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梅妃为后》作者:翩彼飞枭

芳芳看小说 2024-09-17 12:32:50

简介:

从来在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里,梅妃江采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陪衬。

重生之后,女配翻身,虐渣皇帝,夺杨玉环宠爱,掌握李唐江山。

死在皇宫,重生在皇宫,注定难以脱离皇宫这个巨大的樊笼。此生不做金丝雀,她要成为金光闪闪的凤凰!

精选片段:

唐开元二十三年,当今圣上李隆基亲自为最宠爱的十八子寿王李瑁选妃,最终册立蜀州司户杨玄琰的女儿杨氏,闺名玉环者为寿王妃。

  寿王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武惠妃的儿子,大婚自然较别的皇子有所不同。太史局(唐朝官署,负责观测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为寿王择定的吉日与皇上的生辰万寿节只差了三天,李隆基一道圣旨,万寿节提前三日,与儿子大婚定在了同一天,要来个双喜临门,举国同庆,以示天恩浩荡,皇家威严。

  这可忙坏了宫闱局和梨园乐坊,筹备一场如此盛大的宴会,又要做得体体面面,又要确保安全万无一失,实在是个难题。好在武惠妃一向宽和待下,并不横加干涉,宫人们并不觉得太难做。

  吉日吉时,宴会准时开始,李隆基牵着武惠妃的手端坐在高堂之上,有体面的妃子宫嫔,王公大臣分坐两边,山珍海错,歌舞升平,正是一番气派十足的盛世景象。热闹宏大的群舞过后,报幕的小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拉长声调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梨园献上惊鸿舞为万岁贺寿,并祝寿王与王妃百年好合!”

  舞曲响起,丝竹之声宛若从云端婉转而来,一个舞女轻移莲步,袅袅而至,嫣红身影回旋跳跃,长袖如练般仿佛要抚向云端,追逐飞鸿而去。她凌空而起,竟飞身移到莲花池上。她踏浪而行,足尖点在水面上,激起一个个圆圆的涟漪。

  工匠特别为这次宴会在水中央搭了一个圆形的舞台,她如鸢鸟般轻盈灵动,跃上舞台。嫣红的长袖飞舞如霞,似要拢一弯明月在怀,与之一争光辉。

  叫好声四起,虽然这些人是最显赫的门阀贵族,也从来没见过如此独特精彩的舞蹈。李隆基微微招了招手,刚刚报幕的小太监赶忙凑过来,“她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她是高公公选来的梨园舞伎,叫江采苹。”

  李隆基微微一笑,留心记住了这个名字。

  江采苹回眸正对上他含着笑意的双眼,她微微颔首,报之嫣然一笑。

  连续六个回旋舞步,博得了又一阵喝彩声。她盈盈转过身来,柳腰纤细不盈一握,缓缓移开长袖,露出姣好的面庞。一剪秋水如清泉,却蕴含着丝丝情意,秋波流转间灿若春华,让人不禁沉醉于其中。青黛眉梢斜飞,朱唇嘴角上扬,浅浅的笑容令万千桃花都失了颜色。

  “美人如玉。”李隆基看得呆了,喃喃道。

  看着一班王公大臣们赞赏惊异的神情,她笑得更开心了,舞者最需要的就是观众的欣赏和认可,初次登台表演她就全得到了。想到这里,她的身段更为柔软婀娜,舞姿也更加妩媚。

  说时迟,那时快,不知什么原因,舞台竟突然倾斜,轰然倒塌!

  “陛下!护驾!快来人护驾!”高力士大惊失色,侍卫们冲出来护在李隆基身前。

  正在跳舞的江采苹尚不知何事发生,就被一根柱子击中,沉入水中。耳中最后回荡着的,是动人的惊鸿舞乐曲。她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觉得耳中鼻中口中都灌满了水,胸口沉闷得喘不过气来,乐声消失了,她长大嘴巴想开口喊救命,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紧紧闭上眼睛。

  丝带像海草一般舞动着,却再也舞不出刚刚那样明艳的惊鸿之舞。大雁折翅跌落水中,失去了整片天空。

  “采苹。”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她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但她睁不开眼睛,并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做梦,还是已经到了天境。

  四周白茫茫一片,她快走几步,看到一大丛梅花开得正好,梅枝遒劲有力,花瓣嫣红正艳,十分惹人怜爱。她正要伸手摘一支下来把玩,就听到一个有些悲伤低沉的男声吟道:“忆昔娇妃在紫宸,铅华不御得天真。霜绡虽似当时态,争奈娇波不顾人!”

