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专家:
很高兴应邀参加黄梅戏发源地、我的家乡黄梅县召开的“新时代黄梅戏保护传承发展研讨会”。我今天想讲的是“黄梅有黄梅戏”,湖北尤其是黄梅,应该坚定源头自信,同时破除狭隘的地域观念,继承黄梅戏从湖北黄梅,走向鄂赣皖等七省五十余县的光荣历史,继续推动黄梅戏走向全世界。作为湖北黄梅人,我为故乡的先人创造了黄梅戏艺术感到自豪和骄傲。然而,长期以来,我是不够关注黄梅戏的。我关注黄梅戏,源于近年来在黄梅戏领域弥漫、充斥着历史虚无主义的粗鄙风气。在研究黄梅戏以前,我主要研究现代文学、儿童文学和黄梅文化,已有十多种学术著作问世,其中包括对安徽思想家梅光迪的深入研究。可以说,已经完成的学术积累,为我进入黄梅戏历史研究领域奠定了基础。我本着黄梅戏历史的价值不低于黄梅戏艺术本身的史学态度,独立地研究着黄梅戏历史的真相。
有学者认为,在黄梅戏历史研究领域存在着湖北与安徽之间的黄梅戏起源地之争。我认为这是不客观的,说这种话的,其实大都是挑起黄梅戏起源地之争的人。黄梅戏起源于湖北黄梅,在1950年代以前,早已是社会共识。1950年代以后,学术界开展对黄梅戏源流的研究,将这一共识形成学术定论,然后写进了《辞海》《现代汉语词典》《中国大百科全书》等诸多权威工具书,以及代表国家意志的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国家统编《音乐》教材。至于一些地方人士几次三番地提出起源新说,不堪一辨,根本没有什么学术影响。其实,真正的争议之处在于黄梅戏的形成年代、湖北黄梅戏与安徽黄梅戏的关系等问题。我对黄梅戏源流的研究,其实就是以这两个问题作为切入口的。随着我掌握的大数据史料越多,才发现过去对黄梅戏的主流历史叙述存在着相当大的问题,至少是非常片面的,并认识到主流学术界提出的“黄梅戏起源于湖北黄梅”一说,只是一个空头起源。这个空头起源,最后也被不断矮化,直至形成了一股充满历史虚无主义色彩的“去黄梅化”的学术逆流。于黄梅戏而言,这是一个笑话,也是一个悲剧;于湖北黄梅而言,这是涉及历史正义和社会名誉的大问题;于国家而言,这是一个历史虚无主义的社会思潮问题。其实,黄梅戏之所以得名,不只是因为起源于湖北黄梅,更主要是因为它形成于湖北黄梅。老辈艺人所说的“大戏三十六本,小戏七十二出”,主要都是在湖北黄梅诞生的。戏谚:“花鼓戏(采茶戏)开了锣,不是於老四,就是张德和”,这两个经典人物形象,也都是湖北黄梅人。楚剧、湖北东路花鼓戏、鄂东南采茶戏、赣东北采茶戏、皖南花鼓戏等,早期经典剧目都以湖北黄梅真人真事为蓝本,这都说明了它们与湖北黄梅戏(即黄梅采茶戏)的直接或间接的渊源关系。如果要改写黄梅戏起源并形成于湖北黄梅的历史,那就连着这些剧种的历史一起亵渎了。任何热爱黄梅戏的人,都不应该亵渎历史,也不应该亵渎黄梅戏的“黄梅”,对它进行任意曲解,乃至嘲讽。
经过这一年多的思考和史料研究,我想告诉大家的是:
