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猎人最精彩的那几年——(五十四)最艰难的一枪

善朴聊小说 2024-07-02 09:25:00

很多人认为,打猎是一项简单而又刺激的事情,要说刺激,打猎绝对算得上刺激,但要说简单,那就大错特错了,一个正儿八经的猎人是需要长时间的磨练,以及对心理甚至于生理等各种素质上的修养,这些因素缺一不可。我之所以称自己为猎人,也许在很多朋友们看来,我有些托大,但我自己一直认为,我完全具备了一个猎人身上该有的各种特点。虽然我没有打过什么大型猛兽,但我相信,若是遇到,我依然会有胆量把它们拿下。大家可不要小看我因为几只野狗,被堵在山洞里一整天不敢出来,那是因为我顾忌的太多。最关键一点就是我没有见到过它们,对他们的习性不了解造成的。闲言少叙,言归正传。

我半跪在胡荆丛里一动不动?犹如石雕泥塑一般,甚至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这对一个人的耐心和身体承受力是一个极大的考验,而我曾经也一次次经受住了这种考验。如今,面对当下这种情况,我怎能不去拼命呢?至今我都记得第一次守夜打獾子的时候,我和兵兵两个人趴在玉米地里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可想而知,玉米再一次被獾子祸害了不少,也是从那一次开始,我默默的下定决心,以后守夜时绝不会再睡觉。

我端着枪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可狍子始终没有站起来,而我的腿却由于长时间的充血和血液的停滞。我的腿已经慢慢变得麻木然后慢慢失去了知觉,我不得不一次一次的勾动着我靴子里的脚趾头,以免出现其他问题。可又能怎么样呢?我总不能站起来跺跺脚活动自己的双腿再趴下吧!我知道我不能,所以我坚持着继续等着,等狍子起来活动四条腿的时候,找准时机打一枪。

或许有的朋友会问,你怎么知道狍子会站起来活动自己的双腿?要说起来这一点,要归功于建军,在建军没有认识我们以前,他就是一个人打狍子的,他总是在天还没亮之前,就来到最高的山梁上,看吃完草的狍子会卧在什么地方?等确定目标以后,再回家吃饭,收拾好枪支,再慢慢上到狍子藏起来的地方,寻找时机。而狍子藏身的地方,草往往都比较茂盛,所以建军只能爬到离狍子最近的地方等着,而狍子与我们也一样,它蜷缩着四条腿的时间长了,它的腿也会麻,所以它总是几个小时就会站起来活动一下,然后再重新卧下来,而建军也是等它站起来的时候寻找时机开枪,他就这样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打着狍子,直到认识了我们。所以我一直认为建军的技术绝对在我之上,不管是耐性还是对身体的承受力。所以建军也是我今生最敬佩的一个人。

我一动不动的半跪在草丛里,慢慢仰起头看了看蓝蓝的天空,盘算着我跪在这里等待了多长时间,等待了多久?我不是太清楚,或许应该有一个多小时了吧!因为咀嚼着从胃里返出来食物的狍子已经停止了咀嚼,所以我想现在它们应该睡着了吧?既然他们睡着了,我要不要也趴下来也休息一会?

等待本来就是一件极其无聊而又枯燥的事情,更何况像我这样端着枪一动不动的等待了这么久?刚开始由于极度兴奋,肾上腺素极速分泌,也并没有感觉到身体上任何不适,但时间一长,肾上腺素慢慢褪去,从而转化成一阵阵来自身体上各种部位的酸麻,所以我不得不频繁的把枪端起来,再轻轻的放下,再端起来,再轻轻的放下,反反复复几次,胳膊也又酸又麻。但我依旧坚持着半跪在那里,紧盯着前方。一边想着要不要喊一声,把它们从草丛里喊起来?但我又一想,这么茂密的胡荆丛里,它们很可能会站起来扭头就跑,而它们的速度,我是十分了解的。这么近的距离,他们绝不会看看它们身边是什么?因为它们知道,它们身边有危险,所以,它们会毫不犹豫的离开,离这里越远越好。再说了,在这么茂密的胡荆丛里开枪,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再加上胡荆其实并不是一种草,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才说成了草,其实它们应该算得上是一种灌木,由于它的枝条很有韧性,所以人们常常把它们割回去,编成筐子或者是篮子,等秋天来了装土豆或者是下果子。大家可以想象,在这么茂密的胡荆丛里打一枪,胡荆条也会挡住大部分从枪口里喷射出来的铁砂。哪怕距离再近,火枪也发挥不出来它应有的威力。

