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的烈日下,深山的道观门前,一个少年跪在地上,毒辣的太阳炙烤着他每一寸皮肤,汗水也早已湿透了他的衣衫。
少年是道观的俗家弟子,名叫清雨。他本是一个孤儿,自幼便被师父带上了山,还教他习武识字。只是如今已经十八岁了,他还从未离开过道观。
因为道观经常会有一些来上香祈福的香客,清雨在与他们的交谈中时常会聊到外面的生活,渐渐的清雨的心中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憧憬。心里就萌生了下山闯荡的想法,师父觉得他未经世事,一直不同意他独自下山,于是他便长跪不起。
眼看已经跪了三天,滴水未进的他,体力已经有所不支,眼神开始恍惚了起来,不一会便昏倒在了地上。师兄弟们赶忙将他抬进了屋内,好一阵子才醒了过来。
师父见他醒了过来,就走到了他面前说,“既然你下山的决心如此坚定,师父也就不留你了,你明天就可以下山了。”
清雨听到师父同意他下山了,也顾不上孱弱的身体,高兴的一下跳了起来,“师父你同意了,实在太好了,我终于可以下山了。”
师父看他那高兴的样子,叹了口气说,“世事险恶,并非你想的那样。本来师父想让你心智更加成熟一些后,再让你下山。如今师父也想明白了,或许只有让你亲身去体会,才是对你最大的保护。”
清风自信的说,“放心吧师父,你教我的武功我都学会了,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明天我就下山了,师父还有什么要交代徒儿的吗?”
“世事无常,下山后,什么事都要靠你自己了,切记要心存善念,万不可作恶。”师父说完后就离开了。
能够下山了,清风高兴的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给师父磕了几个头,就背着包袱就下山去了。比起道观的青衣素食,山下的世界多姿多彩,让他眼花缭乱。
闲逛了几日他来到了一个小镇,肚子也饿了,就想先饱餐一顿。刚好看到路边有一个卖包子的小摊,生意看上去很不错,就走了过去。
小摊看上去非常简陋,只是在旁边支了几张桌子,但桌前都坐满了顾客。清风心想,小小的包子店竟然有那么多的食客,想必这家包子的味道一定不差,就环顾了一下,想找个座位。
这时刚好有一桌人站了起来,看样子是已经吃完了,这一桌四人闷不吭声,抹着嘴就往远处走去。正在忙着蒸包子的店主见状,忙跟着追了上去,他走到四人的面前,陪着笑脸说,“几位客官留步,这包子钱还没付呢。”
其中一人横着脸说道,“包子钱?你问我们要包子钱,你的摊位钱都还没交,你还敢问我们要包子钱。”说完一把将店主推坐在了地上,几人横着膀子就要离去。
清雨见状,忙上前拉起了店主,又一个箭步冲到了四人的前面,拦住了四人的去路,“吃饭给钱,这是天经地义,你们不给钱还打人,天理何在。”
“哪来的毛小子,不打听打听爷爷们是谁,也敢来管这闲事。”一人说着,便举起拳头向清雨砸去。
清雨一看,忙侧身闪开,那拳头一下打了个空。接着伸手就扭住了他的手腕,稍一发力便将他推出了几米外。其他三人见这毛小子还敢还手,也都抡着拳头打了过来。清雨本是想和他们讲理,并未想和他们打架,就连连后退,一味的躲闪。
这时一个黑影嗖的一下就飞了过来,直接挡在了这些人和清雨的中间。清雨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黑衣人,他头戴斗笠,脸上还蒙着黑丝巾。
他看了清雨一眼,扭过身来,稍一俯身,双脚腾空而起,对着四人就来了个连环踢。脚脚都踢在他们的胸部,四人倒在地上人仰马翻。他们翻眼看了下那黑衣人,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爬起身来就往远处跑去。
清雨刚要去追,就被黑衣人给拉了回来,清雨看黑衣人拉住了他,焦急的说道,“怎么让他们跑了,他们还没给店主包子钱呢。”
黑衣人打量了他一下说,“穷寇莫追,我看你也不像是本地人,赶快离开此地吧,免得他们再找你麻烦。”
