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拥有了崭新的皮囊,这一次我要重新做自己

文签文化 2025-01-20 00:18:22

我的人生,满是伤痕。

残破、寥落、萧索。

可他以一束光的姿态

照彻了我的世界。

从此严冬退却,暖春萦身。

01

一觉醒来,我从丑女逆袭成了美女。

这副崭新的皮囊,是我最好的伪装。

从前的我,命中有三大不幸。

一,是属相;二,是丑陋的模样;三,便是曾宜。

我的母亲怀孕十分困难,走遍全国寻医问药,才终于怀上我。

他们同所有夫妻那样,十分避讳羊这个生肖。

可我还是生在了羊年。

伴我出生的,是横亘整张脸的一道丑陋的疤痕。

十几年了,疤痕依旧狰狞、刺眼。

加上一些粉刺,就更不堪入目。

而就因为我的外貌,曾宜对我有了数不清的恶意。

自小学和她同班,她就伙同所有人孤立我,嘲弄我,捉弄我。

高中时邻班,她又散布一些奇怪的谣言,致使周围人对我厌恶至极。

父母也不能理解,只怪我心思不专。

我极度抑郁,每日狂吃,得了多囊。

哀我高中不幸,料想上了大学便可以解脱。

不想她竟又和我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同一间宿舍。

正值假期,我走在清江路上,暗自为自己的命运叹息。

一辆电动车嚣张地在机动车道上飞速行驶,全然不顾过马路的行人。

“小心!!”

眼见小女孩即将被撞,我及时拉住了她。

但由于用力太猛,我抱着她滚落在地。

我抬起右臂,看到了一道很长的血痕。

“大姐姐,你流血了,要赶紧包扎!”

说罢,她从背着的小书包中拿出一个小小的医药箱,动作熟练而快速。

我这才发现那双眼睛无神——她看不见。

可那是我见过最美的一双眼睛。

我暗暗为她惋惜。

“大姐姐,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我摇摇头,“嘶,我没事。小妹妹,你的眼睛怎么回事呀?”

她扬起灿烂的笑,“我吗?我生来就这样。大姐姐,别担心,我没事。”

这样的她,更让我的心涌出不尽疼惜来。

她摆了摆手,“再见大姐姐,我要回家了。”

我抬起左手招呼,“以后要小心!”

回过神时,觉得手背边凉凉的。

是一个精致的蓝色小瓶,里面的液体明显分层,上青下黑。

是小女孩落下的吗?

我朝她离开的方向看去,却寻不见一丝踪影。

我只好把这个小蓝瓶带回了家。

没来由地,一阵疲惫袭来。

入睡的最后一秒,我隐约听到了一声巨大的声响。

我并未起疑,只当又是什么书掉下来——

毕竟以前上学的书都还没卖,摞得很高,经常会掉。

我沉沉睡去。

起床刷牙时,我无意中瞥见镜子中的自己——

乱糟糟的头发下,竟是一张精致得令人咋舌的脸蛋!!!

而我臃肿的身材,也变得十分苗条!!!

困意尽消,我盯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两手肆意捏着脸颊肉。

嗯,真皮的。可是,这……这怎么可能?!

手臂的血痕也神奇地消失了!!!

要说异常,也就是昨天——

难道我昨天拿错了瓶子,往脸上喷的是这个?!

……

现在,我再不是那个大夏天也只敢穿带领衣服的冉落痕。

用“慕繁”的身份,势必要让曾宜付出代价。

深夜。

我坐在上铺,等着曾宜回来。

她开门后,摁了好几遍开关。

“该死,冉落痕没交电费?冉落痕,起来交费了!”

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看清了坐在床上的我。

下一秒,她跌坐在地上,声音颤抖,“啊!你!你是谁?这不是冉落痕的床吗!”

