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维以甲骨卜辞验证商王世系,将甲骨学研究和商朝史结合起来

史海撷英 2024-06-24 18:19:22

有人说,甲骨文不是汉字,甚至不是文字,只是上古族徽。显然,这样说的人,对上世纪初的甲骨“罗王之学”毫不了解。

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国子监祭酒王懿荣在药铺买来的“龙骨”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他认为可能是某种文字。这是甲骨文最初的发现。

此后,对甲骨学做出贡献的,是刘鹗和孙诒让。刘鹗写了《老残游记》,还出版了最早的有关甲骨文的《铁云藏龟》;孙诒让则作《名原》,首次考释甲骨文字。然而,甲骨学真正的开山之人,是罗振玉、王国维二人。他俩对甲骨文的研究,被称为“罗王之学”。

罗振玉略去不谈,只说说王国维。

王国维研究甲骨文晚于罗振玉,不过,其一上手,所得成就即是颠覆性的。他先后发表了《说商》《说亳》《释史》《释旬》《释昱》《释环玦》《释珏释朋》《释礼》《释由》等文,解读了相关卜辞单字。尽管破译字数不多,然而都十分关键。例如甲骨文“旬”字,卜辞中使用极多,此字一释,上百条卜辞得以顺利通读,内容豁然开朗。

王国维极为重要的贡献,是对甲骨卜辞中商族先公先王的破解。他写有《殷卜辞中所见先公先王考》和《殷卜辞中所见先公先王续考》。

王国桢

首先,他确认了商族先王亥;接着确认了先王恒;又在卜辞中发现了上甲微。结合罗振玉释读出了先公冥和报乙、报丙、报丁,从而确认了商代开国王君汤之前的六位先公“庙号”。王先生根据卜辞,纠正了《史记・殷本纪》所载报丁、报乙、报丙之顺序,实际应为报乙、报丙、报丁。他对卜辞的研究,证实了司马迁所写《殷本纪》的基本可信,使古代典籍所载的“商代史”成为信史。

上世纪二十年代初,王国维在老清华大学开设了“古史新证”课程,将其对甲骨卜辞的最新研究成果均纳入讲义,为当时“疑古”之风甚盛的社会大局势下,吹来一股强劲新风。

王国维释读甲骨卜辞,既充分体现了他的卓越学术才华,又彰显了其扎实严谨的做学问风格。他在《殷卜辞中所见先公先王考》中说:“甲寅岁莫,……始于卜辞中发见‘王亥’之名。嗣余读《山海经》、《竹书纪年》,乃至王亥为殷之先公,并与《世本・作篇》之胲、《帝系篇》之核、《楚辞・天问》之该、《吕氏春秋》之王氷、《史记・殷本纪》及《三代世表》之振、《汉书・古今人表》之垓,实系一人。”

罗宝钰

为了进一步证实,他专门与日本内藤博士做了讨论,又与罗振玉反复核证卜辞中所载“王亥”事迹,最终才确认了此一研究结果。关于“王亥”之弟“王恒”的破译,亦是经过反复考证、核实。

“罗王之学”奠定了甲骨学的基础,不仅破解卜辞文字,还与商代史研究紧密结合在了一起。其中,王国维还深入研究了卜辞中所包含的商代祭祀、庙制、称谓等等,并开创了甲骨缀合与断代研究的先河。这方面,他写有《说自契至于成汤八迁》《殷文存序》《殷墟卜辞中所见地名考》《殷礼征文》等,深入到了商代社会制度研究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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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海撷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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