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个高光时刻,是拿到了大军区评选的红旗师,并立下第一个二等功。
那一年我26岁,还是个小上尉。
作家柳青有句名言:“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那么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
1988年,是我在一个主力师担任新闻干事的第三年。之前的两年,我分别获得师嘉奖和三等功,心气正盛,意气风发。
想啥来啥。当时的沈阳军区,增设了“新闻报道红旗单位”的评比,整个大军区在不同层面设了四面旗,欢迎各部队扛红旗,争第一。
青葱如我
3月份在军区开会时,我想,今年前两个多月师里的态势不错,如果加加油,扛旗有点希望。
满怀热望兴冲冲回到师里向首长汇报,不曾想得到的回答却是:工作头绪太多,你这项工作排不上,就正常抓正常干吧。
如兜头一盆凉水,把我浇蔫巴了。
尽全力去争取红旗师,都不一定能成功。放眼竞争对手,军区的那些主力师个个是王牌中的王牌,几个后勤分部也都实力雄厚不容小觑。总之没有善茬子,赢一个都不容易。而要拿红旗师,就意味着要脱颖而出一骑绝尘,把所有的竞争对手统统甩到身后,谈何容易?如果领导不在意,还有什么希望?
我郁闷。
转机出现在9月。
师里在最后一个季度到来之前梳理了一下年度工作,首长由此转了念头,定下决心要争一争“新闻报道红旗师”这面旗。
我头大,头大如斗!
只剩下三个多月的时间了,尽管大半年来工作一直也没敢松懈,态势尚可,但是人家大干了近一年,现在时间就剩这么几天了,凭什么赢人家?
这个烫手山芋可不敢轻易接下来,毕竟是要在中央级报刋电台上见真章啊,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见我不敢接活儿,顶头上司、时任师宣传科长王诗光说:我转达6号首长(指师政治部主任刘秀璞)的意思:你只管卯足劲干,拿到了有赏,拿不到也不怨你。
我别无选择,服从。
“是和尚就得剃光头”,接下来,就是大干一场了。
和“江氏新闻”创造者、军报名记江永红合影
作为师一级的新闻干事,既要自己带头写新闻稿件,还要组织6个团和师机关供稿,更要把重要的线索汇报上去,争得集团军、军区和上级新闻单位的支持。
当时,全师万余名官兵正在开展“战斗力标准大讨论”,以深化和平时期军人对使命的认知,这是全师排在最前面的一项年度工作,军区有关部门已经给予充分肯定。
为了把这项重要工作宣传出去,从首长到我,经过多个渠道的沟通协调,请来了《解放军报》驻沈阳军区记者站的站长王文杰,和军区宣传部新闻处的主力干事张晋生,采写的新闻分别在《解放军报》一版中心位置和中央广播电台早晨六点半的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刋出,为我们师的“扛旗行动”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师里适时开出了“赏格”,鼓励大家为扛旗做贡献。
我趁热打铁组织报道人员汇稿,又带着一批稿件及线索去军报送稿,大大小小上了十来个,也算收获不菲。
奋斗的光阴如流水,还没有来得及品味就淙淙而去了。
第二年初,“扛旗行动”大盘点,全师在中央级报刋电台刋稿116篇,其中要闻40余篇,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解放军报》一版头条合计6篇,一下子创了新高,更重要的是在军区红旗师的评比中获得第一名。
挂上二等功章,和扛来的旗合个影
四月,我们师长黄世傅从沈阳军区司令员刘精松中将的手中,接过了“新闻报道红旗单位”的锦旗。
茨威格说:世界上的一切馈赠,都已经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扛旗后,不可思议又份属当然的荣誉纷来沓至:我作为师机关最年轻的干事,荣立二等功;同年被师政治部树为刻苦学习、精钻业务的标兵;获得军区和《前进报》新闻报道双一等奖;收到了《解放军报》通信员的大红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