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新婚第一天,便被征兵去了战场。
三年后,信使带回大哥战死沙场的消息。
嫂嫂的去留成了让人头疼的事。
我和媳妇成婚两年未得一儿半女,村里人都嘲笑媳妇是下不出蛋的母鸡。
娘把我叫到跟前说道。
「大儿已经没了,你媳妇儿又生不出孩子,不如你把寡嫂收入房中,从此你兼祧两房延续我们家的香火。」
听到此提议,我心猿意马,可娘子和嫂嫂怎么会同意呢。
谁知娘子竟爽快地应了好。
而嫂嫂则羞红了脸。
1
我在城里卖完草药回来,刚进门就听到堂屋传来此起彼伏的哭泣声。
心中一紧,迈开步子朝堂屋跑去。
只见平日里稳重冷静的嫂嫂扑在娘怀里,两人哭作一团。
我媳妇水莲则红着眼眶站在娘身侧轻拍其背部。
我跑至她们身前焦急地问道:「出什么大事了,怎么都哭成泪人儿了?」
娘抬起哭得混浊的双眼看我,揪着胸前的衣襟一声悲吼:「二郎,你大哥他……没了啊啊!」
我心中一凛,大哥三年前被征兵去了战场,这几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如今娘这么说,那大哥是已经……
这时水莲哽着声音道:「今日你出门没多久,就有边关信使上门送消息,说大伯哥他……已战死沙场,还带回来一枚平安符说是大伯哥的遗物,娘查看过,正是当初她在庙里求的那一枚。」
听到这话,我悬着的心沉重地坠下去了,眼眶霎时酸涩了起来。
我和大哥自幼便没了爹,是娘一个人吃尽苦头把我们兄弟俩拉扯大。
三年前娘用攒了很久的积蓄给大哥娶了媳妇儿,谁知新婚当天村子里闯进一窝官兵叫嚣着征兵,每家必出一个壮丁。
大哥才和大嫂完成夫妻对拜,就被抓走了,临走前嘱咐我照顾好娘和嫂嫂。
大哥离家的这三年,我成了家里的顶梁柱,我得撑住。
我深吸一口气,让水莲去煮饭。
我跪在娘膝前安慰她和嫂嫂。
「娘和嫂嫂莫要太伤心,大哥他在天有灵一定不愿看到你们为他哭坏了身子。」
晚饭时,大家都情绪低落,食不知味。
娘盯着盘子里的鸡蛋说:「大儿从小就爱吃我煎的鸡蛋,在外的这几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再吃上一口鸡蛋。」
嫂嫂肩膀轻颤,整张脸都快要埋进碗里,隐隐的啜泣声时不时溢出来。
我放下筷子说道:「给大哥立个衣冠冢吧,往后逢年过节地祭拜,不至于叫大哥在下面也过得艰辛。」
娘喃喃道:「二郎说得对,要立的,要立的……」
第二日,我便请了道士选了日子,在村后头给大哥立了个衣冠冢。
头七过后,娘把全家人叫到一起。
她叹着气对嫂嫂说:「秀儿啊,你是个苦命人,才嫁到我们家就被迫和丈夫分离,你一直本本分分地守着家,可老天不长眼,你等了三年到头来什么都没等到。」
「你还年轻路还长,我不会逼着你为我大儿守寡一生。」娘指了指桌上的一个小袋子,「我给你准备了一些银钱,你拿着家去吧,以后嫁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
嫂嫂听罢,立马站起身走至娘面前噗通一声跪下。
她面色苍白惶恐道:「婆婆,可是儿媳哪里做的不好?您要赶我走。」
泪水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流下,好生可怜。
娘忙拉起嫂嫂安慰:「不是我对你不满意,只是你还年轻,不该孤寡一生,让你离开是为你好啊。」
嫂嫂摇头:「如今的世道本就不安稳,我爹眼里从来只有那个宝贝儿子,打小没把我放心上,我如果回去也只会是被他随便找个人家卖了,只要别人出的起钱,不管是给别人做妾还是卖去窑子,我爹都不会在意的。」
「在顾家我至少能吃饱穿暖,求婆婆留下我,我愿给夫君守寡一生,求婆婆救我一命,若婆婆执意赶我走,那我不如投了那水塘追随夫君去。」
嫂嫂边说边流泪,一双眼睛红地跟兔子似的,我心中实在不忍,便劝道:「娘,嫂嫂既不愿离开,就让她留下吧,家里的口粮也不是养不起嫂嫂,您腿脚不便,都是嫂嫂把您照顾地您妥妥贴贴,离了嫂嫂您以后怕是都不习惯呢。」
娘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罢了,那秀儿你便留下吧,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了再告诉我,我绝不拦你。」
「谢婆婆成全。」
嫂嫂跪下磕了头。
2
时间飞逝,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我在院子里做木工时,水莲嘭地一声大力推开门,气呼呼地走进来。
把水盆往地上一搁置,坐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
她的裤腿处还滴着水,从门口到石凳处留下一串水迹。
我大惊,忙过去看她,只见她脸上也有几个带着血痕的指甲印。
「水莲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给你出气去。」
水莲仰头看我,鼓着脸颊,眼里喷着怒火骂道:「还不是村西头麻子家的臭婆娘那个碎嘴儿的,每天早上洗衣服时,总在我面前阴阳怪气地嘲笑我是个下不出蛋的母鸡,我今天实在不想忍了,就跟她打了一架。」
「你说她有什么可神气的,不就是生了俩儿子嘛,天天在我面前嘚吧嘚,贱死了!」
我安慰水莲:「那我上他们家找麻子婆娘算账去,可不能平白被欺负了。」
