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一个会勾人的小纨绔,收留一只超护短的贞洁鬼,还有一个白嫩嫩的小阿三。

长楽故事汇 2024-08-06 10:00:27

救了一个会勾人的小纨绔。

收留一只超护短的贞洁鬼。

还有一个白嫩嫩的小阿三。

祖师爷救救徒儿吧。

道心乱了,全乱了!

1

「小丫头,把你家朝凤叫出来。

「小爷我有件好东西让她长长眼。」

我刚进当铺,就瞧见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少年大剌剌的坐在椅子上。

二郎腿翘着,腰间别着一根烟枪。

不务正业的小纨绔。

我哧了一声,示意福宝去后面倒水。

「让我来瞧瞧,这位公子手里拿了什么宝贝。」

那纨绔听到我的话,丹凤眼微眯着。

「想必这位就是京城有名的第一女朝奉吧。」

「公子过誉了,不过是养家糊口的小本事。」

「倒是谦虚。」

他取下腰间的烟枪慢条斯理的往里面塞了一些烟叶。

随即又在我昂贵的黑檀木桌上敲了两下。

当真欠揍!

「阿三,拿出来让朝奉瞧瞧。」

被叫阿三的小侍从看着白白嫩嫩嫩,瘦瘦小小。

说是南馆里的小倌我都信。

上好的锦缎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只白瓷碗。

晶莹透亮,没有一丝裂纹。

我用羊毛帕垫住捏起瓷碗。

只一眼便能知晓绝非凡品,当然如果忽视掉碗上面萦绕的丝丝怨气的话。

「公子这碗……」

我故意停顿没往下说。

他也不急,嘬了两口根本没有点火的烟枪,挑了挑眉示意我继续。

「应当是景镇窑洞最早一批的瓷器。

「太祖时期的东西早就被带去墓里了。

「也不知公子的碗是哪里来的。」

「不牢朝奉关心了,您再给小子估个价吧。」

他笑眯眯的收了烟枪,在手里挽了个花,塞进腰带里。

小小年纪圆滑世故。

「万金难求。」

「没想到大哥哥真舍得下血本。」他自言自语。

「阿三,给钱!」

阿三从怀里掏出一锭金放在黑檀木桌上。

「小子谢过朝奉。」

他深施一礼,竟然有些真诚道谢的意思。

2

主仆俩一前一后出了门,福宝这才从帘子后面探出脑袋。

「胆子还是这般小,叫我以后怎么放心把店铺交给你。」

福宝两只手缴着衣服下摆。

「主子,刚刚那位可是咱们京城有名的纨绔。」

「是吗。说来听听。」

我接过福宝递过来的茶水,坐在椅子上。

「上官太师,主子知道吧。」

「听说过。」

「太师位高权重,前阵子上官锦儿刚被封为贵妃。

「上官家可是风光无限呢,京城里没人敢惹。

「就刚刚那位,他就是太师府的小世子,上官仪。

「招猫逗狗,蛐蛐百灵,秦楼楚馆,没有他不干的。

「他一天花出去的钱,都够城中普通百姓一家子三四年的用度。

「反正他不是个好东西。」

我看着福宝愤世嫉俗的小模样,在她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

3

我刚出生爹娘就去了,被族中视为不祥之人。

没满月就被送去玄天观,据说可以压制我身上的煞气。

三岁时观主发现我总对着空气有说有笑,他点了牛眼泪看到一切后,果断收我为徒。

十六岁时,师父寿终,他把玄天观交给我。

十八岁时,族伯父把我接回家。

说我还在娘腹中时就和徐家大郎定了娃娃亲。

徐家需要莫家的钱财,莫家需要徐家的官声。

我笑呵呵的应了,反正徐家大郎也活不了几日。

师父清修数十载,观里早就揭不开锅了。

拿着爹娘给我留下来的嫁妆倒是可以好好发扬玄天观。

成亲那天,传来徐家大郎带着自己心爱女子私奔的消息。

哪知道路上马儿受惊,踩死了徐家大郎。

那小娘子还是我莫家族妹,被吓的不会说话,只呜呜咽咽的哭个不停。

