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商千金为爱情放弃了一切,嫁给了无名小卒,却没想到他刚当上侯爷就开始养小妾...

李进宝 2024-06-26 11:16:29

赏花宴上,自恃好出身的贵妇们肆意讥笑我。

「游商之女,不知凭何手段做了侯夫人。」

我不假思索:「在侯爷还是无名小卒时嫁他。」

此言一出,满堂静谧。

贵妇们脸色复杂,像是生吞了只苍蝇。

是了,我与和齐光成婚之时,他只是一名猎户。

父亲押货时在山中遇狼,被和齐光所救,便将我许了他。

我嫁他只为报恩,头三个月过得客气疏离。

新婚不久,边关动荡,举国征兵。

父亲给我备了丰厚的嫁妆,足够我们一世衣食无忧。

和齐光大可惜命些,与我在家过富贵安逸的日子。

然征兵之时,和齐光看向我,眸中带着乞求:「暮云,而今边关有难,敌破一城,则危一国,又何谈家?」

我自然担心年纪轻轻做了寡妇,却还是默许了他。

和齐光简单收拾两件衣裳做行囊,而后又是上房补瓦,又是带人打井……

非要将我日后的生活安排得妥妥帖帖。

出发当日,城门处。

将士们整装待发,和齐光站在队伍中频频回头,挺拔的身姿格外惹眼。

明明穿着厚重的铠甲,却好几次故作轻松地与我挥手道别。

那刻起,我才真正爱上了我的丈夫。

此去,无论他生死贫富,身子康健与否。

此生,我只做和家妇,绝不生二心。

赏花宴回定安侯府的路上,我的贴身丫鬟清麦满脸为难:「奴婢等候夫人时,听见她们嚼舌根……」

「说咱们侯爷养了名江南歌姬当外室。」

我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傻清麦,不要人云亦云。一个江南歌姬罢了,侯爷对着绝色花魁都能坐怀不乱。」

和齐光爱妻如命,从不在外沾花惹草,上京城内人尽皆知。

那些贵妇们看着光鲜,实则为着家中各色莺莺燕燕多有烦心。

如和齐光这般专情的夫婿,十万人中难挑出一个。

我自知招人嫉妒,是以旁人出言刻薄也好,挑拨离间也罢,我统统不予理会。

「吁……」

马车停下,清麦搀着我走进侯府。

庭院中,和齐光长身而立,英武俊美。

他凝着廊下走过的一队婢女出神,连我走近都未曾发觉。

「这批新人可有不妥之处?」

和齐光身躯微震,回眸看我:「我只是在想,下人的衣裳是否过于简朴。外人瞧了,难免以为我们苛待。」

我忍不住抬眸看向那队走远的藕荷色身影。

是有许多贵族给婢女们用上等面料制衣,但一年只有春夏、秋冬两身衣裳。

衣裳脏了,洗完捂干难免受凉。一旦破了,还得自掏腰包重做一身。

我安排的料子虽只是中等,但每年按春夏、秋、冬三季裁衣,各有两身替换。

若说苛待下人,我们的做法才最人性。

和齐光不懂后院事务,此前也从不过问。

他草根出身,学不来世家公子做派,没少遭人含沙射影的奚落。今日莫名提起此事,定是又在外头吃了憋,想把侯府门庭立起来。

想此,我不免有些心疼:「我立刻安排给她们裁新衣。」

和齐光眉眼松了松:「辛苦夫人了。」

他伸手揽我入怀,我幸福地依偎在他胸膛。

却隐约闻见,他衣襟处似是有股清浅的冷梅香。

和齐光一句话,我忙了三个日夜。

一件衣裳不算什么,可侯府养了百余人。

多出这份开支,便要削减其余用度。账簿都快翻烂了才得出中和之法。

院子里。

我手边煮着泥炉,在氤氲的茶香中小憩,缓解连日来的疲惫。

「侯爷近日除了上朝都待在书房,夫人可以安心了。」

我心脏咯噔一坠:「侯爷何在?」

那日闻到和齐光衣襟上的女子香,我头一回对他起疑心,便让清麦去查。

见我脸色大变,清麦面露不解:「在书房……」

她不懂,我心里却门清。

今时天下太平,和齐光一介武官闲人,何至于忙得日夜留在书房?

