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猎人精彩的那几年——(五十八)悲哀的大嘴

善朴聊小说 2024-07-10 17:47:10

首先告诉大家的是,收益真的翻了一倍,不免有些后悔,早知道大家这么开明,我该早插广告的,没少耽误挣钱呀,谢谢朋友们。

听吕叔说要帮沈大爷杀羊,我们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杀羊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也许很麻烦,但对于沈烨来说,这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他曾经跟我说过,他十二三岁就开始学着杀羊了,因为他家里本来就养羊的,有的病了的,有的从山上摔下来瘸了的,还有被蛇咬了的,在确定治不过来之前,就要尽快要把它们杀掉,不然病羊掉膘的速度很快,用不了多久,羊会迅速变瘦。所以这些羊也就成了沈烨练手最佳的活体,或许是看的多了,也许是基因上的遗传,沈烨从小就对杀羊有一种浓厚的兴趣,所以在他父亲忙不过来的时候,他就会操刀上手,长时间下来就练成了一手杀羊的好本领。我见过他杀羊的速度,用叹为观止来形容,毫不过分。

杀一只羊,从捅刀子进去,到把皮剥下来,再到清理内脏,最后分解,一系列事情下来,虽然我没有看表给他掐过时间,但我觉得不会超过二十分钟。当然,我说的清理内脏就是把肠子和肚子里面的粪便倒出来再翻过来,还有百叶翻过来就行。洗肠肚是东家的事情,文章里提到的分解就是,把头蹄从羊身上割下来就行,然后沿着脊椎一分为二。在我看来,看他杀羊,简直是一种享受,每一步都做的如丝绸般顺滑,更不会有一个多余的动作。所以每次打了猎物剥皮清理内脏都是他的事情,在我看来,这些事对于他来说就和玩似的。我自己也能杀羊,但由于杀的少,翻内脏却是我的短板,尤其是处理羊百叶的时候。光处理一个百叶也得花掉二三十多分钟。

很快,我们跟着吕叔就来到了沈大爷的家里,这里说的沈大爷就是那个被山狸子祸害了狗的那个大爷家,也是帮我们在白桦沟盖房子的其中一位,要说起来都是熟人。所以大爷老两口看我们到来也很是热情,院子里还站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留着分头,头发沿左额角上去分开两边,梳的很是整齐,带着一副棕色框架的眼镜,穿一件深蓝色的中山装,深蓝色的裤子,一双三接头皮鞋,左胸前的口袋上插着的一支钢笔,露在外面的白色金属帽在太阳下散发出阵阵的光芒。给人第一眼的感觉,他应该是个老师。散发出一种山里人的淳朴和一个教师该有的威严。看我们进来,他从窗台上拿起一包烟,从里面一下抽了好几根出来,每人给我们发了一支,然后把烟又扔在了窗台上,笑着问道,这几个后生是哪个村的?我准备说话,他爹却是说道,唉,快别问了,都是好孩子,赶紧杀羊吧,你晚上还要赶回去呢!山路不好走,早点回去,我们也省心些!大奶奶也嗔怪道,就是,我说你住上一晚,明天一早再走多好,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从大爷爷两口子的话音里很容易就能听出来,这个年轻人就是他们的孩子。或许是我对于沈烨的信任,也或许是沈烨对自己手艺的自信,我们两个并没有着急说什么,只听见那个年轻人说道,“大”——妈,这几天学校要期末考试了,所以这两天学校里很忙,等放了假,我们就回来陪您二老多住几天。大奶奶有些不悦翻了个白眼说道,每年都说多陪我们几天,还不是过了年就走,养了两个儿子都白养了,老大几年回来一次,老二好不容易再跟前,回来一趟就和特务接头似的,匆匆忙忙的。大奶奶还想往下说,却被大爷爷硬生生打断了,唉呀,你啰嗦个啥?赶紧搬桌子,一会儿天就黑了。

看见沈大爷有些着急,沈烨一边挽着袖子,一边问道,羊选好了没?不用着急,杀两三只羊很快的。沈大爷笑着看看他说道,能有多快呀?杀的再快,一只羊还不得一个小时,今天先杀了看,然后看向了他的儿子,又继续说道,先把他打发回去,剩下得一只不行明天再说!从沈大爷的话音里也能判断出来,他儿子今天应该要带走两只,我看了看山边上的太阳,心里想到,老三杀两只羊,不就和玩似的。于是我也说道,沈大爷,您不用着急,这家伙手很快的,三只羊也就是一个来小时的事情,您老几个就坐在屋檐底下看着就行,杀羊的事让我们几个年轻人来吧!然后我在羊群里寻摸了一眼问道,那两个?沈大爷用手指了指羊群里面几只背上抹了黑的三只羊说道,那不是有三个做了记号的吗?两只“个丁”(一年的小公羊),一只“垂母”(不下羔的母羊)。先杀两个“个丁”,“垂母”来不及就明天杀。