我穿着喜服坐在堂前,差点儿笑出声。

我克死父母,克死新婚丈夫的传言走遍大街小巷。

徐家人让我用嫁妆换放妻书。

我摘了凤冠,脱了喜袍。

在一片不知廉耻,倒反天罡的谩骂声中扬长而去。

他们对着贴满黄符的嫁妆面面相觑,终究是怕了的。

第二日,我雇了五六十个流氓闲汉声势浩大的去徐家抬嫁妆。

我一身红衣,单髻金簪,站在队伍前头。

身后跟着素白孝衣的徐家众人骂声不断。

世俗算什么,我从来不放在眼里。

第三日,我在京城最热闹的东市买了一间三层高的铺子。

第四日挂上牌匾「玄天当铺」。

第五日招聘各种娘子帮工。

这世间让女子依附男人,家族而活。

可我偏要让女子立起来。

4

如今「玄天当铺」已经七岁了。

我每日都会在门口算满三卦,收摊儿回观。

当铺的生意远不如我算卦挣得多。

因着我的名声,当铺鲜少有人来。

即便有人,也大多是一些走头无路的妇人当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养家糊口。

因为我总会多给她们一些银钱,免遭家里男人的荼毒。

那日上官纨绔的一番话分明是在嘲笑我。

5

第五日,当铺里闯进一个衣衫凌乱的少年。

后面还跟着跑的气喘吁吁的阿三。

「莫朝奉,莫真人,救命啊。」

声音婉转,凄凄惨惨戚戚。

他双眼下乌青一片,早就没有了几日前精神奕奕的俏模样。

我摆摆手让他离我近一些。

他呆愣愣的看着我没有反应,好久憋出来一句。

「姐姐好美。」

???

福宝端着茶水直接泼在纨绔脸上,随即躲在我身后。

「给公子洗洗脑子,莫要乱说才是。」

我掩嘴偷笑,摸了摸福宝的脑袋。

只见上官纨绔扑腾一声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腿哭的那叫一个真情实意。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姐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哭声震天,门口围了好多人对着我指指点点。

「这莫君陈不会是把小公子糟蹋了吧。」

「别瞎说,这可是莫真人。」

「哼,谁知道她有没有真本事,每天装模作样的算卦,贵的要死。我们这些老百姓根本就算不起!」

「我表哥家的小姨子的庶长兄的爹就找莫真人算过。准的很!」

「我家娘子重病时在这里典当了一对银耳环,真人给了我们一小锭金子。这位开的哪是当铺啊,分明是善堂!」

…….

我弯腰捏住纨绔的下巴。

「赶紧起来,不然我扒光你衣服!」

他浑身一颤,湿漉漉的丹凤眼又勾人又可怜。

整个人破碎感十足。

他被阿三扶起来带去后堂。

「福宝,关门,今日不迎客。」

……

6

「说吧,什么事儿。」

后堂里纨绔恢复了正常,只是整个人看着有些憔悴。

「姐姐。」

「好好说话!」

「君陈。」

「好好说话!」

我咬牙切齿,这个不要脸的纨绔。

我整整年长他八岁!敢调戏老娘!

「莫真人。」

他委屈巴巴。

「嗯。」

我满意点头。

「那,那碗。」

我挑眉,嘴角微勾。

他极聪明,一下就察觉到了。

「你都知道!」

我冲他眨眨眼。

「真人莫要再勾引小子了。」

瞧瞧,说的这都是些什么诨话!

一旁的阿三戳了戳自家主子,把怀里的白瓷碗掏了出来。

碗上的煞气比前几日更重了。

我瞧瞧碗又瞧瞧纨绔。

笑意盈盈。

「这单生意公子打算给多少。」

「万金!」

「公子豪爽。」

我虚空画了一张符箓,泛着点点金光。

两根手指朝着纨绔一指,符箓进入他的体内。

「怎么样,舒服一些吗。」

他连连点头,深施一礼。

「刚刚是小子无礼,冲撞真人了。」

我满意点头,这还差不多!

