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3年底,常州城内外爆发了一场残酷的战役。太平军和淮军在这里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双方伤亡惨重。然而,战争的阴云并未就此散去。一场更加残酷的屠杀即将上演,它将改变常州和整个太平天国运动的命运。李鸿章与戈登之间达成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协议,他们要做什么?两广籍太平军又将遭遇何种命运?这场浩劫到底将走向何方?

1863年12月,常州保卫战打响。太平军陈坤书率领的两广老兵节节抵抗,与淮军周盛波、刘铭传等将领血战数月,造成双方重大伤亡。淮军统帅李鸿章对陈坤书所率穷凶极恶的两广老兵忌惮已久,他们往往不问艰险,视死如归,是攻克常州城的重大阻碍。

为摆脱两广老兵顽强阻击,李鸿章寻求帮手,找上了"江南马扎"戈登。后者曾在扬州战役中率领"洋枪队"立下赫赫战功,被誉为"东方第一炮兵"。李鸿章承诺给予戈登重金酬劳,只要他肯在常州之战尽力出手,以精锐洋枪队攻城夺池。

贪婪的戈登毫不犹豫应允,并与李鸿章达成惊世骇俗的黑暗协议:一旦攻克常州,要将所有两广籍太平军老兵"斩尽杀绝"。为了灭绝这些"顽强抵抗"的犯忌之人,他们不惜铲除所有来犯。

戈登希望借此攫取巨额财富,李鸿章则怀私怨,想借机报复死伤己方人马的两广老兵。他们毫无顾忌,草率决定了数千性命的生死去留。黑暗协议一旦达成,常州保卫战即将走向更加血腥残暴的道路。

太平军中的两广老兵素来战斗力惊人,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们的战力主要源于几个方面:首先,两广一带群众反抗势力雄厚,从军人员自幼接受红勇教育,对持家卫国有着坚定信念。其次,两广地区山川丘陵遍布,这些天然障碍为军事斗争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最后,两广军阀割据已久,军民鲜有分野,大量优秀武夫涌现加入了太平军,凝聚成一股强大力量。

陈坤书所部正是太平军中的精锐,骁勇善战、玩命冲锋是其铁军本色。常州保卫战中,他们屡建奇功,连番击退淮军猛攻。即便兵力渐削弹尽粮绝,仍奋勇死战,坚守阵地到最后一刻。正是这种英勇悍将,令淮军闻风丧胆,寝食难安。

李鸿章对两广老兵心怀巨大恐惧与不满。此前在苏州战役中,他曾遭两广军阀郭永宽部猛烈还击,损失惨重。从此,他对这些桀骜不驯的悍卒埋怨已久。眼下常州保卫战也是两广勇士阻击最为顽强,给予淮军重创,李鸿章终于找到了发泄怨气的机会。

淮军在常州城下苦攻难下,进退失据。李鸿章遂兴起了与戈登勾结,算计两广老兵的丑陋念头。他不惜重金购买戈登麾下的"洋枪队",运用火炮重兵集中攻城。与此同时,他还授意军心浮动,诱降城中太平军士卒。一旦城破,便一力殄灭顽抗大员,以绝后患。李鸿章鬼谋狠毒,祭出如此卑劣伎俩,可见其对付两广军心存戚戚。

1864年4月,常州终告失陷。此时,李鸿章与戈登迅速着手实施屠杀两广老兵的残酷计划。他们首先在城外划定数处集中营,将被俘太平军士卒全部围困其中。营房狭小闭塞,食不果腹、污秽不堪,成了一个巨大的人间炼狱。

接下来,淮军开始实施"火刑"惩戒。他们在每个集中营中架起高高的木柱,将俘虏分批绑缚其上,点燃熊熊烈火,活活烧死。那些不幸遭此酷刑的老兵,无一不惨嚎号哭,被血淋淋的惨景吓破了胆。累累白骨遍地横陈,即使是亲历多场厮杀的老兵,也为之心寒胆颤。

面对坚贞不屈的两广老兵,淮军的手段愈加残暴。他们往往借故挑衅,趁对方毫无戒备之际发动袭击。有的俘虏被生生掘去双目,或被割断双手双足;有的被绑在木桩上,遭到毒打虐待至咽下最后一口气。即便是伤病员,也难逃这般酷刑的折磨。

