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鸿逵拒绝起义:我对共产党有恩,打赢解放军再谈和

靖观新视角 2022-09-20 09:43:25

1949年8月,甘肃、青海相继解放,人民解放军摧毁了马家军在青海的巢穴。马步芳和马继援都逃走了,他们的败兵要么束手就擒,要么藏匿乡间。

从此,青海马家军从地球上消失了。

此时,西北地区的马家军,还有一个宁夏马鸿逵。虽然他的军队没有马步芳的规模大,战斗力也不是很强,但他和马步芳一样,都是花岗岩脑袋,顽固得很。

摆在解放军十九兵团面前的任务是解放宁夏,消灭马鸿逵。

此时此刻,距离新中国的诞生已经很近了,19兵团全体官兵都有一种紧迫感:早日把五星红旗插进贺兰山!

贺兰山,在全国范围内,算不上什么大山,但在历史和文学上却有着特殊的名气,这与宋代民族英雄岳飞脍炙人口的《满江红》有关: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当年,岳飞收复故土的一腔豪情,与解放军战士不畏艰险解放西北的英雄壮举,是多么合拍呀。

在西北,贺兰山和它所在的宁夏都是好地方。马鸿逵家族在这块宝地上占据了近半个世纪。

马鸿逵的父亲马福祥继承了1900年战死沙场的哥哥马福禄的官职,很快就得到了一个机会:

八国联军攻入北京,慈禧太后仓皇逃往西安。马福祥因护送有功,被慈禧太后封为“将军”。后来,他步步高升,官至宁夏总兵。

马福祥有五个妻妾。马鸿逵是第一任妻子的长子。父亲马福祥严加管教,希望他成才。他还花费巨额白银,派他到袁世凯总统府任侍从武官。

后来,马鸿逵看到军阀混战的有利时机,在中原地区拉起几个旅、近2万人。

1932年,马鸿逵追随蒋介石,参加“围剿”红军,从此走上反共反人民的邪路。

由于反共有功,马鸿逵一次又一次被蒋介石提拔重用。早在1937年,他就出任国民党军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十七军军长,称霸宁夏,有“土皇帝”之称。

兰州决战失利后,马鸿逵知道宁夏已经救不了了。他也知道我党和人民解放军有和平解决宁夏问题的愿望。他也知道,蒋介石所谓的“党国”已经穷途末路了。

在这种情况下,马鸿逵本应顺应潮流,与共产党和解放军谈判和平解决宁夏问题。

但他不在乎这些,他依然我行我素,逆势而动;他还要守住宁夏,抵抗到底,像螳螂一样阻挡历史滚滚的车轮。

1949年8月,傅作义从包头给马鸿逵打来电话:“少云,平凉、瓦亭战役伤亡惨重,毛主席要我给你传话,双方休战合作,蒋介石对你不好,你为什么还为他打下去呢?”

马鸿逵听后断然拒绝:“军人守土有责,我只是守军人本分,尽军人责任。我不求他人,就算只剩一枪一弹也要打到底。”

傅作义说:“打不过怎么办?”马鸿逵说:“走!走不了就死!”

几天后,兰州、西宁、河西走廊相继被解放军攻占,宁夏解放已经是迟早的事。

事实上,马鸿逵虽然口头上想“死在宁夏”,但他内心希望打赢一场仗,这样才能和我党谈条件,至少能保住他的七八万大军,最好能继续让他在宁夏当“土皇帝”。

马鸿逵认为,自己早年对我党有两个“恩情”,所以还能跟我党讨价还价:

第一,1927年4月12日反革命政变以后,国民党军队大都在屠杀我党党员,马鸿逵则不同。他对自己队伍中的党员采取“以礼送境”的政策,送给刘志丹400大洋,说是“好聚好散”。