  江采苹心中如被雷击中那样,伸出去的手也没收回,呆呆地站在原地。傲霜斗雪,指的不正是梅花吗!

  安史之乱之时,当叛军攻到长安,李隆基带着杨贵妃仓皇出逃,全然把她这个被贬斥在上阳宫的梅妃抛在脑后。叛军打入宫中,她不甘受辱,用白布将自己层层包裹,投井自尽。那时的感觉,不正像现在这样,四处都是白茫茫一片?

  记忆之门一旦被开启,就好像覆水难收一般汹涌而来。

  “采苹,你醒啦!”

  她悠悠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宫女打扮的小姑娘正关切地看着自己。“采苹,你醒了就好了!”

  采苹?她心里不禁有些愠怒,自己再不得势,再失宠,好歹也是正一品梅妃,小小一个宫女竟敢对她直呼其名,真是岂有此理!

  “采苹,你昏迷的时候,惠妃娘娘还派人送了一支人参,说是给你补气,你真好运气!”小宫女笑嘻嘻地捧来一个锦盒,一脸艳羡。

  不就是支人参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本宫曾经想要多少有多少。江采苹偷偷在心里嗤笑几声。

  等一下!惠妃?贞顺皇后武惠妃?

  江采苹记得,自己入宫之初惠妃就已经仙游,怎么可能送给自己人参呢!

  “你是什么人!”她感觉到一丝丝冷气从脊背窜上来,这个小宫女她到底是人还是……

  “采苹,你怎么了?我是你的好姐妹凌香啊!你该不会不记得我了吧!”

  “这是哪儿?”

  “还能是哪,梨园宜春院呀!采苹你怎么傻傻的?”

  梨园她是知道的,宜春院她也知道,可是自己为什么躺在宜春院,她就想不通了。

  “我觉得头有点痛,身上也不太舒服,凌香你能不能帮我找个大夫来看看?”不清楚状况的时候,江采苹觉得自己还是小心点为妙,不敢提出找太医的要求。

  “你放心,皇上已经派了李太医来替你诊治,等等他就过来,他要知道你醒了,一定会松口气呢!”

  “皇上?”江采苹想确认下,这位皇上,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位。

  “对啊,万寿节那天你落水之后,皇上不知多担心你,把制造舞台的工匠全部都抓进大牢审问,我偷偷告诉你啊,惠妃娘娘一定就是因为皇上,才送给你人参的。”

  万寿节?这是李隆基做了皇上之后为皇帝生辰专设的。落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江采苹觉得自己一定错过了什么,才会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无所知。

  “我叫江采苹?莆田人氏?”

  “你一定是被那根柱子砸坏了脑袋,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不过我只说一次,你可要记住了哦!”凌香调皮地眨眨眼睛,伸手揉揉江采苹的脸,“你是莆田人江采苹,去年刚被选入宫中,和我一样,入宫以来一直在梨园宜春院学唱歌跳舞。不过你就比我有天分,所以被选中给皇上和寿王表演啦。结果你正在跳舞,舞台就塌了,你被柱子撞了一下,就落水了。之后皇上派侍卫救了你,又派太医照顾你。不过可惜了,聪明伶俐的你一醒来就变得这么傻喽!”

  江采苹似乎有点明白过来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这个结论太过惊人,她不敢相信。她颤声问:“现在是哪一年?”

  “开元二十三年喽。你不会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吧?”

  开元二十三年!

  她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投井自尽那年,是天宝十五年。

  时光倒流?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她顿时知悉真相。

  她曾经看过一些民间流传的传奇故事,听说过还魂,只是从没想到过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当年的梅妃在安史之乱中肉身死去,灵魂竟然穿越时空,回到二十年前那个自己身上,现在这个肉身虽然活着,灵魂却在落水事件中死去。上一世的魂回到这一世的肉身上,相当于她重生一次!