“多谢……”清雨见黑衣人帮自己解了围,就想说些感谢的话,哪知嘴里刚蹦出两个字,那黑衣人就飞身上了屋顶,他伸开双臂,两脚踏着房檐上的瓦片如履平地,快速的向远处跑去。看着黑衣人的影子,清雨在心中连连赞叹,没想到此人轻功如此了得。
一旁的店主赶忙跑到摊前,掀开蒸笼,拿了几个包子递给了清雨,“年轻人,你也赶快走吧,别等那些人回来了再找你麻烦。”说完,还用手推了推他,示意他赶快走。
清雨看这两人都让自己赶快走,莫非刚那些人真不好惹,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听人劝吃饱饭,塞给店主了几个铜板,拿着包子就走了。
刚还没走多远,刚那四人就带着一群衙役追了过来,将他团团围住,“就是这人,把他给我抓起来!”随着其中一人的喊叫,衙役们跟着就都扑了过来。
清雨一看这衙役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自己,心里也窝起了火,攥起拳头就和他们打了起来。以清风的武功,这些衙役们哪是他的对手,三两下就打倒了几个。那四人见状,也挥起膀子上来帮忙,虽然人多势众,但打来打去,也没能将清雨拿下。
“都给我住手!”随着一声怒吼,这些人都停止了向清雨的进攻。清雨也收了手,顺着声音望去,一个身着官衣的人大步走了过来。他环顾了下这些人又大声呵斥道,“不长眼的东西,都给我退下。”这些人缓缓往后退了几步。
他走到清雨的面前,板着的脸立马绽出了笑容,拱着手说,“都是我管教无方,对少侠多有得罪。”
清雨打量了他一下,不屑的问道,“你是何人?”
他又拱了拱手回道,“在下姓贾,乃本地的知县,这些人都是本县县衙的衙役,这一会儿没见着,他们差点就给我惹出了祸事。”
清雨扬着头说,“你是得好好管教管教他们了,一个个是非不分,上来就要抓我。”
贾知县忙陪着笑脸说,“误会,都是误会,在下先给少侠赔个不是。我见少侠面色生疏,不像是本地人。可见你武功超群,不知师出何门何派啊。”
“我只是一个道观的俗家弟子,刚下山不久,谈不上什么门派。既然只是一场误会,那我就先走了。”清雨说完就要走。
贾知县忙拦住了他,“少侠请留步,恕在下冒昧的问上一句,你这刚下山可有什么营生。”
这一下就把清雨给问住了,他还真没想到过这些,“这倒还没有,我也还没有想好要干些什么。”
贾知县哈哈大笑了起来,“真是天助我也啊,让我遇到你这么个奇才。我这县衙正好缺一名捕头,少侠武艺高强,不如你随我去,一来可以展示你的武艺才学,二来也可帮我管管这些的衙役们,免得他们再生祸端。”
清雨一听,竟有这等好事,这一进衙门吃的可就是官家饭,自己也就不用到处漂泊了,而且做个捕头又能惩奸除恶,伸张正义。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忙连连点头,答应了下来。知县也是高兴得合不拢嘴,拉着清雨就回到了县衙。
贾知县没有骗他,真让他做了一名捕头。只是别的人天天忙进忙出,好像有做不完的事情,而却让他整天待在县衙,好吃好喝的管着,什么事也不让他做。
一连半个月过去,清雨实在是憋的发慌,就找到了贾知县。很不高兴的说,“大人,别人都有事做,为什么天天让我闲着,难道是怕我不会做事。”
贾知县嘿嘿一笑,“我果然没看错人,这才没过几天就闲不住了。我可不是想让你闲着,我是想让你养精蓄锐,这好钢要用在刀尖上,放心吧,明天就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了。”
第二天,贾知县便给了清雨一帮衙役,说是发现了一个凶犯的踪迹,让他去将凶犯抓捕归案。清雨在一个衙役的指引下,来到了一个山村的茅屋旁。指路的衙役告诉他,凶犯是一个女子,就在这茅屋中,只不过这屋子里还有她的老爹,也是一个练家子,只要清雨能制服那老头,把女子带回县衙就可以了。
清雨心想,一个老人何足为惧,跑上前去,一脚就踹开了门,屋内一个老人立马就拿着干农活的三齿铁叉就冲了出来。
他望了下四周的衙役,不由分说,挥起手中的铁叉就向清雨打来。清雨猝不及防,连连后退了几步。他这才发现,这老头果然凶悍,招招都向自己的要害部位,看来是直接想要了自己的性命。
他防守了几下,就开始主动进攻了起来,打了十几个回合,老头才被他打倒在地。周边的几个衙役一哄而上,把刀架在了老头的脖子上。
