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O年农历四月,我当了县长之后,冠县抗日斗争的形势从此开始恶化。这时早已占据县城的日寇积极扩大伪军(皇协军)。地方顽固势力以八区清水镇为中心,也积极扩大地盘,发展他们的顽固势力。这些顽固势力对冠北农村广大干部群众影响是不小的。这是形势恶化的一个方面。同时,敌人对我这个年轻的县长施加压力,进行种种威胁。
四O年五、六月份,敌人抄了他的家,把房子和大门都给拆走了,其次是杀死七区区长马廷骧。在我调离七区后,接任区长的是马廷骧,他也是马王段人,是我远门族家的一个兄弟。敌人在杀死马廷骧后,把他的头在冠县城门悬挂了七天。 第三件事是县政府警卫连连长邢鹤岭叛变投敌。四O年十月底至十一月初,当时县政府住邢柳邵;由于敌人的阴谋策划,邢鹤岭企图杀死县委、县政府主要负责人,带领警卫连叛变投敌。这次叛变由于我们发觉早,未造成恶果;在吕田村当即把他抓住枪毙了。
四O年冬,上级党委为了提高我的政治觉悟和领导水平,确定调我到山东分局党校学习,时间一年。在我学习期间,由苏群同志代理冠县县长。四一年八、九月间我回冠县后继任县长。这时形势进一步恶化。敌人积极扩大敌占区, 残酷的斗争开始了。敌人的办法第一是修公路,就是冠堂、 冠馆、冠莘几条公路。冠莘公路一直没有修通,因为这是我们活动的中心地区;再就是架电话线,筑雕堡,当时广大农村干部群众叫安“钉子”,第三是挖封锁沟。敌人企图用深沟高垒来分割我们的根据地。我们与敌人激烈斗争的局面开始了。在县委的直接领导下,我们发动全县群众和敌人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譬如:敌人修公路、架电话;我们县委就决定:公路不能叫它通车,电线不能叫它通话。白天,敌人强迫群众替他修公路,晚上还是这些群众,在党委的领导下,扛着铁锨把修好的路再毁掉。白天敌人的电话线架通了,晚上电杆、电线统统被我们拔掉。这样的斗争一直进行了两年,斗争是很激烈的,晚上有时我们就和敌人打起来。
县大队、区常备队为了掩护群众破公路、割电线,就组织小股武装护群众,敌人来了就打。冠县在八年抗战中,敌人始终未修通冠堂公路。冠馆公路是在冠北变成敌占区后才修通的。对敌人修筑碉堡,也是这样斗争。敌人强迫群众筑雕堡的时候,我们就发动教育群众磨洋工;修起后就给他扒掉。在坚持平原游击战争中,我们还进行了群众性的轰轰烈烈的挖掘抗日交通沟的运动。在平原开展游击战争,当时是没有斗争经验的。特别是在秋收之后,青纱帐没有了。(在当时抗日歌曲中,有一句“青纱帐里游击健儿逞英豪”。) 敌人常在这时候进行清剿扫荡。我们地方武装吃了不少的败仗。在这种情况下,根据上级党委指示,我们就发动群众挖交通沟,对平原地形进行改造。这项斗争艰巨极了。到四二年下半年,凡是有我们的部队活动的地方,特别在冠县的南半部,村与村之间都挖了交通沟。这个办法,把敌人治住了。因为日本鬼子,包括伪军在内,在根据地内和老的游击区,没有我们地形熟。这就为开展平原游击战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事实证明,挖交通沟,改造平原地形,是我们在平原地区打击敌人,保护自己,开展游击战争的战略决策。 从四O年四、五月份开始一直到四三年秋天以前,我们都是这样干的。工程大极了。
当时,冠县的鬼子最多仅住过二十多人,还不到一个中队。他们为了建设伪政权和扩大伪军的力量,常到根据地征粮要柴草,麦熟抢麦,秋熟抢秋。因此,我们就进行护麦护秋运动。县委领导有力的组织了民兵联防,及时侦察好那里麦子先熟,就到那里去护麦。县委机关和县大队都下去帮助群众抢收麦子,并发动群众对敌人开展抗不交运动,进行坚壁清野。在开展藏粮运动时,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办。起初采取往季子里掺麦糖、掺土的办法,使敌人不便弄走。后来采取挖坑理粮的办法。由于农民的积极创造,积累了很好的藏粮经验。我记得四五年日本投降前,还吃过三年前埋的粮食。摘自聊城党史资料 马景汉回忆,图片来源网络 侵图尽删 孟砚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