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世时,逢年过节家里热热闹闹。
老人一走,有人忙着分存折,有人急着搬家具。
街坊们看在眼里都说:“好好一个家,闹得比外人还生分。”
当父母走后,兄弟姐妹拿走这三样东西,再深的缘也成了碎一地的玻璃碴。

《增广贤文》说:“钱财分明真君子。”
可多少兄妹算清了账,却算丢了情。
邻村赵家姐弟四个,父亲刚下葬就开始算旧账。
老二嚷嚷:“当初大姐嫁人拿了三万压箱底,现在该少分点。”
老三翻出二十年前的账本:“我出钱给爹换的假牙,这钱要平摊。”
最后四家人坐在律师楼里分宅子,老宅门前的石榴树枯了都没人管。

父母的积蓄和房子本来就是留给孩子们过日子的,可总有人生怕吃亏。
存折还没解冻就急着改密码,老屋的锁眼被人灌了胶水。
争来争去,争到手的那点钱和空屋子,夜里住进去连电灯都觉得冷清。

《朱子家训》提醒:“勿营华屋,勿谋良田。”
可总有人盯上那些有年头的物件。
东街老吴家三个儿子,母亲留下的银镯子一共两只。
老大媳妇半夜溜进老宅翻箱倒柜,老二把父亲的旧怀表藏进外套夹层。
最后老三抱着母亲用了几十年的药罐子,蹲在院子哭:
“你们抢值钱货,我要这个天天给咱爸熬药的罐子行不行?”

父母用过的老物件,重要的从来不是值多少钱。
掉漆的饭盒是送孩子上学带午饭用的,豁口的茶杯是半夜陪读熬药使的。
与其抢这些念想,不如学西巷钱家:
大女儿拿走了母亲补袜子的顶针,二儿子带走了父亲修自行车的老扳手。
这些东西摆在家里,才是真的把爹妈记在心上了。

老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可现在有人偏要剔了这根筋。
后街周家兄妹翻脸后,大姐把全家福剪了自己的头像,弟弟把老屋的桂花树连根刨走。
去年他们侄子结婚,本该挂堂屋的祖宗牌位都不知道该往哪家请。
上个月老邻居提起“小时候你们偷枣子被爹打”,兄妹几个谁也不接话茬。

人活着总得靠点念想撑着。
没了老院子里一起栽的树,不记得挨饿时分吃的那碗面,就算住在对门也是陌生人。
祠堂案台上供着的不是祖宗牌位,是几代人一起走过的日子。

前年清明节上坟,看见老刘家兄妹五个跪在父母坟前各烧各的纸。
坟头冒的五股烟不等飘起来就散了,像极了这些年各过各的日子。
父母的存款分得匀不如心拢得紧,值钱的遗物抢得多不如念想留得真。
在老人坟前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人该想想:
小时候发烧,是哪个哥哥冒雨背你去卫生所?当年盖新房,是哪个姐姐偷偷塞钱给你凑彩礼?
城南澡堂王老头说话实在:“亲兄妹撕破脸,就像扯断的皮筋——两头都疼。”

父母给的这条血脉,本应是天冷时的棉袄、雨天的伞。
别等到躺在病床上才想起,能签字救你命的那个人,三十年前还帮你打过要债的人。
钱财多分两万富不了一辈子,少个除夕夜一起守岁的亲人却要苦半生。
上个月看西郊陵园有块合葬碑,刻着某家五兄妹的名字——活着没处说和的兄妹,倒在地下团聚了。
这场景看得人心口发酸,何苦呢?
钱财散尽还能挣,手足寒心再无春;
父母赐的血脉,别让它活成此生最痛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