我扯了扯嘴角,“哦,我是你的新舍友,慕繁。”

02

在曾宜的世界里,软弱的可欺,老实的可利,只有同类人才可交。

而曾宜这样家境优渥的人,想要的总能得到,从未体味过失去。

基于此,我决定设立慕繁张扬自负的人设靠近她,找机会让她下地狱。

曾宜是放手吧!哥哥的游戏迷——一款类似神庙逃亡的游戏,经常需要氪金买道具。

于是,我熬夜搜攻略、苦练游戏,简直和当时考大学一样拼。

经过几个大夜,我逐渐上了道。

我故意让游戏胜利的声响在宿舍里回荡,她总会看我好几眼。

渐渐地,她按耐不住,主动找我带她。

我一脸灿烂,“好啊。”

我趁机提了一大堆有理的、无理的要求。

其中一条,就是每天给我带螺蛳粉——

曾宜最讨厌的就是螺蛳粉,每次闻到都会干呕不止,恶心想吐。

她照单全收,只求让我帮她通关——

这样,她就可以在一众人面前炫耀了。

她甘愿付出的代价是:每天我美美享用午餐时,她都会在卫生间干呕。

但她没有半句怨言,甚至还会给我其他进口的零食饮料。

而我也渐渐接受了螺蛳粉的味道,并习惯它。

这一晚,我又做了噩梦。

等我回到教室,我看见我的东西被曾宜扔到地上踩踏着。

其中,我看到了张婷送我的漫画书。

我沉默地捡起它。

封皮破烂不堪、扉页上涂得乱七八糟——

全都是曾宜的杰作。

眼泪不争气地盈满眼眶。

“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别人送我的?!”

曾宜抱胸,语气凉薄,“我知道,是张婷送的嘛。不过是别人不要的一本书,你还真当人家把你当朋友?哈哈哈……”

周围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原来我才是傻瓜,简直傻到家了。

两只手用力捂住双耳,可为什么声音却更聒噪了???

“够了!!!”

我从睡梦中醒来,曾宜担忧地看着我。

“做噩梦了吗?你怎么样?”

呵呵,她又怎么会知道,她才是噩梦本身呢。

她说了一大段安慰的话,又讲了好几个笑话。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她这才停止了令我反胃的喋喋不休。

看着那张脸,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为什么有些人坏得无可救药,却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呢?

曾宜在我的漫画书上乱涂乱画,将我的笔扔得到处都是,点名时故意叫好几遍我的名字,趁我不在将我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

教室是她的游戏场,而我是她的游戏对象。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她毁了我的一切,还能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生活?!

我握紧拳头。

03

“大姐姐!”

眼前可不就是我救的那个小女孩么?

不同的是,她长了一双纯白的翅膀。

“你是——天使吧。”

她摇摇头,“我的名字叫林欣。”

倏忽间我的头有些疼,我竟想不起她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

她甜甜地笑,“大姐姐,你才是天使。谢谢你,救了我。”

我这才发现她的眼睛竟有了焦点!

我十分惊喜,“你能看见我了?!”

下一秒,她消失了。

任我怎么呼喊她,她都没有再出现。

这个梦令我十分不安,于是再次来到了清江路。

视线所及处,突然出现了一朵泛着荧光的白花。

接着,一个瘦弱的老太太含笑看着我。

“你就是那个,救了我的欣儿的小姑娘吧。”

但“林欣”这个名字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从包里掏出小瓶,“这是她上次落下的瓶子!给您。”

这时,我惊异地发现已是一整瓶黑色的液体!!!

她看了一眼,了然地笑了笑,“这是最后一瓶药,它现在是你的了。”

“它的上层是“善”,本心善良的人闻了能变成最想要的模样;下层是“恶”,心怀嫉妒的人闻了会变成最讨厌的样子。”

“孩子,你要小心:如果受伤,轻则变回本样,重则失去生命。”

“那个小女孩,我还会……”

再抬头,哪里还有人影?

此时,我发现路人都同情地看着我,隐约听见“啧啧啧,这人这么年轻漂亮居然自言自语”。

所以,只有我能看到老太太吗?!

回到学校,我远远地看见了郁凡章。

郁凡章三个字,是我最隐秘的心事。

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我选这个形象设计专业的原因是因为他。

心存那一丝侥幸——如果我不一样,他会不会看到我?

那双眼睛,内双时凌厉坚毅,外双时深情温柔。

无论何种模样,总令我怦然。

他上身穿着薄荷绿的T恤,下身一条黑色的休闲裤。

时光回溯,我好像又回到了那间教室。

班主任板着脸,“认为郁凡章抄了陈至的,站起来。”

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好,坐。那么,郁凡章,这次取消你的所有科成绩。

“好好反省、写检讨,明天交上来。”

我偏头,看见陈至他们得逞的笑。

直觉告诉我是陈至搞的鬼。

我两手抠着桌子边,反复咬唇。

还是站了起来。

“老师,他没抄!”

闻言,班主任扶了下眼镜,“哦?冉落痕,你有什么证据?”

