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化腐朽为神奇,新颖的车战战术,令匈奴兵懵懵懂懂飞蛾扑火

毋英朋 2020-06-13 10:32:13

车战,是中国古老的战斗形式,也是先秦时期两军作战的主要形式。车战的作战单元是“乘”,一辆车就是一乘。每乘战车上有3名甲士,配属72名步兵。驷马既出,奔如闪电,甲士们在车上用长矛相互搏击,步兵则使用各种兵器近距离绞杀。屈原在《国殇》里有过精彩的描述:“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那个年代的超级强国就是“万乘之国”,如秦国、楚国,而千乘之国仅仅是中等国家,比如战国七雄中第一个被秦国灭掉的韩国就是这一档次的。

到了秦汉时期,战场形势变了,作战对象也变了,兵器材料也变了,促使车战让位于高速奔驰、机动灵活的骑战,使后者成了主要作战形式:平定南方叛乱,多是在水网或多山多丘陵地区,不适合于车战;讨伐匈奴的战场往往是戈壁沙漠,敌人则是来去飘忽的匈奴骑兵,战车的反应速度和反击能力明显不符合战场要求。新型的钢铁箭镞更轻巧更锋利,可以快速密集地射杀驾车的马匹。

所以,马匹替代了战车,成了最重要的作战工具。从某种意义上讲,汉匈战争就是马匹的消耗战。比如,汉武帝元狩四年(BC119)发动的闪击战,就动用了10万骑兵、14万匹战马。汉军凯旋时,仅仅剩下了不到3万匹,导致汉朝较长一段时间里丧失了继续进攻的能力。但是,也正是在这场以骑兵为主角的闪击战中,卫青成功地复活了车战战术,收到了以奇制胜的作战效果。

大将军卫青率领5万骑兵,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越戈壁沙漠,千里奔袭至漠北。匈奴匆忙布阵,企图负隅顽抗。出乎敌人的预料,卫青没有直接挥兵掩杀,而是“令武刚车自环为营”,然后派出5千骑兵出击敌军,匈奴则以1万骑兵迎战。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对面不见人,双方绞杀在一起。汉军在混乱中觅得单于踪迹,险些将其捕杀。单于不得已,扔下部众,偷偷撤离战场。这样,匈奴兵败如山倒,被汉军追杀200余里,丢下一万多首级。汉军攻陷赵信城,烧毁城内储备的粮食,大胜而归。这场战役之所以取得胜利,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车战战法的创新应用。

首先,卫青成功地把步兵的圆阵阵法用于车兵的排兵布阵上。《孙膑兵法》里说“车者,所以当垒也”,就是指出战车具有防御堡垒的作用。而“自环为营”,就是将战车360环形布置,构成一个封闭的圆环。圆环外阵型没有明显的棱角,可以分散敌军进攻兵力,减缓敌军进攻强度,给匈奴人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无处下手,又处处扎手。同时,在圆阵内,汉军可以集中防御力量,随机应变,进行防守反击。正如《孙子兵法》所说:“形圆而不可败也。”

其二,武刚车是攻防兼备的有力兵器,可以让汉军以较小的损失赢得尽可能多的战果。吴孙《兵法》说:“有巾有盖,谓之武刚车”。这种车是对普通马拉战车的改进,功能也有所增强。它长2丈,阔1.4丈,战车竖起高大的木盾以阻挡敌人的攻击,外面则绑上长矛以抵御骑兵的冲击。战车上的粮食,卸下来构筑营垒;战马也卸下来休息,战车也成了纯粹的阵地。战车上的汉军配合出击的骑兵,主要以弩来射杀敌军。我想,弩是汉军的优势兵器,他们在在弩的运用上肯定是很有心得的:一是由单兵从射击孔发射短弩,精准射杀敌军骑兵,若用连弩效果更佳;二是在圆阵内的阵地上齐射蹶张弩,实现远程覆盖和遮杀,震慑敌军,打乱敌人的阵脚。蹶张弩是一种小组合作用手臂拉弓、用脚踩机关发射弩箭的兵器,具有发力大、射程远的特点,汉兵最远的发射距离约相当于400米,可以迎头痛击凶猛的马队,给其以毁灭性打击。

匈奴人远看圆阵摸不着头脑,接近阵地,又遭密集射杀,可连敌人的影儿也看不到。一不留神,背后又有汉军骑兵偷袭。先前已是闻风丧胆,此刻失魂落魄,斗志全无,稀里糊涂地做了汉军的刀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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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英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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