不管黄梅戏艺术今后走向何方,但黄梅绝对不能否定和放弃黄梅戏起源的历史,因为它有着丰富的文化内涵:1.在苦难中,黄梅人坚持艺术创造;2.强烈的现实主义精神;3.大公无私的传播精神。清代黄梅采茶戏艺人正因为有以上三大艰苦卓绝的创造精神,将黄梅采茶戏传入七省五十余县,被他省称为黄梅调、黄梅腔(我们自称采茶戏、采子),民间影响力和普及程度比今天的现代黄梅戏大得多,而且今天的黄梅戏或多或少地欠缺这三种精神,不够接地气,不具备努力向上生长的力量。黄梅戏起源与形成的历史,是黄梅人民宝贵的精神和历史遗产,它的价值不低于黄梅戏艺术本身,只要精神在,哪怕黄梅戏失传了,还能创造出其他艺术精品。这是黄梅先人於老四、张德和、胡彦昌、柳凤英、瞿学富、毛子才、李益等告诉我们的。黄梅戏起源所蕴含的历史文化内涵,理当总结为一种“黄梅精神”,值得代代传承。
何谓“黄梅戏起源”?很多人以为黄梅戏起源是指黄梅戏的萌芽和孕育,这是不全面的。如此理解黄梅戏起源的人,有不少是湖北黄梅人,也就接受了“由调到戏”的错误观念,认为黄梅采茶调不是戏曲,要到安徽才形成黄梅戏,所以觉得湖北白拣一个黄梅戏起源,由此自卑或沾沾自喜,这都是缺乏源头自信的表现,而很多安徽人又把这个“起源”理解成“最终形成”,拿现代黄梅戏去跟现在的黄梅采茶戏比较,认为不是一个东西,这其实是刻舟求剑,不知道事物总在不断发展变化。我认为,黄梅戏起源至少包含三层意思。第一层内涵是黄梅戏的萌芽和形成小戏,包括黄梅戏源出于黄梅道情、黄梅采茶调等民间艺术。第二层内涵是现代黄梅戏脱胎于、源于传统黄梅戏。现代黄梅戏可以理解成经过戏改后的黄梅戏,传统黄梅戏可以理解成湖北黄梅采茶戏,也就是黄梅调。二者是一脉相承的历史关系,的确有发展程度的不同,但黄梅采茶戏绝对已经形成一个五脏俱全的剧种,现代黄梅戏是直接以此为基础再发展起来的。从艺术创新来看,从〇到一比从一到万要难得多。因为从〇到一,是解决无和有的问题,需要的时间更长,难度更大。这也就是为何黄梅采茶戏在湖北黄梅有数百年的发展和积累,而在安徽只需要短短几年就成为全国大剧种。第三层内涵,是黄梅采茶戏与现代黄梅戏有哪些相同或近似的艺术元素。溯源既要辨其异,更要求其同。拿后来融入的新的艺术元素,指出二者不同,不是溯源,而是共时性的对比研究。黄梅采茶戏与现代黄梅戏,既有历时性的关系,也有共时性的关系,但就整体来看,主要是历时性的关系,因为在戏改以后,湖北黄梅也就跟安庆各县和江西湖口等地一样,改唱现代黄梅戏,而黄梅采茶戏就濒临灭绝了。从大数据史料的披露情况来看,“黄梅戏”之名在晚清民国已经获得戏曲界接受与认可,当时戏曲界流行的“黄梅有黄梅戏”一语可以说明问题。这个“黄梅戏”,不是现代黄梅戏,而是指湖北黄梅采茶戏(黄梅调),我们今天不能否认“黄梅有黄梅戏”这个历史事实,不是我们要把它嫁接到现代黄梅戏头上,而是晚清民国学术界公认黄梅采茶戏就是黄梅戏。大数据时代,一切皆无可遁逃,黄梅戏起源于湖北黄梅被无数的文献记载,而明确指出起源于其他地方的说法一条证据都没有。
一些地方文人带着地域心态,发起数次黄梅戏起源之争,推动了湖北人的自我觉醒,并重新研究黄梅戏的历史,真正开启了重塑黄梅戏历史话语体系的征程;同时让湖北黄梅人进一步坚定了源头自信,并从史料中得知黄梅戏起源并形成于湖北黄梅,本是湖北剧种,安徽只有传唱和创新发展之功。黄梅戏最终在位于合肥的安徽省黄梅戏剧团完善、定型,成为现代黄梅戏。现代黄梅戏至今已有七十多年的历史,它像传统黄梅戏(黄梅采茶戏)一样,接纳来自全国各地的人才和受众,自觉克服地域心态,不断自我改革和创新,不断对外传播黄梅戏,反哺黄冈、安庆等黄梅戏之乡,实现了“梅开一度”“梅开二度”。民间围绕黄梅戏起源之争,形成的网络骂战现象,是没有意义的,应让学术问题回归学术本身。我相信,求真务实的学者,只要稍微花点精力,关注这个问题,一定能够以雷霆万钧、泰山压顶之势给出一锤定音的结论。当初,中国禅宗出自湖北黄梅一说,也是通过召开几次全国性研讨会得以解决的。虽然学术界仍然有广东一说,但主流意见已经从广东转向了黄梅东山法门。关于黄梅戏起源问题,只要我们不断披露史料,并进行基础性的研究,然后坦诚布公地交给全国的戏曲专家们讨论,我相信黄梅戏起源于湖北黄梅的国家定论一定会得到再次支持,从此不必再为此浪费社会资源。