可我还是低估了纨绔不要脸的程度。

「真人,小子可以叫你姐姐吗。」

他一双丹凤眼无比真诚,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头发也是松散的搭在肩头。

这不是乱我道心吗。

我轻咳一声看了一眼阿三。

本想让他劝他主子安分点,没成想他放下白瓷碗一溜烟跑出去了。

「上官公子,请自重。」

「可是,你救了人家一命。」

我被呛的直咳嗽。

「你,你这小子,莫要乱说。

「我拿钱办事,和你两不相欠。

「再说,这碗的事还没解决完。」

「仪,都听姐姐的。」

他说这话时娇媚横生,像勾人的小狐狸。

我叹了口气,我念咒掐诀直指瓷碗:

「阴阳五行,天地玄机,五雷天罡正法规。」

「出来吧,别躲了。」

只见碗上方虚虚浮现一个人影。

我在上官仪额头上点了一下,他顺着我的目光望去。

「是你害我!」

上官仪指着那鬼诉控。一点儿都没有害怕的意思。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会道歉的鬼我还真是头一次见。

我没忍住笑出声,惹的一人一鬼齐齐看向我。

7

福宝放下茶水时撇了一眼上官仪。

白眼翻出天际,随后嘭的一声关上门,扬长而去。

气的上官仪连喝三杯茶。

我画符给碗中鬼也送了一杯。

「说说吧,为什么害人。」

上官仪对着鬼甩眼刀子。

那鬼还有点不好意思。

「我叫桑宁,这碗就是我做出来的。

「三百年前,太祖一统。他老人家极其喜欢景镇的瓷器。

「我们桑家世代为皇家制瓷。

「我自小就极有天赋,十岁时就烧制出了绝无仅有的乳白瓷。

「父亲很为我高兴,他说我是桑家的希望。

「我也更加刻苦钻研,把烧制乳白瓷的技艺练得炉火纯青。

「桑家除了我,没有人能烧出这种质地的瓷器。

「父亲想借此东风把桑家的地位抬高,可是我只想好好制瓷烧瓷。

「我不喜欢和族中那些虚伪的人打交道,他们总见不得别人一点好。

「直到我遇见他。

「他是我族中一位表弟。」

上官仪被茶水呛的直咳嗽,我听的入神,顺手给他轻轻拍背。

「慢点喝,又没人同你抢。」

语调温柔,说完才发觉他不是福宝。

我有些尴尬悻悻的收回手。

他眼睛里却像藏了光芒万丈。

「你继续。」

「表弟比我小五岁。

「那时我二十,正在为婚事烦恼。

「他每天都拿着好吃的红豆糕陪我一起拉胚烧瓷。

「慢慢的,他长大了。

「在我的教导下,他制瓷的手艺已经可以和我不相上下。

「我日日沉醉在窑洞里,疯魔了一般。

「妻子日日傍晚都会去找我。

「可那日,她竟然中午去了。

「我和表弟…【车】…

「被她看的一清二楚。

「桑家乱了。

「表弟被打的半死扔在祠堂。

「父亲让我在家族和表弟之间选一个。

「我妻子是太师府的嫡长女,自从成婚后,桑家的地位跟着水涨船高。

「万金难求桑家瓷,的名声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如果闹出这种丑闻,太师府和京城那些买过桑家瓷的达官贵人都不会放过桑家。

「他们不会要一个肮脏之人做出来的瓷,更不用说圣上了。」

「现在桑家的瓷器在京城仍然盛行。」

上官仪说着下意识往腰间摸,应该是找他的烟枪。

没摸到烟枪的手在腿上蹭了蹭,他继续道。

「所以你当时选的保住桑家。」

桑宁身上的怨气都减弱了几分,声音低低的。

「是。

「我对不住他。」

「那要怎么样你才愿意走。」

我敲了敲桌面提醒桑宁。

「我想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情之一字,玄之又玄。男人女人也没有规定必须爱哪一个。

「你和他的感情被你的家族掌控,你已经做出选择了,为何还要纠结于一句道歉呢。

「再说,你的表弟投胎成了谁,男人女人,亦或者阿猫阿狗也未可知。」

「是阿三!」

???

我和上官仪都被桑宁的这句话震惊了。

有没有搞错,这也太狗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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