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丘
编辑|海蓝宝
马其顿位于希腊北部边界,一直统治着泰尔玛湾北部和西北沿岸的大片土地。
一、地理环境这一地区位于希腊世界的北部疆界,马其顿以北的地区是伊利里亚人、色雷斯人、派奥尼亚人的居住地,越过这些民族再往北,就是是游牧的凯尔特人了。
长期充当希腊世界的北部边界同时和众多游牧民族比邻而居,使得马其顿人英勇善战、民风彪悍,“除非杀死过一头野猪,否则他不能和其他人同席而餐,”
从地形上看,下马其顿可以被描述为一个以泰尔玛湾为中心的三分之一圆,泰尔玛湾从它的东南角咬去了一大部分。
构成冲积海岸平原的是一条由更高的陆地和山脉组成的断续的环线,在这条环线的后面,第二圈同心圆的小平原被打破,并被更高、更不可逾越的山脉所限制。
在腓力二世统治之前,外部环岛的东半部大部分地区,主要是广袤而湿润的斯特蒙尼克平原,并不在马其顿人的控制之下。
下马其顿的西部,大部分是海拔600米左右的小平原,彼此之间的距离常常和山脉之外的蛮族部落地区的距离一样大,这就是上马其顿。
上马其顿拥有丰富的资源、肥沃的土地以及广袤茂密的森林,因此牲畜品种繁多,拥有金、银、铅、锡、铜、铁等多种矿产资源,远超希腊半岛。
即便马其顿拥有如此丰富的资源,马其顿仍然没有在腓力二世统治之前就成为一个繁荣稳定的国家,其原因有二。
首先是因为该地区自给自足,尽管外国商人对该地优良的造船木材很感兴趣,但其经济仍然不依赖于海外贸易。
修昔底德的记载则暗示了上马其顿和下马其顿之间存在着一定的鸿沟和分歧,这是造成马其顿经济并不发达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沿海平原是王国的中心地带,那里的居民开发肥沃的土壤,也就是因河流而形成的冲击平原。
像大部分的农耕民族一样,他们更稳定,也更容易接受中央集权统治。
和农耕的下马其顿不同,上马其顿是崎岖不平的高地和平原,同时与大海隔绝,部落以放牧山羊和绵羊为生,严冬时节会将家畜从山坡上驱赶到山谷中进行保护。
所以上马其顿更加的与世隔绝,传统上,上马其顿人是与他们的低地亲戚分开的。
从克谢尔克谢斯入侵,到亚历山大一世名义上吞并了上马其顿,到腓力二世最终吞并了上马其顿,马其顿王国在大部分时间里都处于一种分裂状态。
后来马其顿的统治者在高地的王子们进行反抗时,努力保持着高原部落的统治。
双方之间这种紧张的局势不仅消耗了马其顿大量的能量,也让这个王国向那些准备利用分裂达到自己目的的外部势力敞开了大门。
典型的有斯巴达和雅典,两者的军队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之前和之中所进行的一系列干预行动,有很多都是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之上的,当柏第卡斯和后来的阿基劳斯统治时期至少时常与其他君主国发生冲突。
前4世纪初也出现了类似的分裂现象,前390年早期,阿基劳斯和他年轻的继任者奥瑞斯特斯相继离世之后,王朝内部的争端更为激烈,也使得马其顿内部的鸿沟进一步加深。
在腓力以前,阿基劳斯统治时期的马其顿处于鼎盛时期,这也是早期几代国王巩固领土的时期。
阿尔克劳斯将国都从原来的埃加迁到了佩拉。在这里,尽管夏天闷热难当,但是地理位置更好,地势低洼。
现代地图显示,这里处于整个马其顿统治的中心点。而旧都则靠近皮德纳和门松两个危险的希腊殖民地,这可能有助于解释迁都的原因。
即便迁了都,埃加在宗教和传统中保留了特殊的地位。许多盛大而神圣的庆祝活动都在那里举行,国王也都葬在那里。
最近的考古发掘已经确定了它的位置,发现了几座皇家墓穴,这预示着人们将对古典时代的马其顿人及其王权和文化有更深入的了解。
二社会按照人们更为熟悉的雅典的社会标准来看,马其顿的社会和希腊社会之间有着很大的差异。
马其顿与其东部、北部和西北部的非希腊部落共享很多传统和制度。
马其顿社会以男性战士为主体,在很多方面都保留了前7世纪扩张之前小而紧密的群体风格,并且在一些希腊哲学家眼中他们无疑是落后的。
从有史可考的时代一直到亚历山大四世去世,所有的国王都属于特墨诺斯家族,统治着王国中占统治地位的阿吉德家族,他们将自己的祖先追溯到英雄国王特墨诺斯,一直到赫拉克勒斯。
国王与他的臣民(实际上主要是与男性臣民,也就是战士们)是他们宗教、社会和军事凝聚力的代表。
除了特殊的情况,战士是由君主直接指挥的。而民众的声音虽然有限,但还是可以在军事会议上表达出来的。
按照传统,凡是由“马其顿人民决定的”,在实践中很难更改。
军队享有两项正式权利,首先是以鼓掌的方式选举国王(偶尔还会罢免他),其次是调查叛国罪的案件。
实际上,在选择国王这一问题上,马其顿的选择在大多数情况下是没有争议的,因为马其顿在传统上偏好长子继承;
而在调查叛国案件中,国王作为原告、陪审员、总司令和大祭司的优势,无疑通常确保了他想要的判决。
虽然理论上对国王存在着这些限制,但是很明显在实际的操作中,国王选举和叛国案件的结果都还是操纵在国王的手中。
所以国王事实上并没有受到任何限制,而对国王这种名义上的限制却巧妙的体现了统治者和被统治者之间的关系。
与国王关系最密切的是他的顾问或者“伙伴”,这些人有资格陪同国王骑马作战。
因为这些人的尊贵身份是由国王的个人选择所赋予的,所以他们也许并不完全是世袭贵族;
当然,传统贵族的地位一般不会消失,而他们的儿子也总是会被提升到他们父亲曾经所在的位置。
国王也会听从他们的意见去选择官员,所以最终仍然是同一批贵族陪伴着国王,无论是在传统上、在狩猎活动中还是在正式的场合。
这些贵族的儿子,也要接受国王的教育。这些贵族和他们的家人还占据了大量的土地,这是国王赠予他们的礼物。
在这个阶级之外,是普通的马其顿士兵阶层,他们在步兵部队服役。
他们是小土地拥有者,所以要避免对他们提出过多和过重的要求;由于这个原因,武装他们肯定要困难的多。
大概从很早的时候开始,他们就不参加集体会面,即使是在重要的事情需要召集会议的时候。
但是这个群体代表了在军事上侍奉国王的人。最后,由于军队总是征召大量的劳力。
并且有时服役期限还会延长,所以还必须有一个从事其他劳动的阶级,这可能是由王国发展过程中收编的土著人群组成。
在军事、服务、驾马车和劳动方面也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尽管他们的地位可能比真正的公民要低一些,但他们似乎并不像雅典的奴隶那样卑微。
综上所述,马其顿在地理位置上,位于希腊的北部边陲,与大量的蛮部落比邻而居。
因此其在社会文化与政治体制方面,都深受周边部落的影响,正是这些因素使得了马其顿人一直无法被希腊的主流文化所接受。
所以马其顿人也被认为是蛮族人,但是最终缔造希腊化时代,将希腊文化传播至三大洲的国家又是马其顿。
这就直接导致了马其顿人是否为希腊人这一问题被讨论了千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