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耳东东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那一年因为涝灾，田里的几乎没有什么收成，眼看着粮食越吃越少，马上就要吃不上饭的时候，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到的叔叔家。
叔叔对我们家一直都非常冷淡，但意外的是，在我上门借粮时，叔叔并没有推脱，反而直接给了我三斤大米。
当时我很开心的将大米带回了家，没想到母亲在打开米袋后，直接捂着脸哭了。
01我家住在一个小山脚下，那个时候我们家靠山吃山，听起来挺好的，但是说白了，就是靠着一亩三分地来生活。
天灾一来，粮食少了，地里的庄稼长不好，家里就吃不饱，日子就特别难过。还记得那会儿的心情，每天都在担心能不能吃上一口饭，能不能过得下去。
不过我家倒是有一棵苹果树，每年那棵树都会结很多苹果，虽然不算大，但总是能有个小小的收成。
母亲特别会做事，每年都能把那些苹果做成不同的东西。有时候她会做苹果干，有时候做苹果酱，还有时候直接拿去集市上卖点儿。
即便是这样简单的生活，母亲也能做出很多花样来。那时候我就觉得特别幸福，因为每年都有苹果吃，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在我眼里苹果就是最好的。
我记得每次吃苹果的时候，母亲总会挑选一些看起来最好的果子给我，然后让我啃上一口。
那口感鲜嫩，酸酸甜甜的，果汁会顺着嘴角滴下来，特别过瘾。其实家里能有点儿水果吃，那已经是很奢侈的事了。
那时候我们家并不算特别富裕，但是至少比起一些贫困的邻里，日子还算过得去。母亲总是很乐观，尽管生活的压力很大，但她总是给我们讲笑话，讲一些开心的事。
她常说：“再苦再难，也得咬着牙走下去。”这话说得很简单，但我知道她的心里有很多担心，有时候也会累得不行，只是从不在我们面前显现出来。每次她在厨房忙活，或者在院子里浇花、摘苹果，都是默默地把生活的一切压力都扛在自己身上。
我家旁边住着我叔叔，他家条件算是比我们好一些，叔叔的地比我们多，房子也比我们大，虽然生活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比我们家要强得多。
每次去集市卖苹果，母亲也会碰到他，虽然不怎么多说话，但是偶尔还会打个招呼。可是每次见到叔叔，我总感觉他对我们家特别冷淡，好像我们不是亲戚一样。
可能他是觉得自己过得比我们好，所以心里有点儿看不起我们，但我们从不计较，毕竟家家都有难言的苦衷。
有一次我和母亲去集市上卖苹果，刚好遇到了叔叔，他看到我们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像是完全没有兴趣跟我们打招呼一样。
母亲倒是没什么反应，照样笑笑和叔叔聊了两句，但我能感觉到，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是母亲总是很宽容，她从来不会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她总会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谁知道他们的苦呢。”
回想起来母亲的这种态度也让我从小学会了宽容和理解，我们家虽然不富裕，但母亲从来不拿这个去和别人比较，她总是觉得只要过得心安理得，其他的都不重要。
02那年天一直不太好，夏天下了几场大雨，农田积水严重，咱这块地的庄稼都受不了了。
尤其是麦田，几乎都泡了水，根本没有什么收成，再加上家里没有多少积蓄，家里那几亩田也快荒了，吃什么都成了问题。爸妈也没说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不行，那就只能靠别人帮帮忙。
那几天天一直阴沉沉的，好像怎么也看不见太阳，每次一场雨过后，空气湿气特别重，泥土也特别滑。
我出去的时候，脚都容易陷进去，走两步就得抬脚。最烦的就是雨下得太多，田地泥泞不堪，根本没法种，也没法收。
我们家的苹果树也是在这段时间里遭了殃，虽然树大果多，但那些沉甸甸的果子被风雨刮掉了不少。
剩下的果子也都泡在了积水里，那时树枝上连个苹果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只剩下几根湿漉漉的枝条，显得特别凄凉。
我还记得那天雨特别大，几乎没有间歇地下了好几天，地里的粮食已经全毁了，爸妈一直在忙着收拾，担心这次会吃不上饭。
那时候我们家也没啥剩余的粮食，能吃多少就多少。我妈常常咳嗽，脸色不好看，但她一直坚强地说：“没关系，咱们能撑过去。”那时我虽然心里焦虑，但也不敢说太多，大家都知道这种日子不好过。
有一天我走出去，准备去田地里看看情况，虽然雨停了，天气还是阴阴的，我踩着泥土，走得很小心。
我走了好久，看到远处的山路被雨水冲刷成了泥潭，真是走一步深一脚，简直走不动了。到了田地边，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因为那片麦田几乎都被水泡了，看得见的地方几乎都是泥巴，早就不成样子了。
那时候心里没底，觉得这两年辛辛苦苦种的地，一下子就全泡汤了，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回到家里，看着我妈忙着准备饭，爸在一旁看着我，我们家那会儿也没什么能吃的东西，田里的粮食都完了，剩下的苹果也卖不掉了，我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家里肯定不够吃。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叔叔，叔叔家虽然没过得大富大贵，但总比我们家强。至我想着要不去他家借点米，先撑一撑，也许他不情愿，但没别的办法了。
说干就干，我赶紧穿上雨靴，顶着残留的雨水，踩着泥巴一路朝叔叔家走去。
路上没什么人，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自己走在泥泞的路上，发出“噗噗”的声音。那时候心里其实挺忐忑的，不知道叔叔会不会答应，毕竟我们家和他也不是特别亲，平时的关系有点疏远。
