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临近立冬,这场雨依然是属于秋的。
滴滴答答,这雨声像说话慢条斯理的老妪在说着残存在记忆里的故事。偶尔掉落在护栏上的有些大的响动,就像她的一声叹息,叹事儿?叹人?也许都不是,只是一种习惯。无论曾经的曾经,心里是如何的波澜起伏,如今都是一种不一样的美好!就像人,得不到的和回不去的,最终都会成为一世的记忆,哪怕是有些苦涩,也没有一声叹息解决不了的。
天,阴沉沉的,像晴天时天蒙蒙亮时的光景。偶尔有一些轰鸣声和隔壁若有若无的电视新闻的声响,仿佛回到了久远的从前。
上大学时,这样的雨天,又逢周末,是最适合开卧谈会的。躺在床上望着各自头上的天花板或是床板,聊着八卦,说着未来,想着心事儿,谈着如今很难再想起来的内容,所剩的只有卧谈会这一令人愉快的形式,往往都是在某一个雨天。
一个人在家,又逢这样的雨天,是最懒得起床的。在听雨的故事里,是否还有从前,是否还有被雨围就的港湾。仰躺,俯卧,斜倚,每一个姿势都是因为撑不住了,才选择的改变。忽然就懂了,凡事撑到极限做出的选择,总是会感到极其舒服的,舒服得忘记了上一秒的难耐。
起身走到窗前,玻璃上几乎看不到雨来过的痕迹,屋顶是湿的,街道是湿的,远处的树木也是湿的,原来没有雨水横流的雨天,才更像雨天。
许是因为周末,又逢雨,街道上,车和行人都很少。怕是都和我一样,与被子有着撤不开的情节。盖着、抱着、骑着,把所有的情绪与温暖都扭在一起,头脑里有的,没有的,都抵不过如此自然放松的状态。
这雨来的正是时候,每一滴声响都在给出一万个理由,任由自己躺成,站成,坐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如若全家人都在,不知道会是谁最先打破这样的温馨,嚷嚷着起床吃饭。
有很久没在这样的雨天,去想远方是否也在下雨了。因为,远方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远方,只是当初被纷乱的雨线迷了双眼。
落雨三声,传冬来。
薄雾微雨,这样的秋雨怕是再难有了,因为已嗅到了冬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