二是贺晋年到马鸿逵部队搞兵运,因出卖叛徒被捕,马鸿逵下令处决。行刑队在路上遇到马母。

马母说:“我儿子的罪孽太重了,这个人就放他一命吧。“马鸿逵别无选择,只好放人。

在部署“宁夏决战”的会议上,马鸿逵曾对对手说:“我不开一枪就把宁夏交给共产党,共产党会让你们继续当军长、师长吗?不如打一打再看情况。”

兰州被解放军占领的第二天,马鸿逵立即飞往重庆,伸手向国民党政府索要800万银元。

究其原因,兰州失守后,宁夏危在旦夕,扩军备战刻不容缓。没有钱是不可能的,否则,宁夏就有危险了。

没想到,蒋介石满口答应,800万银元立即全额下拨。

蒋介石为何如此慷慨?这自然有他的用意:

第一,如果此时马鸿逵真能守住宁夏,就能牵制第一野战军南进,从而保证四川的安全。

二是即使宁夏守不住,必要时也可调马鸿逵八万大军南下关中,由胡宗南指挥,配合国军加强秦岭防线,确保川北。

第三,退一步说,即使马鸿逵的部队不能转移到关中,甚至失去宁夏,只要他能在宁夏拼命抵抗,坚守一段时间,就能消耗解放军的大量兵力,减轻国民党军队的压力。

老谋深算的老狐狸马鸿逵识破了蒋介石的盘算。于是,他顺水推舟,当面说:

“我没有才干,不能挽救党国。现在敌人近在眼前,我在宁夏有八万将士,一定要战斗到底。如果守不住宁夏,我也可以把部队调到四川,保证重庆的安全。”

