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潘盼盼不想被她继母卖出去,做了个她十五年最勇敢也很怂的决定,逃走!但是没想到,唉.....自个把自个送进那人手里。
后来盼盼想想只要这男人爱她,做屠户娘子也不错啊,想吃肉时就吃肉。
男主:想吃‘肉’时就吃‘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为夫随你~
着急看男主的话,从卷二开始哦(?-ω-`)
精选片段:
春风十里,草木复苏。
有一个小镇,叫十里镇。在十里镇的最西边有个十里街,十里街里有条十里河,十里河上有座十里桥。
十里桥的东边有个小寡妇,做得一手好豆腐。小寡妇原不是十里镇的人,她是后来才搬到十里镇的。
小寡妇姓潘名盼盼,虽然是个寡妇,但也是一个嫩得可以掐出水来的寡妇,和她做出来的豆腐花一样甜美。
潘盼盼家原先就是个做豆腐的,家里有连她十岁那年为了几分薄地就被连哄带骗嫁给一傻子的姐姐潘望,她家有六口人。除她和她老爹外,家里还有她老爹的老母亲和在她八岁那年就嫁到她家来的继母以及同父异母的弟弟。凭着她老爹的手艺和那几分地勉强养活了家中六口人。
自从那女人嫁过来之后,盼盼和她姐的日子也还算是过得去。那继母也给她们饭吃,只不过她们的饭总是少那么几口才能吃饱。用她继母的话说,女孩子吃七分饱就正正好了。但是每天要干的活却多了这么两三件。例如以前打三桶水就够一家子使用的,现在要打六桶才行;每天要洗的衣服也多出来几件,除了那女人每天换洗的衣服还有弟弟的尿布。
活多做一点也没啥事,但是饭不给管饱这让盼盼有些捉急。从小她就特别有力气,和她一样大的男娃能挑地动的水,她甚至还能多挑一些来,所以盼盼吃得也比同龄小孩多一些。
饭不管饱,活又多,每天晚上她躺在床上饿得发慌。实在饿得睡不着时,就下床猛灌上几口水,撑撑肚子。但是后果就是,盼盼半夜经常往茅坑跑。
她爹从早上五更起开始磨豆子到晚上将酉时回来饭睡觉。家里上上下下六张嘴等着开锅吃饭,每天忙得和个骡子似的,根本就顾及不上她们。至于家里她奶奶就更不会管她了,她在她娘死后不满一个月就动了给儿子另找婆娘的打算,长相不重要,懒一点也没啥事儿,反正家里有两个可以干活的姑娘了。唯一的要求就是好生养,能给老潘家留个香火。对于这姐妹俩,就觉得在她们嫁出去前能多干点是一点,也不妄这些年给的饭。
对了,她潘盼盼和她姐潘望的名字就是这老太婆给起的,望男,盼男,就是希望她娘下一个能生个男孩出来。当盼盼娘刚从鬼门关转回来听到这俩闺女的名字后,气地双眼一抹黑。可这年头,生不出个带把的,在家基本也没啥地位,盼盼她娘也只能暗自躲在被窝里抹泪,恨自己的肚皮不顶事。
在潘望还没出嫁前,总在干完她的活之后默默地帮她干些,也会偷偷从田里挖个小萝卜给她当零食吃。当时,小小懵懂的她也不懂什么,只记得夜深人静姐姐躺在床上搂着她,和在她耳边的深深的叹息。
后来姐姐走后,家中大部分的活全落在她肩上。每天早上睁眼开始忙活,晚上沾床就睡的日子倒是冲淡了对姐姐的思念。但是每当翻种那几分薄地时,她的思念也就像这地一样在翻腾,她的心就像这地一样孤零零,只剩下杂草。
也不知道姐姐过得咋样,也不知道姐姐何时才能回来看看她。
还好她年纪虽小,但是心也是蛮大,愁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关键是生活也没给她太多时间伤感,地一遍翻下来,她累得直骂娘(后娘)。坐在田埂上,望着慢慢落下的夕阳,一天过去了......