到了叔叔家，门口有些湿湿的，院子里杂草长得有些高，因为下了几天雨，他家也没能整理好院子。
看到我进门，叔叔从屋里出来，看到我有点惊讶说：“你怎么来了，天这么大的雨？”
我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说：“叔叔，家里粮食快没了，我妈妈身体不好，田里的麦子都泡了，能不能借点米，先应急一下？”我感觉自己说得有点吞吞吐吐，心里紧张得不行，怕他说不行。
叔叔愣了一下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看了看我，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说：“你等着。”
说完他转身进了屋，过了一会儿他拿了一袋米出来，递给我：“三斤，拿回去吧。”我接过米袋，心里有些松了口气，虽然不多，但至少能帮上一点忙。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米袋，心里有点愧疚，我知道这三斤米，对叔叔来说可能也不算多，但对我们家来说，却是大大的帮助。
想着他平时对我们的态度，一直冷冷淡淡，我更觉得不好意思，但又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拿了。于是我就谢过叔叔，带着米袋走了。
回家的路上雨已经停了，但地上仍然很湿，走得有些困难，走到半路，我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这一袋米虽然不算很多，但却是我们当时最需要的东西。我知道如果没有这一袋米，可能接下来的日子会更难过。想到这里心里的一股沉重渐渐涌了上来，忍不住有些感动。
回到家我进了厨房，看到我妈正忙着煮饭。她抬头看到我手里的米袋，眼睛一亮，马上就跑过来：“这米是叔叔给的吗？”
我点点头心里有点纠结，还是回答说：“嗯，是的，他给了三斤。”
我妈看了看那袋米，眼圈突然就红了，眼泪开始在她眼睛里打转。我愣住了，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她用手捂住嘴巴，轻轻地说：“真没想到，叔叔会给我们米。”
我看到我妈的样子，心里突然一紧，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其实那三斤米并不多，但对于那时候的我们来说，已经是一种很大的帮助了。
我妈默默地把米袋放下，叹了口气：“其实，你叔叔他也不容易。”说完她开始忙着做饭，仿佛这个小小的米袋让她放下了很多担忧。
03接下来的日子，雨停了天气渐渐放晴，地里的积水也开始退去。
尽管我们家的田地受损严重，父母也没抱怨什么，一直忙着收拾残局。爸妈是那种有了困难不爱说的那种人，做什么事都默默地承担。
但家里那点事，所有的责任几乎都压在我妈肩上，我常常看到她为了生活四处奔波，却从不向别人开口求助。
时间一天天过去，天气也渐渐恢复了正常。麦田被泡得不成样子，虽然田地的活没人能帮，但幸好，家里有我妈自己种的小菜地，虽然面积不大，但也能凑合着吃。米也有了，虽然只是一小袋，三斤米也能做上一段时间。
不过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妈妈越来越沉默，她每天依旧忙着做家务，照顾我和爸，倒是越来越不爱和我们说话，眼里有种我看不懂的东西。
每天晚上吃完饭后，她就会坐在厨房那张老木桌旁，默默地搓着米，准备第二天的饭菜。
那时候我心里开始不安，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为什么我妈却突然变得这么安静？甚至开始躲避我和爸的眼神。
有一天下午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她一句：“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最近你老是看起来有点不开心，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知道我妈向来是个坚强的人，不会随便抱怨，可她这么反常，实在让我心里发毛。
我妈愣了一下，眼睛湿润了，但是却没有说什么，看到母亲的反应，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低下头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还记得我们家那颗苹果树吗？”
我点了点头，苹果树不大但每年结的果子总能让家里多点收入，虽说不是特别丰厚，但至少每年都能卖些苹果换点生活费。
我妈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开口：“那年我去集市卖苹果，正好碰到了你叔叔，他说你爸是不是又生病了，要不要去他家借点米？我知道叔叔家条件比咱好，但我也知道他心里一直对咱家有些看法，所以我没答应。当时心里特别难受，但我也没办法。”
我愣住了，原来叔叔那天看到我妈卖苹果，才主动提出借米。那时我还以为叔叔是因为我们的困难才主动帮忙，没想到他是早就知道了家里的情况。
我妈继续说：“你爸生病时，咱家吃不饱，喝不上热水，可你爸也没有说过任何抱怨。你叔叔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也有些看不惯你爸那时候的样子，他觉得你爸不值当我帮忙。”
叔叔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但他或许认为当年我爸生病，家里实在困难，没办法支撑起一个家庭，那种样子，的确让亲戚看着不太舒服。
我妈顿了顿继续说：“其实叔叔最后还是给了咱米，这三斤米看起来不多，但他也是在他自己有困难的情况下还是给了咱。
这些年我不敢跟你说，怕你心里难过。你爸身体不好，家里也实在难过，没想到最后还得靠叔叔一点帮助。”
叔叔的冷淡，不是因为他不愿意帮忙，而是因为他心里也有很多复杂的情感。而我妈，作为家庭的支柱，一直在默默承受着这一切，从未对任何人诉说自己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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