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方言纪实:大姐的孝顺

脸看西安 2024-03-16 13:13:48

大姐的孝顺

大姐大我七岁,她是除咧父母以外我最亲近的人。父母远去后,她奏成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敬仰最牵挂的人。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大姐亭亭玉立,好似一朵盛开的牡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我也为有这样一个大姐而骄傲。

女大当嫁,在表姐的介绍下,大姐嫁到了城里头。这在城乡差别巨大的条件下,是一桩谁听了都羡慕的婚姻,消息不径而飞,传到十村八社。

七二年,大姐喜得贵子,生下了一对龙凤胎,父母更是合不拢嘴,自然而然的承担着看外孙子的义务。人常说,看一个娃要忙十亩地,我家奏等于多种了二十亩地,一家人虽说累了点,但必定是另一辈人,老少都高兴啊!

奈些年物资匮乏,乡下人的日子都比较艰难,早晚吃饭淡口的基本都是浆水菜,生萝卜丝。日子殷实一点的人家嚼的是腌雪里蕻。更好点的是玫瑰咸菜再用筷子头蘸几滴油,吃到嘴里的香味真是无言以表。

父亲虽说也是农民,但他吃饭吃菜嘴头高(讲究),这可能与他解放前后在外头做生意当掌柜、东家有关。但母亲实在是太难了啊!“巧妇难做无米之炊”,这一切,被已经出嫁到城里的大姐看到了,既可怜父亲的无奈,又理解母亲的难常。

奏这样,大姐每逢回娘家来,都会买些诸如豆腐乳,玫瑰咸菜,阿香婆等下饭的菜。这些上口的菜味品是父亲的专用,父亲这人好像喉咙眼粗,只顾自己吃,全然不顾母亲的感受,偶尔实在看不下去了给母亲让让尝一点,二姐和我及俩个小妹根本沾不上边。

不过我们姊妹四个也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瞅着父母的空,偷着给自己的馍里夹一筷头。动作要快,生怕父母发现。偷着吃还是各偷各的,相互保密,谁也不会掲发谁。

父亲奈人是个洋性子,有一个能给旁人掰拉十个。平日里都是在家里一家子人围着炕桌吃饭,一旦有豆腐乳阿香婆等淡口的菜,他奏把饭碗菜碟子端到大门外老碗会上吃,给乡党显摆他女给他买的孝顺。

大姐嫁到城里,日子比乡下稍能好点,每个月和姐夫都有进润,生活自然比娘家好。一到冬天,大姐奏买好多牛大骨头及调料拿回来,我用家里的二煤炉子搭上铁锅,把洗净的牛骨头放在锅里慢火煮一夜,撕下黏在骨头上少许的肉,一大锅香味四溢的牛骨汤就熬成了,母亲烙好泡馍的饼子,我再配上拆骨肉、葱花、蒜苗、香菜、粉条、生姜沫、花椒粉、胡椒粉、味精和盐等调料,一碗碗的牛肉煮馍奏做成了。香味十足,关键是我煮馍时全用的原汁汤,颇具民族风味,不亚于百年老店泡馍馆子的水平。

慢慢的生活好了,村子附近的镇店也有了牛羊肉泡馍的馆子,想吃了随时都可以去。大姐可又变着花样给父母买些糕点之类的食品,有历史悠久回民街的天鹅蛋,清油点心,挑酥,还有西安东大街非常有名的中华甜食店滚的的“五仁元宵”,凡是乡下没有的大姐都会毫不吝啬的给父母买回来,让老人家品尝,我和俩小妹也能跟着沾个光。

想起奈时候的穷光景,父母有大姐这个孝顺女儿,也享受到了别人家父母难以企及的孝顺,我很高兴父母有口福。父亲嘴上不言语,心里却在想,只要他的大女儿来咧,孝顺也就来咧。

再往后,我家的日子也宽展了,市场也繁荣了许多,奈时儿乡下买不到的吃喝也都能买到了,给大姐省去了好多往返城乡的麻烦。后来父母相继驾鹤西游了,大姐也少了许多惦念,不过大姐做为家中的老大,直到现在她也快八十岁的人了,还没有卸下肩头的担子,时常操心着姊妹伙。

我也过七十岁了,但在大姐眼里还是仍就是个娃,她老人家隔三差五的不是电话就是微信关心着我及俩个妹妹。一接她的电话,我就很高兴,也很骄傲七十岁的老头还有人时刻牵挂,我感谢大姐对我的疼爱,也祝大姐幸福安康,展望期颖。

撰文/卫旭峰

校对/任伯绳

图片/卫旭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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