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儿时的鬼火

小侃间 2025-04-06 13:51:28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河南的一个村子里,出生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本名叫什么,我也记不清了,只知道大家都叫他六一。为啥叫六一呢?可能有很多人会以为他是六一儿童节出生的,所以叫六一,其实不是的。那他为什么叫六一呢?今天就讲一讲六一和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

那时候农村条件差,压根就没有幼儿园。孩子们一般到了六岁或者七岁,才会被送进学校。入学前得先读一年育红班,有些地方也叫学前班。在育红班,老师就教数字、字母和拼音这些基础知识。一年结束后,老师会对孩子们进行考核,不过这考核标准不统一,全由老师自己定。考核通过就能升一年级,没通过就得留级,也就是再读一年育红班。而且那时候学校普遍实行留级制,其他年级也是这样,都会把成绩最差的几个学生强制留级。

六一的爸爸是小学老师。六一五岁的时候,家里人就把他送进了育红班。期末考核时,学校要求学生能从一数到一百就算达标。班上其他孩子都通过了,就六一没通过。六一爸爸知道后,气坏啦!自己身为老师,孩子却没达标,要是留级,多没面子啊!于是,他赶紧找老师和校长说了不少好话,六一这才顺利进了一年级。

可谁能想到,一年级读完,六一又被留级了。六一爸爸心想,孩子可能比别人小,还没开窍,那就留一级吧。结果第二年,六一又出现在留级名单里。这下六一爸爸坐不住了,主动申请去教一年级,还把六一分到自己班上。本以为在自己的悉心教导下,六一能有点进步,可一年下来,六一还是倒数第一,毫无悬念又得留级。

这一年,六一爸爸也发现,自家孩子脑子转得确实慢。那时候一年级就语文、数学两科,六一学得 “很平均”,两科都不行。没办法,六一爸爸也放弃了。再加上当时农村对教育也不太重视,大家都觉得孩子以后反正都是种地,识几个字就行了,也就不再勉强。就这样,六一又在一年级待了三年,总共读了六个一年级,才升到二年级。

后来有人说,六一能升学,不是因为成绩好,而是校长实在看不下去了。第一批和六一一起读一年级的学生都去镇上读初中了,为了给六一爸爸留点面子,才让六一升到了二年级。从那以后,六一这个名字就叫开了,慢慢的叫的人多了,连他家里人都这么喊了。

六一升到二年级这一年,已经是八十年代了,他也十二岁了。那时候农村还没通电,更没啥娱乐活动。一到晚上,村里的孩子们就聚在一起,在村里打打闹闹。他们最爱去的地方,就是村外的打谷场。这打谷场,有些地方叫稻场,庄稼成熟后,村民们会把收割的庄稼堆在这儿脱粒、晾晒。因为地面比较平整,开阔,农忙过后,这儿就成了孩子们的乐园,跳绳、踢毽子、跳皮筋、丢沙包,想玩啥就玩啥。

六一他们村的打谷场有点特殊。以前这是村集体的,后来实行联产责任制,分田到户,打谷场也被一家分一块。可这么一分,每家的场地就太小了,打谷子时完全施展不开。于是,村里决定扩大打谷场。打谷场旁边原本是块坟地,特殊时期坟头都被平了,这一扩,就扩到了坟地上。六一家分到的那块,刚好就在坟地上面。

有一天,天气晴朗,到了晚上,月光格外明亮。六一像往常一样,跟着小伙伴们来到村外打谷场玩。这六一读书不行,玩游戏也不行,小伙伴们都觉得他笨,玩游戏时都不爱带他。于是调皮的六一,总爱趁别人玩耍时搞小动作捣乱。这不,大家正玩得开心的时候,六一突然从地上捧起一把细灰,趁大伙不注意,撒向人群,然后撒腿就跑。被撒到的小孩满身灰尘,有的还被撒进了嘴里。大家一边骂,一边从地上抓起灰尘追着六一撒。孩子们没轻没重,不管手里摸到啥就往六一身上丢。突然,不知谁捡起一块碎砖头扔了过去,“砰” 的一声,正好砸在六一脑门上。六一摇晃了两下,就趴在了地上。当时光线不好,周围又闹哄哄的,小伙伴们都没注意到砖头砸过去,还以为六一自己摔倒了。大家高兴地拍手叫好,随后一哄而散,各自回家了。

