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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带着爷爷回家下葬,偏好遇上邻居办婚礼,大伯:把灵堂扎外面爷爷去世了,按照他生前的遗愿,是要落叶归根。
大伯和父亲他们两个把爷爷火化之后,带着骨灰盒就从福州回到了农村老家,准备着在农村老家安葬,但是我们还没有到农村老家的时候,大伯就接到了电话,不要进村。
邻居张叔家的儿子就要结婚了,他们知道我们家要办葬礼的时候,赶紧打过来电话,想要跟我们沟通一下能不能推迟?
大伯说人要入土为安,而且已经火化了,还是要赶紧回到家里面进行安葬!怎么可能说推就推呢?
而邻居张叔也说,他们的婚期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定下来了,也不可能更改的。
但说实话,人家办婚礼,这边办葬礼,确实有一些冲突。
最后,大伯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没想到几天后,张叔一家人来到我们家了。
1.
这几年爷爷身体不是很好,所以说是我们两家轮流这照顾爷爷,但更多的时候,是大伯在照顾爷爷。
在外地,爷爷住在大伯家,过年的时候,大家都来我们家住。
因为大伯出去工作的早,也在外地定居下来,而他的那个老家早就破坏不堪,没有什么人住了,院子里面都是杂草丛生,按照大伯的话说,现在家里面连个板凳都没有,更别说是生火做饭了。
我们家就不一样了,几年前盖了两层小楼,而且房间足够的多。
所以说过年的时候,大家都在我们家过年,包括大姑二姑来到我们家拜年,也都直接进我们家的家门。
我们家和张叔家是正对门,两家关系都挺好,是老邻居。
爷爷跟张叔的父亲关系好,我父亲跟张叔的关系也比较好。两家不管从哪个层面来说,算是世交吧。
其实半年前张叔就给我们打了招呼,说到时候要回来喝喜酒,当时父亲还是满口答应的,说不管多忙都要回来喝喜酒。
可谁能够想到,这几个月爷爷一直身体不好,我们常常往医院里面跑,那段时间,转了很多医院,想了很多办法,但还是没有好转,也把爷爷折腾的不轻。
最后,大家也就慢慢的意识到,这是到时候了。
那段时间大家都很忙,也就把张叔儿子结婚这件事,忘在脑后,没人再去想。
一直到最近,爷爷实在是没有坚持下来,最后还是走了。
大伯和父亲两个人赶紧把爷爷的后事给办了,同时通知了大姑和二姑,要在农村办葬礼,日期也定了下来。
收拾东西,立刻返回农村老家。
村子就这么大,消息很快就传开了,而我们还在路上的时候,父亲和大伯都收到了张叔的电话。
张叔问我们到哪了,问我们是怎么打算的,葬礼是怎么安排的,日期是什么时候等等,他问了很多很多,其实当时我们都没有注意到,只是以为他是在担心,也是在操心爷爷的葬礼。
毕竟我们关系还算可以,全当是他在关心我们家的事情。
等到后来,张叔说能不能往后面推迟一下,或者是说能不能换个地方的时候,我父亲忽然间就反应过来了。
他儿子的婚礼,好像就是这么几天。
想到这,父亲开始慌了。
2.
老话说,过路白让红,过桥红让白。死人不抢阳关道,活人不抢奈何桥。
一般情况下,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而且张叔的儿子结婚这件事情,也挺坎坷的。
前前后后相亲了好几年,一直都不成功,同龄的小伙伴都已经有了孩子,但清河还没有一点点动静。
张婶因为这件事情也生了病,常年也是在农村老家生活,闷闷不乐的样子,让人看着心疼。
后来也是张叔加了把劲儿,让他儿子赶紧相亲,还说拿喜事给张婶冲一冲。
本来这是挺好的事情,而且我父亲也是看着张叔的儿子清河长大的,如今看着他结婚,我父亲也挺高兴。
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情况。
一个村,一年到头没有一户结婚的,没有一户丧事。
可谁能够想到,就是这么巧,还是老邻居,竟然还是同一天。
一般情况下,在农村办葬礼,是讲究停 棺三天,三天之后再下葬。
而今天我们从外面回来,往后推三天,就是张叔儿子清河结婚的日子。
况且我们第一天从外地回来,这一天,我的大姑、二姑还有一些亲戚是要过来,简单来说,我们第一天停 棺的时候,是需要出嫁的闺女回娘家看一眼,而且要从外开始哭,一直哭到屋里。
到下葬的那一天,需要再哭一次。
而明天晚上,人家那群吹唢呐的人就要来到我们村进行婚庆演出。到时候必然要搭舞台的。
这可怎么办?