又有几个衙役冲进屋内,把一个女子架了出来。女子长相秀美,柔柔弱弱,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凶犯,清雨的心里也开始疑惑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呼啸而至,三拳两脚就将用刀架着老人的几个衙役打飞了出去。清雨定睛一看,此人一身黑衣,头戴斗笠,面部还蒙着黑巾,这不正是前些日子,在包子铺前替自己解围的那人吗。
清雨忙拱手施礼道,“这位大侠,咱们又见面了,多谢你上次在包子铺前出手相助。今天我们是抓捕凶犯,不知你这又为何阻拦啊?”
还未等那黑衣人说话,老人就大声说道,“谁是凶犯?你们这些为虎作伥的走狗,为了抢走我的女儿,竟然颠倒起了黑白,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啊。”
老人的话让清雨听得是一头雾水,一旁的黑衣人也冷笑了一声说,“真没想到,你竟然也沦为了那狗官的走狗,我当时真是瞎了狗眼,还出手帮你。”
清雨似乎也听出了什么,一手抓住旁边一个衙役的领口,凶狠狠的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女子到底是不是凶犯,她犯了什么罪?”
衙役看着他那凶狠的目光,颤颤抖抖的说,“是贾大人看上了她,让我们把她带回去,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那老人哈哈一笑,“原来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小子,是非善恶都还没弄明白,就敢出来行走江湖,也难怪会沦为他人的走狗。”
这话一出,犹如利剑一般直插清雨的心底。他愤怒的将手中的衙役推到了一边,接着跑到女子身边,一连两脚踹开了她身边的衙役,大吼了一声,“都给我滚回去!”接着,便扭头往回走去,衙役们也赶忙跟在了后面。
回到衙门,清雨直奔后堂,后堂里贾知县正跟几个女人喝着花酒,看清雨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忙笑脸迎了过去,“清雨贤弟,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抓捕不顺?”
清雨直接质问道,“那明明是个良家女子,为什么要骗我说是个凶犯,你这就是拿我当你的帮凶。”
贾知县听后笑容不改,异常平静,他拉着清雨走到了桌边,示意他坐下,“贤弟还是太年轻了,没什么江湖经验,一定是受到了那些凶犯的蛊惑,这些都是那些凶犯们惯用的狡辩之词。你想想,有几个凶犯会承认自己是凶犯的。”说罢,又对着旁边的一个女子说,“去,把我屋里那上等的好酒拿出来,我要给贤弟好好开导开导。”
“那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清雨紧跟着追问道。
这时那女子拿了一壶酒走了出来,贾知县忙迎上前,接住了酒壶,对着清雨说,“贤弟不要着急,咱们边喝酒,边听我慢慢跟你说。”说完就倒了一杯酒,递到了清雨的手上。
清雨此时心里还窝着火,看着酒,想都没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贾知县见状,哈哈大笑了起来,拉起旁边一个陪酒的女子,推到了清雨的怀中。顺手又从袖中拿出了几张银票,摆在了清雨的面前,“没错,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那女子并不是什么凶犯,是我看中了她的美色。贤弟只要愿意跟着我干,以后金钱美女,你随便享用,我能吃肉,决不让你喝汤。”
清雨一把推开了陪酒的女子,大吼道,“你身为一县的父母官,竟然利用手中的职权,欺压自己的百姓,还想让我为你马首是瞻,你想都别想。”
贾知县突然脸色一沉,咬着牙说道,“你也太让我失望了,本来看你身手不错,想把你留在身边做个帮手,如今看来,你并不能跟我上一条船。既然你不能为我所用,我也不能留着你成为我的祸患。”
