小甜饼而已啦~介意发下脑子食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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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读:
·
晨曦微露,长长的宽巷间飘洒着细密的雨丝,青石板湿漉漉的,瓦檐前水珠嘀嗒。
街巷两旁店铺的门板被潮气浸润的油亮报晓钟声遥遥飘荡,包子铺的伙计打着哈欠,卸下半边门板,进进出出,以为时候尚早却已有登门之客。
“簇——簇——簇”
来人于铺前驻足,伙计赶忙出去招呼。
“公子要点什么?”
“请问,杨府如何走?”
“杨府?倒是不远...”
伙计见他行动不便,瞧着为时尚早便将手中的活儿放下,领着他走了一顿路。
“前面便是杨府了。”
于府外停驻,一入眼,便是门外两座庄严的石狮子,大门漆黑,上端挂着一块烫金牌匾,一个气派的“杨”字赫然现于眼前,处处彰显华贵。
少年拿出几块铜币交付于他手中,柔声而道:“多谢。”
——
因府中闹鬼,全府上下人心惶惶,除了焦急地寻找诛邪师外还忙不停歇地筹备着婚礼。
姜以禾被关了一天又一天,知道自家儿子徇私枉法想放走她,于是老夫人连他也一并禁了足。
这下孤立无援,就算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帮自己了。
又到了某日下人就如往常一般来送吃食,只是今日这菜倒是有些不同。
“府上可是发了横财?”
看着食盒中不同于寻常的鲍鱼海参,姜以禾只觉蹊跷。
难不成……这是最后一顿啦!?
“姑娘说笑了,明日便是大公子寿辰,大夫人特命操办得隆重些。”
“明日?这么快!那我岂不是就要嫁给他了?”
婢子笑而不语,放下东西便转身离去。
这下,姜以禾更慌了,似热锅上的蚂蚁左右踌躇个不停。
“完了完了完了!马上就要被赶鸭子上架了!”
迫不得已她只能放手一搏将机会放在了明晚的寿宴上。
杨家大少的寿辰少不了的便是声势,一大早天都还没亮,姜以禾就听见各种忙活儿的动静。
又是吹锣又是打鼓,这不知道还以为谁家过百岁大寿。
而眼看天色沉了下去,从墙外辉映着张灯结彩的
异光无不在彰显着外面的繁闹。
姜以禾趴着门缝看去,门外的看守果然少了不少,趁着人多眼杂,正是她偷溜出去的好机会!
“哎呦!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我要死了!”
姜以禾赖在门前满地打滚,哭天喊地的叫唤果然引得外面人的注意。
为首的下人开了锁,瞧着她这副生不如死的模样一时间内没有过多的怀疑。
“快去叫人来!这要是出了事我们可担待不起!”
另外两人立马爬去叫人,眼看只剩下一人看守,姜以禾当机立断拿起手边的木棍朝他敲去。
“咚——”
男人应声倒地,确认他还有鼻息,姜以禾立马提裙闪人。
杨府此番寿宴操办得确实声势浩大,不仅处处灯火辉煌,形形色色的宾客也是络绎不绝,歌舞升平、钟鼓鸣天,好不气派。
为了避免被认出来,姜以禾在脸上蒙上面纱,低着头快步而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起眼,但还是被半路拦截。
“花娘你怎么还在这儿!”
浓妆艳抹的簪花女人恨铁不成钢地嗔怒于她,拉着她的手就往另一处走去。
“这杨家花了大价钱让我们来伺候这群纨绔可不是让我们来玩的!要是伺候不好你这脑袋也别想要了!”
“等等等等!你认错人了!我——”
“我什么我?你不就是想离开花满楼嘛,老鄂说了,你债务已清,干完今日,就派马车送你出城,届时你想去就去哪儿。”
刚想澄清误会的姜以禾忽地愣住,又问了一遍。
“真的?只要干完今晚就让马车送我离开?”
“对哇,她还说了,你今晚是青牌,不接客,只要端端茶送送水,不惹火上身就好!”
姜以禾彻底放弃反抗,这不是老天追着给活路嘛!
但随她进了屋,姜以禾觉得自己似乎又被耍了,也没人告诉她伺候人要穿露脐装啊!