在有着更明确的剧种观念的今天,现代黄梅戏如果经过“戏改”是一个新剧种,那它也一定是湖北黄梅戏的子剧种。不过,撇开狭义的剧种观念,单从历史事实来看,它们更像是前世与今生的关系,是同一事物在不同发展阶段的不同形态的关系(京剧、越剧等都有过数次戏改,但均未改变起源地;越剧在起源地嵊县甚至只是小戏,连大戏都未形成,但学术界都把越剧起源给了嵊县,这些对于研究黄梅戏的历史都是重要参照)。当然,湖北也有“戏改”的权利,自20世纪80年代湖北省提出“黄梅戏回娘家”以来,湖北黄梅戏又在安徽黄梅戏的基础上,拥抱各地人才,独立创新发展,取得了新的成就,充分证明如果有二次“戏改”的机会,湖北也能引领传统黄梅戏走向现代黄梅戏。“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谁又知道黄梅戏未来花落谁家呢?黄梅戏起源只是一个纯粹的历史问题,不应该成为放不下的地域偏见和地方利益之争。在过去数十年里,安徽能把黄梅戏发展起来,湖北应该怀着感恩的心,并向安徽学习,而不能只要源头之名。
现代黄梅戏所抵达的艺术高度,当然是传统黄梅戏无法比拟的,但现代黄梅戏面临的近于“功能性灭绝”的困境,却是过去所没有的。除了所谓社会环境和审美变迁的说辞之外,也应思考相比于传统黄梅戏,现代黄梅戏缺了什么?湖北传统黄梅戏何以在晚清时期取得如此广泛的影响?湖北黄梅戏为何在清代戏曲史上拥有如此之高的地位?
1950年代以前的黄梅戏不是小戏,而是积蓄着力量正走向成熟的大剧种,在民间影响很大,至今难以望其项背。所谓小戏,是相对于京剧、汉剧等大剧种而言,有昵称的味道,并非指它不成戏曲,没有大戏。那种认为黄梅戏在湖北黄梅不成戏曲,只是民间歌舞的黄梅采茶调的论断(主要以陆洪非、王长安等为代表),误导了太多人,开启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学术局面。近些年来在黄梅戏研究领域出现的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源头或恐在此。其实,历史虚无主义者比谁都更清楚历史的真相,他们只是故意歪曲历史,掩盖历史。
作为楚文化的黄梅戏,在晚清已是大型剧种,影响遍布湖北、江西、安徽、浙江、福建和江苏等七省五十余县,子剧种多达数十个(其中如睦剧、阳新采茶戏等也是国家级非遗),形成一个庞大的黄梅采茶戏家族群,展示了一个大剧种的非凡气魄与高大形象,为走向现代黄梅戏奠定了艺术基础和群众基础。今天谈黄梅戏与睦剧、赣东北各地采茶戏等剧种的亲缘关系,其实都是指湖北黄梅戏在历史上对它们的影响和哺育,而不是1950年代“戏改”之后的现代黄梅戏。湖北传统黄梅戏留给现代黄梅戏的不只是唱腔和剧本,更有广大的群众基础。
黄梅戏起源的历史应进行如下表述:
黄梅戏又名黄梅采茶戏、黄梅调、黄梅腔,口头简称采茶戏、采子、采茶,因起源、形成并发展于湖北黄梅而得名。黄梅戏的主要源头为黄梅采茶调、黄梅道情。在明代初期,作为道教圣地的湖北黄梅兴起“戏酬宋飞仙”的民俗,推动了源于道教音乐的黄梅道情的发展。晚明时,黄梅戏形成小戏。康熙至乾隆年间,黄梅采茶调、黄梅道情与黄梅真人真事深度融合,在汉剧、湖口高腔(岳西高腔为其后裔,黄梅戏并非受所谓青阳腔直系后裔岳西高腔的影响,陆洪非20世纪50年代即提出湖口高腔影响黄梅戏)、湖北高腔的影响下,产生了具有现实主义风格的以黄梅人於老四(大河镇於家楼村人,现存墓地)、张德和(刘唐镇走马垏人,现属大河镇)、胡彦昌(濯港镇胡牌村人)、柳凤英(蔡鸣凤情人,濯港镇余显乡柳明家村人,她开的饭店地址在濯港镇胡六桥村,今存墓址)、瞿学富(古茶儿镇今黄梅镇瞿垄村人)、毛子才(孔垄镇筷子街人)、李益(新开镇下港李村人,故居遗址尚存)等为主角的串戏、大戏,标志着黄梅戏正式形成。黄梅戏形成以后,以湖北黄梅为中心,陆续多次传入江西、安徽、浙江、福建、江苏等地,获得了黄梅腔、下河调、黄梅调等美誉。晚清时,始出现“黄梅戏”之名,并在湖北黄梅完成“三十六大本、七十二小出”的传统剧目的积累。光绪初年,在黄梅知县、戏曲大师钟谷推动黄梅戏戏改的条件下,黄梅戏进一步融合高腔、昆曲、弹腔和汉剧等剧种,成长为清代戏曲史上颇有影响的大型剧种——黄梅采茶戏家族群(包括鄂东南采茶戏、赣东北采茶戏、皖西南黄梅调、浙江睦剧、邵武三角戏等,甚至湖北东路花鼓戏、楚剧及其子剧种皖南花鼓戏等也有重大渊源),其标志是《申报》《时报》等上海媒体记载湖北黄梅戏班于清末民初进入芜湖、上海和汉口等大都市演出,成为数十年后安徽艺人于20世纪二三十年代在城市演出的先声,为1950年代位于合肥的安徽省黄梅戏局团进行黄梅戏戏改、完善并定型黄梅戏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展望黄梅戏事业的未来:
艺术能够超越国界、阶级、民族,用狭隘的地域观念来定义黄梅戏,是非常不恰当的。黄梅戏的“黄梅”,一定得名于湖北黄梅,而绝非黄梅雨、黄梅果、黄梅庵、黄梅山(至于黄梅县名得于黄梅山,则是另一回事)等毫无关联的事物。但是,黄梅文化从来都是外溢的。黄梅戏发展到今天,也不可以狭隘地理解成“黄梅县的戏”。黄梅戏走出湖北黄梅以后,“黄梅”就只是一个出生的“胎记”,真正发展壮大起来,却要靠各地的人民群众,才能保证艺术之树常青。我们一定要摆脱这种地域心态,而以开放的胸怀拥抱全世界,这才是未来黄梅戏应有的艺术追求和发展方向。我深信,天下黄梅人一定做得到。
现代黄梅戏源出于黄梅采茶戏,湖北人不能只要源头不要戏,黄梅采茶戏作为现代黄梅戏的源头活水,依然有传承和保护的必要,不能任其消亡。否则黄梅戏的源头就是空的。对于桂遇秋研究黄梅采茶戏的成果,必须进行发扬光大,出版《桂遇秋黄梅戏研究文集》是有必要的,并重修《黄梅采茶戏志》。同时还应该出版《中国黄梅戏通史》《清代民国黄梅戏史料汇编与研究》等书,这也是湖北义不容辞的责任。黄冈师范学院是中国黄梅戏研究的重镇、高峰和中心,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李志远撰文特别指出,目前我国研究黄梅戏在核心期刊发表学术文章的数量,黄冈师范学院以“一骑绝尘”的姿态展示出绝对优势,超过了安庆师范大学、安徽省艺术研究院、安徽大学和安徽省文联等几所研究机构的总和,这就说明湖北的潜力和成就很大,只是不喜欢张扬。学术研究比的是质量,不是数量,在评高级职称时,稍好一些的高校只看核心期刊和C刊论文,根本不看普刊,每年炮制再多的普刊论文,甚至连知网都不能查到的论文(如安庆《黄梅戏艺术》近十多年发表的文章都未上知网),数量再多也无济于事,甚至只是制造杂音和社会乱象罢了。
