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就在全国,也可以说全世界都在关注两岸审判的时候,在外面纷纷扰扰的大环境里,安静的秦城监狱里,却有另一个大秀才,也在默默的关注着这一场举世瞩目的大审判,此人就是王力。本文来自“怪味胡豆史”首发于头条号,禁止其他平台和作者洗稿和搬运,谢谢合作!
那么,他为何关注这场审判呢?因为那些人的审判结果也会是他的结局。
此王力非彼王力叫王力的人很多,但是,在我们的印象里面,最为熟悉的还是那个语言学家王力,不过,那也不是他的本名,语言学家王力的本名叫王了一。
本文当中,我要说的王力不是这个语言学家,而是另外一个王力。
有意思的是,两人都处于一个时代,都是鼎鼎大名的人,因此,因为同名同姓还闹出了一些有趣的事。
本文中的王力在担任人大代表的时候,那个语言学家王力是政协委员,一些地方上的群众来信,写着王力同志收,人大和政协就经常把两人的信件给转错。
本文中的王力,有一次跟随中国艺术团去南美访问,他当时担任的是副团长。国外的媒体在介绍副团长的时候,也是把人搞错了,在报纸上赞扬他在语言方面做出的各种贡献,这事儿还闹得王力本人有些哭笑不得。
当然了,两人之间也还是有一些交集的,本文中的王力有一个女儿,后来进了北京大学中文系进修研究生,而他女儿的导师,正是那个语言学家王力。
俩人虽然都叫王力,但都不是本名,语言学家的本名是叫王了一,本文中的王力的本名叫王光宾。
可能有的读者对王光宾不是很了解,但从60年代,哪怕是70年代走过来的人,肯定对这个人不陌生。毫不夸张的说,在60年代的时候,王光宾鼎鼎大名的人物,是一号笔杆子,就连鼎鼎大名的关锋、戚本禹、姚文元这三个人的地位,其实也比王力都要低。
他的本名叫王光宾,出生于江苏淮安,1943年的时候写了一本小说,名为《晴天》。从那时候开始,他第一次用了“王力”这个笔名,他也没想到这个名字,会伴随他终生,也成为他的一个人生符号。
纵观整个60年代,准确的说,截止到1967年8月25号之前,王力都是一个风云人物。8月26号的晚上,在钓鱼台召开的一次会议上,王力被要求请假写检讨,实际上也就是宣告了他仕途的终点。
这天晚上,他和关峰被送去了钓鱼台二号楼软禁,同年的10月16号,王力被转去西山的一栋别墅里,这次负责看管他的是北京卫戍区部队,1968年1月26号,王力被转去了秦城监狱。
老夫子身边的翻译1980年11月,两案公审正式拉开大幕,这场举世瞩目的大审判,也让监狱里面的王力十分的关注。因为审判席上的那十名被告人,他们的结局,也就代表了王力的结局,因此,他在监狱里面多次要求看人民日报,想了解审判的走向,但是,他的这个要求遭到了拒绝。
按常理来说,秦城监狱每天是会给囚犯们发放人民日报的,但是,在审判期间,狱方却一反常态,没有给王力提供报纸,这让他十分不满。狱方明确的告诉他,因为这个时期报纸上的内容,有一些是涉及到他的,而他的问题一直没有明确的定案,因此,这段时间就不能给他看报纸。
尽管监狱给了他明确的回复,但仍旧让王力的心里十分的忐忑不安。
对于陈伯达这个人来说,王力是很熟悉的,1958年6月1号,《红旗》杂志创刊的时候,王力是第一批编委,而杂志的总编辑,正是陈伯达。如果是从行政关系上来说,陈伯达是王力的顶头上司。
对于这个比自己大17岁的上司,王力常常客气的称呼他为老夫子。在这之前,虽然两人都是笔杆子,也都是文人,但其实没有什么过多的往来。直到《红旗》杂志创刊以后,王力才开始和陈伯达共事,这才有了密切的往来。
作为老夫子手底下的一员爱将,王力的笔头快,思维敏捷,因此,陈伯达在起草文件的时候,很喜欢找王力一起来合作完成。两人合作写文章,通常是陈伯达拿大主意,出大纲,让王力来完成最后的文稿。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力在红旗杂志社的地位也显著提高,后来,他还被提拔为杂志社的副总编辑。当然了,除了红旗杂志社这个自留地之外,王力当时还兼任了很多的职务,譬如,1963年的时候,他就担任外联络部的副部长。