唉,生活当自强,就这样盼盼没爹疼、没娘爱地长到了十五岁。
最近盼盼吃饭也不香了,她继母最近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过年也不一定给她做一身衣服的继母破天荒地扯了几块半新的布给她做了身衣服。
盼盼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们要开始准备卖她了。
当年潘望就是被那几块薄地,卖给了隔了好几村的傻子的。在告诉潘望她婚事时,他们正在吃晚饭,那顿继母李花特地做了红烧肉。那顿饭是盼盼吃过最没滋味的一顿了,饭还没吃完,潘望就哭着跑出去了。盼盼最后在村头找到了哭地一脸绝望的潘望。她哭了好久好久,但是哭完摸干眼泪就拉着盼盼回家了,没过几天,她就嫁了出去。
自潘望嫁出去四年,也就回了一趟家。好在她姐说,她家那口子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有的是力气,也不像其他男人有乱心思,出去鬼混。
盼盼还记得姐姐脸上不似作假的笑容,心里才好过些。那晚两姐妹坐在炕头聊到沈盼盼的婚事时,姐姐紧皱的眉头和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盼盼很不安。
最后姐姐什么也没说,走前偷偷给她塞了些碎钱,这是她平日里攒了特地留给盼盼的。摸着盼盼的头说,我们盼盼以后会很好的。
潘望走的那个晚上,盼盼把钱揣在怀里,她知道姐姐在担心什么,但是小脑袋使劲想了半个晚上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就睡过去了。后面又赶上了农忙,这件事也被抛到了脑后。
其实平常盼盼在闲暇时偶尔也会想起来这件糟心事儿,但她又是鸵鸟的性子,想着活在当下最重要,反正成亲这事还早的很。到时候逼她嫁人的话,大不了背上小包走天涯去!
现在盼盼觉得自己是时候该害怕了,心里装着事儿,干起活来也有些不得劲。盼盼索性放下木桶,坐在河沿上。
暖暖的风吹在身上,把刚才的薄汗吹散了不少,浑身舒爽的很。盼盼撑着头,看着白河里游得欢快的小鱼,满心的羡慕。如果她是一条鱼就好了,每天只要负责自己吃饱就好了,而且她力气大,抢到的食物肯定也比其他鱼多。她还可以一直游,白河有多长,她就游多远。
盼盼虽然整日地在外面跑,但是她长的随她娘,皮肤不易晒黑。即使晒黑了,捂上一冬天又白回来了。而且一双杏仁眼长得很有灵气,看着就挺讨喜的。
盼盼往那一坐,路过的小伙子都会多瞟上几眼。他们村有好几个都喜欢盼盼,每次盼盼来挑水的时候,都会赶着上前帮她挑。
盼盼从小就没了亲娘,姐姐也嫁的早,身边也没啥朋友的,所以还没开窍。她觉得她都来这一趟了,又不是挑不动,哪里需要人帮呀,把那些来献殷勤的人拒绝了个遍。真心觉得他们村的人可真好,心真善,没事也不偷闲,反而还来帮助她。见他们没捞到活讪讪的模样,还曾建议道,那个汪家大姑娘在那边除草,估计忙不过来,你们可以去那。
这可让他们尴了大尬,总不能和这个睁着水灵大眼的姑娘说,我们觉得你长的好看,所以讨你欢喜来了,并不是吃撑了没事干呐,也不想帮汪家干活啊。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这样一来二去的,瞧上盼盼的小伙子都歇了心思,他们实在是不想当人家的免费劳动力了。倒是一个姓王的小伙在帮着帮着和汪家姑娘对上了眼,现在也是对甜甜蜜蜜的小夫妻了。
十五岁的盼盼终于开窍了,可是再也没有小伙来挣着给她挑水了。
那些以前看上她的都成亲了......