  更为悲催的是,这一世她竟然提早几年入宫,得以见到上一世无缘见到的武惠妃!想到这里,她想去质问上天为什么这么对她,偏偏让自己在武惠妃专宠的年代重生!

  “凌香,你刚刚说到寿王,为什么我要给寿王表演?”

  “寿王大婚呀!”

  “哦。”江采苹若有所思,“不知王妃闺名是什么?”

  “听说叫杨玉环,长得特别漂亮。甚至和你有得一比呢,不过她就丰腴些,不像你这么轻盈。”

  杨玉环,果然是这个肥婢!江采苹深深感觉到,不是冤家不聚头。看来上一世的争斗还没完,这一世还要继续。

  若不是杨玉环,深受皇上宠爱的自己怎么会迁居上阳宫那样冷僻的地方,皇上想见自己一面都要偷偷摸摸,唯恐她知道后吃醋撒泼。

  他可是天子啊!他体内流着的是他们李家世代骄傲的血液,却因为宠幸一个女人,不敢见别的女人,甚至因为这个女人,险些弄丢大唐江山。

  江采苹此时心神异常清明,回想前尘往事,觉得有些可笑。笑自己妄图以楼东赋挽回君王的心,换取他短暂的眷顾。笑他只敢偷偷派人送她一斛珍珠,连见她的勇气都没有。上一世的孤清寂寞让她好恨,恨李隆基薄情寡义,恨杨玉环横刀夺爱,更恨自己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君王爱幸之上,最终郁郁寡欢,断送青春。

  “采苹,你怎么了?”凌香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你有什么不开心吗?脸色好差。”

  “没关系的。”江采苹拉住凌香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心自己,“皇上他有没有来看过我?”

  “你呀,心气总是这么高。我看你脸红不脸红?”凌香笑着伸出修长的指头来轻轻戳了她眉心一下,“皇上日理万机,哪有机会来看你呀?不过我就觉得,等你好了,还是该找个机会去向皇上和惠妃娘娘谢恩的。”

  “嗯,我知道。”江采苹冲凌香笑笑,把身子翻向里侧,留给她一个后背。凌香以为是她害羞,不禁扑哧一笑道:“你呀!”

  江采苹没有转过身来,脸上的笑意却不再,她和李隆基果然也是一对冤家,偏偏两世都留意到她,让她这一世再没有安宁可言。

  只是她忘了,对于自己而言这是她以江采苹身份过的第二世,对于其他所有人而言,他们只是在按照历史的车辙行进而已。

  “啊!奴婢不知皇上驾到,参见皇上,吾皇万岁!”凌香的声音突然慌乱地响起,打断了江采苹的思绪。

  “凌香别闹了,皇上怎么会来宜春院呢!”江采苹懒懒的,她可没心思和凌香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朕怎么就不能来呢?”“朕怎么就不能来呢?”温润的声音恍若当年,不,比当年更年轻沉稳。只可惜当年让她思之如狂的嗓音,在现在听来却如此冷酷无情。

  她勉力坐起来,下床扑通一声跪下,以额触地,大声道:“奴婢有罪,言语冲撞皇上,请皇上降罪。”心中却无比苦涩,前生她从入宫到自尽,从未向他行过如此大的礼。

  “平身吧。什么时候醒的?”

  江采苹淡淡地说:“回皇上,奴婢刚醒。”

  “太医开的药可还管用?”

  她还是淡淡的:“谢皇上,李太医医术十分高明,奴婢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李隆基笑道:“嗯,李太医可是太医院最为德高望重的太医了。好了就好。”

  “多谢陛下关心。惠妃娘娘还送奴婢一支人参,奴婢感激不尽,想要当面拜谢娘娘。”

  李隆基一听对惠妃非常满意,说:“惠妃最明白朕的心思。更难得你这么知礼数,比朕后宫不少女人更知书识礼。”

  江采苹连连摇头道:“奴婢资质浅陋,怎么敢与娘娘们相比!”