渐渐地,喧闹的村子安静下来。眼看到了睡觉的时间,六一的妈妈秀娥,发现六一还没回来,就站在门口大声喊他的名字。那时候农村通讯还真的就是靠吼,每次六一出去玩,想让他回来时,秀娥都会站在门口喊几声,六一听到后,答应一声,就会往回走。

秀娥也像往常一样喊了几声,却没听到六一回应。加上白天干活累了,她转身进了屋,嘴里抱怨着:“这熊孩子,读书不用心,一出去玩就没影。今天我就把你锁在门外面,看你下次还知道回来睡觉不!”

都说隔代亲,奶奶正准备睡觉,听到秀娥的话,赶忙从里屋走出来。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劝秀娥:“孩子嘛,哪个不淘气,你跟他较什么真。说不定是跑到谁家玩,没听到呢。我再出去找找。” 六一的爸爸农闲时为了多挣点钱,晚上会住在学校值班,帮忙看大门,很少在家过夜,所以六一大部分时间都由奶奶和妈妈管教。

奶奶也站在门口喊了几声,还是没回应。她就敲开了邻居家的门,想向邻居家的小孩打听一下。问他有没有看到六一去哪儿了,小孩就把之前在打谷场看到六一的事给奶奶讲了。奶奶听后,一边喊着六一的名字,一边往打谷场走去。走出村子不远,奶奶就看见打谷场那边有蓝色的火苗忽闪忽闪地游荡。

奶奶知道这是鬼火,那个年代,农村人尤其是年纪大的,不少都听过或见过鬼火,很多人对这东西倒也不太害怕,但也不会故意去招惹。奶奶胆子大,看到鬼火,反而加快了脚步。走到自家打谷场时,奶奶就看到了趴在地上的六一。她叫了几声,六一没答应。

奶奶赶忙把六一翻过来,一手掐着人中,一手拍他的身体。六一 “啊” 的一声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喊了声奶奶。奶奶扶起六一,拉着他就往回走。就在这时,一个蓝色火苗嗖的一下从他们身边飞过。奶奶放声大骂:“我不管你是谁,离我家孩子远点!我们没招你惹你,要是再跟着,我可不客气了!” 骂完,奶奶拉着六一回了家。

到家后,满脸愤怒的秀娥脱掉鞋子就往六一屁股上招呼。奶奶又是拉又是劝,六一这才免了一顿打,回屋睡觉去了。第二天早上,秀娥做好早饭,发现六一还没起床,气呼呼地说:“这孩子,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看我今天不把你屁股打开花!” 说着,她掂起烧火棍就往屋里冲。

奶奶见状,赶忙跟上去,拦在床前,一边推秀娥,一边喊:“六一,快起床了!” 六一没动静。奶奶又喊:“快起来,再不起来,你妈妈的棍子可就打到身上了!” 六一还是没反应。秀娥和奶奶都觉得不对劲,秀娥放下烧火棍,伸手一摸六一的额头,大叫道:“坏了,六一发烧了!” 奶奶一听,也上前摸了摸,惊呼:“哎呀,真发烧了,这头烫得厉害!” 说完,奶奶赶忙去拿来湿毛巾,敷在六一额头上。这时,她们才发现六一额头上有个红包,还以为是六一昨晚自己磕的,也没在意。

秀娥顾不上吃早饭,赶紧跑到村卫生所叫来医生。医生看完,给六一打了一针退烧针,又开了些退烧消炎的药。直到傍晚时分,六一的烧才退了。可第二天早上,六一又发烧了,病殃殃地躺在床上,话也不怎么说了。秀娥又赶紧去叫医生。就这样,一连几天,六一的病就形成了一个规律,天一亮就发烧,太阳一落山就退烧。