窗外送进一阵风,少女薄纱的衣裳浸润在清冷的月色下,玉白的肤色若隐若现。
她着一身水色轻纱羽衣,长发挽起,玉钗松松簪着,纱织的腰带轻系,随风飘动,衬得腰肢盈盈一握。
唯一庆幸的是,这花满楼向来不以真容示人,都面覆轻纱,蕴意朦胧之美。
“我们当真要穿成这样?”
姜以禾不自在地将衣衫拢紧了些,却被簪花美人一把打开。
“那当然啦!这要是被哪位爷瞧上,说不定你还能捞上一些盘缠呢!行了,你收拾收拾去前堂伺候吧,公子们都在那儿,你就老老实实候在一旁就好。”
留下姜以禾一人,她犹豫自己要不要跑,可眼下人生地不熟她还身无分文的有哪可去?
只能冒险一试……
看着镜中的自己,怎么看怎么招摇,她拿起胭脂水粉往脸上一顿折腾,硬是将脸画得鼻青脸肿才觉得安心些。
随着其他几位同行来到前堂,姜以禾可谓也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酒池肉林。
因着是杨三牧的弱冠之礼,大夫人请的也尽是些与他年纪相仿的世家公子与小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虽没什么出格的事但也着实闹得很。
“来来来!再喝一杯!”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
“……”
姜以禾巡视了一番,总算看见了这场宴会的主人公。
可杨三牧此时已喝昏了头,与几个好友划拳对酒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她本还想让他帮帮忙,但眼下看来还是别去招惹得好。
她特意选了一个偏一点位置,正巧有几位公子正比赛射箭。
“赢了罚酒也太没意思了些。”
“是啊,不如换个赢法?”
“换什么?”
高个子环视一圈,视线蓦地落在候在一旁的奴婢身上。
他摇摇晃晃带着一身酒味靠近,不怀好意地坏笑,将几个瘦小的女婢吓得直哆嗦。
“我看这个就不错!”
“几个女婢,难道张公子还缺?”
“你们懂什么,这杨府的女婢向来调教严苛,也不知是不是传言中那般有滋味。”
几人一听,纷纷来了兴趣,恰逢正欲上茅厕的杨三牧,他便开口问道:
“杨兄与我几人比试一番如何,就拿自家女婢为注。”
杨三牧挠挠头,也不知这换来换去的有什么意义,直言不讳道:
“你家要是缺下人就让你娘多买几个。”
“呵,区区试箭杨兄却推三阻四,是舍不得这下贱的婢子还是根本就不会啊?”
此话一出,一旁众人皆笑出声来,杨家大公子绣花枕头的称号可是无人不知啊。
杨三牧被气上头,顿时清醒了半截。
“来就来!谁怕谁!”
而姜以禾则在心里默默祈祷他可千万要赢,因为就在刚刚他几人同意后,她也被划为了赌注的棋子!
结果祸不单行,杨三牧在连输五箭后彻底败了心态。
他恼羞成怒,当即扔下了弓箭,“什么破箭!尽乱我心绪!不过几个女婢都送你罢!”
而姜以禾则是心中一惊,不是哥儿,比赛还没结束呢!
“哈哈哈哈好啊!那这几人我便全要了,多谢杨兄抬爱!”
“慢着!”
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思绪,一道青影闯入众人的视线,只是这面纱下若隐若现的“花容月貌”倒是让众人不敢恭维。
“既然这赌注有我,便由我来与公子比,如何?”
张公子嗤笑一声,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语气间尽是嘲讽。
“都说杨家女婢不同,今日一见,果然不错哈哈哈!”
不仅他,但凡在座听闻之人也都嗤之以鼻。
“怎么,公子不敢?”
“呵,有何不敢,你想如何堵?”