马鸿逵没有说空话。他从重庆回到银川后,立即着手整编军队。

他利用库存武器装备,强征青壮村民,拼凑组织军队,以宁夏名山为标志,亲自授予“贺兰军”番号。

此时,宁夏马家军有5个军,加上部分独立骑兵旅、独立骑兵团和地方保安部队,共计8.5万人。

这8万人虽然都归马鸿逵管辖,但实际上分为两个系统:一个是以马鸿逵之子马敦静为司令员的宁夏兵团;另一支是马鸿宾之子马惇静的第81军。

宁夏兵团的四个军是:马光宗的第十一军;卢忠良所在的128军;马全良的贺兰军;马敦厚的第十骑兵军。

这四个军大约6万人,都掌握在马鸿逵手里。其中,128军是宁夏精锐主力,装备精良,战斗力强。

马鸿宾所在的第81军(军长马惇靖)约1.6万人,装备和战斗力都很差。

马鸿宾是马福禄的儿子。八国联军入侵中国,马福禄牺牲在北京。他的叔叔马福祥收养了他。

也许是出于对死去哥哥的愧疚,马福祥耗费极大心血抚养马鸿宾,有意无意地忽略了长子马鸿逵,两马的矛盾从小时候就开始了。

长大后,马福祥让马鸿宾留在宁夏,马鸿逵则随冯玉祥去中原扩展势力,这让马鸿逵嫉妒马鸿宾,无形中恶化了两人的关系。

后来,马鸿逵早早投靠蒋介石,接替马鸿宾出任宁夏省主席。马鸿逵上台后,极力压制马鸿宾的八十一军,两人早已势同水火。

马鸿宾

马鸿宾发展自己的力量,受到马鸿逵的限制,所以十几年来,他手中只有一支81军。

有军队就有力量。宁夏的军政大权一直由马鸿逵把持。他长期追随蒋介石反共反人民,滥杀无辜,为非作歹。

而马鸿宾则不同。他长期受到马鸿逵的挤压,所以政治态度比较进步。

抗日战争时期,马鸿宾拥护我党团结抗日的方针,与傅作义将军一起在绥远省西部抗击日本侵略者。

1947年4月,马鸿宾所在的第81军179团在陕北被我军歼灭后,彭德怀亲自接见被俘领导马殿邦,让他带一封信给马鸿宾。

彭总在信中诚恳地规劝马鸿宾不要跟着蒋介石打内战,并请他释放被捕的中共地下工作者。

马鸿宾看到信后,立即释放了被囚禁的我党地下工作者。

当我第一野战军从陕西向甘肃进军,特别是兰州解放后,马鸿宾逐渐认识到,以宁夏现有的力量,不可能抵挡解放军的进攻,于是产生了起义的想法。

目前马鸿宾无法在前线指挥打仗了。首先,他没有勇气和解放军对抗。二是他年老体弱,精力不够,早已把第81军的指挥权交给了儿子马惇静。

根据会议部署,甘肃附近支援兰州的“援兰兵团”迅速撤至中宁、中卫、金鸡、灵武、吴忠堡地区,设置三道防线,企图阻止解放军进攻。

三道防线部署好后,乍一看颇有气势。不过,马鸿逵发现了一些军心不稳的迹象。

尤其是几位军长,常常满腹牢骚,似乎对守住宁夏失去了信心。

其实,马鸿逵心里打鼓已久。正因为他心里不踏实,才处处起疑。

因此,他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毫无道理可言。

自决战兰州失利后,宁夏士气开始动摇,人心涣散,士气不振。大多数高级军官都在考虑未来的出路,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为了扭转低落的士气,马鸿逵决定先整顿高级军官。他是个老军阀,懂得先打后拉:

“你们都怎么了!像霜打的茄子,抬不起头来。你们心里的小九九我都知道。不就是想和共产党谈判嘛……”

晚年卢忠良

说起这道坎,马鸿逵故意停顿了一下,端起碗,缓缓地喝了一口茶,两只鼠眼扫视着大家的反应,突然喊道:

“你瞪着我干嘛?谈判没那么容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该你们打仗了。谁要退缩,就军法从事,严惩不贷!”

接着,马鸿逵点名几位指挥员:“卢忠良!马光宗!还有你马全良!今天我们要把丑话说在前面,打不好,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出戏终于结束了。

但马鸿逵心里明白,依靠自己现有的力量,是阻挡不了解放军进入宁夏的脚步的。

因此,他秘密派出多架专机,将数万黄金等珍宝陆续运往重庆,为他逃亡准备后路。

但是怎么去呢?刚刚把死在宁夏的大话说出口了,所以得找个借口。

狡猾的马鸿逵暗暗等待时机,心想:先沉住气,等一等,再谈。

俗话说人一瞌睡立马就有枕头,正当马鸿逵左右为难之时。9月1日,蒋介石发来电报,让他立即飞赴重庆,商讨固守宁夏或南撤四川的方案。

老谋深算的马鸿逵看完电报扔到桌上:老蒋还不是怕我向共产党投降!他要我去重庆,把我当人质。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何不顺水推舟,将计就计?为了保命,无论如何也不能待在宁夏了。

于是在离开银川前,马鸿逵再次召集军长和师长开会,让秘书把蒋介石的电报拿出来再读一遍。然后他简单地说了几句话:

“这次到重庆,少则三五天,多则八九天。战争在即,军队一天也不能无主。我走后,宁夏军政全权由马敦静全权代理。”

就这样,马鸿逵把权力交给了儿子。

会后,马鸿逵把马敦静叫到密室,当面给他支招:“我走后,给你留两架飞机,你要做好随时飞重庆的准备,如果前线顶不住,不要犹豫,马上飞。”

马鸿逵乘坐的专机将于下午起飞。当他正要吃午饭时,一些烦人的事情来了。

四姨刘慕侠领着大小五个老婆,哭着喊着闯进马鸿逵的卧室:“你只想带那个臭女人走,没门儿!我们一个都不能少,否则,谁都不想走!”