湖北人要放弃坐享黄梅戏源头之名的思想,进一步深挖黄梅戏源头的丰富内涵,让研究黄梅戏起源,成为展示黄梅文化的重要手段。现代黄梅戏源出于黄梅采茶戏,对黄梅戏源头的保护,既是保护黄梅采茶戏,也是保护黄梅的历史文化。现在,黄梅采茶戏已经濒临灭绝,再也找不到像何仙姐、邢绣娘、龚三齐、罗运保、梅金玉、帅登明、余海先(仙)、乐柯记、项雅颂这样的艺术大师了。希望湖北黄梅戏艺术剧院能够加挂黄梅采茶戏剧院的牌子,成为保护、传承黄梅采茶戏的堡垒。
黄梅戏作为一个起源、形成并发展壮大于以湖北黄梅为中心的鄂赣皖三省交界处的地方艺术,在全国人民的支持下,成为了中国五大剧种之一。这是黄梅戏的荣耀,更是它的幸运。作为艺术的黄梅戏,它是属于人民的。黄梅戏起源并形成于湖北黄梅、现代黄梅戏最终定型于安徽合肥,也决定了它注定不是一个地域文化,而是一个具备走向全国,乃至走向世界的民族文化(如同诞生于湖北黄梅的黄梅禅成为中国禅宗、中华禅)。黄梅戏一定会突破地域限制,茁壮成长,迎来新的发展时代,最终成为中国黄梅戏。
以上,便是我写的一系列“黄梅戏语丝”,表达了我对黄梅戏的一些浅薄思考。
近年来,《黄梅戏艺术》《中国社会科学报》《中国文化报》《戏剧之家》《黄冈师范学院学报》《湖北日报》《工人日报》《黄冈日报》《决策与信息》《全国新书目》《语文教育与研究》《老庄学研究》《开卷》《竟陵风》《至德文化》《文学教育》等二十家左右的报刊,发表了我研究黄梅戏的文章十多万字,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它们具有某些学术价值,并经受了读者的考验,引起了一些社会反响。这极大地鼓励了我继续研究下去。我希望真正关心黄梅戏历史与未来的人们,能够与我形成共鸣、互动,我也愿意分享这些史料,供大家研究。值此研讨会开展之际,我呼吁成立湖北省黄梅戏研究会,创办会刊《黄梅戏研究》,集合在座的武汉大学、华中师范大学、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武汉理工大学、湖北大学、江汉大学,尤其是黄冈师范学院、湖北省黄梅戏剧院、湖北黄梅戏艺术剧院的专家学者的力量,形成黄梅戏研究的学术氛围,共同推动中国黄梅戏事业的发展。
谢谢大家!
梅杰 2024年11月2日于黄梅
作者简介:
梅杰,笔名眉睫,1984年生,湖北黄梅人。研究现代文学、儿童文学、地方志。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曾担任陈伯吹国际儿童文学大奖复评委,荣获中国好编辑(2014)、中国出版新星(2018)等称号。著有《重写中国儿童文学史(纲要)》《废名先生》《梅光迪年谱初稿》《童书识小录》《丰子恺札记——泛儿童文学随札》《文学史上的失踪者》《文人感旧录》《黄梅文脉》《现代文学史料探微》《朗山笔记》,主编《中国儿童文学大视野丛书》《曹文轩论儿童文学》《喻血轮集》《梅光迪文存》《许君远文存》《丰子恺儿童文学全集》《林海音儿童文学全集》《邓文滨集》《绮情楼杂记》等。策划出版《丰子恺全集》《中国儿童文学走向世界精品书系》(多语种版)《海豚学园》等大型书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