“剩下六箭,要是公子赢了,我任凭处置,但要是我赢了,在场所有女子你休想带走一个。”
在一旁看了这么久,对于几人的实力她也有了个大概,与他比,绰绰有余。
听着一个女婢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杨公子倒是好脾气地没有当场发怒。
他上下打量着她,虽这位娘子其貌不扬但身材倒是不错,眼中戏谑愈加。
“好啊,那就让这位娘子与我们一同玩玩吧。”
一区区女婢竟也敢如此逾矩,不知天高地厚的韧性倒也引起了众人的兴趣,他们纷纷探头观望,想看看这个地位低下的奴婢到底有何本事。
“怕娘子用不来这玩意,我先给你打个样。”
只见他利落地拉弓、放箭,须臾间,箭已正中靶面。
这下,看客们更鄙夷地看着她的笑话。
姜以禾接过递给她的弓箭,紧握着弓试了试手感,还未等杨公子出口教她该如何使用,便动作稳健而熟练地拉开弓弦,瞄准目标,然后释放出箭矢。
箭矢破空而过,直奔目标,正中靶心。
“中正!”
四起喧哗一片,再看向她时竟将那俗不可耐的妆容都看得顺眼了起来。
“我赢了,七比一。”
她眉梢一挑,尽显自信张扬。
又是你一弓我一箭的前后追逐,穿刺声响应不绝,明明正是华灯初上之时,却也渐渐月息人静,众人思绪犹如已被架于弓弦之上,一次次跃于皓空,再一次次悄然落地。
“正中!”
整整十九支箭,奇迹地将大比分拉为一分之差,不仅在场人傻了眼,就连醉了一半的杨三牧也是猛地醒了神。
“快平了?快平了!哈哈哈哈快平了!”
杨三牧兴奋地拉着姜以禾的手,眼中明晃晃的震惊与期许却惨遭她嫌弃地避开。
“大公子的射技还需加强才行。”
“你?算了算了!只要你能赢我就给你个大婢女的称号!”
呵呵,那我还得谢谢你……
一旁的张公子彻底失去了势头,交头接耳的细语渐渐传来,他怒不可遏暗暗咬牙,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最后一箭,我们换个玩法。”
张公子命人撤去了靶心,反而抓来个瘦弱的小姑娘。
“把马步横扎着。”
他恶狠狠的语气将小姑娘吓得不轻,哆嗦着身子乖乖照办,只见几人又在她的头顶、肩头、大腿上依次放上大小不一的果蔬。
“只要射中她身上的果子便可得分,果子越小,环数越大。”
他恶劣的笑着,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如今她虽只落后于自己一分,但只要他夺了那九分便是满环,而她则要射中那最高最小的果子才能险胜而过。
至于能否射中?
哼……作茧自缚罢了!
“怎可拿活生生的人做靶心!”
还未等姜以禾开口说话,杨三牧便急了起来,头一次壮了底气拦在了他眼前对峙着。
“怎么?杨兄这是不想比了?我们射的是果子又不是人,可不是每个人都如杨兄般箭术如此了的。”
他字里行间尽是对自己的嘲讽,杨三牧气得当即涨红了脸,刚想动手却被姜以禾拦下。
“我答应,不过得再下一个赌注。”
“什么?”
“向我家公子道歉。”
“呵,你们倒是主仆情深啊。”
杨三牧还沉浸在感动中,他便率先拉起箭弓轻而易举地射中了小姑娘肩上的果子。
如此一来,她必须得射中她头上那颗不足掌心大小的绿果了。
看着被吓得只打颤的小姑娘,姜以禾一时觉得手中的弓箭沉重无比,她抿了抿下唇让自己重振旗鼓,架着臂膀拉起弓弦的那一刻,她还是心神不宁起来。
毕竟,那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一旦失手,后果不堪设想。
拉弦已久,她的手臂渐渐发酸,被勒疼的手指似也在缓缓脱离弦线。
她一遍遍深呼吸,可视线却越来越晃。
她在心中与自我博弈,众人也对最后的结果翘首以盼,就连不速之客的闯入也未曾察觉不对。
寂夜无云,星朗月明,凌霄花缠在墙头上,花朵迎风招展,空气里都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晚风吹起屋檐的风铃,细碎的、清脆的、愈发清晰的……
“叮叮——叮叮——”
裙摆扫过银铃,步步生莲,声声清响,带着与花香截然不同的味道一同拨动心弦,似在干涸时溺水,让她进退两难。
刹那分神间,指间的弓箭渐渐脱了手,在她回过神时,紧绷的手已蓦然被另一人覆盖。
他稍稍使力,不仅拉紧了弓箭,也握紧了她的手。
后背霎然席上的凉意犹如毒蛇攀爬而上,她几乎忘了呼吸,思绪骤然远去,直到温热的呼吸洒在耳畔,她才恍若隔世般再次聆听见世间的喧闹。
“静屏气动方息,凝神心自灵,“
“姑娘,你心乱了。”
明明是清冷如山泉流动的嗓音,却让她倏地听出几分无可奈何的笑意来。
她僵着身子不敢动,属于他人的气息渐渐将她笼罩,他微微俯身依附于她,效仿着她的动作,将拉开的弓箭和她一并锢于手中。
“有我在,你不会输。”
万籁无声,她于风中迟疑,惊飞的箭羽亦如一只晚莺的绝弦之心,乘云破风,剑指而去!
