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华与林总的关系颇为复杂,他们对彼此的感情也同样如此。一方面,林总对邓华确有赏识知遇之恩;另一方面,邓华又是一个纯粹的革命者,一心为公。这也是为什么,邓华能跟彭德怀处得那么好。
抗美援朝前,邓华同彭总的交际并不多,到半岛后才多了起来。黄永胜曾批判邓华,说彭德怀爱骂人,谁都骂过,为什么就是没骂过你?
彭德怀脾气火爆不好相处,是公认的事实。邓华为了战争、为了团结,主动跟他搞好关系。这不是件太难的事,却是很多人不愿俯首做的事。古语有云:相逢贵相知。彭恰好懂邓,邓也懂彭。彭没有因为邓的刻意交好,而变得颐指气使。
外界一直有传言,讲十大元帅中彭、林两位元帅是最难相处的,其他元帅你不说能处多好,起码不容易出得罪人的状况。彭、林难相处的原因不同,前者是“凶”,后者是“阴”。
庐山会后,邓华本来是还有留在军队工作的机会的,可是被林总突然发出的一语给破碎了。在此之前,两人还没起过任何摆到明面的冲突,林总多次帮助邓华,并在作战中表现得十分大度——邓在东北时常坚持自己想法打仗。
八路军115师343旅685团开赴东边抗日时,团长黄永胜跟副团长邓华接连发生激烈的争吵,矛盾无法缓和,闹得人尽皆知。最后,林总一锤定音,邓华留下,黄永胜调115师独立团任副团长。
这事虽然不单是为了邓华,但从客观事实出发,邓华确实是受益了。林总从苏联回国,并前往东北进行解放前,专门找到两个人谈话,邀请一同前往。其中一个是邓华,另一个是陈光。从他们各自的后半生来看,这样的重视似乎不是好事。
类似的殊遇,还有在解放战争后期。四野大军南下,已雄踞平津,虎视湖广,为应对新的战争形势,他们需要进行一番整编。中央给了四野四个兵团番号。其中12兵团司令肖劲光、13兵团司令程子华,14兵团司令刘亚楼,是轻松定下的,唯独15兵团司令,林、罗两位四野最高军政首长,一时间找不到合适人选,拿不定主意。
四野五大主力,38军、39军、40军、41军和43军,这五个军的统兵大将都是强有力的竞争人选。结果林总提出44军军长邓华,并力排众议定下。
到抗美援朝战争时,在林总的建议下,又发生了临阵换将的事。当时13兵团的四个军,由副职黄永胜领导,防卫广西;邓华15兵团的3个军,镇守广东。
林总做出了一个相当奇怪,还看似没必要的安排:把广东的15兵团番号改为13兵团,广西的13兵团番号改为15兵团。也就是邓华率部去做志愿军抗美援朝,黄永胜进驻广东。为了办成这事,林总还给聂总写去一封信说明。
黄永胜对此不可置信,得知命令是林总下的后,才没其他想法,慢慢熄了怒火。
处到后面,林总对邓华,有种处对象中,因厚爱生极恨的感觉。邓华长期用心工作,没事绝对不往林家跑。抗美援朝战争时期,邓华回京,林总多次邀请他来自己家。几次未果,最后在一次回朝鲜的当日,再次接到林办的电话,他才勉强去了一趟。
在邓华登上人生巅峰时,因病蛰伏起来的林总,对其产生了极大的恶感。他觉得邓华不是自己心腹,但也是铁杆了,可邓华没有这样的“觉悟”。大家都知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是很容易多想瞎想的。
林总独处多年,到59年庐山会议后“腾飞”,快10年时间,邓华去看望的次数,接近于无。邓华对此毫无察觉,直到庐山会议后。他原本可以“从轻发落”,留在军队继续工作,结果被作为老首长的林总突然一击:“我想了整整一夜,始终觉得这个人还是太危险,留在军队也是个危险人物。”
这样的论断,加上林总接任了国防部长,主持军委工作,邓华能留在军队才奇怪了。邓华被相当彻底地扫出军队,即便去军校工作的要求也被驳回。
1960年5月,邓华来到四川,担任主管农械的副省长。跟另外三位被彭总牵连的开国将军比,这已经是很不错了。关键是,四川远离中央,受到的各种政治风波小许多。
邓华,陈光都是湖南郴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