起身时,水莲拉住我:「算了,我们女人家之间的矛盾,你个大老爷们儿就别掺和了,那臭婆娘在我面前也讨不了好,我今天把她摁水里狠狠揍了一顿,还在她胳膊上咬了一口,差点没拉下一块肉来,论吃亏还是她吃得多。」
说完水莲得意地笑了。
忽然她又面露愁容,话锋一转:「夫君,我这肚子不争气,成亲这么久都没为你生下一儿半女,你是不是也嫌弃我啊。」
看着水莲眼里的忐忑,我大方道:「孩子这事儿咱随缘,不强求。」
饭桌上娘看到水莲脸上的伤问怎么了。
水莲支支吾吾着说:「娘,没啥,是我自个儿不小心走路上摔着了。」
这几年水莲因为没生出孩子,在我娘面前越来越心虚胆小。
虽然我娘从未因此事苛责过她,可她心里就是虚,好像欠钱没得还的那种虚。
娘没再说什么,只是当晚把我叫去房里说话。
「二郎你成婚也有三载了,你媳妇儿肚子一直没动静,你打算怎么办呐?」
我挠挠头,惆怅道:「可能是时机没到吧,娘你别为这个操心了,我和水莲不还年轻着么,以后总会有孩子的。」
娘一脸忧愁:「和你同一年结婚的,孩子都能满地跑了,比你晚结婚的,也都各个抱上娃了,就你媳妇肚子一直静悄悄的,我怕她是不能生啊。你大哥已经走了,你这边又一直没个孩子,你们老顾家的香火可咋办呢,顾家香火如果断了我以后下去都没脸见你们老顾家的列祖列宗。」
「娘,你想得太严重了,我和水莲会努……」
「你觉得秀儿怎么样?」娘开口打断我。
我懵懵地啊了一声,这事儿跟嫂子有啥关系?
娘见我呆住,解释道:「大儿已经没了,你媳妇儿又生不出孩子,不如你把寡嫂收入房中,从此你兼祧两房延续顾家的香火。」
「这这……」
我把嫂嫂收了?娘的话简直震得我当场灵魂出窍,这多大逆不道啊。
可我脑海里又忍不住浮现出嫂嫂那张清秀标志的脸庞,一时有些心猿意马。
我娘继续说:「兼祧两房,延续香火,自古就有这样的风俗,二郎你不必太有压力。」
「嫂嫂和我媳妇未必同意啊。」
我忍不住反驳。
娘淡淡地笑了:「你不问,怎知她们不同意呢?」
3
回房后,我一脸为难地不知道怎么跟媳妇儿开口。
倒是水莲担忧地凑到我跟前问:「娘找你说什么了?怎么一回来就这么8。」
我叹了口气坐床上没说话。
「哎哟,我的好夫君,你要急死我呀,快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了?」
水莲捧着我的脸边亲边问。
我握住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说了,你可不许跟我生气。」
水莲重重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把娘刚才跟我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说完我抬眸觑了水莲一眼,她沉默着没说话。
我思量着她大概是生气了,忙说:「你别担心,我还没答应呢?」
「干嘛不答应?你答应啊!」
啊?这么爽快?水莲的态度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媳妇儿你不生气吗?」
水莲爬上床,往那儿一摊。
「我才不生气呢,我巴不得有个人来给我分担。」
我凑到她面前好奇道:「分担什么?」
她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你呀,年轻气盛火儿旺,每晚都压着人家要个不停,我一个月休息的天数一根手指都数的过来,一年到头比那院子里的驴还要辛苦,你说我需不需要个人来替我分担?」
水莲的一番话说得我脸发烫,可媳妇软乎乎的,一碰我就忍不住,这怎么能怪我。
水莲继续道:「我这肚子一直没动静,我也着急呀,我要是不能生,娘迟早得再给你娶个婆娘,与其接纳不认识的新人,还不如选嫂嫂呢,至少嫂嫂为人和善,彼此知根知底,以后三人一同过日子不至于闹矛盾。」
我没想到水莲把事情想得这么透彻,香火子嗣的确不能断,把嫂嫂纳入房中确实是最佳方法,同时解决了三个人的困境。
不知嫂嫂对此会作何感想。
我问水莲:「你觉得嫂嫂会同意吗?」
「我也不知道啊。」水莲眼珠子轱辘一转,「不过嫂子一嫁过来就独守空房,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儿,不懂得房事的乐趣。我们不如唤醒她对男人的渴望,等把她勾得想男人了,你再凑上去这事儿不就简单了么。」
「勾?你想怎么勾?」水莲一向脑瓜子机灵,我倒真的好奇她又想出什么鬼主意。
水莲妩媚一笑:「这个嘛,我觉得最好是循序渐进,首先勾起她对男女闺房之乐的好奇心,之后夫君再与她来一些不经意间的身体接触,撩拨地她春心萌动,待到时机成熟两人独处时,夫君你就主动出击,夫君相貌英俊,不信嫂嫂不动心。」
我听得目瞪口呆,暗忖我这媳妇儿可真是个妙人啊。
「媳妇儿,你可真是聪明伶俐又贤惠。」
水莲闻言斜睨了我一眼,嗔道:「好啦,死鬼。今晚你拿出看家本领来,让嫂嫂听听做女人的快乐呀。」
说完她挪到另一侧的墙边,那道墙隔着两个房间,另一间房正是嫂嫂居住的房间。
平时我们害怕弄出动静打扰到嫂嫂,总是离那道墙远远的,躲在被窝里咬着牙闷不吭声地弄。
水莲这么一说我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要让嫂嫂被动地听我们墙角啊。
思量间水莲已经脱去外衣,只留下一件裹着一大团白嫩的水红肚兜。
她背靠着墙壁,一手拖在胸前,一手朝我伸出手指勾动,软着声音娇嗔:「夫君~你快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