“二姐!娘喊你回家吃饭啊~”潘大宝站在远处的小土坡上扯着嗓子喊道。
潘大宝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年六岁。盼盼六岁就会喂鸡养鸭的,啥活都会干一点。作为老潘家的独苗苗,潘宝可是被家里宝贝地紧,啥活都不让他沾手,什么好的也都先拘着他先来。去年透了大半家底把他送进了钱夫子家读书。
思绪转回,盼盼抬头一看原来太阳已经到了正头顶了,赶紧拍拍屁股站起来回头喊道:“马上就来了!”她把水桶往河里一抛,挑满了水就往家走。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实实。
回到家中,家里已经摆好了饭,青菜粥配咸菜。还好,没有红烧肉。一般中午她爹不在家吃,所以午饭随意弄些吃就完事儿了。
“盼丫头呀,洗了手快来吃饭。都做好了,就等你呢。”李花看见盼盼回来了,盛了一大碗粥摆到盼盼的位上。
潘大宝不高兴地咕哝道:“非要等她做啥,我都快饿死了。”
李花敲了敲潘大宝的头,斥道:“她是你姐呢,你个饿死鬼投胎的货,吃吃吃。”
平时被惯坏了的潘大宝这可不乐意了,红着眼一把把筷子甩在桌上:“以前明明就可以先吃的,为什么今天不可以啊!”
李花被潘大宝这么一呛,也说不话来,毕竟这是事实,讪讪地看着淡定地吃着饭的盼盼。
最后,她奶奶把筷子塞进潘大宝的手里,弯在他耳边安慰道:“饿了就快吃哩,别理你娘,吃完奶给你个铜板,你拿了去买着吃。”
一听有钱拿,潘大宝也顾上生气,拿起筷子往嘴里塞上一大口菜,“奶奶,你可说话算话啊。”
“算话,算话。你可慢点吃,别虎着了。”他奶一脸担心地看着狼吞虎咽的孙子道。
从头至尾,盼盼就没抬起过头,只顾扒拉着碗里的粥。平时她在家吃饭也像个隐形人似的,除非又要她帮忙干什么了,才会和她说上几句。现在她们明显没安啥好心,今天给她盛地粥多,目前吃饱才是正事哩。
一场吵吵闹闹的吃饭风波总算就此平息。
潘盼盼的预感果然是没错的。
晚上,潘盼盼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便索性披了件衣服出去透透气。结果真还让她听到了一些关于她的事。
月亮挂在枝头,庄稼人歇息的早,天一黑就往炕上爬,现在才戌时,大部分人家怕耗油都熄灯了,除了田里几处蛙声就听不见啥了。
盼盼路过她爹房间时,正好听见继母压着声音和她爹讲:“盼丫头今年十五啦,年纪也不小啦,是时候该给她看看亲了......"
见他们再聊自己,盼盼索性蹲了下来,竖着耳朵听着。
她爹沉默了会道:“嗯,这事你留心些。去年就该留心留心的,你非说家里头离不开......"
"你这个没良心!我做什么了我,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嘛,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可喊一声苦了!去年那个来提亲的大祝家要是家里有那么点底,我怎么着都会答应,毕竟也是知根知底的。但你看看他家一穷二白的,一年到头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上一顿肉的,我这还不是怕你家姑娘嫁过去受苦嘛。”李花一听潘老爹有埋怨的意思顿时不乐意了,向他哭诉道。
盼盼都不知道原来大祝哥去年来提过亲,难怪以前还能说上几句的今年一看到她过来,他掉头就走呢。大祝哥高高壮壮的,人也老实,虽然家里穷得精光,但是如果能嫁给他,凭他俩本事日子应该会越过越好。
“好了,别哭了,又没说你啥子,你今后多留心就是了。”
房里一下安静下来,盼盼准备走时只听见李花又笑道:“前日我们村那个王婆子来了咱家了......”
盼盼又顿住了脚步,重新蹲了回来,听墙角。
她爹翻了个身,“来咱家做啥?”