我结结巴巴了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我没有证据。

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突然从倒数考到第一不是抄袭。

只是直觉而已。

“坐下。冉落痕,你这次又考了倒数第一,你知道我们班因为你和郁凡章,差其他班多少吗?!明天记得让你家长来找我!!”

郁凡章被取消了各科成绩,写了检讨书,并在全班同学面前向陈至道歉;

而我在家挨了顿臭骂,被没收看电视的权利。

虽然觉得自己十分不幸,但我觉得郁凡章应该更难过。

全世界否定他,但我肯定他!

于是,我每天都写安慰的小纸条。

趁课间操最后一个走,偷偷往他的课本里塞。

直到被他抓包。

他扬了扬那一沓纸条,挑眉,“就是你每天给我写这些的?”

我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我不需要。不过,谢谢。”

最后两个字声音很低,但我依然听得清楚。

这之后我们没再说过什么话,只是当我为题苦恼咬笔时,他会扔给我他的习题册;在我埋头偷偷哭时,他会悄悄放一包纸;在我上课肚子咕咕叫时,他会偷偷传一包零食……

而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如果离他很近,就会闻到一股好闻的淡香。

回忆被打断,我看见曾宜跑了过去。

她一身运动装,和郁凡章的衣服很相配。

路过的同学疯狂拍照,一脸“好甜好甜我磕到了”的表情。

郁凡章……会喜欢曾宜吗?

若单从外表论断,他们的确配一脸。

想到这个可能,就感觉好似有无数根的针扎进了心里。

密密麻麻地疼。

我回过神,发现竟和郁凡章四目相对!!

03

他愣怔了一瞬,大步向我走来。

郁凡章走的是一字步,非常好看。

下一秒,我发现自己防晒衣的袖口被他扯着。

任我怎么挣扎,他都只是一言不发。

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才松开我。

他眸光冷冽,“你就是慕繁?”

我看着他的眼睛,“对,我是。”

“你为什么要住冉落痕的宿舍?冉落痕在哪里?”

听到这个名字,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我愣住。

冉落痕???

“别装哑巴,回答我的问题。她去了哪?你,跟曾宜是一伙的?”

他眸光不善,步步紧逼。

直到我的后背抵上冰冷的石墙。

壁咚的姿势,加上太近闻到了他身上的淡香,愈发加剧了此时的暧昧。

而那双满是愠怒的眼,敲醒了我——

他此时气得想把我撕碎。

我淡笑,“我怎么会知道冉落痕在哪?不要把我和曾宜相提并论。”

话毕,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还有,离我远点,这样太近了。”

他收回右臂,保持了一定距离。

只是眼神的锋锐不减半分。

他上下打量着我,“你……是冉落痕的朋友?”

我不知该怎样回答,只是紧抿着嘴唇。

他声若寒冰,“她失踪了,我正找她。如果有她的消息,务必告诉我。”

扔下这句话,他便快步离开。

我觉得自己的脸比旁边的凌霄花还红,心更是乱了节拍。

看着那道背影,我反复回想着刚才的一切。

他究竟为什么要找冉落痕?

我从没见过郁凡章情绪失控。

就算真的失控,也不该是为“冉落痕”这个人。

——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丑女,有什么好在意的?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如今,我有了新人设“慕繁”。

每天都做“慕繁”该做的事,渐渐习惯了这个身份。

再看以前的自己,总有一种割裂感。

尽管伪装很累,但我宁愿带着“慕繁”的面具一直生活下去。

虽然那不是真正的我,但我喜欢这样。

可是郁凡章为什么忽略我现有的美貌,而去在乎以前作为丑女的我呢?

这对我来说,成了未解之谜。

05

这看起来如此荒诞的问题,令我无比困惑。

就因为这个疑问,我的刷牙时间从5分钟拉长至15分钟;吃饭时误食辣椒,辣得我出眼泪;下楼梯迈好几个台阶,差点摔倒……

我骑上自行车,脑子里仍不停思索着。

突然,我发现下坡时速度太快,简直是坐云霄飞车——

刹车失灵了?!

全身的血液倒涌,恐惧侵袭了我的全身。

忽地想起老太太让我注意不要受伤!!

车子来到平路,由于惯性还是一直飞驰着。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认命地闭上眼,迎接疼痛。

耳边响起自行车倒地的声音,然后一阵疾风将我裹进怀里。

随即,我们一起滚落在地。

闻到那股特别的淡香,我睁开眼。

是郁凡章?!