村子的街道本身就这么的窄,如果说这边搭舞台用来婚庆,那边搭棚子用来送葬,两家对着,换做是谁,谁都不开心,而且好像还有一种作对的感觉,也是不吉利的。
所以在这个时候,张叔连忙给我父亲打电话,问我们能不能往后拖一拖,或者是说把葬礼放在大伯家里面举办。
当时大伯也愣住了,可这个方案很快就被大伯给否定了,因为那是不可能的。
3.
前面就说我大伯一家常年在外地,那个老家早就破败不堪,虽然不能说是房倒屋塌,但也是很乱,院子里都是杂草,有的树木还很高大。
按照大伯的说说,屋里连张完整的床都没有,更别说是生火做饭了。
没水没电,什么都没有,总而言之一句话,放在大伯家办葬礼,实在是不可能。
就这样,两家僵持住了。
我们开着车,停在了离村口大概有两里地的地方。
其实不是我们主动停下来的,而是张叔和他媳妇,还有几个其他村里的人,在半路上把我们给拦了下来的。
在回来的路上,大伯和我父亲也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到底该如何解决才好。
可是能怎么解决呢?人都回来了,总不能再拉走吧?
现在,两家人都在村外,相互看着,相互沟通着。
张叔很惶恐,一直在跟我们说着好话。
张叔还说他儿子结个婚不容易,他媳妇现在身体不好,就等着这个喜事给冲一冲呢。
说着说着,张叔甚至都快哭了起来。
他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是一个人生的新的开始,不能说当天又办婚事又办白事的,这样冲了也不好。
可是,人要入土为安,总不能说往后推迟吧。
左右为难。
而这个时候,张叔的一句话也让大伙有了新思路。
张叔的意思是说,实在不行,就在大队的办公场所办葬礼吧。
我们村的大队场所,其实就是村里的广场,在村西边,周边人不算是很多,这几年广场那里去的人也不是很多。
在广州那里可以搭一个临时的棚子,到12点之后,把棺 材给抬到庄稼地里,这样不也算是两家都不耽误吗?
只需要控制好时间就行。
大伯一听,这好像似乎也在理,而且我们大队的那个广场就在村西边,和我们家是两个方向,如此一来不仅不会形成对立的局面,也能避免很多的尴尬。
4.
张叔说,他们当天婚车从北面进来,进来之后直接往东边走,而且他们要求婚车的发车时间提前,婚礼举行时间也提前,包括开席的时间都要提前,一个项目提前一点,就能够空出来很多的时间,如此一来也能够和我们错开。
比如说原定的是9点出嫁,十一点进村,十二点举行仪式并开席,现在他们把这三项时间都提前十分钟,也就是在十一点半左右,我们就可以进行葬礼的仪式,可以踩着12点的时间线,赶紧去上墓地。
如此一来,两家也不算是错过时间,两家事儿都给解决了。
目前来说,这个方案,是最为可行的。
当下,大伯联系了村里的支书,并申请了场地,在广场上搭建了一个临时的棚子。
不过说实话,在广场上搭一个棚子停灵,在村子里面几乎是没有的,我们家算是第一家,所以说难免有一些村里的人好奇,走过来看看。
也有一些说闲话的,比如说我父亲和大伯不孝顺,有家不能回,这算什么落叶归根呢?
也有的人说爷爷辛辛苦苦把4个孩子养大,到头来却不让进家里去,简直就是良心喂了狗,孩子们也不孝顺。
但也有人表示为了让张叔家能够把婚礼顺利办下去,才不得已选择了这条路。
有人夸我父亲是好邻居,也有人说我父亲是一个不孝的儿子。
但不管怎么说,两种声音一直充斥着。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办事是最为重要的。
5.