奶奶觉得这有点不对劲,再想到在打谷场看到的鬼火。就去找到了村里的老黄。老黄九十多岁了,不是本地人,解放前逃荒到这儿,后来就在村里安家了。据说早年逃荒时,老黄跟一个道士学过驱邪之术。以前村里谁家遇到邪祟怪事,都会去找他。后来特殊时期,破除封建迷信,就没人找他了。

老黄听奶奶说完六一的事,又掐指算了算说:“你们家占了别人的地,这是把孩子的魂给勾走了。”奶奶忙问,“那这有什么办法吗?”老黄笑了笑说,“这没啥大事,就是来要钱了。去烧点纸钱,赔个不是,再把魂喊回来就行。”奶奶有点半信半疑,觉得孩子烧成那样,这处理手法也太过简单。老黄看出了她的心思,又补上一句道,“别瞎操心,回去照做就行,这孩子是憨厚了一点,以后还有个憨福气呢。”

奶奶也没再多想,回去就把老黄的话跟秀娥说了,可秀娥压根不信,说要相信科学,再给六一打几天退烧针就好了。她也反对奶奶去弄,奶奶看着六一,心里直发愁。就在这时,邻居家的一个小媳妇过来串门,说隔壁村今晚有露天电影,说自己胆小,想让秀娥跟她一起做个伴。那时候,放露天电影可热闹了,十里八乡的男女老少成群结队地去看,就跟现在的明星演唱会似的。秀娥心动了,可看着生病的六一,又有点犹豫。奶奶忙劝道:“你就放心去看电影吧,有我在家看着六一呢。” 秀娥一想,六一一到晚上就退烧,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就答应跟邻居去了。

秀娥走后,奶奶准备了些东西。天色完全黑下来后,她按照老黄说的去做了。她刚弄完回来,秀娥也慌慌张张的从外面回来了。奶奶见状忙问,“你这是怎么了,着急嘛慌的。”秀娥赶紧关上门,小声的说,“我们刚才看到鬼火了,就在咱家的打谷场附近。”奶奶斜了她一眼,不屑的说,“我以为什么呢,大惊小怪的,我小时候给地主家干活见得多了,你不是要相信科学吗,怕什么?”“你这老太太,怎么还喜欢挤兑人了,算了,不和你说了,睡觉去了。”说完,秀娥去看了看六一,然后就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奶奶起床后发现秀娥还没起床,就想着可能她昨晚去看电影太累了,就做起了饭。

正做着呢,六一就起床了,跑到厨房说自己饿了。奶奶一摸六一的额头,真退烧了。奶奶高兴极了,就对六一说:“去叫妈妈起床吧,奶奶这饭马上就好了。”过了一会,六一又跑了过来说:“奶奶,妈妈好像病了,我叫她,她也不答应。”奶奶以为秀娥是想多睡一会,就让六一在院子里玩一会,等自己做好饭了再去喊秀娥。

等奶奶做好饭后,见秀娥还没起床,就到了秀娥的房里,喊了几声,秀娥也不答应,嘴里还像是说梦话似的,咕咕叨叨的,也听不清是在说什么。她又推了秀娥几下,还是叫不醒,再摸摸额头,这也没发烧啊。奶奶这又想起秀娥说昨天看到鬼火了,莫非她也撞邪了。于是奶奶又去找了老黄,老黄一听,叹了口气说:“唉!你说你们这咋就那么巧呢,你刚烧完纸钱,你这儿媳妇又从那路过了,钱还没收到,这又把人家给冲撞了,这不更气了吗?”奶奶又急切的问:“那这可咋办?我那儿媳妇现在都叫不醒。”老黄舒展了下眉毛说:“也好办,再多烧点,记住了,烧完就走,可别回头。”

奶奶回去后就按老黄说的又做了一遍,秀娥还就好了。后来有人听说这事,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至于到底是不是巧合,谁也说不清楚。

没过几个月,六一的爸爸因为工作出色,被调到了县里教书,一家人也跟着去了县城。听说六一去了县城后又留级了,没读两年就退学了,跟着亲戚学修摩托车去了。再后来,六一结了婚,自己开了个修理店。据说生意还不错,就是他只会干活,算账、收钱这些事都得靠妻子。不过一家人生活过得还挺幸福,这不也挺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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