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打大仗的准备。——编者。

山雨欲来

高宝锋说：“进屋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布日固德急匆匆地进了院，又见王大婶坐在门口纳鞋底子，边走边说：“大婶，给谁纳的鞋底子呀？”布日固德说的是联络暗语。

王大婶似嗔非嗔地回答：“给鞋帮纳的呗！”这句也是暗语。

“我的鞋帮合适吗？”这句还是暗语。

“到屋里试试吧！”对完暗语，王大婶拉了三下门框上的麻绳，通知屋里面的人：有客人到了。

布日固德笑了笑说：“大婶够认真的了。”

“不认真怎么行呢？”

“对我还那么认真？又不是陌生人。”

“这是规矩，对谁都一样。”

屋子里听见信号铃声，孔参谋长出来迎接，一看是布日固德，就说：“快进屋吧！”又竖起拇指夸奖王世兴老伴儿说：“王大嫂盘问得好！”

布日固德一进屋就想说情报，包承志说：“别急，喝点水歇一会儿。”

“我怎么能不急呢？有重要情报！”

孔庆禄说：“重要是很重要，我们已经得到了。”

布日固德吃惊地说：“还有人比我传达得更快？”

“是的，敌人的五脏六腑里几乎到处都有我们的眼线和情报员，他们的一切秘密我们都能及时获得。不就是兵分五路下乡抢粮吗？直接说你想怎么办吧！”包承志说。

布日固德就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敌人兵分五路下乡抢粮，城里空虚，我们何不趁机端了他们的老窝？”

包承志笑了笑，拉着布日固德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你总想一口把敌人吃掉，那是办不到的。

你忘了，抗日战争是持久战，跟敌人斗争要用脑子，可不能感情用事哟。

你仔细地琢磨琢磨，即使我们能把旗公署烧毁拔掉，敌人还会强迫老百姓再重新修建起来的。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毁几所房屋是没有什么意义的，重要的是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再说，城里也并不空虚，敌人的宪兵队不是没动吗？这是为什么？”

布日固德凝眸苦思不得其解，红着脸说：“不知道。”

“他这是设圈套吸引我们暴露实力去进攻旗公署，宪兵队躲在炮楼里，让自卫队和警察去趟浑水当炮灰，枪一响，自卫队和警察就会撤回来包围我们。

你想想，到了那一步的话，我们的处境就危险了。”

布日固德听了这番分析，如同醍醐灌顶幡然醒悟：“司令员，还是您想得周到；要是搁我，非得铸成大错不可。”

“我们是在斗争中逐渐聪明起来的，你不是也在斗争中变得更成熟了吗？‘吃一堑，长一智’嘛。想得越周到，损失就能越小，取胜的把握就能越大。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布日固德频频点头，不过，他还是不甘心就此罢休，又说：“那也不能眼瞅着敌人抢老百姓的粮食不管啊！”

“要是不管的话，还要我们人民军队干什么？”

“那，您的意思是，这仗还是要打？”

“不但要打，而且要大打！”

布日固德往包承志身边凑了凑，小声问：“大打是怎么个打法呀司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