  “果然是好人家的女儿,谦和有礼。”李隆基开怀一笑,望向江采苹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欣赏,“你好好休息,朕改天再来看你!”

  “恭送皇上。”

  李隆基走出去没多久,凌香就叽叽喳喳起来:“采苹你真好命,皇上看上你了,要封你做娘娘了!你要是做了娘娘,就调我去伺候你吧,肯定比在宜春院轻松不少呢!”

  “凌香你别乱说,宫里是非多,小心咱俩都没命。”江采苹是经历过后宫风风雨雨的人,这其中水有多深她如何不知。或许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就会给许多人招来祸患,在这深宫之中,低微如她们,必须小心翼翼地生存。

  她有些恨自己这个肉身,干嘛还是生得这么好,跳舞也这么出色,重生来重生去,自己还是无法逃脱李隆基的掌心。被帝王看上对其他人而言或许是好事,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她而言,真是不幸中的大不幸了。

  “凌香,咱们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我想去向惠妃娘娘谢恩。”

  “本来呢,你这次跳完舞上面肯定会有打赏的,不过你落水之后都忙着救你,打赏我看是没有了。咱们才入宫一年,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月例又少,哪有钱去谢恩的?再说了,咱们从牙缝里省下来的那几个钱,娘娘才看不上呢!”说起钱来,凌香微微有些沮丧,“不过好在咱们是舞伎,脂粉头油漂亮衣衫倒不缺,要不然谁还进宫学这个呀!”

  江采苹看着这个天真的小丫头,说了半天什么有用的都没说,不过质朴可爱,挺招人喜欢。

  她沉思一会问道:“你可知道惠妃娘娘身体上可否有什么不适?”

  凌香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一昏迷什么都忘了,竟然还记得惠妃娘娘有恙,娘娘要是知道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前阵子娘娘身边的追云跟咱们说,娘娘最近神思倦怠,不思饮食,好像还常常头晕怕冷。娘娘最怕的就是喝药,太医院那班人都束手无策,急得追云到处找方子,还是没什么起色。”

  “哦,是这样。”江采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暗暗盘算着,“李太医什么时候来?”

  “过了晌午大概会来吧。”

  “凌香,你帮我把我平时攒的钱,镯子,珠子什么的取出来吧。”

  “要做什么?”

  “放心,我自有用处。”江采苹嘴角轻轻扬起,似乎已经胸有成竹。

  午膳时分,她俩刚刚放下碗筷,李太医便背着随身药箱来了。“江姑娘你可醒了,和我预计得倒也差不多。感觉怎么样?”

  凌香扶起江采苹,向李太医曲膝行个礼,他便赶忙示意凌香扶她坐下。“多谢李太医悉心照顾,我身子没什么异样的感觉。不过食欲不佳,身子有些畏寒,头有些晕,沉沉的爱头疼。”

  “李太医,采苹醒了之后好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呢!不知道是不是和落水有关系。

  “哦?江姑娘说的,倒是和气虚之症颇为相似,老夫给你开点补气活血的药就好。至于凌姑娘提到的,可能是柱子击打头部,导致受损,患上失忆症,老夫只能尽力一试,不能保证治得好啊。倘若治不好,江姑娘也别太伤心难过了。”

  江采苹心里扑哧一笑,这个李太医压根没想到她是另一个江采苹,她突然觉得,重生魂穿这事也挺好玩的呀!“那就有劳李太医了。我还有一事相求。”说着,她从衣服里取出一个红布包,“我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求李太医帮我将气虚的药多开一些,我这毛病早有了,调理不好怕不能好好侍候皇上和各宫娘娘。”

  李太医是何等样人物,身为太医院元老诊治过宫中诸多女人,这些女病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正当盛宠或是马上要得到隆宠。他忙不迭地摆摆手:“皇上命我来为姑娘诊治,我怎么能收姑娘的东西呢?姑娘以后必定皇恩不断,到时候还请姑娘多多提携。”

  果然是水晶心肝的聪明人,只是江采苹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那么他必定在自己上辈子入宫前就已遭逢不幸。看来聪明太过,也会招致祸患。不过这也给了她一个信息,此人必是可用之人。

