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武大郎挑着担子回到家，推开门的瞬间，闻到一股炊饼的香味。他放下担子，看见潘金莲正在灶台前忙碌，纤细的身影在蒸汽中显得有些手忙脚乱，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娘子，我回来了。”武大郎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
潘金莲回过头，脸上带着歉意：“夫君，我......我还没学会，有些大有些小了，有些没熟透。”
武大郎快步走过去：“娘子，你歇着吧，这些活我来干。”
潘金莲却摇摇头，语气坚定：“夫君，我不累。我要尽快学会，帮你分担一些。”
武大郎看着她倔强的眼神，心中既感动又愧疚。他知道，潘金莲本不该过这样的生活，可她却毫无怨言，甚至努力适应这一切。
“好，我们一起做。”武大郎轻声说道，语气温柔。
然而，好景不长。张天德并没有放过潘金莲。他找了一群地痞流氓，开始在清河县散布谣言。
“听说了吗？那潘金莲生性淫荡，在主家勾引家主，嫁给武大郎后，没多久就开始偷汉子了！”
“可不是嘛！那武大郎三寸丁，又长得丑，哪能满足她？”
谣言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潘金莲如何勾引自己。严老大也趁机煽风点火，让一个泼皮在武大郎家门外大声嚷嚷，言语极其下流。
“潘金莲，你出来啊！你不是最喜欢偷汉子吗？让我也尝尝你的滋味！”
武大郎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出门理论。他嘴笨，又胆小，只能躲在屋里，听着外面的污言秽语。
潘金莲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她的名节被毁，却无力反驳。那些街坊邻里，有的碍于张家和严家的势力，不敢帮忙；有的则幸灾乐祸，添油加醋地传播谣言。
“娘，我该怎么办......”潘金莲低声呢喃，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样子。母亲的手冰凉，却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要把最后一点温暖都留给她。
“金莲，娘对不起你......你要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可是，现在的她，还能好好活着吗？名节被毁，谣言四起，她甚至连门都不敢出。每当夜深人静，她都会想起那些污言秽语，心如刀割。
“娘，我好累......”潘金莲低声啜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沿。她曾想过一死了之，可每当这个念头浮现，母亲的声音就会在耳边响起。
“你要好好活着......”
她咬紧牙关，擦去脸上的泪水。可是，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她不知道，也不敢想。她只能强迫自己继续做炊饼，继续帮武大郎分担家务，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记那些痛苦。
林氏得知消息后，心中愧疚难当。她虽不能明着帮潘金莲，却暗中派人以小姐的名义送了些钱给她，并托关系开了路引，让他们离开清河县。
“金莲，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林氏在心中默默说道。
武大郎和潘金莲带着简单的行李，悄悄离开了清河县，来到阳谷县。他们在紫石街租了一间小房子，继续以卖炊饼为生。
潘金莲不再出门，连缝补的活也不接了。她一心帮武大郎做炊饼，日子总算安稳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