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防空军退役中校阮友冒撰文称：

1979年2月17日，北部边境保卫战争爆发，中国军队动员了大约60万兵力、数百辆坦克装甲车和数千门各种口径火炮，在从莱州省封土县到广宁省芒街市的整个北部边境线向越南发起了大规模进攻。

当时越南面临着巨大的挑战：抗美救国战争结束还不久（1975年），战争后果仍然非常严重；刚刚结束了保卫西南边境的战争（1978年12月），并正在柬埔寨执行国际任务。另一方面，由于西方的封锁禁运，经济上承受着巨大压力……此外，这场历史性的边境战争对情感的冲击也是猛烈的，因为中国在之前的两次救国战争（抗法、抗美）中，向越南提供了政治上、物质上和精神上的大力援助。

面对这一严峻挑战，越南方面决定不要过早地将战略预备队投入决战，也不要急于从柬埔寨撤回大批主力部队，而是发挥地方人民战争的综合力量，主要使用第一军区和第二军区的当地武装力量，同时从后方各军区、各省抽调部分兵力增援前线；同时制定计划，逐步动员战略预备队，准备在必要时进行反击，进行诸兵种联合作战的大规模反击。

1979年3月初，国防部根据上述决定，命令第2军（已基本完成在柬埔寨的国际任务）迅速将其所有部队撤回国内，集结于河内以北、谅山以南。3月2日，决定在谅山前线组建第5军，下辖4个步兵师（第3师、第327师、第337师、第338师）和部分专业兵种以及保障单位。除此之外，第1军、防空军、空军和其他专业兵种的主要部队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在整个战争期间，我们只动用了运输航空兵为前线被中国军队包围的部队提供空中补给。主要原因是战争爆发一周之后，高平省重庆县的部分军民和石安县的一个步兵团被中国军队围困，所有的道路和河流都被封锁，造成武器弹药和食物药品的严重匮乏。特别是被围困在石安县的部队，由于电池电量耗尽，无线电台无法工作，和外界的联系完全中断。奉命执行这项特殊任务的是第919飞行团，他们出动伊尔-14运输机，在米格-21战斗机的支援下，为重庆县的部队和石安县的庚新乡、明开乡空投补给。

尤其引人关注的是，在1979年的边境战争中，为什么中国动员了多达60万的兵力，数百辆坦克和数千门火炮，而空军却从始至终没有投入战斗？即使广州军区的航空兵部队进入了战斗状态？在兵力对比方面，中国空军总共动员了多达700余架飞机，其中的核心力量是第7军（隶属于广州军区）。我们的空军虽然在飞机数量上少于中国空军，但是装备更好，实战经验丰富。

除了装备苏式战斗机之外，我们还装备了1975年缴获的美式A-37攻击机和F-5战斗机，这大大增强了我们的空中力量在发生空战时掌握制空权的能力。中国空军虽然规模更大，但这并不代表实力更强，它的建设受到了60至70年代中国特殊时期的严重影响。到1979年，中国空军的主力战斗机仍然是J-6，这是米格-19的中国版本，越南空军也曾装备过这种飞机，对此非常熟悉，已经是落后的机型了。

与此同时，自1968年以来，越南空军从苏联和东欧友好国家接收了一系列米格-21，这10年的时间足以让我们的飞行员积累相应的战斗经验，以应对中国空军当时拥有的主力战斗机。除了装备之外，许多中国文献都承认其飞行员素质堪忧，其中最糟糕的一批是60年代后期培养的飞行员，在接下来的10年里，中国空军一半的战斗机坠毁事件都是因为飞行员失误造成的。

在1966年，中国空军飞行员的飞行训练时间每年仅有24个小时，直到1972年才增加到 40小时，但他们大多数人没有经过实弹训练，几乎不具备空战能力。正是由于这些原因，使中国空军在1979年的边境战争中谨慎行事，尽管其地面部队的战斗非常激烈，面临诸多困难。

然而，越南不仅拥有精锐的空军部队，而且还拥有强大防空部队，尤其是装备了现代化的地空导弹，他们被认为是当时亚洲最强大的防空部队之一。凭借着数年前在北方上空击败装备最现代化飞机的美国空军的战绩，越南的防空系统完全有能力让相对落后的中国空军付出极为高昂的代价。

总之，在1979年的边境战争期间，中国空军作战飞机不敢参战，是因为中方害怕越南的防空军和空军，也正因为如此，越南防空军和空军没有机会向中国军队展示自己的实力。

点评：1979年对越自卫还击、保卫边疆作战，是一场有限战争，基于这一根本指导思想，军委对空军的使用要求是：“在我境内进行掩护，必要时支援地面部队作战，如需出境作战由中央军委安排。”空军为此制定了“挽弓待发、先声夺人”的作战指导方针，以达到既不出境作战，又能发挥空军的掩护支援作用的目的。

从2月17日开始还击，到3月16日撤军完毕，空军歼击航空兵部队共出动飞机3131批8500架次进行警戒巡逻，平均每天出动112批304架次，形成了多方向、多层次的空中掩护态势。地面的高射炮、地空导弹部队枕戈待旦，随时准备打击入侵敌机。整个作战期间，越军战机始终未敢到我军地面部队作战区域上空活动，战区制空权一直掌握在我军手中。

空军除了巡逻警戒之外，还完成了相应的勤务保障任务。侦察航空兵的歼侦6多次出动，对越方目标进行航空照相侦察，为作战部队提供敌情、地形资料；运输航空兵出动运输机、直升机198架，实施紧急空运228架次，共计运送人员1465名、作战物资150余吨。

作者为历史学硕士，大学讲师，专注中越战争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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