  想要更大的富贵,就会为人所用,同时也会埋下祸根。隆盛与衰败,往往起于同一个源头。

  “我怎么敢妄想以后呢?只要过好现在就好,多谢李太医吉言。不过如果真有一日李太医所言成真,江采苹定不辜负今日杏林再生之恩!”言毕二人相视一笑,十分默契。

  不过她还没决定这辈子到底怎么过,是平平淡淡做个舞伎,赶上皇恩浩荡被放出宫去?抑或是放手一搏,让所有对不起自己的人都体会到失意的残酷?

  如果自己还是梅妃江采苹,一定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不争,不抢,不悲,不喜,安然享受无论是苦是甜,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况且君恩不过如是,她早已看淡。

  但死过一次的人,性情往往会大不相同。投身幽井中漫长黑暗的绝望,让她为自己不值。她隐隐觉得,灵魂深处积压的怨气正在寻找一个出口,似乎要阻止她选择简简单单生活的冲动。

  她一夜没睡,当然并不是在想这个问题,而是在乐坊的膳房忙活了一晚上。她不禁要感谢凌香和膳房的掌事宫女关系这么好,让她能私自借用膳房。

  一大早她就提着食盒穿过半个兴庆宫,前往惠妃居住的瑶光殿。她对这里的一宫一墙,一草一木都无比熟悉,因为她曾在这兴庆宫居住过二十多年,见证了它由兴盛走向颓败的过程。她急着赶路,无暇细细欣赏回忆,只怕要是停下脚步端详起来,这满载回忆的兴庆宫,一天一夜也不够她看的。

  “追云!”前世她并没见过追云,现在能够一眼认出来,这不是特异功能,而是这丫头分明就梳了个追云髻,和凌香的描述一模一样!

  “江姐姐!真的是你!你全好了吗?”追云一见江采苹,开心都要流下泪来,她们是一批入宫的,关系好得很。

  江采苹双眼一热,心头一暖:“好啦!惠妃娘娘起床了吗?快带我去见娘娘,我专程来谢恩的!”来到瑶光殿第一个遇上的就是追云,使她的谢恩计划顺利不少。

  “娘娘起啦,她刚刚还说叫我去看看你呢!”

  江采苹笑笑,二人并肩走入寝殿。

  惠妃正坐在铜镜前端详自己的容貌,修长的手指抚上云鬓,江采苹一眼就看出她发质有些枯涩。

  “奴婢拜见惠妃娘娘。”江采苹行的是跪礼,而平日宫女们见了妃嫔不必行如此大的礼。

  “是哪个?起来说话。”惠妃的声音懒懒的,流露出数不尽的雍容华贵。

  江采苹不曾站起,依然跪着回道:“奴婢江采苹,特来向娘娘谢恩,娘娘记挂奴婢,赐给奴婢上好人参,奴婢感激不尽!”是不是上好的人参,见多识广的江采苹自然心知肚明。她更明白的是怎么说话,让惠妃听了喜欢。

  “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追云扶她起来吧。”

  江采苹缓缓起身,低着头,显得无比谦恭谨慎。“奴婢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身上所有无不是娘娘所赐,这一盒是奴婢为娘娘连夜做的饭菜,是奴婢一片孝心,祝娘娘凤体安康!”

  “饭菜?”惠妃垂下眼帘,显然提不起兴致来,“本宫最近没什么食欲,你的心意本宫知道,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

  追云扯扯江采苹的袖子,示意她小心惹惠妃生气。江采苹笑着说:“娘娘凤体是否康健是后宫一等一的大事,奴婢听说太医们的药不合娘娘口味,这一盒饭菜就是补气益血的,或许娘娘愿意多吃几口。”哪有人觉得药合口味的,自己这话说得,自己都觉得好笑。

  “娘娘不如就试试吧,她手艺不错的,或许娘娘吃了,以后就愿意吃饭了呢!”追云声音软软糯糯的,让人觉得十分受用。

  惠妃微微点头,眼角上扬,浅笑道:“也好,那本宫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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