“满...满环!”
离弦之箭势如破竹,分毫不偏,正中果心。
这场比试,是她赢了!
“赢了?赢了!”
杨公子不可置信地脱力瘫坐于地,瞪大的双眼目泛空洞地看着正中柱上的箭羽,久久回不过神来。
一旁的看客看得意犹未尽,七嘴八舌的议论而起。
众声喧哗,姜以禾蓦然感受到身后之人的附离,她如惊弓之鸟般掉了弓箭,一刻不带犹豫地径直想要离去,却一时疏忽他还未松开的手。
手下赫然的拉扯让她迫不得已跌退了几步,熟悉的白色身影映入眼帘,她堪堪稳住脚才至于让自己跌进他怀里。
再往上瞧去,果然是那张观音笑似的玉脸。
楼止?!
他为何在这里?
姜以禾当即此地无银三百两般低下头躲去,一颗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她不知他何时找到了这里,现在居然还找到自己眼前!
完了,他不会要大开杀戒直接把她大卸八块吧!
回想起数日前的不欢而散,她对他夸下海口般的决绝让她如今只想一头撞死!
奈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恼羞成怒的杨公子只觉得她辱了自己的颜面,抄起桌上的酒壶就朝她砸去。
酒壶抛掷与空,洒落不少美酒便宜了这石头倒是可惜,但眼看要遭殃的姜以禾可是半分可惜不起来。
“嘭——”
须臾间,她甚至还未来得及躲开,眼前却赫然闯入墨白的衣衫,伴随着相撞的轻铃声与迸裂的酒壶混作一谈。
但这酒壶却不是砸在他身上,而是硬生生磕裂在了头上。
清脆的撞裂声将姜以禾吓了一跳,但让她更为震惊的是,楼止居然帮了她?
“你……”
姜以禾不明所以,在开口时却被打断。
“哎呀哎呀!楼道长你没事吧!”
杨三牧像是护着眼珠子般生怕他在磕了碎了,竟生了气一脚将那罪魁祸首给踢到了一旁。
“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一张气鼓鼓的脸在看向楼止时又瞬间变了副委屈的模样,抓着他的手担忧地问着,
“道长您没事吧?我叫大夫来给您看看,那小子还真是不知好歹……”
他焦急地想拉着他去看看伤,但却突然注意到另外一人与他相握的手。
顺着看去,竟是刚刚那赢了比赛的女娘。
“你这小娘子,道长救了你竟连一句谢谢也不知讲?”
他故作斥责,本以为给了台阶可他偏还是不松手。
杨三牧左右看着两人,忽地注意到那女娘正拼命朝自己使着眼色,顿时心领神会!
再怎么说这娘子可是帮自己在众人面前好好出了口气,如此心意他当成全!
“哎呀哎呀!我酒还昏着呢,劳烦这位娘子帮我照看一下道长了!”
说着,忽地变得头昏眼花东倒西歪起来,跌跌撞撞地蹿了出去。
“哎你——”
姜以禾本想向他求助,哪知这个没胆的他忽地跑了去,这下可好,被捉了个正着。
“姑娘……”
他忽地出声,立马让她瘪了下去,坦然地准备面对疾风但却听见他略显歉意地笑了笑。
“我的头被砸得生疼,姑娘可否帮我瞧瞧?”
姜以禾一愣,半信半疑地看向他,心中不由得疑问而起。
他难不成真没认出自己?
“手……”
她压低着声调,动了动自己被他攥着的手腕,他才顿时惊觉般松开手退了几步。
“奴在下冒犯到姑娘了。”
他举止言行倒与谦谦公子一般无二,但凡与他初识之人都会赞叹与他的温逊礼节,但姜以禾只觉得心里发怵。
他这又是演的哪出?
