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称大量联邦雇员已接受买断计划# ，白宫副幕僚长宣布大量联邦雇员接受了“买断计划”，这消息看起来平静，甚至带着点人道主义的温情，像是政府终于肯松口，给被时代抛弃的公务员们一条体面的退路。但真正让人感到不安的，是那个2月6日的截止期限。短短十天，决定一个人的饭碗，或者说，决定他们是否要成为这个社会遗忘的一部分。
买断计划的公告发得很急，像是怕人反应过来，或者说，像是某种仓促而精确的安排。八个月的薪资补偿，看起来算得上“体面”，但真正的问题在于，政府这次似乎没有像过去那样挤牙膏式地裁员，而是大规模、成建制地清理人手。不是裁员，而是“主动买断”，仿佛这是一场温柔的告别仪式。但真正需要问的是，这些岗位消失了之后，政府打算用什么填补？是减少服务，还是——用AI顶上？
这几年，AI技术正在悄无声息地进入政府部门，最初是作为辅助，比如数据分析、流程优化，再后来，AI已经能批改法案、审批材料，甚至模拟公共决策。2024年，美国税务局IRS已经裁掉了一批审核员，因为AI已经能比人类更快地筛查税表、发现欺诈漏洞，错误率还更低。类似的事情正在各个部门发生，但公众几乎没有察觉。没人会关心一个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的文职人员是被AI取代的，还是被一个新来的低薪合同工顶替的。他们的离开不会带来城市灯光的熄灭，也不会有钢铁厂的巨大轰鸣声，他们只是静悄悄地从系统里消失了，像一个被注销的账户，一张废弃的门禁卡。
但政府的运作可以只靠AI吗？或者说，政府想让AI替代到什么程度？这个问题比听上去更可怕。如果一项申请由AI审批，它会不会比人更“公平”？如果一项政策由AI优化，它会不会比人更“合理”？政府一直在用“效率”包装技术替代的问题，可真正的核心是，AI的规则是谁制定的？它的逻辑是谁设定的？我们相信人工智能不会犯错误，但如果它的错误，是在幕后被人为操纵的呢？
买断计划不仅仅是在减少财政负担，它更像是一场系统性的调整，一场从人治到算法治理的权力转换。很多人还以为，政府裁员只是为了削减开支，殊不知，这可能是一个更大的实验，实验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自己。公务员的消失不会影响他们的选票，但AI的崛起会影响他们能否在未来被这个社会需要。政府曾经是一台庞大但温吞的机器，而现在，它似乎正试图让自己成为一台更精确、更廉价、更不会犯错的机器——一台以算法运作的机器。
如果这次计划成功，接下来的变化会更快。税务局之后，可能是社保，可能是医疗，甚至是司法。所有过去需要人类判断和斟酌的地方，都会被一套“高效的系统”所取代。而当一个社会连政府的判断都交给了数据，人们还剩下什么？
有时候，人类的错误，是我们唯一能对抗系统性的非人性的武器。但问题是，当一个政府开始用AI管理它的公务员，它离用AI管理人民，还有多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