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和妻子一起回老家看望母亲。吃过中午饭,81岁的母亲说菜园子里有一小块地一直荒着,地里的杂草她前几天已经割掉晒干了,想把那块地挖出来晒一下栽些青菜,等到过了春节用来揉酸腌菜。听到母亲这样说,我让妻子在家里帮着母亲打扫卫生,把家里的被单换下来洗了,我一个人找了把锄头去挖地。
可能是长时间不干农活,一小块地竟然挖了三个多小时,手上弄出的四个血泡当时就破了两个,汗水一浸火辣辣的。
挖完地回到家,坐在沙发都不想动了。母亲问我累不累。明明累得不行,我还是装作很轻松的样子,告诉母亲一点都不累。晚上回到县城家里,洗了个澡早早就上床睡觉了。
星期天早上6点钟准时醒来,感觉浑身酸溜溜的,就没有像往常一样起来到公园里跑步,躺在床上刷了一会儿手机,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谷熟菌
8点多钟睡得正香,妻子摇醒我说有人打电话来。我接过电话一看,是好朋友张永平打来的。张永平说他约了几个朋友要上山去捡菌子,问我去不去?
每年到了出菌子的季节,没事的时候我和妻子很喜欢到山上捡菌子。今年国庆节回老家的时候,和邻居上山捡过两天菌子之后就再也没去过了。现在已是秋末,很多野生菌都没有了,多一点的是谷熟菌,如果运气好的话能捡到一点猪拱菌。立冬下霜以后,山上的野生菌基本就没有了。
听张永平约着上山捡野生菌,我一骨碌爬起来,告诉他我们两口子都去。约定好出发时间和结合地点,我和妻子拎着两只小塑料桶,来到小区旁边的早点店吃一大碗临沧乌鸡米线,又到超市里买了两袋面包和一箱矿泉水来到结合地点。
谷熟菌
过了10多分钟,约好的人到齐以后,我们出发进山了。这一次上山捡菌子的人还真不少,十多人个连上我们家有四对夫妻。
进山的路是土地,路面坑坑洼洼,我们家的车底盘太低根本开不进去,只能搭着朋友的车进山。
到了山脚,找个地方停好车,大家人手一瓶矿泉水,各自拿了点面包或饼干,就上山开始捡菌子了。
为了防止有人走散,我们就一直排开,相隔2米左右的距离,顺着半山腰,弯腰慢慢前行捡菌子。
谷熟菌
现在虽然已是秋末,但在我们这里一年四季的气候变化不是太大,没有夏天那么燥热,也没有冬天那么寒冷。山上的树林和灌木依然像夏天那么碧绿,只是有少部分的草丛已经在慢慢干枯了。谷熟菌就藏在草丛下面。
因为谷熟熟茵的颜色和刚刚干枯的草丛的颜色差不多,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就算踩过去了都不知道。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拿着一根带叉的棍子,一边慢慢走,一边用叉子刨草丛。而且在刨草丛的时候动作要轻,要不然就会把菌子刨烂了。
棠梨果
或许是大家年龄都差不多吧,我们一边捡菌子,一边不停地开玩笑。其中有一个朋友平时就比较喜欢开玩笑,而且那一天又没有带着妻子去,所以他就更放得开了。走一段他就大声喊两句:“带着老婆来的,请你们照顾好自己的老婆,别让老婆走丢了,我捡到了是不还的哦。”他每次喊过之后,都引得大家哈哈大笑。或许是我们的笑声引起了松鼠的好奇,很多只小松鼠在树枝上吱吱地叫着窜来窜去。朋友又喊了:“请各位看好你们的老婆,走丢了,被松鼠捡去就找不回来了。”朋友的话又引得大家一阵哈哈大笑。我们的笑声惊起了树上一群群的鸟儿,伴随着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回荡在山谷里。
火棘
有一个姓朱的男同胞故意落在后面小解的时候,被这个朋友看到了,他一下子大声喊道:“老朱,你小心一点别让松鼠看到了,要不然它们会笑话你太落后了还没有进化,尾巴长在前面了。”朋友这话引得大家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几个女同志更是笑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们时而走在蓝天映照下的草丛中。时而穿梭在遮天蔽日的树林里,走走停停。每当有女同志说累了的时候,我们就停下来,围住在一起,吃点东西喝口水,比比谁捡的菌子多。
酸浆果
有几个从小生活在城里的朋友,或许是平时很少到山里,对山上的野果不太熟悉,每次看到野果的时候都会惊叫起来,想摘了尝尝。幸好我和另外两个朋友对山上的野果比较熟悉,每次都赶紧制止了他们。
鸡嗉子
这段时间山上的野果不是太多了。碰上能吃的野果,我们就停下来摘了吃。多的时候大家就每个人都吃,如果野果太少,基本上就是“女士优先了”。
这段时间上山捡菌子还有一个收获是砸松子。这段时间山上的松子都熟透了。我们这里的松树是云南松,树上长出的松子颗粒没有东北松子大,但是壳软,味道香中带甜,比东北松子好吃。
看到松树,我和另外三个从农村出来的男同志就包揽了上树的任务。我们拿着一根长棍子爬到树上站稳在树杈上以后,使劲把松果打下来,在树下的人就用石头砸开松果,把松子捡了装进袋子里。
松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5点多钟。太阳已经偏西,该下山回家了。几个城里的朋友余尤未尽,说天还早要再捡一会儿。在我们的劝说下才有此依依不舍一起下山了。
因为去的人太多,到谁家做饭吃都不太方便,所以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回到县城以后,找了一家经常去吃的馆子,把菌子交给老板,让他叫工人洗干净。这一次捡到的菌子全部是谷熟菌,我们就让老板把嫩的拣出来一些煮汤,剩下的就和老的并在用青椒炒一半,用干椒炒一半。和老板比较熟,其他的菜就帮我们配。
野生山楂
几个好朋友在一起,加上车子有女同志开,不喝两杯都不行。不过现在大家都不再像以前那样劝酒了,酒随人意,能喝多少喝多少。
吃完饭,依旧和前几次一样,两个做生意的朋友最先站起来,告诉我们坐着稍等一会儿,买单这种小事他们去解决。记得刚开始和这两位朋友在一起小聚时,我还不清楚他们的为人,和他俩争着去买单,被他们唬过两次以后,我就再也不敢和他们争了。
青椒炒谷熟菌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对于生活在云贵高原大山之中的我来说,大海离得太遥远,吃海鲜更是一种奢望。不过还好,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在这个秋高气爽的季节,趁着周末有空,抓住季节的尾巴,约上几个好朋友,到山里捡野生菌,吃野果,砸松子,大家围坐在一起下着自己捡的野生菌喝两杯小酒,还是挺惬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