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女子被拐入天津一家青楼,买通花匠传消息给未婚夫,最终获救

烨华评历史 2023-02-24 06:54:03

1933年12月21日晚,天津日租界“长富班”妓院,来了两名年轻客人。

民国东北“窑姐”

这两人进了妓院雅间,点了一桌零食小菜,要听曲子。老鸨见多识广,知道这样的客人不是富家少爷,就一定是商人宴请,舍得花钱。老鸨喜上眉梢,赶紧介绍自己手下的“头牌”。

没想到,这两名客人拦住老鸨,让她不必多说,只要把“月樵二老”叫来就行了。老鸨一听就明白了,这两位客人,是慕名而来。“月樵二老”也算是“长富班”的头牌之一,年龄不大,人长得很标致,而且还是从上海过来的姑娘。

两名客人见了月樵二老之后,当即关紧了房门。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仔细比对了一下,点了点头。另一人开口说:“别怕,我们是警员,你叫宫文娟吗?”

听到“宫文娟”这个名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月樵二老,当即大哭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警员要假扮客人来妓院找人?宫文娟是怎么来到妓院的?

这一切,都要从1928年说起。

宫文娟是上海人,父母早逝,家庭贫困。1928年秋,亲戚张氏当媒人,将宫文娟送到浦东汪家当“童养媳”,汪家拿出了70元作为聘礼。此后,宫文娟就住进了汪家。

在这里要解释一下,“童养媳”在那个时代依然很流行,女孩很小的时候就生活在婆家,要等到十四五岁的时候,“圆房”后才算是正式成亲。所以,虽然是“嫁”进了婆家,但此时的丈夫只能算是“未婚夫”。

另外,除了少数大户人家外,大多数人家的童养媳,都算是半个丫鬟,要干很多活。童养媳一般都比未婚夫年龄大一些,这样可以照顾未婚夫。总之,童养媳也是很苦的。

但是,宫文娟的日子过得还不错。汪家比较富裕,将“童养媳”当成自己孩子一样养育,甚至还让宫文娟去上学了。那个年代,很多女孩是没有上学机会的,宫文娟的生活,算是很不错了。

当然,这也因为汪家对宫文娟非常满意。首先,宫文娟听话懂事,也愿意干活。其次,宫文娟白皙清秀,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就如大家闺秀一样。

总之,宫文娟虽然是“童养媳”,但在未婚夫家的这些年,日子过得一直很不错。她只需要再等两三年,就能和未婚夫正式结婚了。

宫文娟没想到,有人盯上她了。原来,宫文娟在实业小学读书时,有个女同学名叫费桂贞。费桂贞家住虹口,家庭条件尚可,但因为父母管教不严,她从小就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16岁的时候,费桂贞和家人闹僵,索性搬了出来,在外与人姘居。

费桂贞穿着时尚,喜欢吃喝,她经常给宫文娟一些小恩小惠,拉近两人的关系。宫文娟虽然在汪家生活还不错,但她始终觉得看人脸色过日子,有些不自由,所以很羡慕费桂贞“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

1933年5月14日,是费桂贞的生日,宫文娟应邀前来参加了生日宴。聚会是在费桂贞租住的房子里举行的,来了一些青年男女,其中就有一个名叫尤月生的男子。

尤月生年纪轻轻,长相英俊,是风月老手。

其实,尤月生一直靠着坑蒙拐骗过日子,曾经和费桂贞同居,两人臭味相投,都盯上了宫文娟。宴会上,尤月生邀请宫文娟跳舞,趁机甜言蜜语,大献殷勤,百般勾引。

宫文娟除了上学之外,很少出门,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两支舞跳完,她就被尤月生迷得神魂颠倒了。当晚,生日宴结束后,宫文娟一看时间很晚了,才意识到玩的时间太长,于是匆匆赶回了家。

还没“圆房”的童养媳,在外面玩到很晚才回家,确实不太像话。但是,汪家比较了解宫文娟,知道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这一次特殊情况而已,于是没有说什么。

然而,此次生日宴之后,宫文娟的内心已经有了变化。此后的一段日子里,费桂贞和尤月生就常常带着宫文娟出去玩。都说大上海“十里洋场”,戏院、电影院、舞厅、游艺场,好地方太多了。

没过多久,宫文娟就彻底迷恋上了这种生活,同时也迷恋上了尤月生。

时间很快就到了6月初,这一天宫文娟跟着尤月生和费桂贞玩了一天,他们在“大世界”看完一场电影后,出门已经是晚上12点了。宫文娟急着找一辆人力车回家,但尤月生对她说,这么晚回家肯定会被大骂一顿,不如在旅馆住一晚,等明天一早,再让费桂贞陪着宫文娟一起回家,也好解释解释。

宫文娟一听,这么说也有道理,于是跟着尤月生,来到大中华旅馆开了一间房。

进入房间之后,尤月生和宫文娟坐在一起闲聊,费桂贞说要买些东西,急匆匆就出了门。没想到,费桂贞刚走,尤月生忽然脸色一变,将宫文娟按倒在了床上。宫文娟挣扎着爬起来,想要逃出去,但发现房门已经被费桂贞反锁了。

此时,尤月生狞笑着扑了上来,又将宫文娟压在了床上。虽然几次挣扎,但宫文娟毕竟是个弱女子,还是被尤月生得逞了。

第二天早上,尤月生送给了宫文娟一条金项链,高举双手发誓,一定会与宫文娟结婚的。这时,费桂贞也回来,她似乎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笑了笑,就借故回家了。

但是,现在怎么办?还怎么回家?