那天婚礼,按照张叔的指示,每一项都顺利的进行了下去。
而到十一点多的时候,我们这边也开始起灵,并一步步往村外走去。
下葬之后,我们就把那个棚子给拆了,并把宴席放在集镇上的酒店。
一切都结束,就等着后面的头七,办完头七,就可以返程了。
因为我父亲和大伯还是属于披麻戴孝的阶段,不能让人家那里走动。
所以我们没有人去张叔家道喜,他们也没有人来我们家凭吊。
一直到头七的这一天,张叔带着张婶和他儿子来到了我们家。
尤其是他儿子,还拎了很多礼品来到我们家。
清河一直在跟我父亲和大伯说谢谢,一直感谢我们家当时把棚子搭到了外面,感谢我们没有在家里面进行葬礼的仪式。
要不然的话,他这个婚肯定结的不顺利。
因为他岳父母最忌讳的就是这一点。
清河还说,办完婚礼之后,他们三天回门,回门的时候他媳妇跟家里人说了这件事,他岳父母知道后,气的想要发脾气,觉得是清河隐瞒了他们。
他岳父母比较在乎这些事情,所以心里一直不痛快。
但张叔就说我们家已经做了让步,不能再说什么不中听的话,这才算是没人再提。
而现在,我们家要办头七。
农村的头七其实也有仪式,只不过这个仪式很简单而已,只需要家里面的至亲的人过来简单走一个过程就行。
但爷爷的头七,张叔一家,甚至连张叔的旁亲都过来参加。
当时我父亲就愣住了,因为这种场景从来都没有见过,在村子里面也很难出现过,毕竟头七这种事情并没有那么那么的重大,有的家里面工作比较忙的,甚至亲儿子办完葬礼后两天就出去打工,让留在家里的人进行操办。
但我爷爷的头七,却十分的热闹。
因为单单就张叔便带来了10来个人。
他说,一来是谢谢当时我们的配合,二来是想送我爷爷一程。
当日我爷爷下葬的时候,他们实在是没有办法脱身,也不合适来参加葬礼。
而这次头七,就相当于是来送爷爷走的。
6.
那天,我们拿着所有的祭品从家里出发,来到村外的坟地进行上坟,路上也遇到很多正在干农活的人,当他们看到张叔和他儿子在我们队伍里的时候,很多人都很惊讶,也表示不理解。
毕竟清河是刚刚结婚就来参加葬礼,这是说不过去的,但不管是清河还是张叔,他们都不在乎。
他们说当时结婚的那天,我们已经帮了很大的忙,还说我们家做了很大的让步,现在就不必再忌讳什么了。
张叔还说,人老了,讲究的就是一个入土为安,落叶归根,但因为他们家办喜事,没有让我们家真正做到所谓的落叶归根,他心里面其实也挺别扭的。
这次来送爷爷,也算是跟爷爷道个歉。
葬礼结束了,我们也都走了。
往后的两年里,每年的忌日,大姑都给我们发消息,说张叔和他媳妇儿拿着火纸和我大姑一起去上坟地里面烧纸去了。
到了爷爷去世的第三年,我们所有人都从外地回来,给爷爷办三周年。
那次张叔也从外地回来。
甚至他自掏腰包请了班晌,有几个人过来吹唢呐。
那两天张叔忙前忙后,帮着干这个事情,帮着干那个事情。
父亲劝他不用那么忙碌,而张叔就说,这是他欠我爷爷的,他现在要弥补回来,不然的话,良心上过意不去。
在进行完一系列仪式之后,就要进行宴席时间,宴席的时候,其实是大伯要尽孝子之礼,进行各种敬酒环节。
但那一次是我父亲和张叔两个人拿着盘子,跟在大伯身后,挨个敬所有的亲戚一杯酒。
张叔说,这是他欠爷爷的,他现在要补回来。
都说好邻居胜似亲人,这句话,一点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