原来,马鸿逵已经偷偷准备好了,只带着不久前刚嫁上门的六姨赵兰香。

这个娇小稚嫩、不到19岁的赵兰香,不仅有闭月羞花的模样,更擅长甜言蜜语、投怀撒娇,博得马鸿逵的欢心;马鸿逵视她为掌上明珠,十分珍惜。

“好啦,好啦!你们在吵什么?我要去重庆出差,三五天会回来的。“

“你这老东西骗得了谁,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说着几个大小老婆围过来,拉着马鸿逵就要干架。

看着这架势,马鸿逵自知骗不了她们,便在桌前拿起笔写了一张手令:“见此命令,速派专机赴重庆,不可耽搁!”交给四姨。

四姨刘慕侠是个懂事、聪明、细心的人,什么都看透,有把握。

她知道,跟这个老家伙走是不可能的,再闹下去也没有好结果。不如做一把,做一个好人。

于是,她接过手令,靠在马鸿逵的胸前,笑着说了两句酸甜的话:

“先生,您老人家放心办您的事,家里交给我就行了。不过您也知道,这不是小事,那么大的家业,要靠我一个人打理不方便,还得花点钱。”

马鸿逵急着赶紧脱身,爽快地说:“这好办,我写张条子,你马上去账房拿五千大洋。”

一场小风雨过后,马鸿逵提前离开大宅,匆匆赶往机场准备起飞。

离开官邸时,马鸿逵抚摸着官邸门廊上粗壮的红漆柱子,默默吟诵道:

马鸿逵故居

“宁夏啊,我的宁夏!祖辈几十年前创造的家业,从我手中断送!宁夏,今天我将永远离开你!”

马鸿逵哽咽着咽了下去,眼眶不由自主地滚下了几滴眼泪……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残酷暴虐的马鸿逵,有时也会流下几滴眼泪。

马鸿逵虽然走了,但仍在遥控宁夏战事。他飞到重庆后,立即安排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指示马敦静以国民党宁夏省主席的身份发布通告,全盘否定我党和平解决宁夏问题的诚意。

