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划破黎明,我站在日式老宅前,看着法医将第六具尸体抬出来。
六年,六个死者,全是割喉。
死者们生前毫无关联,作案手法却完全相同。
更诡异的是:
每个人的右手都紧握着一个录音笔。
录音里只有一句话:
“来人,救救我……”
声音都来自同一个人,但音质和录制时间相差巨大,最早的能追溯到二十年前。
“张队,你看这个。”
小李递来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张老照片:
六个孩子围坐在桌边,背后的挂钟指向凌晨三点。
我的瞳孔猛缩。
照片上的六个孩子,正是死者们年轻时的模样。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
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短信:
“想知道真相,来山田精神病院。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
我赶到医院,一个护士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她在1366号病房等你。”
我推开门,一个白发老人坐在轮椅上。
“二十年前,那些孩子来这家医院探险。”他说,“他们找到了一个录音机。”
“录音机里是什么?”
“一个濒死女孩的呼救声。他们听完后,哈哈大笑,录下自己模仿的声音,觉得这是个有趣的游戏。”
“你认识那个女孩?”
“那是我女儿。她被欺凌,跳楼自杀。临死前,她用录音机记录下求救,但没人来救她。”
我浑身发冷:
“所以这是复仇?”
老人笑了:
“不,我只是让他们听到自己的回声。”
他按下桌上的录音笔:
几段不同时期的模仿声重叠在一起。
“但我没杀他们,”他说,“他们都是自己割喉的。因为回声不会停止,直到它带来救赎。”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骚动。
我冲到窗前,看见一个人影倒在血泊中。
是刚才的护士。
她的手里,也握着一个录音笔。
我回头,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轮椅轻轻摇晃。
桌上有张照片,背面写着:
“最后一个孩子,该你了。”
照片上,是二十年前的我,那个护士,和其他六个孩子。
录音笔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那天在场的,不是六个孩子,而是八个……”
一个冰冷的触感贴上我的脖子。
是我自己的手,握着一把刀。
耳边,回声开始响起。
永远不会停止的回声。
因为真正的恶,从不需要旁人执行,只需要唤醒记忆中的魔鬼。
而我们,都是自己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