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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根据身边生活创作故事,情节虚构处理,如有雷同,请多赐教。
那天晚上,我在医院的走廊里来回踱步,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得很。隔着玻璃窗,看见父亲躺在病床上,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连输液的针都扎不进去了。
"建国,进来。"父亲突然睁开眼睛,冲我招手。
母亲坐在床边正打瞌睡,我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父亲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让你妈先出去,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这孩子他爹,你有啥话当着我的面说不得?"母亲抹了把眼泪。
"秀珍,你先出去,让我跟小儿子说说话。"父亲的语气难得强硬起来。
母亲磨蹭了一会儿,还是出去了。我看着父亲干裂的嘴唇,赶紧拿起床头的水杯,用棉签沾了水给他润润。
"去我床头柜最下面那个抽屉,有个信封,拿出来。"
我按照父亲的指示,在抽屉里翻出一个泛黄的牛皮信封,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这信封,你收好。"父亲的声音很轻,"三年后再打开。"
"爸,为啥要等三年?"
"你就记住,三年后的今天再打开。"父亲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答应我。"
我把信封捏在手里,只觉得轻飘飘的,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答应我。"父亲又重复了一遍。
"我答应您。"
那是父亲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第二天凌晨,他就走了。临走前,他一直攥着我的手,直到最后一口气。
葬礼办得很简单,父亲生前就交代过,不要搞得太铺张。母亲哭得昏天黑地,我和大姐轮流劝着。等忙完这一切,我把那个信封锁进了保险柜,就像父亲说的,等三年。
日子过得很快。这三年里,我和玉芬有了个儿子,取名叫陈乐,是因为父亲生前总说,人这一辈子,开心最要紧。
玉芬怀孕的时候,我们还专门回老家拜了拜父亲。那天风很大,墓碑前的野草被吹得东倒西歪。玉芬说:"爸,您看我们给您带个孙子来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母亲搬去跟大姐住了,说是看不得家里的东西,样样都让她想起父亲。大姐开了个小超市,生意还不错,能照顾到母亲。
每次整理东西,看到保险柜里那个信封,我都忍不住想: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为什么要等三年?
玉芬劝我:"既然是爸临终前的嘱托,那肯定有他的道理,再等等吧。"
日子到了第三年。那天早上,我特意请了假,把信封从保险柜里取出来。玉芬在厨房煮早饭,香喷喷的油条味飘得满屋子都是。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看?"玉芬端着早饭进来。
我摇摇头:"让我自己先看看。"
信封里有两样东西:一张1985年的存单,还有一封信。存单是那种老式的,已经发黄了,上面的字都有点模糊,但还能看清楚金额:5万元。
"这么多钱?"我愣住了。那可是1985年啊,5万块钱能买好几套房子了。
我展开信,是父亲的笔迹,有点歪歪扭扭的:
"建国: 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三年了。这笔钱,是我一直藏着的,连你妈都不知道。
1985年那会儿,我在工厂上班,认识了个老头,姓李。他是个退休工人,一个人住在工厂宿舍,儿女都在外地。那时候他得了重病,没人照顾,我就经常去帮衬他。
后来他身体好转了,临走时非要给我5万块钱。我死活不要,他就说:'老陈啊,这钱你先替我收着,等我孙女大了,你转交给她。我这把年纪了,把钱放在自己手里不放心。'
他给我留了他孙女的名字:李雨雯,1980年出生。这孩子从小父母就不在了,是他带大的。
我一直想把这笔钱还给他,可是后来他回老家没多久就走了。这些年我打听过他孙女,听说在省城生活,过得不太好。
这笔钱,我不能带进棺材里。你是我最小的儿子,也是最懂事的一个。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赚钱不容易,房贷车贷都压得喘不过气。但是这笔钱,我希望你能替我还给李雨雯。
为什么要等三年?我怕你一时心软,把钱还出去,自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三年时间,足够你在事业上有些起色,也不至于太为难。
儿子,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强人所难。但是做人不能忘本,这是我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一件事。
爸 2020年8月15日"
我拿着信的手在发抖。那可是5万块钱啊,而且还是1985年的5万!就算不算利息,现在至少也值几十万了。
玉芬看我脸色不对,接过信看完,沉默了好久。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们刚给儿子报了个贵族幼儿园,每个月学费就要小一万,再加上房贷...
"老陈。"玉芬突然开口,"你爸在天有灵,一定为你骄傲。"
我愣住了,看着玉芬。
"这么多年,你爸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可见他是个多么重情重义的人。"玉芬说,"咱们工资也不低,虽然开销大点,但是日子还过得去。这笔钱,还是按你爸的意思办吧。"
我把信重新折好,塞进信封里。窗外的阳光透进来,照在书桌上。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父亲坐在病床上的样子,他总是这样,为别人操心,为别人着想。
找到李雨雯并不难,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很快我就查到,她确实生活得不太如意,在省城一家工厂打工,带着个上初中的儿子。
看着手里这个泛黄的信封,我突然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他不是要我等三年才还钱,而是要给我三年时间,让我能够坦然面对这个选择。
那天晚上,我久久望着窗外的月光,想起父亲生前常说的一句话:人这一辈子啊,能帮就帮一把。如今这笔钱放在我面前,我该怎么选择?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