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还是无情?徐志摩次子去世,他给陆小曼的信中看不到一点悲伤

求知问 2024-03-15 09:03:25

1925年3月19日,徐志摩和张幼仪的不足三岁的次子彼得(徐德生)在德国柏林因病夭折。3月26日,徐志摩称奉他母亲之命前来陪伴张幼仪母子,不想,他来时儿子已经死去一个星期,只见到了他的骨灰。

这个孩子是1922年2月24日出生的。1920年冬,张幼仪奉公婆之命到欧洲给徐志摩陪读。而当时,徐志摩正和林徽因热恋。

1921年,徐志摩得知张幼仪再次怀孕时,立即要求她堕胎及离婚;张幼仪不敢堕胎,说堕胎会死人,徐志摩冷酷地说:“坐火车还死过人呢,那么你就不坐火车了吗?”而后,徐志摩竟不辞而别、音讯全无,抛下了身怀有孕的张幼仪一人在英国。张幼仪在绝望中曾想到了自杀。

后来,她只身一人到巴黎投靠她二哥,后在她二哥的朋友刘文岛夫妇家住了四个月,正是在那里,受刘文岛夫人的启发,萌生了独立自主的意识。之后,又随她的七弟到了德国柏林,在那里生下了彼得。

就在张幼仪生下彼得后不久,此前对她离开英国、怀孕、生产一概不问的徐志摩,来到柏林,在他的一个朋友家里,在他的曾经见证过他们结婚的几个朋友的见证下,和张幼仪签下早已准备好的离婚书,因为当时林徽因将返回中国。

拿到离婚书后,徐志摩这下想起了张幼仪又给他生了个儿子,跟张幼仪到了医院,隔着育婴室的玻璃窗子,看了看他的儿子。同年10月,徐志摩返回了中国。

徐志摩追求林徽因,并为她离了婚,而林徽因却嫁给了梁思成。时隔不久,他又开始了和陆小曼的热恋。而张幼仪则开始在德国柏林入读 Pestalozzi Furberhaus 学校,一心学习幼儿教育,彼得由保姆朵拉照看。

彼得死去后,张幼仪和视彼得如亲生的朵拉伤心欲绝。而一周后,生前从未管过、只隔窗见过一面儿子的徐志摩,才奉母命而来,并且,另一半原因是因为陆小曼之夫王赓声称要枪杀了他,而跑来避难的。

徐志摩见了儿子骨灰可能也落下了几滴眼泪,并且当晚写信给陆小曼汇报了自己的思想动态,从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位刚失去儿子的父亲,在给热恋中的情人的信中表露出的心情。

〖小曼:

柏林第一晚,一时半。方才送C女士(指张幼仪)回去,可怜不幸的母亲,三岁的小孩子只剩下一撒冷灰,一周前死的。她今天挂着两行眼泪等我,好不凄惨;只要早一周到,还可见着可爱的小脸儿,一面也不得见,这得从哪里说起?他人缘倒有,前天有八十人送他的殡,说也奇怪,凡是见过他的,不论是中国人德国人,都爱极了他,他死了街坊都出眼泪,没一个不说的不曾见过那样聪明可爱的孩子。曼,你也没福,否则你也一定乐意看见这样一个孩儿的。一一他的相片明后天寄去,你为我珍藏着吧。

真可怜,为他病也不知有几十晚不曾阖眼,瘦得什么似的,她到这时还不能相信,昏昏的只似在梦中过活。小孩儿的保姆比她悲伤更切。她是一个四十左右的老姑娘,先前爱上了一个人,不得回音,足足的痴了这六七年,好容易得着了宝贝,容受他母性的爱;她整天的在他身上用心尽力,每晚每早要为他祷告,如今两手空空的,两眼汪汪的,连祷告都无从开口,因为上帝待她太惨酷了。我今天赶来哭他,

半是伤心,半是惨目,也算是天罚我了。

唉!家里有电报去,堂上知道了更不知怎样的悲惨,急切又没有相当人去安慰他们,真是可怜!曼!你为我写封信去吧,好么?听说老谷尔也在南方病着,我赶快得去,回头老人又有什么长短,我这回到欧洲来,岂不是老小两空!而且我深怕这兆头不好呢。

柏林还是旧柏林,但贵贱差得太远了,先前化四毛现在得化六元八元,你信不信?

小曼,对你不起,收到这样一封悲惨乏味的信,但是我知道你一定生气我补这句话,因为你是最柔情不过的,我掉眼泪的地方你也免不了掉,我闷气的时候你也不免闷气,是不是?

今晚与C看茶花女的乐剧解闷,闷却并不解,明儿有好戏看,那是萧伯纳的Joan Dare,柏林的咖啡(叫Macca) 真好,poach melba也不坏,就是太贵。

C可是一个有志气有胆量的女子,她这两年来进步不少,独立的步子已经站得稳,思想确有通道,这是朋友的好处,老K的力量最大,不亚于我自己的。她现在真是“什么都不怕”,将来准备丢几个炸弹,惊惊中国鼠胆的社会,你们看着吧!

今年江南的春梅都看不到,你多多寄些给我才是!

志摩 三月二六日〗

看他在信中提及“柏林还是旧柏林,但贵贱差得太远了,先前化四毛现在得化六元八元,你信不信?”“明儿有好戏看,那是萧伯纳的Joan Dare,柏林的咖啡(叫Macca) 真好,poach melba也不坏,就是太贵。”

真不知作为一个刚刚失去亲子的父亲何以如此无情!

不过在后来,这位才华横溢的徐志摩还是为他的儿子彼得写了一篇纪念性散文,文中说道:

“你的父亲,觉着心里有一个尖锐的刺痛,这才初次明白曾经有一点血肉从我自己的生命里分出,这才觉着父性的爱像泉眼似的在性灵里汩汩的流出;只可惜是迟了,这慈爱的甘液不能救活已经萎折了的鲜花,只能在他纪念日的周遭永远无声的流转。

彼得,可爱的小彼得……我的话你是永远听不着了,但是我想借这悼念的机会,稍稍疏泄我的积愫。”

可是,这些冠冕堂皇精心雕琢的句子,和他给陆小曼信中的“坦诚”之语比起来,显得多么虚假!

都说徐志摩是一个多情之种,爱得轰轰烈烈,可是,从他对待自己亲生儿子这件事看,他的无情又多么决绝!

他是多情的?还是无情的?

要让我说,从事实本质来看,这些,都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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