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7月,探亲回家。
机票是晚上21:00飞深圳,第二天凌晨2:00左右抵达,早上6:25再飞西安。从金边到深圳,一切顺利,和两位同事一同回国,因工作的原因,已有一年时间没有回家了。一路上有说有笑,很兴奋,没有丝毫的疲惫。
到了深圳入关时被拦截,随后两名警察带我到检查室,我以为是例行检查,并未在意,带走前我还给同事说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到了检查室,一名警察搜身,另一名检查我的行李,没收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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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一名警察在门口问我这一年有没有干过什么违法的事情,我说没有,他就去了另一个房间。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另外两名警察带了一张纸和手铐进来,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随后他就询问我的姓名、身份证号码和家庭住址,让我在拘留证上签字,因为我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并且拘留证上也未说明是什么原因,所以拒绝签字。警察说是让我配合,他们只是控制人员,具体情况还得审讯时才知道。我仔细看了下拘留证,日期是2023年12月28日,浙江衢州警方的盖章。
我问能否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一下情况,被拒绝后只让我留下了家人的电话,退掉早上飞西安的机票,随后关掉手机。戴上手铐后,带到另外一个房间,进门前脱掉鞋袜才让进去。问他们为什么拘留我,回复无权告知,一切情况需要衢州警方到了以后才能知晓。我问了下时间,凌晨4:00。带了床被子给我,让我先休息,但是我当时心烦意乱,心理压力很大,根本睡不着,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拘留,情绪崩溃了。
警察看情况不对,进来看我的情况。我从来没有去过衢州,只是在柬埔寨的公司衢州同事比较多,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持续到上午8:00,先带我去看守所羁押。
戴上口罩,警察给我拿了袋子遮住,走出机场,门口有警车等着,四十分钟左右,到达深圳市第二看守所。先是体检,抽血、验尿、心电图、X光等,还拍了各个方位的照片,留下所有指纹等信息。换衣服,拿上生活用品,进入看守所拘留。所有手续办完,已经是上午11:00。
暂时被羁押在104室,进去的时候,里面有25人,其中3人是因为酒驾、醉驾,1名帮信,还有一些是因为走私和涉嫌股票内部交易,登记我的信息时,我并不清楚原因,写的是未知。他们也挺奇怪,进来的原因都不清楚,我就说是自己稀里糊涂就进来了,没人告知原因。
■ 《飞驰人生》剧照
午饭时间,随便吃了点,没胃口。吃完饭打扫卫生,洗完澡后中午午休,虽然很困,但是睡不着,一是天气很热,二是心理负担大。
未知的恐惧和没有日期的等待最难受,时间很漫长,当天是星期日,衢州警方只有在周日之后,才能前往深圳。我能做的只有等待,以及调整自己的心情。虽然知道自己没有做过违法的事情,但是假期就7天时间,时间很宝贵。晚上灯一直开着,还是没有睡着。
第二天周一,早上起床,管教查房,包括我在内几个新来的没见过他。问谁是因为酒驾,有人举手,问谁是开赌场的,没人举手,但是立即想到是我,只有我不知道原因。知道是这个原因后我就放心了,因为我绝对没做这个事情。中午签健康卡,上面有被拘留的原因,第一行就写着“开设赌场”,悬着的心立刻放下了,家人知道是这个原因的话也会放心的,因为他们知道我是在海外做正经工作,并未涉及这些。这个下午过的很轻松。
晚上20:00,通知提审,衢州的警方到了。审讯室内,我的行李也在在,两名警官先确认了我的身份证号码、住址等。再跟我说明了下,坦白所作的一切,争取取保候审,如果拒不坦白,那就连夜羁押至衢州。我说肯定配合警方的调查,知道的肯定坦白,但是不知道或者没做过的事情,那我也无能为力。接下来问的一切都和我实际情况不相符了:电话号码、邮箱、QQ号、银行卡等,全都不一样。
两名警察也是拿着厚厚的卷宗在翻阅,越看越不对劲。说到银行卡,资金是通过“乔托”周转的,我压根没有听明白这个词,以为是一个资金周转的专有名词,之后才明白是个人名。还问到在菲律宾逗留过多长时间,我回答从未去过菲律宾,让我证明。恰好我新旧护照都带着,他们在查看护照上的签证和出入境记录也证明了这一点。
最后一个问题是有没有认识和我同名同姓的人,我回答有,名字很普通,同名同姓的很多,最熟悉的一个是同村,小学在一个班,但是他前几年除了车祸落下残疾,至于有没有去过柬埔寨和菲律宾就不得而知了。两位警察彼此看了下,其中一位说了句:抓错人了。
■ 《野蛮师姐》剧照
如释重负,心情一下子畅快了。随即就办好手续,出了看守所,晚上22:00左右。行李和手机给我,手机已经被打开,微信有将近千条信息,上百个未接电话。随口问警察通知我的家人了吗?他俩回答没有,当时我就立马火了,赶紧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他们这才知道我的情况。晚上住哪里也是问题,因为我虽然已经解除怀疑,但是在网上还是在逃人员,不能用自己的身份证开房,和两位警察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在深圳的公安,做了笔录,撤了案,原因是个人信息被盗用,这才完全恢复自由。就赶紧买飞往西安的机票,到家已经是晚上23:00,进门后我妈才放心下来。回家后才知道,没有人通知家属,是同事看到我这情况,给我妻子打了电话,找到了我们当地派出所,联系的保安机场派出所,也只是回复人员安全,其他情况概不告知。
其实早在2023年12月29日,老家派出所打电话给我,让我回去一趟,我问是立刻回去还是有时间就行,他说按我的时间来不及,期间去了我家两次,和我妈沟通了下。我一直以为是回去在海外的人员要报备一下,毕竟有很多同事也收到了相应的通知。
希望通过自己的这次经历,劝诫一下在海外从事违法行业的乡党,要珍惜我们的名声,不要一个老鼠屎,害了一锅汤。更要遵纪守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氕氘氚)
(摘编自微信公众号 贞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