胡荆条编的筐子

我思来想去,决定只能等下去,因为我相信,或许再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几只会站起来活动活动它们那已经麻木的几条腿。既然下了决定,我再一次静下心来。耐心的等待了起来,只不过,端在手里的枪已经放在了膝盖上。一条差不多九斤重,一米七五长的枪,长时间一动不动端在手里的那种耐力,我是没有的,不过我也相信,就是放在膝盖上,也丝毫不影响在它突然间站起来的时候朝它打一枪。这种自信是发自骨子里的。

我半跪着紧盯着前方的草丛里,没有丝毫睡意,说实话,此刻我得我头脑十分清醒而又冷静。因为我知道,它们就快起来了。它们肯定会起来,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就在我我专心致志等待着的时候,忽然,从对面的山坡上隐约传来两声悠长的哨声。虽然距离比较远,但哨声那种独有的穿透力还是传进了我的耳朵。直到哨声突然响起,我才想到了对面山坡上的沈烨和蹲在沟底里的大嘴,或许是我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太长了,等待在对面山坡上的沈烨或许发现了不对劲。于是用口哨声来联络我这边发生了什么事?至于沈烨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往北方那堵悬崖下面移动,这是有原因的,因为我不止一次强调,我们两个人要同时往北方进发。只有等在沟里的大嘴走的最晚,或许是沈烨上了山梁以后,就开始注意这边的我,由于一直没发现我上去的身影,他才一直等到现在。

尽管我知道我看不见对面山坡上的情况,但我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可眼前那密密麻麻的胡荆丛让我不得不我皱着眉头扭回头来,一边紧盯着前方的草丛里的动静,心里一边想到,妈的,这下该怎么办?万一他们从坡下寻上来就完蛋了,只要他们一上来,藏在胡荆丛里的狍子肯定会跑起来,山梁上也没有人守着,到时候我们真的只能远远看一眼了。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着,大嘴千万不要上来。你就静静的等在沟里,等我枪一响,你再上来也行。可我的心思对面的两个人怎么会知道呢?或许沈烨的两声口哨并没有得到我的回应,他居然和大嘴说起话来,只听沈烨隐约喊道,老大咋回事?怎么快两小时还没动静?大嘴依然等在沟里,所以他的话音听起来要比沈烨清楚很多。只听见大嘴回到,老大应该就在我头顶的草坡里,可他在里面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你等等,我上去看看。别被那两孙子下的套子套住了。

就在大嘴说话的同时,我面前的草丛里突然有了动静,只看见草丛里的草一阵轻微的晃动,尽管我拼尽了全力去看,也没有看到隐藏在胡荆丛里的狍子,让本来就着急的我更加的紧张了起来,我毫不犹豫的端起了枪,哆嗦着瞄向了前方,期待着狍子突然站起来的时候,我能清晰的看到它身体上的一个部位,当然,看见什么部位也行,但除了它的屁股。其它那怕是巴掌大一块地方也行,因为我知道,这么近的距离,巴掌大一块地方也足够我打一枪了,可胡荆丛轻轻晃动了一下又突然停止了下来,继而又发出了一阵阵清脆的咀嚼声!狍子醒了?这是我第一反应。或许是被沟底里大嘴的喊声吵醒了。幸亏这里的狍子没有人来打过,所以它们也比较傻,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跳起来逃命。我不禁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继续想着该怎么和对面的人联络。

就在我担心大嘴要上来找我的时候,对面山坡上隐约又传来了沈烨的喊声,不要上去,他的身手你不用担心,或许他那里有情况,你继续在沟底等着,我从悬崖哪里绕过去看看,在我没过去之前,你不能动。好在大嘴跟我们打猎这么长时间,他也没有继续回答沈烨,沟地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听见沈烨这样说,我心里不禁感到一阵阵的轻松,僵硬的脸上也不知不觉露出了一丝笑容,心里暗想,奶奶的,什么是默契?什么叫舒服?不过我听见沈烨说我的身手不用担心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一阵尴尬的,因为我真的被套子套住过,还是被那种该死的吊脚套套住的,就连伸手如此敏捷的我也被吊在树底下半天而不能自救, 要不是兵兵父子俩正巧赶来看套子,那天虽然我死不了,但受的罪绝对少不了。就在我想着过往的时候,清脆的咀嚼声再一次停止了,出于本能,我有一种感觉,狍子也该站起来活动活动它们早已经麻木的几条腿了,我的念头刚刚在脑海里闪过,随着不远处胡荆条一阵剧烈的晃动,一道灰色的身影在胡荆丛里由下而上闪了几下,那家伙居然真的站了起来!或许此刻它也发现了我这里的危险气息,它居然把脑袋从密密麻麻的胡荆丛里探了出来,我虽然看不见它整个脑袋,但我却看到了它一只乌黑发亮的眼睛。直到现在我才看清楚,我们的距离居然在短短的四五米之内。看到我的时候,那家伙居然愣了一下,而我手里的枪在此刻也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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