“提亲,给盼丫头提亲的。”继母悠悠地说道。
“是帮哪家提的?我们村的不?”立马翻身坐了起来问道。
窗外盼盼屏住呼吸,小心地听着。
“不是咱村的,哎呀,你的眼光能不能远一点,我们村那几个穷小鬼,指望他们做甚。”李花白了一眼,继而兴奋地说道:“我和你讲,对方可是愿意出二十两白银和两头小母猪做聘礼呢。”声音抑制不住地高兴,声音也提高了好几度。怕是影响到潘大宝,又压低嗓子说:“我和你讲,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好亲事啊,咋们村从来还没有哪家收到过那么丰厚的聘礼呢。”
像农村人家提亲,家里殷实的一般才出得起十里两银子。这一下就出二十两,还有两头小母猪的,简直和天上掉馅饼一样。难怪李花这几日对她和颜悦色的。
“这么多聘礼,家是哪的?家里是干什么?”潘老爹忙问。
“他家就是远了点,在一个镇上,他是杀猪的。今年二十好几了,还没娶媳妇呢,不过年纪大一点好疼人。盼丫头嫁过去呀,天天都有肉吃喽。”
“杀猪的?”拧着眉头问道。庄稼人对杀生还是忌讳的,总觉得犯了杀神,不吉利。而且犯了杀神脾气一般也不太好,打骂媳妇孩子的也常见。
“杀猪的怎么啦,杀猪的都比我们过的好呢,盼丫头嫁过去只有享福的命。”
“可是......”潘老爹还是有些犹豫。
李花打断了道:“人家出二十两银子呢,我也不是为我自个着想,过一个月大宝又要开学了,去年为把他送去读书家里已经不剩什么钱了,有了这二十两,这两三年都不用愁啥。难道你想让大宝以后和你一样每天起早贪黑地卖那破豆腐,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铜板吗?”
潘老爹躺了下去,默着没说什么。
李花见他这样估计事成了,便也躺了回去道:“你再想想,这事儿我看是挺好的,反正我呀左右为了这家也是操碎了心。”
呵,就知道馅饼没这么好拿,居然想把她嫁给一个杀猪的。盼盼站了起来,抖了抖蹲麻木了两条腿。
人生啊,怎么这么艰难啊。
李磊家就是杀猪的,他们村过年办酒都请他来杀猪。不仅人长的五大三粗的,满脸的胡子,挺着半个西瓜样的肚子,而且家里家外总有股难闻恶心的味道。
当时他们村村长家办喜事的时候还请李磊杀了一头猪,请全村去吃呢。盼盼那时候对什么都好奇,还特地起早拉着姐姐去看呢。那屠户面对两人大的大母猪时,面不改色,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完后一身的猪血。盼盼现在想想都害怕。
这下可好本身就睡不着的盼盼现在更是睡不着了。她不想嫁给那个杀猪的,即使他能给好多好多钱,但是为了潘大宝,她爹最后肯定会答应的。即使没答应,李花和她奶奶也会一哭二闹让他应下来。
从小别人家小孩在玩的时候,她不是在干活就是在照顾潘大宝,每天睁眼到闭眼也没有自己的时间。当年姐姐被嫁出去就是为了家里能留下一亩三分地,为什么她们的生活都要被这个家而牺牲。盼盼埋在被窝里不甘心地想着。
过了一个时辰,盼盼从床上跳了下来,穿好衣服。她在床边夹缝里把潘望留给她的银子掏了出来,又从床底把这些年过年和平日里攒的铜板都拿了出来。就着窗外的月光,盼盼趴在桌上数了数,竟然有二两多一点。盼盼把银子分为三部分,衣服里藏一点,鞋子里在藏一点,剩下的全包好了放包袱里。
潘盼盼准备做这十五年想过但没有勇气做的事情,她要逃走!
当时潘望嫁走时,盼盼就想和她一起走,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哪家姑娘家人还要带上妹妹呀,况且她有父有母。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是被逼上梁山的。这些年为这个家做牛做马的就当还了他们老潘家的养育之恩了。
潘盼盼水灵的大眼睛在黑暗里格外亮,她从柜子里把衣服收拾出来,反正也没几件,用块布包好就完事了。她偷偷溜进厨房,用纸把晚上多出来的三个馍馍包好。
都准备好了,盼盼穿着衣服到床上眯了会眼,走是要走的,但是现在黑灯瞎火的,不安全,她准备眯两个时辰再上路。
天渐渐热了,天亮的也早。
盼盼醒过来时,她爹还没醒,外面虽然还黑着,但再过一会就会慢慢亮了。
她轻手轻脚地带上房门,走出屋子。外面一片寂静,白天咕咕叫的母鸡这时候也窝在窝里一声不吭。带上篱门,盼盼回头看了一眼住了十几年的房子,握紧了拳头,毅然决然地走了。
天还没亮,泥土小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远处传来几声狗叫。
但盼盼还是担心被村里头人瞧见,谨慎地挑着树木高大处走,跑跑观望观望平安到了到村口。
但到了村口,盼盼又停住了,她还没想好要到哪里去......
