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绝人性的败类。——编者。

长叹

海利平笑了笑说：“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太君是有要事在身，所以食不甘味啊。”

“太君的要事，小人能不能效力？”

“你当然能效力。不然的话，谁还能为了啃块羊骨头跑你这儿来？”

海利平一边嚼着羊肉一边说。

“那，有啥要事，需要小人怎么效力，太君您说呀！”额日图满脸堆着谄媚的笑，巴不得为日本人出点力，也好讨个晋身之阶。

横田次郎这才开口说道：“昂格赉有个吴老爷子？”

“有，有啊，80来岁，挺硬朗。”

“他染上过鼠疫？”

“我想想，嗯，有这么回事，大概三四年了吧？”

“就是那个村高家的大夫给治好的吗？”

“对，是高家给治好的。

要说高家，那就是鼠疫的克星，治一个保一个，我们这一带从来没有因为鼠疫死过人。就说这吴老爷子吧，前几年病病歪歪地，咳嗽得弯着个腰，谁都说这老爷子活不了几年了，得上这个病还有好？干脆就是等死了。

嗨，高家人知道了，上赶着去给他治的。没成想治好了，比原来还硬实了，也不齁齁气喘了，有时候还见他放羊呢！”

“真有这么神奇？”

“那可不咋的？这可是我们亲眼看到的。太君不信，我把他叫来给您看看不就得了吗？”

“好啊，那就劳驾努图克达了。”

“那行，你们接着吃，耐心地等着。我现在就去叫他，来回40 多里地，头半夜就能给你们叫来。”

“你的，大大地忠于皇军，今天晚上就把他叫来，越快越好！”

“行，那您放心吧，我现在就亲自去。”

海利平也不知道横田次郎安的什么心，他还想好吃好喝地多住两天呢，就说：“忙啥呀？黑灯瞎火地，明儿个再叫也不迟嘛。”

横田次郎可是急不可待了：“中国人不是喜欢说‘事不宜迟’嘛，越快越好，夜长梦多呀！”他这样急于见到吴老爷子，是因为他的罪恶勾当适合在夜间施展。

刚交子时，去接吴老爷子的马车就回来了。吴金仙搀扶着她的爷爷进了屋，抱怨地说：“有啥不能见阳光的事非得黑灯瞎火地办？连明天都等不到？”

额日图谄媚地作介绍：“这位先生是日本著名的鼠疫研究专家，为了治疗铁路沿线上的鼠疫，特意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你要如实地说，可别埋没了人家高家对你的好处。”

吴老爷子听他这么一说，自己就详细地讲起来：

“要说人家高家呀，那可是头等的好人。

我得上这个病，本来也就不想再活了，哪成想人家高家人上赶着给我治病，还不要一分钱。

把我治好了，咱们可不能忘了人家呀。

要说高家人，那可真是神医，给我扎了一针，放了点儿血，然后给了我点儿药，吃了以后，竟然就好了，一活活到现在。

哎呀，我这一辈子都得感谢人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