第二件事是使马敦静在吴忠堡召开军事会议。根据马鸿逵的意图,决定破坏青铜峡公路,占领牛头山阵地,必要时炸毁大坝,来个“淹七军”。

第三件事,直接指令128军军长卢忠良,让他带主力消灭解放军三边军区独立第一、二师,争取赢共产党一次,再谈条件。

9月8日,卢忠良从银川急忙赶到灵武,率领5个步兵团、2个骑兵团,连同宁夏兵团直属炮兵团,共2万余人向下马关发起进攻。

三边部队由解放军黄罗斌率领,自8月30日进入下马关地区以来,一直由解放军第64军指挥。

独立一师和独立二师的任务是在第64军主力进攻中宁时,从下马关攻占韦州。完成任务后,他们将严阵以待,配合第64军向银川纵深进攻。

当时,三边军区的独立第一师和独立第二师认为兰州刚刚解放,国民党宁夏兵团人心惶惶,一片混乱,失去了警惕。

黄罗斌

1949年9月10日拂晓,国民党宁夏兵团第128军调集6个团从韦州悄然进入下马关。

卢忠良以一个团的兵力将独立一师牵制在城内,一个团作为预备队,其余五个团在城内东南方向进攻独立二师。

独立第二师原为国民党军邓宝珊部第22军第86师,6月榆林起义后改编为独立第二师。这个师战斗力不强,装备简陋,只有2200人,600门支枪和3门迫击炮。

战斗开始,马家军128军首先用迫击炮轰击解放军独立第二师占领的村庄。突然间弹片轰鸣,浓烟滚滚,整个村庄被浓浓的黑烟笼罩。

随后,马家军的两个骑兵团趁解放军独立第二师一时无法发挥火力之机,从两侧迂回,配合正面步兵发起冲锋。

在腹背受敌的不利局面下,解放军独立第二师的战士们顽强战斗,他们用机枪和手榴弹击溃了马家军的一次又一次进攻。

战斗一直持续到上午10时左右,独立二师的抵抗逐渐减弱,村庄最终被马家军突破。

在马家军骑兵的猛烈斩击下,独立二师伤亡惨重,200余人被俘。

在下马关以东的陈儿庄,独立第一师一个营被马家军一个团包围。独立一师的战士们英勇顽强地战斗,击退了马家军的连番进攻。

独立二师被打散后,卢忠良以三个团将独立一师一个营围困在陈儿庄,又以四个团将独立一师主力包围在下马关。

战斗异常激烈,卢忠良命令128军全部炮兵集结在一起,连同炮兵团的炮兵,轰击陈儿庄的独立师部队。

面对数倍于我军的猛烈炮火,独立一师的战士们毫不畏惧,还用猛烈枪炮还击,使马家军在阵地50米范围内留下大量死尸,不敢冒进。

下马关城内的独立师主力被敌人牵制,无法出城解围,只能从城内向敌人开火。

正当三边军区的独立1师、独立2师和马家军浴血奋战时,解放军191师副师长孙树峰和他率领的571团正挥汗如雨地向下马关地区奔袭。

当部队进入车路沟南区时,山沟越钻越深,道路越来越窄,两旁直立的土墙陡峭如刀,犹如走进一条漆黑的坑道。

先头部队刚从这条沟里拉出来,突然听到背后传来密集的枪声和尖叫声,两侧山头闪过许多人影。原来是571团后尾的辎重队被拦住了。

增援任务紧急,中途遭遇伏击,真是火上浇油。副师长长孙树锋是个急性子。如果是平常的话,他早就领着部队把他们杀回来了。

但今天执行的是紧急增援任务,路上一分一秒都不允许耽误。他平静地听着,从枪声和喊声中断定,这不是正规敌军,而是几个土匪和民团。

于是,孙树锋断然命令二营派一个连回去接应辎重队,其余部队继续前进。

幽静狭窄的山谷里,机枪声格外震耳欲聋,辎重队里200多头毛驴惊得尖叫着跑来跑去。

几十名帮忙搬运食物的农民工吓得一哄而散。有的躲在山里,有的蹲在地上不敢动。

一片狼藉之中,辎重队队长殷福虎却镇定自若。他迅速观察了两翼的山头后,立即命令一些战士把受惊的毛驴集合起来,安慰受惊的民工。他带领另一组人组织火力掩护。

辎重队有100多人是师教导队学员,他们大多是作战经验丰富的连、排、班干部。接受任务后,他们使用机枪和步枪猛烈地反击了土匪的进攻。

在火力掩护下,乱跑的毛驴逐渐集结,辎重队伍开始有序撤离山沟。

山上的土匪见辎重队散而又聚,200多头驴驮的物资根本没捞到,一大块肥肉正要从他们嘴里滑落,他们急忙从两边的山上下来,企图夺回辎重。

土匪们居高临下,继续打下去对我军不利。现在土匪下山了,是一个痛击他们的好机会。殷福虎轻声喊道:“跟我来!”士兵们像狮子一样反击土匪。

黑暗中,只听到一声声重金属的撞击声。土匪手中的短刀抵挡不住士兵手中锋利的刺刀,被刺得狂叫不止。

这时,二营教导员关吉带领五连赶到,土匪见势不妙地逃走了。

事后,民工们说这是马绍武的土匪,经常在这一带拦截商旅人员。没想到今天偷鸡不成蚀把米,辎重队算了算没受多大损失。尹福虎急忙追赶前面的部队。

1949年9月11日下午,解放军191师571团经过一天一夜的行军,来到车路沟黑王岔地区。

部队太累了,副师长孙树峰正在考虑是否原地休整,突然接到侦察兵报告,前方发现敌情。

副师长孙树锋赶紧拿起望远镜,看到沙丘上有警戒力量,便命令部队做好战斗准备,部队前进了几百米。

山上的人没有像过去那样逃跑,而是呆在原地,似乎在等待什么。

孙树峰觉得很奇怪。他拿起望远镜仔细地看了看。他不觉得是敌人。他命令号手联系对方,对方立即回复。原来是解放军独立第一师的战士们。

571团的战士们惊喜不已,但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与独立一师的战士们相遇。

在一处破碎的土围里,孙树峰见到了独立一师师长黄罗斌,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黄罗斌看到孙树峰疲惫的样子,感激地说:“你们辛苦了你们辛苦了,可把你们盼来了。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