在60年代中期的时候,王力和陈伯达的关系更是很亲密,有多亲密呢?出生于福建惠安的陈伯达,说着一口艰涩难懂的闽南话。因此,在公共场合发表演说这事情,尤其让陈伯达十分的头疼,他宁愿去写文章,也不愿意站上台子讲话。
每当陈伯达公开发表演说的时候,总是会念叨:请王力同志来给我翻译,于是乎,那时候的王力,基本上就成了陈伯达身边的一个翻译。
但是呢,红得快,消散得也快。
1967年,《红旗》杂志第12期上发表了一篇社论,名为《无产阶级必须牢牢掌握枪杆子—纪念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40周年》。也就是这篇社论,捅出了大篓子,这篇文章让伟人很生气,因为文章里提出的一些观点,势必会把矛头指向军队,这是不能容忍的,也是不能被触碰的底线。
本来呢,作为杂志总编辑的陈伯达,应该是要负主要责任的,但是为了自保,这个老夫子就把责任,一股脑的推到了王力和关峰这两人头上。
因此,在1967年的8月30号的晚上,王力和关峰就被要求请假写检讨。两人的仕途,也在这一晚,正式画上了一个不完美的句号。
被转去秦城监狱以后,王力就在监狱里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这十多年的牢狱生活,没有磨平他心中的不安。因此,在两案公审开始的期间,他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感觉,时刻关注着特别法庭的审判动向,尤其是他那个曾经的上司陈伯达的命运,在他看来,这个老夫子的命运,也就是他王力自己的命运。
他在监狱里呼吁假释陈伯达1981年1月25号,最终的审判结果下来了,陈伯达被特别法庭判处18年的有期徒刑。这个结果让王力的心中,稍微有了那么一些安全感,至少让他明白,自己是能活下去的,而且,还看到了走出监狱的一丝希望。
尤其是同年6月27号到29号召开的十一届六中全会,更是让监狱里的王力兴奋不已,因为在这次全会上通过了一个历史决议。大部分的普通读者,对这种官方性的文件都是一扫而过,也不会从中看得出什么门道。但是王力不一样,他在监狱里面,从报纸上看到了这个历史决议之后,凭借着敏感的嗅觉,马上就注意到这么一个重要的地方,就是这份历史决议里面,并没有明确的点出陈伯达的名字。
就这么细小的一个点,让王力知道了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同年的7月5号,就陈伯达的问题,王力在监狱里面写了一封长信,要求监狱的管理人员转交给组织。
他这封长信的内容很多,归纳总结起来就一个点,就是历史决议里没有点出陈伯达的名字,是科学的态度,也是英明的决定。
同时,王力在信里面也批判了自己这个曾经的顶头上司,他坦言,对于陈伯达的判刑问题,自己是没有发言权的。因为在审判前后的那四个月,他看不到报纸,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这方面的内容他就不多说了,他只提供陈伯达在60年代的一些情况,供组织进行参考。
在他的这封信里,其实有一个自己想要明确表达的观点,就是希望组织上能对陈伯达宽大处理,能给予他假释的机会。
客观的说,王力确实有水平,而且嗅觉也很敏锐,如果陈伯达被假释了,那么他王力也终会等到假释的那一天。陈伯达的结局就是他的结局,陈伯达的命运就是他的命运,他不好得提自己的事情,就只能从侧面进行旁敲侧击了。
1981年的八月下旬,陈伯达被特批保外就医。1982年,王力也被释放,走出了监狱。为了保证他的晚年生活,给他安排了房子。走出监狱后,王力和自己的妻子一起生活,过着自己普通人的生活,1996年10月21号,75岁的王力病逝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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