清雨一听,心中的怒火一下飙升了起来,他一拍桌子,猛然站了起来,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觉得四肢无力,头脑发昏,扑通一声趴在了桌子上。他无力的用手指着贾大人说,“你好卑鄙,竟然在酒里下蒙汗药。”说完,便昏睡了过去。
贾知县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清雨,怪笑了两声,接着大喊道,“来人,将这个凶犯给我关进大牢,再给我贴出公文,明日将在菜市口,将江洋大盗清雨斩首示众。”外面的衙役们听到命令后,冲进来将清雨五花大绑后,关进了牢房。
待清雨醒来,看着阴暗潮湿的牢房,心中悔恨不已。他想起了师父之前对他的告诫,没想到江湖真是如此险恶。
第二天衙役们就将他押到了菜市口的刑台上,刽子手端着大刀站在了他的身后。贾知县坐在高台上,满脸春风,洋洋得意,四周也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眼看太阳已到正午,贾知县抽出一个令签甩在了地上,大喊了一声,“斩!”刽子手举起了明晃晃的大刀,清雨低下头,沮丧的闭上了眼睛。
忽然耳边听到叮当一声,他睁眼一看,刽子手的大刀哐当一下掉在了地上,原来是有人用暗器打掉了刽子手手中的刀。紧接着一个黑衣人踏着人群的肩膀直接飞奔上了刑台。
他手中举着腰牌大声喊道,“六扇门办案,闲人散开!”人群后,一队官兵也排着队列快速跑了过来。
看着他的身影,清雨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不就是前两次见过的那个黑衣人吗,装扮一点都没变。黑衣人一手举着腰牌,一手扯掉了脸上的面巾,露出了真容。
看着他的脸庞,清雨大吃一惊,这不是自己的师叔吗。这个师叔是清雨师父的同门师弟,五年前就已经离开了道观,后来一直没有再看到他。没想到五年不见,他竟成了六扇门的人。
师叔看了他一眼,举着腰牌走到了贾知县的面前,“来人,把这个徇私枉法的狗官给我拿下。”
贾知县还不明所以,就被按倒在了地上,他冲着师叔大声喊道,“我是朝廷命官,你们无权抓我。”
师叔哼哼一笑,“你的罪状我早已经收齐,并呈报了三法司。你徇私枉法,滥用手中的职权,欺压本地的百姓,使百姓们苦不堪言。你的所作所为,已不被法理所容。今天,我就是代表三法司来取你的项上人头的。”
贾知县听完,一下瘫软在了地上。押着他的人,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拖到了断头台上。刽子手手起刀落,人头便落在了地上。周围的百姓立马欢呼了起来,无不拍手称快。
清雨看着这一切,犹如做梦一般。师叔走到他的跟前,俯下身来,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他一下扑到了师叔的身上,委屈的说道,“师叔,你早就知道这样,怎么不早点儿点化我,害我差点小命都丢掉了。”
师叔笑着说,“我要是早点儿告诉你,你又怎么能体验到江湖的险恶。你一出道观,你师父就已经写信给我了,说是让我若是遇到了你,要好生关照。只是我也想看看,你小子到底能闯出个什么名堂。不过你能抵抗住金钱美女的诱惑,也着实让我欣慰。”
师叔捋了胡子又说,“经此一险,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我送你回道观,你师父可还惦记着你呢。”
清雨摇了摇头说,“不,我不回道观,我要跟着师叔,我也要像师叔这样,惩治贪官污吏,为百姓伸张正义。”
师叔呵呵一笑,扶着他站了起来,“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跟着我,以后可竟是磨难。”
“我想好了,为了百姓们不被欺压,以后我就跟定你了。”师叔听后,会心一笑,拉着清雨就离开了这里。
后来清雨如愿加入了六扇门,开始了他为民伸张正义的江湖生涯。
我叫大林子
好好上班班。上班,挣钱,看病。缺一项都不阔以[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