见她不回话,他似以为她走了般竟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姑娘?姑娘你还在吗?我的盲杖没带在身上……”
他慌措地伸出手摸索着,就连一步宽步都不太敢
迈出,倒是真像看不见一般。
姜以禾心中冷笑一番,上前轻轻拉住他的手臂往一旁的空座上带。
“公子往这儿来,我给你看看。”
她冷着语气,将“不情愿”三个大字署在了话语间,生怕他听不出来。
她走得快,楼止被落在身后踉跄了不少步,却也不恼,嘴边的一抹笑意悄然而逝。
将他摁着坐下,她特意绕到他身后帮他看看这刀枪不入的脑袋有没有开花。
“姑娘如何称呼?”他道。
姜以禾不想理他,多说一句就多一分暴露的风险!
“姑娘为何不说话?”
她继续不回话。
楼止沉默一会儿,忽地笑了,“姑娘倒是与我认识的一位故人很像。”
顿时警钟惊起,还未等他继续回忆,姜以禾便立马回道,
“花娘!大家都叫我花娘!”
“花娘……”
他默默念着,思绪也像飘远的灰云般没了动静。
姜以禾默默松了口气,虽不知他到底认没认出自己,但就目前来看,他并未表现出什么恶意。
更何况他似乎不是自己找来的,而是被杨家请来的,再忍忍,待寻到机会,她便趁机溜之大吉!
但过程似乎比姜以禾想的还要顺利不少……
楼止没有再找她的麻烦,而是像融进了这歌舞升平的宴会般和谐,舞池莺歌燕舞、钟鼓齐鸣,似也快接近尾声。
瞧着正是时候,姜以禾一步步挪动,环顾着该从哪儿跑得最快,但眼看就要出了这鹤楼却又被拦下。
“该添酒了你去哪儿?”
是那簪花的娘子,看见自己那夸张的妆面顿时吓得一激灵。
“你将脸化成这样作甚?待会给各位达贵添酒时把头低得低些,别招人厌!还有,马车在后院备好了,出了鹤楼一直往西便能瞧见了。”
意外之喜让姜以禾差点乐出声来,她立马拿起酒壶跟着去添酒,眼看就要到楼止那一桌,便偷偷将壶里剩下的酒倒了个尽,想着不用和他接触的好。
可还没等她安然度过呢,裙下长延的尾纱忽地被踩住,拉力迫使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去,是个醉了酒的。
“我倒是没见过你,娘子如何称呼啊?”
他一身酒气熏天,不怀好意的眼神将她上下打量,在看到她的面容后像是猛地醒了神般。
“长得这般丑陋,这腰身倒是不错,叫声好哥哥我倒也不会嫌弃。”
可她倒是嫌弃得很。
她试着拽回尾纱,奈何他愈发得寸进尺竟还想将她整个下裙都拉开。
姜以禾当即心生厌恶,一脚踢去直接给了他个好的,但自己却站不住脚的连连向后跌去。
重心愈加不稳,眼看就要摔了个实地,腰间却是一软,一道力将她稳稳扶住。
“花娘,我又帮了你一次。”
带着邀功的得意,楼止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她下意识地想着远离,可还没等站稳脚跟,一道白袍却忽地覆下将自己拢了起来,身子一轻,她竟被他扛在了肩头。
“我头还疼着呢,花娘这次可得帮我看仔细些。”
“你放我下来!”
被白袍紧紧禁锢的姜以禾根本动弹不得,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就演变成了这幅模样?
他却是充耳不闻,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下毫不避讳地往内院走去。
“救命啊!拐卖妇女啊!”
“来人啊!走水啦!”
……
姜以禾一路上大声呼救,但整座宅院像是人都死绝了般竟毫无反应,眼看走的路越来越深,她彻底是完蛋了。
姜以禾:完了,吾命不久矣啊!
“吱呀——”
楼止推开一处房门,里面点着烛火倒是通明,他径直走进,将肩上的人不分轻重地扔在了床上。
背着软塌,姜以禾顿时心生不妙,拼命蠕动倒像极了在茧中被卡了一半的飞虫。
塌面一沉,只见他也坐了下来。
居高临下的遮掩瞬间让她放弃了抵抗,讨好地笑了笑,道:
“这这,这位公子有事儿嘛?”