孙树峰知道黄罗斌的部队遭受严重损失,便安慰了他几句,然后连忙询问战斗情况。

黄罗斌心情沉重地说:“敌人的突然袭击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独立二师损失惨重,这是给我们的教训。”

此战摘选于黄罗斌传记

天黑后,马家军对陈儿庄的进攻逐渐减弱,到晚上十点终于停止,但二营仍被四面包围。

经过一整天的激战,战场恢复了往日的沉寂。二营的战士们正在紧张地准备突围。突然,一颗明亮的信号弹从下马关城内升起,这是师部与城外二营的联络。

二营战士喜出望外,立即发射照明弹作为回应。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二营决定立即突围。战士们精神抖擞地穿上刺刀,打开手榴弹火线,悄无声息地触碰敌人阵地。

不料,敌人的一声嚎叫打破了四周的寂静:“不行,共军要突围了!”

刹那间,马蹄声、机枪声、脚步声混为一体,、嗒嗒嗒、嗖嗖嗖,机枪、步枪像雨点一样射向我们二营的战士。

“同志们,跟我来!”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突击排排长马瑞旺冲在最前面。

在敌人机枪射击最猛烈的方向,马排长刚投出两枚手榴弹,一颗子弹击中头部,马排长倒下。

然而,马排长投掷的两枚手榴弹接连在敌阵地爆炸,敌人被炸得仓皇逃窜,突击排乘势冲进敌阵地。

战士们高喊:“消灭马匪,为排长报仇!”将愤怒的刺刀刺入敌人胸膛,突击排牢牢控制突破口,掩护全营冲出重围。

第二营突围成功后,独立第一师也撤出下马关南下。次日,解放军191师571团与独立1师会师北上,决心从敌人手中夺回下马关。

然而,当部队返回下马关时,这里已经成了一座空城。

原来是卢忠良听到我军增援部队到达后,急忙率领128军经韦州撤回灵武。

解放军191师571团在下马关休整两天后,9月15日冒雨向韦州进发。韦州守敌37团在我军炮击下弃城,向惠安堡方向逃窜,韦州城被我军一举占领。

在下马关战斗中,宁马主力不仅没能歼灭了解放军两个独立师,而且损失了不少兵员,连重镇韦州也丢了。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宁马军再不能和解放军打仗了。

杨得志司令员、李志民政委决定趁热打铁,派兰州有威望的回族老人郭南浦前往宁夏银川,再次向马敦静、马鸿宾转达我军和平解放宁夏的诚意。

9月16日,郭南浦冲破各种阻力,设法与马鸿宾会合。在政治攻势下,马鸿宾表示愿意接受共产党的“约法八章”,并电告儿子、宁夏兵团第81军军长马惇靖研究起义事宜。

和平老人郭南浦(右)