我步履匆匆赶去,就见青天白日,房门紧闭。

守门的侍卫神色慌张:「夫人!」

里头‘叮铃哐啷’一阵兵荒马乱。

「笨手笨脚,自去领罚!」和齐光呵斥道。

一名婢女低头踉跄跑出来,怯生生停在我面前:「给夫人请安。」

随着她的动作,一股梅香钻入我的鼻腔。

分明是极清浅的香,此刻却浓得掸都掸不开,香得我喉咙发苦。

「你,把头抬起来。」我死死掐着指尖。

今日倒要看看,究竟何等女子能入了和齐光的眼。

她心虚的瑟瑟发抖:「奴婢……」

书房门口传来怒喝:「蠢东西,还不滚下去!」

婢女如释重负,快步跑了。

不等我出声叫停,和齐光已走到跟前,眼含柔情:「夫人怎的来了?」

将二人的欲盖弥彰尽收眼底,我强压下酸涩,挤出一抹笑:「侯爷近来忙得夜宿书房,妾身特来为你分忧。」

他一时哑然。

又后知后觉地将手上的书递给我:「哪里忙了,无非是新得了本兵书,看得爱不释手。暮云可要同我一起钻研?」

我岂会被他蒙混带偏,索性直接道:「妾身始终无所出,心中实在有愧。愿替侯爷操持纳妾一事,早日开枝散叶。」

成婚八年,我连宫里的御医都请过。

他们说我身体并没问题,子嗣之事,就是差点缘分。

而为了这份缘分,我什么法子都试过,什么苦都吃过。

和齐光眸光微闪,定定凝着我,似在斟酌我话里的诚恳与真假。

这一瞬,我的心彻底凉了。

半晌,和齐光薄唇才动:「暮云,莫说胡话。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个。」

回到院中,清麦递来一封信件。

来信人落款丹霞。

凝着这个名字,我思绪翻飞。

五年前,持续三年的战事平息,陈国大捷。

我每日望眼欲穿,等着和齐光归家。

然而陆续返乡的将士中,迟迟等不到我的丈夫。

我去信询问,和齐光回说,他战功卓越,被罗将军看重留在边关。

听得我心里直打鼓。

三年内,和齐光杀敌千数。若真要提拔,将他的战绩报回上京即可。

论功行赏,还能当个最末等的将军。

又怎会不明不白将他留在凄苦边关?

我四下打听,才知是和齐光在庆功宴上酒后失言。

他自夸邀功不说,还对上峰战时决策多有不满,才被抹了军功按在边关磋磨。

我散尽千金四处奔波才得以转圜,最后还做了挟恩图报的亏心事,间接逼了做清倌的丹霞委身罗烈将军。

得到朝思暮想的美人,罗将军心情大好。

他说若和齐光想解甲归田,便即刻放人。若和齐光想走青云路,他也可以做回引路人。

我风尘仆仆跑去边关为见和齐光一面,又将罗烈的意思原话转达,问他作何想。

他那张脸被沙尘烈日磨得粗粝黝黑,眼却炯炯有神:「暮云,权势地位我从未得到过,便不能说自己不想要。」

此后,和齐光上京任职,一路从八品武官走到王侯将相。

他以为自己合该平步青云,却不知背后是我数个日夜呕心沥血替他筹谋。

上京城富贵迷人眼,权势乱人心。

我一介女子,竟真撑起了和齐光的青云梦。可看着他与我日渐离心,却无能为力了。

黯然垂眸,我看向手中来信。

「郎心易变,举步维艰。恩情已尽,望施援手。」

透过短短十六字,我仿佛看到了那头形容憔悴的丹霞。

她出身青楼,却有风骨。又是为了我们才入将军府,而今只盼我们相助,还她自由。

和齐光已封侯,讨要个侍妾而已,罗烈定会卖他面子。

我到书房去找他,却扑了个空。

只有那名婢女鹌鹑似的低着头,极力在我面前掩盖身段气质。

呵,我突然特别想瞧瞧她那张脸。

我任由手里帕子迎风飞走:「你,替我将帕子捡来。」

侍卫登时如临大敌:「夫人,萝娘是专伺候侯爷的。」

区区一个侍卫,为护这婢女竟不惜顶撞我,可见和齐光将她看得极重。

「能伺候侯爷,却不能伺候夫人?你倒仔细说说,是哪种伺候?」我攥手冷笑。

我端起架子才开始发难,萝娘纤弱的身子就歪歪斜斜,最后干脆软倒在地。

与此同时,身后刮来一阵大风。

被人重重一推,我险些摔在假山上破了相。

才勉强站稳身形,就见和齐光正心疼地将人揽在怀里:「萝娘……」

「还不快去请大夫!」

盏茶过后。

书房里,老大夫收回手:「娘子已有两月身孕。」

这一刻,和齐光周身的温柔简直要将人溺毙。

而我的眼,五脏六腑,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我浑身发着抖,听见自己颤声胡乱开口:「你笑这么灿烂做什么?难不成孩子是你的?」

捅破这层窗户纸后,和齐光索性也不装了,面上溢出的喜色刺眼。

「萝娘腹中已有和家血脉,我要迎她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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