我看了看羊群里几只羊背上涂了黑色标记的公羊,回头对大奶奶说道,大奶奶,准备个盆子接羊血,说完,我慢慢的往群里走了进去,等来到它的身后,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后腿,拉到了桌子旁边,然后看着大嘴说道,快别吹了,赶紧帮我按着,大嘴不情愿的把手从嘴里拿了出来,来到我跟前帮我把羊抬到了桌子上,然后抓住四条腿把它侧卧着按在桌子上,还没等我说话,沈烨从后腰里拔出小刀,抓着羊的脑袋,刀子就从羊脖子中间捅了进去,刀子再一斜,冒着热气的羊血就流进了盆子里。当盆子里的血流到一半的时候,羊拼命蹬了几下,断断续续呼出了几口气就停止了挣扎。剩下的事就是我俩的了,此刻我就像一个小学生,听着老师的指挥,老三让我这么干,我就这么干,没有半点不愿意。而大嘴又靠着东墙蹲了下来,又把那两根红红的指头塞进了嘴里,嘴巴里又发出了那种像刚死的那只羊临死前呼出几口气的声音!

当两只羊处理好以后,太阳还离山顶很高,很显然,我们的速度远远震惊了院子里的几位老人,他们在迷茫中把羊装上了驴车,打发他儿子离开了这里。等送走他儿子以后,一行人又回到了院子里,就在我准备抓最后一只羊的时候,沈大爷笑着说道,这么快的速度,着急个啥呀,先过来缓口气抽根烟吧!大奶奶从屋里端出一瓢热水来,端到我们身边,笑着是让道,喝口水吧,我接过水瓢,喝了一大口,又递给了沈烨,沈烨也喝了几口,把瓢交给了大奶奶,从大爷爷手里接过了递过来的烟,然后蹲在桌子旁边抽了起来。我抬头看了看墙根底下的大嘴,这家伙依然在使劲的吹着,如痴如醉。我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朝着他扔了过去喊道,哪有你这样学的?小心腮帮子疼。大嘴只是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向他走去的沈大爷, 连忙站起来从沈大爷手里接过来递给他的烟,这才停止了吹下去的动作,大嘴一口一口的抽着烟,一边看着我问道,哎,你说我吹了半天了都,怎么还吹不响?我白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哪有那么容易呀!想当初我学会的时候还被老师打了两耳光呢,你短短吹上几个小时就能学会?没有付出,哪有收获呀!

说完我回头看了看屋檐下的几个老人,显然,他们的视线都在沈烨身上,并没有人注意我和大嘴的谈话,尤其是吕叔,看沈烨的目光里,包涵了很多说不出来的感觉。是慈祥,是喜爱?还是别的什么?当最后一只羊杀完的时候,太阳也慢慢变红了,沈大爷帮着把羊皮贴在了墙上,然后看着洗着肠肚的大奶奶说道,下水先泡着吧!趁孩子们都在,你赶紧进屋多焖些“净米粥”(纯小米干饭),一会儿再炖上些羊肉,忙了一下午,大家好好吃一顿。奶奶从盆子旁边站了起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嘻嘻的说道,哎——

我抬头看了看吕叔,吕叔也正好笑嘻嘻的看着我,朝我点点头。我回头又看了看慢慢变红的太阳,笑着对大奶奶说道,大奶奶,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还准备回家呢!大奶奶愣在了原地,回头看了看沈大爷,沈大爷却是笑呵呵的说道,别愣着了,赶紧进去闷饭去,然后笑着对我们说道,要回也是吃了饭回去,哪有忙了一下午,不吃饭的道理,吕叔在旁边也帮腔道,就是,吃了饭再回去,反正有住的地方,你们几个着急个啥,回家也不在乎这一晚上,说着向我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慢慢的往屋里走去。我回头对墙根底下的大嘴说道,别吹了,把桌子擦一擦,搬进来。

那一夜的羊肉十分可口,而且也是最简单的做法,半锅清水,半锅羊肉,一把盐,也没有任何调料,在内蒙地区,他们吃羊肉吃的是羊本身的味道,并不像我们这里什么红焖,红烧等等。他们吃羊肉就是最原始清水煮羊肉,吃的时候只蘸上一些夏天采回来腌制好的韭菜花,虽然膻味比较大,但与浓烈的韭菜花融合之后,就变成了另一种浓烈的味道,很香,很好吃。也很怀念,就是到了现在,每年暑假回来,我也会采一些韭菜花回去,把韭菜花撵成碎未,加点盐放起来,等过年回来时吃羊肉的时候做蘸料。只可惜,韭菜花还是当年的韭菜花,可羊再也不是当年的羊了。这种野韭菜花的味道十分浓香,但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就是,吃完以后嘴里喷出来的那种气味远比吃完大蒜喷出来的味道更加让人皱眉。

这一夜,我们又留宿在了吕叔家,第二天我早早醒来,收拾好的东西,把他们叫起来,准备早早的回去,可当我叫起大嘴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或许大嘴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脸有些不对劲,一边揉着左边的脸,一边说道,哎!我的脸怎么了?感觉怎么皱皱的,我连忙把他的手从脸上拿开,按着他的头转过去,对着沈烨说道,这家伙的腮帮子怎么肿起来了?沈烨当时也愣住了,啃哧了半天才说道,这怕是得了啥病了吧?然后朝着东屋大声喊道,——叔——婶子,你们快过来看看,大嘴的脸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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