他没有回话,反而望向她的一张脸越发地靠近。
“花娘长什么样?”
“嗯?”
姜以禾抿了抿唇,一颗心慌得直打鼓,按说杨三牧都没认出自己来,说明这妆面还是有用的啊,难不成脱妆啦?
“我有点口渴,公子能否先将我松开?”
他犹豫了一会儿,道了声可以,不过不是将她放了,而是将水递到了她嘴边。
“花娘喝吧。”
“这是……酒?”
“只有酒了,花娘还喝嘛?”
姜以禾本不想接受,奈何喉咙实在干得厉害,只能将就地稍稍嘬了一小口,但还是被咬了舌尖般涩得不行。
“花娘不会饮酒?那可如何是好,听闻喝了酒会好些。”
他放了酒杯,遗憾地自顾自说些什么让姜以禾耳尖一竖。
“这话什么意思?”
而他却是忽地想起了什么,脸上扬起了喜悦,一张看似天真无邪的脸却语出惊人道:
“杨公子将花娘送给了我,说今晚便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之夜,让我不要太为难花娘,怕花娘遭不住。”
“轰——”
像是一朵巨菇在脑子里炸开,他轻描淡写地一字一句让她的脸越发地烧红。
洞什么?
谁和他洞房花烛?
明明每个字都认识,但连起来却成了她听不懂的话语,她此刻无处遁形活像任人宰割的鱼肉。
“公子三思啊!奴奇丑无比!怕只是脏了公子的眼!”
“这样吧!我去给你找几个更好的!包您满意!”
她慌不择路就连说话都不太利索起来,挣扎的动作愈加努力,恨不得就这么蛄蛹着跑走。
“你不愿?”他问道。
“我哪儿配啊!公子冰清玉洁,明月清风的,哪是我敢肖想的!”
“噗嗤——”
被她滑稽的言行惹笑,他两手掐起她的脸,胡乱地东扯西拉,像是在验证着什么。
“是嘛?花娘的脸看着可不丑啊。”
姜以禾的话被含糊不清地淹在了他惬意的逗乐中,正好这时被她找到了突破口。
她猛地挣脱束缚一个饿虎扑食将他反扑在榻,又立马利索起身试图脱离他与软榻。
但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之迅速,她的一条腿才稍稍触底便被他拽着整个人拉了回来。
她不安分地对他又是踢又是踹,两人竟从榻上纠缠到了榻下。
背上一凉,姜以禾分了神,立马被他趁虚而入。
两人纷纷瘫坐于地,他禁锢住她的两只手腕锢压于墙面,他发了善心,没有让她薄得离谱的衣衫直接触及这凉得刺骨的地砖之上,而是张开腿跨坐在了自己的腹间。
强势的压迫感彻底将她变成了瓮中之鳖,进退两难。
一番混战,两人都有些微微喘息,姜以禾不敢扭过头看他,因为两人的距离实在有些近得离谱,但他却丝毫不在意般,反而戏谑起了她差强人意的逃脱。
“花娘的花拳绣腿倒不如射箭时那般厉害。”
“说话就说话,咱们能不能换个姿势?”
此刻两人的姿势已经不能用暧昧来形容,简直就是不堪入目!她根本不敢动一点,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犹如与世隔绝般夜色沉寂,皓月随云流动,忽明忽暗,蝉鸣蛙叫,带着另一种喧闹。
“花娘,你为何不敢看我?”
他离自己极近,放低了的语调似被剥丝抽茧般绻缱入耳,惹得她更不自在。
不知是不是酒意渐渐上头,竟无端引得她越发燥热。
“我我我会看的!公子还是先起身吧!”
见她依旧不愿转过头来,楼止骤然靠近,用鼻尖和额头贴着她的侧脸轻蹭,似在讨好。
“花娘,你看一看我吧,嗯?”
隔着薄纱,他的轻蹭却像带了刺般越发让她刺挠得难捱。
姜以禾被吓得慌了神,只觉今日的楼止倒像得了失心疯般只能试着顺从。
“我看!我看还不行吗!”
“哈……”
他又笑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她不知是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