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出车祸命悬一线时，林清雪在给她刚回国的白月光接风，和他在车旁热吻。
直到给客户处理案情时，她才出现在医院，看见正在抢救的女儿，林清雪勃然大怒：“你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查到肇事者是白月光的弟弟时，林清雪想要私了。
“他弟弟不是故意的，你别把事情闹得太难堪。”
身为人证的朋友被殴打警告，路边监控视频被删，林清雪甩出离婚协议提出离婚。
“当初与你结婚是迫不得已。”
“明琛回来了，我们结束吧。”
既然如此。
只要是伤害过女儿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1
刚要下班时，警察给我打来电话，说我女儿菲菲出车祸了。
我赶到现场时，小小的菲菲躺在血泊中。
跟着医生把女儿推到抢救室，看着“正在手术”四个大红字亮起，我心揪成了一团。
一个小时后，医生从抢救室出来，他递给我一张单子，脸色并不好看。
“病人情况很严重，这是病危通知书，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我颤抖着手签下字，拽着医生的衣服祈求：“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她才四岁。”
医生说：“我们一定会拼尽全力。”
我蹲在角落不知所措，这才注意到我全程都没看见过妻子林清雪的身影。
我懵了。
今天本该是林清雪去接菲菲放学，可为什么直到现在都不见她人。
我给林清雪打电话过去，可打了将近二十个都无人接听。
与此同时，手机弹出来一条热榜消息。
“影帝明琛回国，疑似新恋情。”
鬼使神差下，我点了进去。
看到照片后，我整张脸都白了。
明琛把一个身形娇小的女人抵在车旁，正捧着她的脸深情热吻。
那个女人脖子上有个蝴蝶胎记。
正是我的妻子林清雪。
2
明琛这个名字，我并不陌生。
在与我结婚之前，林清雪的所有关注点都在明琛身上。
明琛是林清雪的白月光。
曾经，她们的恋情在校园里轰轰烈烈，她们是所有人都羡慕的情侣。
直到林清雪家里破产，明琛提出分手，悄无声息出了国。
林清雪悲痛得在浴室割腕自杀。
是我及时赶到她家，将她带去医院救了下来。
之后，林清雪去国外找过明琛。
她和明琛在国外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清楚，林清雪回国的第一件事，是堵在我家门口，让我娶她。
我以为她放下了。
谁知四年过去，她对明琛还是念念不忘。
这四年是我带着林清雪还清了她家的债务，让她家的日子不再那么难过。
如今菲菲命悬一线，她却依偎在明琛怀里与他热吻。
手机差点被我捏碎，我红着眼把照片保存了下来。
抢救了十二个，菲菲才勉强从鬼门关回来。
医生说，能不能活，就要看菲菲的造化了。
菲菲小小的一个，腿撞没了，脑袋也撞凹陷了一块，那张脸已经快认不出是她。
我打电话，让朋友徐俊帮忙查清楚昨天的事故。
至于林清雪，她一夜都没有回过我消息。
直到第二天她出现在医院，还是为了她客户的案情。
在看到我憔悴的神情后，她皱眉：“你在这儿干什么？”
当她看见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菲菲后，林清雪愣住了。
她红眼冲我呐喊：“你怎么照顾的菲菲？你为什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她的反应让我恶心，我把她拽在一旁，却看见了她手腕上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很明显，是明琛送的。
见我盯着手表看，林清雪拢了拢衣袖，盖住手表。
用衣领遮住的脖子下，有几块若隐若现的咬痕。
我近乎咬牙问：“菲菲出车祸时，你人在哪儿？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一个也没接？！”
“律所临时接下了个大案子，手机静音了，没注意……”
林清雪眼神闪躲，她不敢看我的眼睛，话里的谎言显而可见。
这时，徐俊给我打来电话，我才放开林清雪。
徐俊在电话里说：“查清楚了烁哥，撞菲菲的人是酒驾，出事之前他刚从酒吧出来。”
“你别担心，我马上去把酒吧和路边的监控全调出来。”
林清雪红着眼，声音坚定：“对方是肇事逃逸，等我们拿到监控，以我的能力我一定会让他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我垂眸，算她还有点良心。
又给徐俊叮嘱了几句，就要挂断电话时，徐俊忽然说了句：“对了烁哥，肇事者叫明辉，好像是明琛的弟弟。”
让他小心行事后，我挂了电话。
抬眸却发现林清雪的神色并不太好看，她愣在原地，打电话联系律所的手也顿住了。
我没多想，只当她是担心菲菲。
3
在医院等菲菲醒过来期间，林清雪以接电话为理由出去了会。
等她再进来时，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名帽子叔叔。
和明琛。
帽子叔叔递给我一张单子，说：“你就是祁菲父亲祁烁是吧？根据我们调查，昨天那场车祸只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如果没什么异议，你们双方签好字私下解决吧。”
我懵逼了。
完全没听懂他们的话。
我问：“怎么会是普通的交通事故呢？肇事者将我女儿撞过后逃了，害得我女儿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她被撞成那样了怎么就判定为普通的交通事故？”
“肇事者撞我女儿前刚从酒吧出来，他那明显是酒驾逃逸。我不可能私了！”
警察低头在写些什么，表情淡淡的。“对方并没有逃逸，只是受伤了在路边坐一会儿。这就是我们的调查结果，请你配合。”
说话间，他们朝明琛使了使眼色，笑容殷勤。
明琛穿着一身剪裁极好的西装，双手插兜，一副居高临下的样，说话冷冰冰的。
“事情我已经了解清楚了，我弟弟并非故意撞人。”
他打了个响指，后面又进来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提着箱子，打开锁。
里面是一整箱现金。
明琛说：“这里面有五十万，救你女儿的命绰绰有余，还望祁先生识趣。”
后进来的一个男人靠在墙上，一副吊儿郎当样。
“你就感恩吧，要不是我撞了你女儿，你家也拿不到这么多钱。”
他就是撞我女儿的人，明辉。