他微微蹙眉,声音冷淡,“没事?”

我点点头。

视线下移,我看到他的脚腕处有个瘆人的血洞!

我赶忙扶他起来,“你受伤了,得赶紧包扎一下。”

他站起来后立刻挣开了我的手,“别碰我。”

我到车筐处拿上包,“我陪你去医务室。”

“不用,我要去实验室。”

他说着,慢慢地走到自己的自行车跟前。

我的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愧疚:因为我,耽误他做实验了。

在我的反复劝说下,他不耐烦地同意了。

包扎时,郁凡章始终眉头不皱,一声不吭。

准备离开时,下起了雨。

我拿出包里的伞,“走吧。”

他犹疑了一瞬,便慢慢地走到我的伞下。

我将伞抬高,并向他倾斜。

一路上我努力扯话题,他只是点头yes摇头no。

除此之外,不多回我哪怕一个字眼。

我觉得十分没趣,只好又继续想那个困扰我的问题。

“小心!”

他右手臂一用力,我滑入他的怀中。

我回过神:

原来我差点撞上一辆保时捷!

脸上一热,“谢谢。”

“你的初中是哪个?”

我脱口而出,“清江一中。”

意识到刚刚说了什么,我懊恼得咬唇。

他转头看着我,眼底带着探究。

我努力装作若无其事,“怎、怎么了?”

他蹙眉,“你流血了?”

流血???

我这才闻到一股血腥味,也觉得左胳膊肘戳心的痛。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见有血正不停地向下流,甚至染到了郁凡章的胳膊!

他眉头蹙得更紧,抬高我的手臂,“这里怎么流这么多血?”

“我没事,我先走了!”

我慌乱地甩开他,转身跑进雨幕里。

我要变回冉落痕了吗?

不。不!

至少,绝对不能被他看到!

我不要命地往宿舍跑。

心想,要是我跑800这么拼命,肯定会合格的……

跑了许久,才发现方向不对。

等我终于到了宿舍,头开始撕裂地疼起来。

06

我发了从小到大的第一场高烧。

曾宜见我生病,唯恐被传染。

“慕繁,你好好休息,反正游戏基本都通关了,我暂时也不用你帮忙了。”

“我家里有点事,我得回去一趟。”

说完,她关上了门。

天逐渐黑了。

我躺在床上,清楚地感觉到有一团火浪,正无声地烧灼着我。

鼻间突然充斥着熟悉的淡香。

接着,有一抹清凉覆上了我的额头。

我勉力睁开眼。

“是你?”

郁凡章没回应,只是把两个饭盒打开。

“吃点东西吧。”

是三菜一粥。

我拿过筷子,大快朵颐地吃起来。

“除了发烧,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

“嗯。我往你的杯子里灌了些热水,多喝水。”

说完,他把水杯放在我的床头。

多亏他带的清凉贴,我好受了一些。

“谢谢。”

“不用。你是因为我才淋雨的。”

“你……没事了?”

我点点头。

我转头看向窗外,“冉落痕……她说她家里有事,请假回去了。”

他定定地看着我,“有事?是什么事?”

“别的我不知道,她说如果有人找她,就这样说。”

我心虚地躺回床上,装作很难受的样子。

郁凡章果然没有再问,我暗自松了口气。

“这是清凉贴,4小时换一次。别忘了多喝热水,我先走了。”

尽管他受了伤,却仍旧在我发烧期间来看我,给我带饭菜和粥。

第三天,他还带了一小瓶花露水。

“现在蚊虫还是很猖狂,以防万一。”

我点点头,看见了他脖子处的几个小包。

他在蚊子界,也是一样的抢手么?

……

一周后,曾宜回来了。

“听说郁草连着三天来0303宿舍,是真的吗?”

我低头刷着手机,“嗯,他每天给我带饭。怎么了?”

她走过来,夺走我的手机,“怎么了?你知道我喜欢他,你给我离他远点。”

我直视她的眼睛,“那貌似与你无关。”

她白了我一眼,“总之,你以后别管。他不需要你帮。”

我嗤笑,“放心,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几秒的间隙,我已在心里吐槽了数声。

我将蓝色的小瓶递给她,“这几天没见你,还怪想你的。送你瓶香水。”

她接过,闻了一下,嘴角勾起满意的笑。

“我就当你给我赔礼道歉了。”

果然。

曾宜一点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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