当晚,马敦静严令郭南浦3小时内离开银川,否则军法从事。郭南浦先生拒绝了这个命令。

马鸿宾闻讯,第一时间派车送郭南浦回中宁。9月19日19时,马鸿宾、马惇靖毅然领导国民党第81军起义,中卫、中宁全境解放。

马鸿宾起义,银川门户打开,马敦静连夜乘飞机逃到重庆与父亲会合。

马敦静一走,整个宁夏兵团和国民党宁夏省政府陷入混乱,有的要打,有的要和,有的要逃,犹如一盘散沙,宁夏解放为期不远。

1949年9月19日,国民党宁夏兵团贺兰军军长马全良与128军军长卢忠良在永宁仁村渡口秘密开会,一致同意由马全良领电给中国人民解放军求和。

但和平力量发出后,盘踞在金鸡、灵武地区的马家军128军仍下令顽抗。

解放军坦克向灵武进攻

为阻击我军前进,128军还开凿汉渠,淹没稻田1.4万余亩,毁坏房屋600余间。

1949年9月21日上午,我军经过激战解放金鸡,中午11时,先后解放吴忠、灵武。至此,人民解放军解放宁夏、直插银川的关键战役取得胜利。

9月23日下午2时,马全良、卢忠良等人在《关于和平解决宁夏问题的协定》上签字,宁夏全境宣告解放。

宁夏解放后,马鸿逵处境艰难,不得不说不能生病。但即使你不出门,灾难依然无法避免。我特此记录一份目击证人记载,看看当时的真实情况。

9月30日中午,连家花园附近突然戒备森严,身穿蓝色中山装、头戴蓝呢帽的蓝衣社人员遍布山头、路旁。

蓝衣社成员

不多时,蒋介石侍从处处长俞济时乘车前来,带领警卫进入园内设置岗哨。随后国民党在重庆的几位军政要员陆续来了。

最后,一辆黑色林肯避弹长座车飞驰而至。下车后才知道是蒋经国和钱大钧。

俞济时下令撤除马鸿逵的卫兵。他进屋对马鸿逵说:“总栽和阎院长来探病了。”并且让马好好休息,不要起来。

大约一个小时后,五辆黑色林肯车到了,阎锡山和蒋介石从第四辆车上下来,并行进入马鸿逵家。

马步履蹒跚,站不起来。他从床上滑下,跪下抱住蒋介石的双腿,哭着说:“我对不起总统,对不起党国。”

蒋介石俯身拉了拉双手说:“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有责任。”阎锡山说:“没事,没事,还可以从头再来。”

落座后,访谈持续了10多分钟,其他官员鱼贯而入,相互打招呼。只有蒋经国没有进屋。马鸿逵出来送客时,蒋经国过来应酬了几句。

蒋介石一上车,就命令马鸿逵去台湾。(节选自马振宇《马鸿逵逃离宁夏前前后后》)。

马与最高当局会面的场景是这样,此后路途之艰难不问可知。

下午,蒋介石照会要求马鸿逵在不惊动“飞虎队”的情况下,乘坐两架班机(即“国民党中华航空公司”和“中央航空公司”)赴台。

这无异于被控制和监视,所以马鸿逵感叹:“他们不相信我了,败军之将,鸡犬不如。”

马鸿逵以1.7万银元的优厚价格,从华航包租了一架“空中行宫”客机,于10月13日飞往台湾。

起飞前,马鸿逵还派人找到宁夏财政厅派来领经费的科长雷某,命令他交出1700多两黄金带走。这大概是马鸿逵最后一次喝兵血了。

他从白市驿机场起飞时,没有人为他送行。机场有两名上校军官。当他们看到马鸿逵的警卫携带枪支时,命令交出,并将其锁在驾驶舱的铁箱中。

中途,马鸿逵命令电台与在柳州的白崇禧联系,回电:“柳州危难,现在正处于激战之中,不要来,白总长不能和你说话。”

飞机先后在广州、汕头两次降落,14日上午11时抵达台北机场。“伪台湾主席”陈诚、“伪台湾保安司令”彭孟缉都到机场迎接,总算给了这位宁夏王一点面子。

马鸿逵住在古亭区和平西路二段23号住宅内。蒋介石到台湾后,给马鸿逵弄了个“国民党中央评议委员会委员”的名号。

马鸿逵在台湾的生活并不如意。国民党对他不战而弃宁夏非常愤怒,要追究他责任。到台湾后,马鸿逵感到伤心绝望。

国民党甘肃省政府原主席郭寄峤被任命为“伪国民党国防部副部长”,马鸿逵到郭寄峤住处祝贺。

郭寄峤恰好搬了新家,正在装修。看到马鸿逵到来后,郭寄峤拍着桌子喊道:“你们把宁夏弄丢了,还有脸来!”