她姐姐姐夫家定是不能去的,等到他们发现她不见时,肯定回去姐姐家找她。那还能去哪里呢?盼盼踌躇了半天终于敲定下来,去京都!
她长那么大最远也就去过村旁边的小镇,也就是潘老爹卖豆腐的地方。那个小镇不大,但周围几个村子大都去那买东西,就是平时也是蛮热闹的。
但是他们村去过京都回来的人都说京都比小镇热闹百倍,那个地方人杰物灵,街市上卖的东西和天上的星星一样多,通宵达旦不停业,就算是街上的乞丐每天也可以得到好多赏钱。虽然没有真的亲眼见到,但是盼盼有时干活时睡觉前时不时地构想一下京都繁华的模样。
盼盼想去京都闯一闯,她是全村最能干的姑娘,她的力气很大,她的学习能力也不差,在京都找一份事做也不难。
有了目标的潘盼盼,全身是干劲地走出了青凉村。
李花早上起来,发现灶上没有像以前摆好早饭时,她还以为是盼丫头这个小妮子是偷懒了,立马恼怒地想把她从床上揪起来,但转念又想到快要到手的二十两银子时,又喜滋滋地回到厨房,这几天还是先便宜便宜她吧。
等到发现潘盼盼不见时,老潘家那是一顿鸡飞狗跳呀,李花差点晕倒在地上,直觉告诉她潘盼盼这个死丫头跑了,她的钱也没了。
盼盼全然不知,这时的她已经搭着人家的顺风牛车走了好远了。
“姑娘啊,你去哪里呀?”大爷坐在前面,甩着小鞭赶着牛往前走。他刚在路边看见这小女娃一个人走得气喘吁吁的,便拉她上来送她一程。
“大爷,我要去京都。”盼盼坐在后面的干草上,啃着干硬的馍馍答道。
“你一个小丫头要去京都啊,那好远哩。路上可是有好多坏人的。”大爷看着这瘦胳膊小腿的,没想到竟然是要往京都去的。
“没事儿,大爷,我不怕。你把我放在前面的路口就行,我从那边穿过去快。”盼盼拍了拍手上的屑,咋了咂嘴,好干。
“好嘞,姑娘你就这儿下啊?”大爷拉着绳子把牛车停在路边,回头问道。
“对,到这里就行了。”盼盼利索地从车上跳下,拍干净身上的草屑,边走边回首摆手道:“今天谢谢大爷你啦,你路上小心啊。”
这么好看嘴又甜的女娃子真是少见了,“我走嘞,祝你一帆风顺呐。”说完,大爷吆喝着老牛悠悠走了。
这是一条小路,周边是茂密的树林。穿过两个山头就直接能通到一个大镇上了,这还是从她爹那听来的。
这里的树是长了几十上百年的老树,从下面走阴凉的很。盼盼就走走歇歇,嗅着新鲜空气,听着小鸟叽叽喳喳,满身满心都是自由的舒畅。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这个决定很疯狂,但是她一点也不后悔。
走着走着,盼盼听见了一点水声,她寻着声音找去,是一条三尺宽的小溪。
早上走了那么远的路加上路上还啃了一个干的不行的馍馍,她早就渴得不行,忙蹲下去捧了几口喝。清清凉凉,盼盼舒服的眯上了眼睛。
“那边的小姐,你能......”
盼盼疑惑地睁开眼,站了起来,她刚才好像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小姐!小姐!我在这边!”
盼盼跟着声音望去,模模糊糊看见一个穿白色衣服的男人冲着她直挥手。
看来是有什么麻烦吧,秉着能帮一把是一把,把爱传给你我他的原则,盼盼马上拎起小包袱走了过去。
沈凌有些无奈,他只是想出来游玩经历一番,没想到这一路上不仅住进黑店,还碰到了小偷,正准备返程回家的他看见这边景色不错,很有诗意,便想游上一游。结果还和小厮沈海走散了,自己崴到了脚......他拖着脚走了几步就放弃,真是太疼了,索性坐在这等人来。结果一等就是半天的,嗓子喊得也冒烟。谢天谢地在他晕过去之前,终于看见了一个人影了。
盼盼走近一点发现是个漂亮的男人,和她村里的男人一点也不同,他长得非常非常好看,盼盼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反正长的有鼻子有眼的。他坐在那什么都不用做,就让人如沐春风。
好看的人就是惹人心疼,盼盼加快脚步走到他身边,“你怎么了?遇上什么麻烦了?”