尤月生趁机劝导,让宫文娟不要再回汪家。尤月生说,这件事如果传出去,汪家肯定不会再要她了。宫文娟一想也对,今后就跟着尤月生好好过日子吧。

宫文娟盼着尤月生能早点带自己回家,正式结婚。尤月生却告诉她:“我们就这样回去,恐怕我家里人那边不好说。我想咱们先回天津我二舅家,到时候让二舅说服其他人,咱们就能结婚了。”

宫文娟也没有好办法,只能跟着尤月生来到了天津。尤月生把她安置在日租界花园饭店里,两人四处闲逛,玩了几天时间。有一天,尤月生让宫文娟打扮漂亮一点,要带她去见二舅。

宫文娟不知道其中有问题,高高兴兴打扮一番,就跟着尤月生出门了。当天,尤月生直接把宫文娟带到了日租界白新坊刘长国的家中——这个刘长国,就是“长富班”妓院的大老板。

尤月生将宫文娟送到刘长国家中后,拿了7000元的报酬,借故离开了。宫文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傻傻地等着尤月生回来接她。结果一直等到傍晚,还不见尤月生回来,她心中着急,但也不敢多问。此时刘长国说,家中条件简陋,还是让女佣送宫文娟到自己小老婆家中暂住吧。

宫文娟不知所措,只能任人摆布。就这么,她稀里糊涂被送到了“长富班”妓院,等到了地方之后,宫文娟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卖了。

但是,此时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宫文娟想要逃走,但还没走出门,就被抓回去毒打一顿。

宫文娟不愿意接客,老鸨又是将她一顿毒打。

王白在《旧社会都市妓院见闻》中描述了青楼女子的痛苦,说她们都“被老鸨的皮鞭所驯服,至无一毫反抗性为止”。从进入妓院的那一刻开始,要一直挨打,一点做不好就要挨打,“一直到死或脱离苦海为止”。

老鸨一般都用皮鞭,把人吊起来打,或者用手掐,用针扎……总之,只要不打脸,不伤了面容就行。宫文娟一开始倔强,但挨了几顿打之后,自然就会屈服,认命,否则可能会被活活打死。

所以,几次尝试逃跑失败后,宫文娟只能老老实实接客。但是,宫文娟不想认命,她曾经过着多么好的日子,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想来想去,宫文娟明白,只能想办法联系自己的未婚夫,也许还有希望获救。

但是,自己一直被关在妓院里,怎么联系未婚夫呢?向客人倾诉,不太现实,那些人不值得信任。身边的小丫鬟也不能相信,她们本来就是老鸨派来的耳目,要想办法瞒着她们。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宫文娟发现,妓院有一个花匠,每天从外面运来鲜花,送到每个房间里。这个花匠只是一个生意人,不是老鸨的耳目,而且每天都能见到,值得试一试。

于是,宫文娟故意将客人送的钱财藏一些,每天都塞给花匠一些,与之闲聊几句。时间一长,花匠了解了宫文娟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宫文娟见时机已到,于是给了花匠一大笔钱,让他帮忙给远在上海的未婚夫传一个消息出去。

就这么,花匠将宫文娟的求救信寄到了上海。几个月时间里,汪家一直在打听宫文娟的下落,从未放弃。收到求救信之后,汪家立刻报警,并且向妇女救济总会求救。

上海警察局和妇女救济总会立刻致函天津警察局和天津妇孺救济分会,希望他们立刻安排救出宫文娟。按理说,宫文娟是被诱骗到妓院的,警察直接把她接出来就是?

但是,“长富班”妓院是在日租界,而且是较为高档的二等妓院,天津警察局无权干涉。另外,“长富班”妓院和日本人有勾结,贸然闯进去找人也不现实。最终,警察局决定派警员崔立明和范津生,假扮成客人混进去,先联系到宫文娟再说。

当天晚上,两名警员回去之后,立刻向上级作了报告。此后,警察局没有声张,悄悄派人潜入进去,将宫文娟偷偷救了出来。与此同时,上海警察局开始追捕尤月生和费桂贞两人,但他们早已不知去向了。

宫文娟终于逃离魔窟,回到了上海。至于她回到汪家之后,又经历了什么,没有留下什么资料。但想一想也知道,不会有一个很圆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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