郭寄峤痛骂马鸿逵,凶狠得近乎疯狂。用马鸿逵的话说:“毫无次长风度。”

郭寄峤

事实上,两者的冲突由来已久。1949年2月,国共两党和谈,原西北军政长官张治中被任命为国民党谈判代表,长官一职由副手郭寄峤代理。

为谋求长官职位,马鸿逵亲自到南京、广州、兰州诬告毫无次长风度贪污受贿,在西北不得人心,又通过疏通关系,让国民党罢免了毫无次长风度的副长官的职务。

从此,郭寄峤对马鸿逵怀恨在心,这次终于找到了报复他的机会。

郭寄峤是陈诚的大红人。马鸿逵不敢还嘴。为了避免矛盾,马鸿逵忍着愤怒离开郭公馆。

晚上,“国民党宪兵”来到马鸿逵住处,说是此处被军方征用,要求马鸿逵立即搬出,并将马鸿逵家中行李物品全部扔到了住宅门外。

马鸿逵哀求“宪兵”可否延至第二天搬出,宪兵们摇头不准。迫不得已,马鸿逵和家人只好连夜雇车搬到台北市区一家旅社暂时居住。

第二天,马鸿逵在台北市区购买一处小房子,马鸿逵和家人刚住下没有几天,又有“宪兵”接到命令将马鸿逵家的电话给拆除了。

刚到台北就碰到如此遭遇,马鸿逵越想越生气,心想这都是郭寄峤对自己的迫害。

台北无容身之地,令马鸿逵心灰意冷,一气之下决定赴香港医病。

陈诚系马鸿逵多年老友,马鸿逵到陈诚处请示办理离开台湾的相关证件,对所受郭寄峤凌辱不提一字,以免再招惹是非。

到了香港,马鸿逵遇到陈纳德,陈纳德建议马鸿逵去美国医病,马鸿逵告诉陈纳德没有出境证件。

陈纳德当即向美国外交部驻澳门办事处请托,为马鸿逵领得出境证件6份,再电告美国国务院给予签证。

陈纳德

1950年2月,马鸿逵赴美手续办完后准备启程。但是他不懂英语,又没有充裕的经济基础,且又年近老迈,定居美国的条件不具备,因而犹豫起来,一再拖延。

马鸿逵仍希望能回台湾养老。在此期间,原国民党宁夏省党部主任王含章、李翰源来香港游说,要马鸿逵弃暗投明,但被马鸿逵拒绝。

香港治安不好,物价又贵,马鸿逵无法在香港安居。面对种种困难,马鸿逵给蒋介石写了一份报告,请求批准在美国洛杉矶市就医。

蒋介石接到报告后先是不准,后又经王世杰说情,蒋介石这才批准马鸿逵赴美就医,但是告知马鸿逵不得在外从事政治活动。

1950年10月,马鸿逵一家离开香港飞往美国洛杉矶市。马鸿逵在美国洛杉矶市郊购买一小屋作为居所并医疗腿病。

马鸿逵喜欢养马,晚年的马鸿逵便投资在美国洛杉矶市郊置办了个养马场,从此便以养马为业,和家人在一起维持生活。

马鸿逵一家安居美国洛杉矶市后,遵照蒋介石的指示,在家深居简出,不与外界人士接触。

这时,从台湾方面传出消息说:“马鸿逵在宁夏放弃职守擅自撤兵,国民党将马鸿逵撤职查办,开除了其国民党党籍。”

至此,马鸿逵落了个兔死狐悲的结局。

沧桑历史,马鸿逵和家人自1949年9月离开银川后再也没有回过大陆,1970年1月14日,马鸿逵在洛杉矶农场病死。

此后,他的四姨太刘慕侠,还有儿子马敦厚、马敦静、马敦仁都先后故去,唯有马鸿逵的六姨太、84岁的赵兰香女士健在,现仍在美国洛杉矶市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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