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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是王夫人最关心最上心最不放心的人。
对于儿子的一举一动,王夫人非常关心,处置也非常得当。
尤其是在处置宝玉与女孩们的关系上,无人能出左右。最典型的是在处理宝玉与袭人、晴雯的交往,彰显出一个豪门母亲的魄力与能力。
1.王夫人容忍了袭人与宝玉偷试
宝玉跟随贾母到宁国府里赏梅花。中午午休之时,秦可卿将他安排在自己的卧室里。
在秦可卿的卧床上,贾宝玉梦游了太虚幻境,在警幻仙姑的指引下,与兼美有了云雨之会。
梦醒过后,袭人帮助宝玉整理衣服时发现了秘密。
晚上回家,袭人帮助宝玉换衣之时,追问梦中之事。宝玉如实告知,引起袭人伏身而笑。
情难自掩之下,宝玉与袭人偷试一番,幸好无人撞见。
但是此事很快被晴雯、林黛玉等人知晓。这种情况下,王夫人自然也会知道此事。
在这种情况下,袭人守口如瓶,轻易不以此来要挟或麻烦宝玉。
所以,偷试不重要,偷试过后的行为最重要。
袭人只做不说,最终赢得王夫人的认可。借着死了金钏儿,少了一个丫环为由,王夫人将袭人从贾母身边调到自己身边,并用自己的月银补贴,将袭人待遇提高到赵姨娘、周姨娘一个水准,接纳认可了袭人。
所以从结果看,袭人与宝玉偷试,成为人生赢家。
2.王夫人不能容忍晴雯与宝玉的交往
晴雯和袭人一样,都是贾母房里的大丫环。
按照贾府里的规矩,少爷未成婚之前,房里先放两个丫环侍候,作为将来的姨娘人选。
主人对于这种人选,是相对宽容的,对她们与少爷之间的接触,也是顺其自然的。
按照常理,在贾母看来,晴雯比袭人更合适当姨娘,所以袭人与宝玉偷试无事,晴雯与宝玉亲密接触也应该无事。
但是,事实上却恰恰相反。
大观园里出现绣春囊后,王夫人找到王熙凤兴师问罪,并借机对宝玉房里进行了清理。
晴雯首当其冲,查抄大观园之前,王夫人当众对她进行了羞辱;查抄大观园过后,亲自带人到怡红院,把正在生病的晴雯直接撵出荣国府。
晴雯将死之前与宝玉诉冤:“我虽生的比别人略好些,并没有私情密意勾引你怎样,如何一口死咬定了我是个狐狸精!我太不服。”(《红楼梦》第七十七回)
由此可知,虽然晴雯与宝玉清清白白,但不仅被赶走,而且还落了个恶名声。
3.王夫人区别对待的原因是什么?
王夫人向贾母汇报收纳袭人,撵走晴雯时说过原因:
“三年前我也就留心这件事。先只取中了她(晴雯),我便留心。冷眼看去,他色色虽比人强,只是不大沉重。若说沉重知大礼,莫若袭人第一。虽说贤妻美妾,然也要性情和顺举止沉重的更好些。就是袭人模样虽比晴雯略次一等,然放在房里,也算得一二等的了。况且行事大方,心地老实,这几年来,从未逢迎着宝玉淘气。凡宝玉十分胡闹的事,他只有死劝的。”
王夫人说的信息量很大,但核心一点是袭人老实,晴雯不大沉重。
事实上,王夫人看人很准。
袭人遇事冷静,会采取有效措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晴雯则完全相反,她本身是炭爆脾气,遇事极不冷静,经常与宝玉顶嘴,虑事也不周全,口风也不严实。
两种不同性格,必然会带来两种结果。袭人与宝玉偷试,她不会主动说,更不会主动认;晴雯与宝玉亲密交往,虽然也不会说,但是行动中却有所展示,甚至有时还是张扬炫耀。
所以,在王夫人眼里,袭人一心维护宝玉,晴雯时时利用宝玉,高低立分。
事实上,这种推测非常有道理。
王夫人对于利用宝玉的丫环,一个也没有放过。
晴雯被撵走之后,与宝玉说过同日是夫妻的四儿,与宝玉关系密切的芳官都被无情的赶走,只留下袭人和笨笨的麝月留在怡红院。
王夫人的做法没有错。封建大家族,儿子的名声非常重要,保护儿子的女人必须留下,必须善待;利用儿子的女人,容易给儿子带来的麻烦的女人,尤其是可能给儿子名声抹黑的女人,必须清除,以免出现是非之事。
所以,从母亲的角度来说,王夫人对待晴雯的做法虽然绝情,但是本质上是正确的。
写在后面:
阅读《红楼梦》的过程,本身是一个常读常新的过程。随着个人的思考,对社会认知的不断深入,以及对生活本质的深刻理解。对《红楼梦》文本中的人和事,也就有了不断地认知。甚至对以往自己个人观点也会有颠覆性的再认识。因此,敬请各位在阅读中,保持个人独立思考,疑问精神,批判思维。短文若能引发您的思考,乃是一大幸事。若是有不妥之处,也请海涵,毕竟只是一家之言,权当贻笑大方了。(本文依据《周汝昌校订批点本石头记》80回本/《红楼梦》程乙本/《红楼梦》相关内容整理推测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