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中共中央从陕北保安迁到了延安,傅连暲受命组建中央苏维埃医院,并担任院长。历时两年后,延安中央医院正式宣告成立。从此,这里每天都在上演着生命的奇迹。
在延安中央医院里,有两个特殊的科室,一个是妇产科,一个是小儿科。毛主席的小女儿李讷在妇产科出生,在小儿科度过了多病的童年。
妇产科主任是一位男医生,叫金茂岳,李讷就是由他接生的。直到晚年,金茂岳以及所有参与接生的医护人员们,都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场景。
小儿科医生韩子玮回忆说:“当时我还是医大的学生,在中央医院实习。江青挺着肚子到医院住院时,我正好在妇产科做代理护士长。”
生产那天,金茂岳和助产护士黎平进入产房接生。由于年龄小、经验不多,帮不上什么忙,所以韩子玮没有进产房的机会,好奇的她就站在产房外面,想听听毛主席将要有个男孩还是女孩。
比较有接生经验的郭素琴特护也进入了产房。由于这是江青第一次生产,有些紧张,郭素琴就和另一个护士丁岚一人拉着她的一只手,安慰她,让她不要紧张。
随着婴儿的哭声,李讷出生了。此时,江青已经累得没有了力气,医生护士们连忙按照流程给婴儿洗澡、称体重,给产妇做产后护理。
听说妻子生下了一个女婴,毛主席连夜骑马赶到了中央医院看望母女。此时毛主席已经47岁了,中年得女的他分外高兴,将女儿抱在怀中亲个不停,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不过,欣喜之余毛主席也不忘感谢医护人员,还特意强调,对江青不要有特殊照顾。
据李素琴回忆,李讷刚出生时头特别大,这是由于缺钙引起的佝偻病,那个年代的小孩几乎都会有这个病,就连副院长石昌杰的女儿也不能避免。
有趣的是,因为头大,大家叫石昌杰的女儿为“冬瓜”,就把李讷叫作“南瓜”。此外,李讷还有一个“大帅”的外号,这是因为周恩来到医院探望时,觉得她长得非常像毛主席。
李讷满月的时候正值阴历八月十五,在这中秋佳节,毛主席邀请了中央医院的医务人员到家里做客。
听到这个消息的众人高兴不已,只有郭素琴有一点不愿意赴宴,她解释道:“因为我衣服上五个扣子掉了三个,怎么去做客啊!”在众人的劝说下,郭素琴最终还是如约赴会,到后来她十分庆幸自己参加了这次宴会,否则一定会留下遗憾。
宴席那天分外热闹,两间小小的窑洞中挤满了人,男士坐一桌,女士坐一桌。郭素琴还记得,不但厨师做了许多菜,还从美军观察组那里要来了月饼、西餐中的“吐司”。
“这次款待像一次家宴,宴会上有肉有酒,吃得特别好。”多年以后一位医护人员这样回忆道。
饭后,江青从电影团借来了照相机,在杨家岭毛主席的住所前给所有人拍下了一张珍贵的合照。
金茂岳的女儿金星就出生在延安,虽然她那时还小,但仍然记得延安的生活非常艰苦,在延安生活的孩子则更苦。她说,延安窑洞里的老鼠都非常大,大白天都敢在屋子里窜来窜去,不仅偷吃粮食,还爱咬小孩。直到晚年,金星手上被老鼠咬过的齿痕还依稀可见。
在延安,刚出生的孩子如果母亲有奶水将是一件幸福的事,如果母亲没有奶水就只能吃洋芋糊糊。但洋芋糊糊婴儿不能消化,只能靠大人咀嚼过后再抹在小孩嘴上,因此有许多孩子出生后身体都很差,李讷就是其中之一。
金星回忆:“毛主席的女儿李讷从小就是个小病包。”关于这一点,几个带过李讷的保姆阿姨也证实了。
1942年秋天,刚刚来到延安参加工作的李锦成为了李讷的保姆。据她回忆,李讷刚两岁时一发烧就抽风,牙关紧闭,样子可怕极了。
李锦担心李讷会在痛苦中咬到舌头,便用自己的手指撬开她的牙关,让她咬住自己的手指头,然后坐上大汽车送到中央医院小儿科看病。
小儿科主任是侯健存,得知李讷发病,他立刻展开急救,但一不小心,他的手指也被李讷咬到了。许多年以后韩子玮说:“解放后我到青岛看望侯主任的时候,他还给我看他手指上的深坑,就是李讷的小狗牙当年留下的痕迹。”
关于咬伤侯主任这件事,李讷后来也有所了解,每当别人提起来时,她就歉然一笑说:“我还在他们家‘寄养’过呢!”
李讷回忆,那时她的身体非常差,动不动就生病,有一段时间她干脆直接住进了侯健存的家中。侯健存十分照顾李讷,每次吃饭前都要用酒精棉球给李讷擦手,用天枰称好定量,再让她吃。
因此,李讷对照顾她的医护人员们都抱有感激之情,总是以“爸爸”或者“妈妈”尊称。
2012年,金星来到青岛看望侯健存的儿子侯永明,得知他们家至今都保存着李讷儿时的画作。那时李讷为表达对侯爸爸的感谢所画的斯大林肖像,上面还写着“送给侯爸爸、张妈妈,李讷”的字样。
侯永明说,他们家之前还保存着毛主席几张亲笔便条,但在毛主席去世后,这些便条交给了组织。侯永明还记得其中一张纸条上写着:“天在下雨,江青也不在家,把李讷先放在你们家。毛泽东”
其实,侯永明的名字也是毛主席亲自取的,寓意永向光明。他说:“我刚出生的时候营养不良又瘦又小,主席知道后就把他家里的一只母羊牵过来,给我吃羊奶。”那时李讷已经6岁,她与侯永明一起吃着羊奶。
有时候,两个小孩会得到一颗鸡蛋,他们便在上面扎个小孔,一人一口嘬着吃生鸡蛋,因为当时生鸡蛋是最营养的食物。
郝芝兰是继李锦之后第二个保姆,李讷在小儿科住院时就是她在看顾。后来李讷出院,保姆李锦却在这时生病了,所以毛主席就将郝芝兰调到了女儿身边。
据郝芝兰讲,当时李讷只有三岁,却吃不到蔬菜和盐,身体越来越差。于是,她大胆向毛主席提出意见,得到准许后她想着法子为李讷做饭,李讷的身体才慢慢恢复。
就这样,李讷在医护人员的呵护下逐渐长大,体质也逐渐好了起来,不再总是去医院,但她永远也忘不了“医生爸爸”和“护士妈妈”对她的照顾。晚年,她时常到“爸爸”“妈妈”家拜访,与他们的子女联络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