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四年战争形势已开始发生了变化。日寇“蚕食政策”、“封锁政策”,五次强化治安等手段,统统被我抗日军民英勇而又顽强的斗争所粉碎后,又从外地大量调进了大汉奸、大卖国贼、南京伪总统汪精卫的治安军,对抗日根据地的群众大肆地杀戮和抢劫,并更加残酷地镇压我根据地的抗日力量,实行“铁壁合围”。
该年初,东阿陈甸子日军一百五十余人,伪军七百余人,突袭我三区根据地边缘村庄枣棵杨,该村自卫队和群众奋起还击,用土枪、土炮、大刀、长矛一切能用上的武器,与敌搏斗,日伪军用机枪扫, 大炮轰,步步紧逼,村子里被炸死的群众遍地皆是,房屋倒塌,火光冲天,人们于枪林弹雨中寸土相争,顽强抵抗,誓死保卫自己的家园,使敌遭到伤亡。敌人进村后,大肆烧杀, 战死和被杀戮的群众三十余人,英勇的枣棵杨人民以中华民族大无畏的革命气概,以自己的鲜血和生命谱写下了一首气壮山河的壮烈凯歌。
同年麦收时,三区崔常海子民兵保卫麦收,又被伪团长路兆月部抓去三人,在三十里堡街头(现在的牲口市),用铡刀活铡了我民兵二人,枪杀一人,铡人时的情景惨不忍睹,在场的群众无不暗中流泪,咬牙切齿,这伙暴徒,灭绝人性,将我民兵先铡脚,后铡腿、再铡腰,让其活活疼死,亲自指挥这一暴行的是伪团副路林芝。
敌人的残暴行为并没有使我三区民兵和革命群众吓倒, 反而更加紧握手中枪,为保卫根据地和为牺牲的民兵报仇而继续战斗。 到了麦收后,日寇又制造了惊人的“六·二七”惨案。一九四四年六月二十七日,茌平、聊城、阳谷的敌人联合行动, 对在南三区根据地进行铁壁合围,当时我县政府只获悉茌平敌人出动的情报,即通知后方转移,结果聊城,阳谷之敌从西南方向出动,我根据地武装民兵(即各村钢枪班)掩护群众转移,很多同志受了伤,在突围过程中,不少县、区干部得到群众的保护,当时的三区抗联主任耿兴华同志被围在赵庄,由房东老大娘掩护,假扮娘俩骑驴往东南突围,并骗过伪军岗哨安全转移。
这次大扫荡中,敌人将我未来得及转移的群众和部分抗日人员合围在张会所东南的旷野上,逼迫群众交出抗日人员,连杀两入仍没有任何人出卖我们同志,敌人即用机枪扫射,进行集体屠杀,未跑出来的男女老幼无一幸免,当时尸陈遍野、血流如溪,不少都是全家被杀,牺牲者达一百六十八人(现场有石牌记载)。日寇惨无人道的大屠杀没有使三区抗日军民屈服,大家团结得像钢铁一样,坚如磐石。他们安葬了亲人的遗体,化悲痛为力量,继续拿起武器,向日寇讨还血债,为解放全茌平而战斗,支前、送粮,掩护过路干部、护理伤员、传送情报、打击敌人,样样走在前头。以后虽然敌人进行过多次骚扰和袭击,我们也遭受到—定损失,但以大白庄、迟桥为代表的三区根据地仍然屹立在茌平的南侧,毫不动摇。我分区部队也抓紧战机,主动出击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秋季在伪军张庆林部又窜到我二区广平南焦集按了据点尚未立足之时,我分区部队即一举将其攻破,张庆林又在据点内小炮楼内固守,后慑于我军威力, 夜间从地洞逃窜,我俘虏敌人一部分。
在该年的上半年,我五区区队也在张官屯集上打了一次伏击,将李歧山的亲戚、汉奸骨干、便衣队副队长吕清潭击伤,嘴巴被打掉, 我军缴获匣枪一支,自行车若干辆。为了给广平和陈范庄的据点敌人(当时广平之敌约二百五十人,陈范庄一百余人)以沉重打击,我政府和县大队在某天的拂晓,深入到敌占区张天锡庄打理伏。早饭后,陈范庄的汉奸豆子云等三、四人去茌平赶集,路过东张庄被我活抓,有一个叫徐占奎的敌人带枪往陈范庄据点逃窜,我武工队长陈建林在后面紧追,在离敌据点一华里的地方将敌抓住,得匣枪一支。陈建林同志由于跑得太急,当场吐血,至今落了个内伤吐血病。冬季我们为了打击广平之敌,又在于海子村西设好伏击圈,广平的伪营长李长禄之第一伪连长,去于海子抢东西,抓人时,进入我伏击阵地,打得敌人狼狈逃窜,伪连长当场被我击毙。由于我们积极打击敌人,为游击区边沿村庄撑了腰,扩大了影响, 并且我们在茌南根据地内有领导有步骤地开展了群众性雇工增资运动,为以后的反奸诉苦、土地改革运动奠定了基础。
这时接近二、三区根据地的边缘村庄也受根据地的影响很大。其中二区的边缘村庄(游击区)于海子、胡明宇庄,直至敌占区的梁庄、殷马庄、小周庄、大张楼等村,三区的边缘村庄(即游击区)张二西庄、李家胡同、木梳刘庄等村, 不堪敌人的横征暴敛,随意抓人,随便杀人的暴行,纷纷派代表来抗日县政府,要求成立民兵联防村抗击敌人,我政府让代表回去,先秘密组织串联,防止敌人破坏。为支持敌占区人民的斗争,我们也不断进入这些地区活动,帮助扶持他们。至当年冬,于海子、梁庄、大张楼、张二西、李家胡同、木梳刘等村,都已拿起武器,组织起了民兵联防村。其中于海子党支部不仅建得比较早,而且较长时间处在敌占区和游击区范围之内,它西有广平据点,东有三十里堡据点, 南有牛庄据点,环境困难,但在支部书记张金春、支委张金林的领导下,打开了工作的局面,在当时也是比较强的支部之一。徐效参回忆录 (待续)孟砚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