压抑在胸口的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我冲上去就拽着明辉衣领对他脸狠狠揍下去。
明辉挣扎，压根不是我的对手。
他的哀嚎声回荡在病房里。
直到把他揍得鼻青脸肿，警察们才勉强将我拉开。
我怒吼：“别说五十万，哪怕是五百万，五千万，我也要让他偿命！”
明琛却不咸不淡地轻笑了声，看我时眼里都是蔑视。
“你这样打我弟弟，是不想要钱了？”
他眼底浮起一抹阴戾，“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女儿的命，在他们眼中什么也不是。
他轻描淡写地，完全没当回事。
他们根本没认识到错误。
我气得想冲上去揍他，林清雪却忽然挡在了他面前。
她接过箱子，看着明琛时，虽努力克制着，可眼底的柔情似水根本藏不住。
“明先生，既然警察已经调查清楚了，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耽误你了。”
我这才注意到，从明琛刚出现时，林清雪的目光就一直黏在他身上。
我拉过林清雪，眼底的怒火倾泻而出。
“你什么意思？菲菲现在生死未明，你说你要私了？”
林清雪不耐烦道：“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别闹得太难堪，谁让我家菲菲走路不好好看路。”
她平静得像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怒不可遏：“林清雪！你好好看清楚，那里面躺着的是你亲生女儿！不是你的客户！”
林清雪将我推在一旁，皱眉：“祁烁你别太无理取闹了，人家警察都调查清楚了，你这样不甘心不就是想多讹点钱吗？别把我名声给败坏了！”
这一刻我才看明白。
林清雪这四年里的慈爱都是装的。
她根本就不在乎菲菲。
我翻出照片，怼在她的脸上，说：“别以为我真不知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你这么维护他，不就是因为对他旧情复燃了吗？”
“可菲菲作为你的亲生女儿，竟然还抵不过一个男人。林清雪，你真冷血！”
看到照片后，林清雪神色慌乱了几分。
手也下意识去扯衣领，她别过脸，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是菲菲的母亲，我有权替她做决定。我收了钱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人家明先生已经诚心补偿了，祁烁别太得寸进尺！”
结婚四年，我从来没碰过林清雪。
哪怕是重话也从来没说过。
但这一刻，我真的再也忍不住。
我抬起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她往后跌了几步，明琛赶忙上前抱住她，替她擦拭唇角的血液。
明琛垂眸：“你就是这样家暴自己妻子的？”
林清雪依偎在他的怀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指着他们的鼻子，痛骂：“狗男女！真不要脸！”
“林清雪，你家的债务是我帮着你还的。要不是我，你家里人早喝西北风去了。”
“才过去了四年，你就忘记当初明琛是怎么抛弃你的了？”
“菲菲如今还在鬼门关徘徊，你却等不及要爬上明琛的床，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
“都给我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如今话说得再多都没有用，我要尽快拿到监控上诉。
当我赶到警察局，要求查监控时，警察却说：“不好意思，那段路的监控坏了。”
4
我又跑去酒吧调查监控，可酒吧负责人的说辞和警察的一模一样。
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我一拳砸在墙上，怒红着眼说：“今天不给我看监控，我砸了你们店！”
血液从我拳头里流出来，酒吧负责人将我拉到一旁，小声说：“监控视频连着备份都被人毁了，我只是个打工的，惹不起对方。”
我知道这是明琛的手段。
好在徐俊给我打来电话，说：“烁哥，我在明琛之前拿到监控了，你别担心。”
“还有，明辉在酒吧时，我也在那儿，我亲眼看见他喝了很多酒。你放心，我会给你当人证。”
我稍稍松了口气。
幸好事情还有转机。
我让徐俊注意安全后，去菲菲出车祸的附近铺子里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有用的监控。
可惜要不就是没录到。
能录到的地方说辞都是监控坏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关系，徐俊手上的监控应该能打赢官司。
我给徐俊打去电话，准备和他约个地方见面，可当我打过去时，对方手机显示关机。
我感觉到不对劲，开车赶到徐俊家时，开门的是徐俊的父母。
“阿姨，徐俊在吗？我找他有点事。”
徐俊父母红眼瞪着我，将我拦在门外，说：“我儿子出国了，别再来找他了。”
可明明上午徐俊都还在和我联系。
我跪下乞求：“阿姨，我真的有急事，关于我女儿……”
徐俊妈妈却泣不成声，声音沙哑：“就因为你女儿，我儿子被人给打了，手脚都给打断了，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我求求你了，别再来祸害我儿子了。”
老两口关了门。
连最后的线索都断了。
我失魂落魄回到医院，看着一身伤的菲菲，我心痛不已。
软乎乎的小手，现在上面全是血痂。
那张喊了无数声爸爸的嘴巴，正插着呼吸机，血氧饱和度极低。
我掩面痛哭。
是我没当好这个爸爸，昨天要是我去接菲菲放学，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样。
林清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身后，她把手轻轻搭在我后背，说：“就这样私了好吗？别再去找监控了，没用的。”
“明琛背景大，你是斗不过他的。”
我将她推开，眼睛红得夸张。
“你身为顶级律师，但凡你有一丁点的良心，也不至于我们完全处于下风。”
“林清雪，菲菲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真要这么狠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