更有甚者,淮军竟下达了"斩尽杀绝"的命令,要将所有两广老兵一个不留、全部诛灭。他们手持利刃,挨家挨户搜捕漏网之鱼,并对家眷无辜百姓予以严惩不贷。很快,平民伤亡就与俘虏数字相去无几,整片区域被血腥与惨叫笼罩。

这一切残暴行径并未就此终结。即便有幸存活下来的两广老兵,也多被判处死刑或流放边疆。惟有少数侥幸逃脱的人,才得以活着见证这一切,为后世所不容的惨案喊冤控诉。

他们详述了淮军施行的各种酷刑手段:生吞纸球、烧嘴封喉、穿膝盖等等令人毛骨悚然的行为无一幸免。即便是妇孺,也因"系阴株难伸"而遭到毒打、杀害。这些见证描绘出一幅淮军铁蹄下的惨绝人寰景象,证实了当年这起罄竹难书的血案的存在。

常州惨案遭到了国际社会的强烈谴责。作为这场血腥屠杀的主谋之一,戈登首当其冲承受舆论的炮火。他本被誉为"东方第一炮兵",曾多次在华展现了军人的勇猛本色。但这一次,他却出卖了信义,违背了文明世界对待俘虏的基本底线,令他在西方社会失去了原有的声誉。

英国政府及宗教界纷纷对戈登的所作所为表示不齿,认为他的行为已然突破了基督教文明和战争人道主义的底线。一些报刊对他进行了猛烈抨击,指责其在华杀人如麻、行为卑劣无耻。即便戈登自己也难辩解这一罪行,只能暂时隐退离开中国,以逃避国际舆论的谩骂。

与此同时,清政府也开始了掩盖这一灭绝人性罪行的阴谋活动。为了逃避国际社会的非难和谴责,他们竭力淡化事件的暴力程度,掩盖杀人实情,甚至对外否认有此事。

史籍中对这一历史事件也出现了一些遗漏和失实之处。曾亲历其事的士兵口述记录,很多都被刻意遗漏或修改。官方文献上也避重就轻,对这一"杀光两广老兵"的行为只字未提。可见当权者已尽力消除了这一伤天害理罪行的存在证据。

虽然清政府极力掩盖,但常州惨案并未就此被遗忘。历史学家们纷纷就此事展开了激烈争论和评判,至今难分伯仲。

有学者认为,常州之役是一场正当的武力征伐,淮军处置俘虏虽属偏激,却也在情理之中。但也有学者对此予以了严厉批评,认为这已经突破了战争人道主义的底线,是一种罪行和耻辱。

两派阵营针锋相对,争执不下。这场由戈登与李鸿章发动的大屠杀,至今仍是中国近代史上一段备受争议和困扰的"伤疤"。

常州惨案无疑是太平军发展道路上的一个重创。这支曾经威猛无比的军队,在此次屠杀中元气大伤。太平军中的战斗力最强大的两广老兵几乎被全数消灭,余者也大多流离失所,精锐尽失。这给太平天国运动带来了巨大打击,从此锐气渐失,雄风不再。

紧接着,太平军接连在苏州、常州等战役中遭重创。大批将领阵亡,数十万精锐伤亡殆尽。这支曾横扫中原的铁军渐露疲态,节节败退,日渐式微。最终在1864年6月,太平天国的首都永定坠陷。这支曾令清王朝胆战心惊的强大军队,就此彻底瓦解、从历史舞台上退场。

常州惨案无疑是淮军征服太平军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在此之前,淮军在富平、镇江等战役中屡遭太平军血洗,一度处于低谷。但是在常州,淮军借助了戈登的"洋枪队"的力量,终于扭转了局面。

尤其是对两广老兵"斩尽杀绝"的行为,使淮军在灭绝太平军最强大的战斗力后,一举取得了战略主动权。接下来在南京、苏州等地的大获全胜,皆由于此前常州惨案割除了太平军这支"强心剂"。淮军在此后一路势如破竹,力挫叛军,为晚期清王朝避过了就此覆亡的危机。

然而,常州惨案带来的代价也是沉重的。李鸿章与戈登制造的这场人伦罪孽,实在令人发指。数以万计无辜平民和俘虏遭到屠杀,部分地区更是几近全民伤亡。那些幸存者更是背井离乡,流离失所。

整个地区很长一段时期内,都笼罩在一片萧条凋蔽之中。大量良田荒芜,民不聊生,祸根正由于这一惨无人道的大屠杀所致。直到今日,常州一带仍有很多老人对其发出无尽的控诉与痛恨。这一灭绝人性的罪孽,已然深重地烙印在了这片土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