沈凌指了指脚道:“我的脚扭到了,不 能走路,麻烦这位小姐能否下山帮我叫个人上来?”没想到等了好久,才等到一个才到他肩膀的姑娘,他向来是怜香惜玉的,怎好意思让她把他给扶下去呢。
“脚扭到了呀,没事,我给你看看。”盼盼把包袱往旁边一放,就蹲下去就撩他的衣摆,衣服料子不错,丝丝滑滑的,上面还有精致的纹路。
沈凌从未见过哪个姑娘家如此......不拘小节,忙往后退,差点被身后的石头绊倒。幸亏盼盼手快,拉了他一把。
“不用不用!你帮我叫个人上来就好了。”
盼盼见他婆婆妈妈地推辞,还以为他是不相信她呢,撩起袖子,一把把沈凌摁在了石头上。撩起裤管,就看见脚踝上有一块又红又高,和周边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盼盼对着高起来的地方使劲按压了几下道:“你放心好了,我们庄稼人从小干活的,在田里走一不小心扭到也是常事,我都揉出经验了,我给你一揉,保管你好。”
沈凌感到脚踝一阵刺痛,像筋要断了似 的,要不是面前还有人,他早就受不住叫出来了。
“你再动动看还疼不疼了。”盼盼扶着沈凌站起起来道。
沈凌听言小心地转了下脚,果然没有像骨头移位般的疼了,虽然还有一点痛,但慢慢走也是可以了。
沈凌开心地站直了,向盼盼道谢道:“谢谢小姐,我叫沈凌,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盼盼先前听他喊她小姐,她就想笑,摆手道:“你别小姐小姐地喊我,我可不是什么小姐。我叫潘盼盼,你叫我盼盼就行。”
沈凌见盼盼性情洒脱自然,便应道:“行啊,‘盼盼’,傍人瞥见回娇盼,好名字啊。”
盼盼一听又想笑了,但没说什么,回头从地上吧小包袱重新背好,问道:“这儿就你一个人嘛?”
“不是,我今天是和我家小厮一起上来的,但是半路走散了。”沈凌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
“从这下去不远就有一个镇子,我要到那去,要不你和我一起,说不定你家小厮在山上没找到你,就下去等你了。”天色不早了,把他一人留在山上她也不放心。看着这么大一个人,但是盼盼觉得他还不如隔壁的十二岁的虎子结实。
沈凌立马点头同意,他再也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了,到处都是小虫子,把他的皮肤都给蛰红了。
盼盼扶着沈凌慢慢慢慢地往山下走。
“你家是哪里的?”
“我家在京都,这次我是出来游历一番的。”
“京都?哎,我现在正是要到京都去哎!你现在回家吗?”盼盼乐了,京都真是好地方,那里面出来的人长得果然比他们小城里的俊呀。
“回,正要回呢,你要是不嫌弃的话,等我找到沈海,你就和我们一起走呗。”沈凌热情地发出邀请。他和沈海这一路,走得磕磕绊绊的,盼盼看起来年纪不大,个子也不高,但是沈凌看着她就觉得很放心。
“好啊,你给我讲讲京都的事吧,我还没去过那呢。”
“我和你讲,京都好玩的地方多了去呢,到了京都我带你都见识见识。那个姚家坊的酒好喝极了.......”
就这样两个第一次出远门的菜鸟彼此信赖还愉快地搭了伙。
盼盼觉得自己带沈凌下山无比正确,沈凌真的很弱,在她的搀扶下,他们花了整整一个半时辰才到了山脚下,一个半时辰里至少歇息了半个时辰。要是把他一人丢在山里,估计他半夜就被什么猛兽给吃了。她拿虎子和沈凌比简直是委屈了虎子,记得有一次潘大宝扭着了脚,也就在给他揉的时候嚎了两声,嚎完之后又活蹦乱跳地出去野了。
但如果沈海在这,知道他家少爷脚崴了也坚持自己走下山还没有哼哼唧唧的话,立刻会眼含热泪写信告诉老爷夫人少爷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